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而不自知》谌尘

2、第 2 章

　　“飒飒……”秋风阵阵，将竹子垂得直作响。斜阳彩云，翠竹冷风，有些凄冷，有些寂静。沈沉舟推开门，闭关了几十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有些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年。

　　“我这九霄山着实冷清的些，真的该收些弟子了吗？”沈沉舟摇了摇头，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感怀感到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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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届弟子资质很是不错，师叔祖要不要考虑考虑……”一个厚重低沉的声音说着话，怕是不擅长这般温和说话的样子，话说的很笨拙。
　　“不用了，没收过徒弟，误人子弟就不好了”沈沉舟那调子冷霖霖的。

　　“不好了!不好了掌门!”外来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一青衣弟子慌慌张张冲进来。

　　厅堂上正坐着的玄衣男子，有一双锋利至极的双眼。英俊的长相被他身上的威严去两分，锋利去两分，让人注意不到他的长相，而被威严所摄。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只见坐上堂的男子长眉一竖，跑来的弟子慌忙躬身一拜，低头喊到“掌门”，向侧旁的白衣男子又拜，“九霄长老”

　　“你有何事要报？”廖洛阳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只见那青衣弟子撇一眼沈沉舟，头垂得更低了，“是，那个，…”

　　“你做什么吞吞吐吐，有什么是不能对九霄长老说的？!”廖洛阳将杯子往桌上猛的一放，怒道。

　　“洛阳”，沈沉舟无奈道，刚以为变了些，还是这样鲁莽性子，又面向青衣弟子道“你继续说”

　　青衣弟子牙一咬，又拜道“是古长门的秦妄，说什么九霄长老，九霄长老不配为…为修仙界第一人，不过是…是有张似女人的脸蛋”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掌门脸色，又垂首“哄哄人罢了，还说……”，只听彭的一声，桌子上的水杯被打的老远，

　　“他古长门好大的胆子!这才何时，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吗？”廖洛阳气的立了起来吼道。又将目光射向那吓到不敢说话的青衣弟子身上，“还说了什么？”说完还喘了口粗气，“弟子不敢说，”青衣弟子伏在地上，颤着身子。

　　沈沉舟站了起来，走向廖洛阳。明明每一步都未收敛气息，像一个不曾习仙的凡人一般，却步步生姿，却让人想到风光霁月那一词，是否比得上他一分容姿。

　　他抬起手，往廖洛阳肩上一搭，廖洛阳就被压回座位，“洛阳，你为何还是如此脾气？”冷冷清清的语调，如羽毛一般，又有无法忽视的重量。又向伏在地上的弟子说“站起来说话，不碍事。”

　　“师叔祖，”廖洛阳似乎想反抗沈沉舟的压制，却又被压了回去，当他抬头看向沈沉舟，见惯修仙界的万种颜色，却还是被这出色的容色一震，“这如何能忍？”他气道，又向青衣弟子吼道“你倒是快说啊，怎生男儿身子，女儿性子？!”

　　“他还说，”那青衣男子已然吓蒙了，直道“他说您不过是可怜九霄长老，被他的脸给迷惑了。不知他是如何伺候您的，把您迷的晕头转向。特来告诫，别被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白脸牵着鼻子，说九霄长老这多年来只学了伺候人的床上功夫”那青衣弟子气的眼角都红了，“秦妄现在还带着古长门弟子在我万剑宗门前闹事。”

　　廖洛阳震怒万分“一个小辈竟敢如此叫嚣？!”

