《浪游者[综漫]》八百盘

18、相遇

　　阿篱曾说犬夜叉来到现世时候，傻乎乎的把家里的电器们折腾了个遍，然后她看着初云笑，“等下不要乱来呀，那些不是妖怪，你那么厉害，会把微波炉炸掉的。”
　　初云懵懂，乖乖点头。她心想，嗯，好脆弱的时代。
　　不过她毕竟不是战国那么远的人，明治时候的尸魂界里，初云也跟真子一起听过唱片，她还能模糊想起来唱片里的声音是跟轨道什么的有关，这就连真子也不知道。总的来说，初云还是有一点常识。
　　那大概是失忆之前的印象，这么说来，也许初云是现代人也说不定。
　　但是阿金身为斩魄刀，居然比初云更熟悉冰箱洗衣机那些东西，不能不说，这有点奇怪啊。
　　“阿金，你在哪知道这种事的？”
　　捏着下巴研究电烤炉的初云被阿金拎远一点，发问却只获得了一个淡淡的白眼，她想起来阿金正在不爽，只好扁扁嘴挪开。
　　晚餐的时候，阿篱在饭桌上问初云以后做什么，要不要上学之类的。这叫完全没有生活规划的初云呆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一点也没有在这里过下去的方法。她下意识地看向阿金，斩魄刀豪不生硬地吃着火锅，初云依旧被忽略。
　　“没关系，你们俩就住我家吧。”阿篱连忙拉拉初云，“初云，明天我没课，我们出去逛街怎么样？”
　　“好。”初云心下叹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初云的接受能力强，昨天还想把手指头插进烤面包机里边去的人，今天就能提醒阿篱红绿灯的秒数，那样子，看起来比阿篱这个现代人还要熟悉其中关节。超市里面的门目分类也很清楚，虽然一开始看见这么大的卖场有点晕，但是半个小时下来，初云已经在帮着一个小孩找游戏机了。
　　诸如此类，看起来就像是，初云在用一天的时间迅速地学习和适应这个时代，并且成绩很好。
　　阿篱很吃惊。
　　“初云，你是明治哪里的人？”傍晚十分，两个人进到街边公园里去闲逛。阿篱买了两个冰淇淋，跟初云一起慢慢地在石子路上走。折腾了半天，现在人流减缓，三俩疏拉地在黄昏里小声说笑，看起来很轻松。
　　“明治……”初云想想，是哪呢？“尸魂界吧。”
　　“尸魂界？是哪？”
　　“就是，嗯，死去之后的世界。”
　　……
　　旁边走过的两个学生明显是被呛到，小个子女生啊呀呀地打哈哈，而高高的不良少年惊诧地扭头看着初云，眼神过于凶狠而叫阿篱吓了一跳。
　　阿篱拉着初云跑走，一边喘气一边说，“初云呀，你干嘛直接说出来。”
　　“这个有什么不能说的？”
　　“呃……”好像也是，阿篱无语，反正只会被当作幻想之类的，不会有人当真，“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回去。”她直起腰，吃完蛋筒，长长出一口气。
　　“好。”
　　“请等一下。”身后有男孩叫了一声。初云回头，看见是刚才那个眼神凶恶的人，身边阿篱小声吸气。
　　“你叫我们？”初云握住阿篱的胳膊。
　　“啊……我想问……”男孩停住，不好意思地搔头，努力柔化表情，“刚才，你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阿篱有点紧张，初云偏头看看她，不太明白，是人家长的太凶？她很直接截断谈话，“我们要回去了。”
　　“啊，再见。”对方闭嘴，被赶过来的女生爆栗在后脑勺，痛呼一声，弯下腰去。
　　阿篱赶紧拉着初云离开。
　　一路慌慌张张，在路口撞到两个小女孩子。阿篱“啊”一声，弯腰对栗发的女孩道歉。小女孩子们笑笑走开。
　　“怎么了？阿篱。”
　　“那两个人有问题。”阿篱气声到，“我觉得他们很危险，那什么来着……杀气……”
　　“诶？”初云想笑，“因为是不良少年么？”橘子头，面相凶恶。
　　“不是。”阿篱已经恢复，拖着初云的胳膊慢慢走，“就像在那边的犬夜叉一样，打过架之后的感觉。”
　　“哦。”初云回头看了一眼，现在已经看不到那两个人，是吗？杀气。

　　回到神社里，初云看见阿金跟阿篱的妈妈站在路边说话。正到结束，阿姨看见女孩子们，望过来笑眯眯招手。
　　阿篱跑过去帮妈妈拿东西，母女俩并肩走在前面，留下初云跟阿金，在后面慢慢磨。
　　初云偷偷看阿金一眼，只看到线条冷峻的侧脸，又不敢开口了。可是神社这么大，一直闷着不舒服，初云只好扭头去盯着路旁飘落的叶子。
　　“我在外面找到一个工作，明天搬出去。”阿金主动出声。
　　啊？“什么工作？”初云赞叹，阿金难道是现代人？上手好快。对比起来，自己都在干什么呀，只知道玩。
　　“在烧烤店打工。”
　　烧烤……
　　初云嘀咕几句，又想起来阿金要搬出去，连忙抬头问，“你搬去哪？”
　　“店里。”阿金简洁地回答，连脚步都没有一下停顿地，匀速走开。
　　他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初云早已停下。女孩子站在石灯笼边上，心中懊恼之前的问题，明明是在想，能不能跟着阿金一起。
　　还是没有问。
　　阿金变得很冷，从食骨井出来之后，似乎属性变成冰系一样，不能随便跟他说话了。也不是说会生气发火，总是简洁的样子，但也说不上冷淡。这下子，才觉得阿金是活了很久的斩魄刀，难以看清情绪。
　　是我的原因吗？
　　初云叹气，她有一点动摇，但是很快被压下去，她心里还是有执念。

　　晚饭很丰盛，因为阿姨说，为了庆祝阿金找到工作而特意出门买了特级寿司，但是自己的手艺也很好，不希望给比下去，所以做了很多。大家都很开心，草太还在那嗷嗷叫，跟爷爷抢鲑鱼卵，结果被阿篱敲了一筷子在手背上，鲑鱼卵最后落到初云碗里。
　　“哦，对了，阿金是要搬出去吗？”阿姨忽然想起来，顺嘴问了一下，她之前看到过那家店的告示，似乎是要招能看店的人。
　　“是，就住在店里。”
　　“那什么时候搬？不太急的话，明天叫草太陪你去买东西吧。”
　　“好。”
　　初云愣愣地看着阿金，看店的话，大概就不能跟着一起了，总觉心里得有点酸酸的。但是阿金并没有注意过她，他夹菜的时候也会朝初云那边看过去，可是眼神没有什么停顿变化，这比刻意忽略要叫人难受得多。
　　还好阿篱在桌子下面伸手过来，捏了捏初云的手。

　　晚上两个女孩子手脚相抵，头碰头睡在被窝里。阿篱停了一会儿问，“初云，你们怎么了？”
　　“阿金不高兴。”
　　“是因为犬夜叉吗？”阿篱心里嘀咕，阿金的气量好小。
　　“不是……是另外的事。”
　　“……是什么？”
　　虽然阿篱犹豫，又放轻语气，但是初云仍然觉得烦躁，只是想想，跟明白地说出来，到底还是不一样。
　　初云安静了好一会儿，“我不想说。”
　　“哎……那，睡吧。”
　　“嗯……”，刚点头，初云又临时改注意，“不，我出去一下。”她起床，没有去开门，直接从窗户翻出去，勾着屋檐爬到屋顶上，微微仰头，看着浓蓝的夜空，深深吸入清凉空气，以期平复心情。
　　下面阿篱跟着，趴在窗台上小声叫，“初云，小心一点，别掉下来了。”
　　初云蹲下来，“没事，你先睡。”
　　“你还要待多久？”
　　“一会儿吧……不知道。”
　　“唉……散心也好，要早点回来啊。”阿篱自顾理解初云的意思，对她挥挥手，“不要给别人看到了。”她理所当然，以为初云会跟犬夜叉一样，在楼顶上跳来跳去。
　　“嗯。”

　　跟尸魂界和战国都不一样的时代，这时候的夜晚还未完全平静下来，颜色各异的灯火在高低的建筑物上漫延，像古老森林里面会发光的苔藓妖怪，不过比起妖怪们，灯光显得更热闹一些，期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人声和汽车喇叭声。
　　压抑了一整天的向往此刻被初云放开，她想过去，看得更清楚一点，尽管阿篱说过，汽车很危险，不要随便靠近。
　　她摆头，我怎么会那么傻，就被撞呢？
　　便要瞬过去。
　　微微感受一下气流，嗯，比尸魂界重一点，有压力比较舒服。
　　正要提气，低垂的额前突然刮过疾风，右方“嘭”一声砸落一大块灰白的玩意儿，较之现在脑袋里混乱的感觉，明确的熟悉味道弥漫过来，初云怔住，收脚，慢慢扭头去左边。看见白天见过的橘子头少年从松树顶上跳下来，他扛着一把巨大的菜刀，身后紧跟着那个大脑袋少女。
　　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初云，少年呼喝着挥刀，把奄奄一息的虚砍碎，收工，转身对少女说，“露琪亚，回家。”
　　“哟，一护，今天斗志很高啊。”少女说出语气诡异的话，在少年背后拍了一把。
　　然后两人旁若无人，悠闲地离开。
　　初云忍不住笑了，那少年的背影，说实在的，很僵硬。
　　果然，走了没多远，少年“啊”了一声，很头痛地跳起来，耙着头发问少女，“我说，露琪亚，你觉没觉得，那个女孩看得见我们啊？”
　　“唔，我也这么觉得……”少女握着下巴，往初云这边瞟了瞟，看见初云在笑，立刻转过来，严肃地指着初云，“你是谁？！”
　　“啊？”初云无意识发声，那女孩变化好快。
　　“你是死神吗？”只这一会儿，那两人靠近初云，少女再问。
　　死神？好像我还没毕业呢……初云想了想，说，“不是。”
　　“哇，真的看得见！”少年大叫，被少女跳起来拍一头。
　　“那你是整？不对没有因果锁……难道你是虚？！”少女严阵以待。
　　“啊……不是呀。”初云眼中滑过阴影，然后慢慢说到，最后还附赠一个笑容。
　　“嗯……也对，你没有那种狂乱感。那你是整了吧，因果锁是在衣服里吗？”
　　旁边的少年脸红，又醒悟，“哎，你看起来知道整和虚的意思。”
　　“嗯。我知道。”初云觉得，这两个人真是傻的可爱。
　　少女又绷紧，“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青木……呃，人。”现在这算人吧。
　　“你是有灵力的人？就像石田那样。”少年搔头。
　　石田？有熟悉的感觉，这么一想，面前的两人也是，都有点熟悉。“嗯，大概是。”
　　“那，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行吗？”少年把菜刀绑在后背，拜托了初云一句。
　　“嗯。”是不想要麻烦吧，阿篱也是，去战国的事一直不告诉别人。
　　“那谢谢了。”少年松一口气，神采飞扬一点，“我是黑崎一护，她是露琪亚。再见。”
　　“再见。”
　　露琪亚不满一护粗略的介绍，她临走又重复了一遍，“我是朽木露琪亚。见到你很高兴。”
　　“啊……我也是。”

　　朽木这个姓氏在尸魂界是没有重的吧，毕竟是四大贵族之一。那么，露琪亚是白哉的亲人吗？

　　仿佛催眠的揭示语，那一块幕布掀起，清亮的紫瞳起始，一双一双熟悉的眸子，飞快闪过心头，酸胀的感觉滑过他们犁出来的沟壑，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晃两晃，有循着安静的氛围飞过来的萤火虫，飘飘悠悠落在睫毛上，看出去的视线于是染上朦胧的柔光。初云摸着睫毛捉下来虫子，看着它在手心里无力地闪动，慢慢吸气，再吐出来，把不适感引出体外。
　　这是……那时候常做的事。
　　离开没多久，感觉却过了很远，都有点恍惚了，她撇开头，轻笑，慢慢走出这一小片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