　　“你既知晓是小辈，为何同他较真？”又是冷冷淡淡的回答。沈沉舟收回手，不愿出去，只与廖洛阳道“洛阳去解决吧，刚刚出关，我想去看看了凡。”

　　说完抖了抖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飘飘然，消失了。廖洛阳拍了拍额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一边又觉得怪急了，

　　沈沉舟资质出众，辈分又高，可能是来自高处不胜寒的孤傲，与他说得上话的没有，与他较好的跟没有，养成了如此冷漠性子。而了凡是佛修届泰斗，虽然是个温和至极的人，可也是不喜言谈的性子，这两跟木头怎会交好？

　　想想两人相对的场景，沈沉舟维持着普卡冷漠，了凡维持着莫名微笑，相顾无言，廖洛阳不禁一阵恶寒。他用力晃了晃脑袋，将脑袋里的画面甩了出去。

　　【沈沉舟，沈沉舟!】沈沉舟脑海里有一声音在试图引起这淡漠男子的注意。

　　沈沉舟：“……”

　　【沈沉舟!沈沉舟，沈……舟～】

　　【舟舟～】

　　“…………”
　　【你有何事？】又是这冷冷清清的语调。

　　【你知道剧情要开始了吗？】那道声音在不解努力着，【错过剧情很麻烦的，我相信……，我同你说……】

　　【闭嘴】沈沉舟终于忍受不住只有他一人独享的唠叨，有些情绪表现了。沈沉舟那如美玉般的面容上，眉头一皱，也不由让人心神动荡，让人想到九天之上的神明，遥不可及。
　　那声音也老实地不再出声。

　　普法寺位于雾游山山顶，雾游山不高，其胜在险，陡峭至极。因常年云雾缭绕，又灵气十足而出名。而山上的普法寺，是众佛寺之首，里面的佛修个个资质高深，修为莫测，在修仙界是很是传奇。

　　“沈施主，”柔和的声音像是三月的春风，拂面而过。

　　面前是一个白面僧人。雪做的肤，冰做的骨，秀丽的脸上是一双温和平静的眸，尽显慈悲。他一身雪色僧衣，不沾红尘气息。

　　“许久不见，施主修为越发高深了。”那和尚微微一笑，做了个辑，手里不急不缓拨动着一串暗紫色佛珠。

　　【呵】，半天不出声的007冷呵一声

　　说来沈沉舟与了凡乃是同一辈修士，少时曾多次跟在各自师傅身后参加些法会，两个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木头却在那时熟识。

　　两人坐在菩提树下下棋，绿树，白衣，执子，落子，反反复复。

　　“了凡，”沈沉舟苦恼的开口，他又落子，盯着了凡，希望他能早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凡依旧端坐着，垂眼看着棋局，复落子：“沈施主怎么今天这般浮躁，”只是那莹莹笑意被浓密睫毛遮住，
　　隐秘而晦涩。

　　沈沉舟见他还不明白，更直白了， “菩提子，”他皱了皱眉，疑惑地又落子，了凡棋风怎么变得有些诡谲？错觉吗？

　　【呵呵】，007又是冷笑一声。

　　了凡弯了弯眉眼，低低笑了声：“沈施主，你输了。”他将手里的棋子落置棋盘，
　　胜负已定。

　　？？？
　　沈沉舟 “…………”

　　沈沉舟机智的抿了口茶，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失败来的太突然，一时没做好准备。

　　【呵呵呵】，007又冷笑
　　“…………”007你什么意思？

　　“沈施主这次前来所谓何事？”僧人嗓音柔和，听来也是一种享受。

　　“…………”
　　“菩提子，出关礼”沈沉舟直白的提醒道。

　　僧人又微微一笑，“来讨礼的？”
　　他伸出手，一串佛珠出现在手心里。不似他手里那般的珠串，那棕色绳子上有两颗无佛印的黑色珠子，用一长一短的绳子吊着 ，设计很是独特。

　　“这是佛珠？”沈沉舟很是怀疑。因为这两个菩提子不仅看着不温和，反而透着，嗯煞气？也不能说是煞气，反正看着冰冷又肃杀。

　　“这是阿修罗菩提子，”说着了凡捞起沈沉舟的手，轻轻撸起他的衣袖，僧人眉眼低垂，温和的神色好像使这尊无欲无求的佛沾了凡尘。他将佛珠扣在他的手腕上。黑色佛珠印着玉色手腕，在袅袅沉香中暧昧又禁忌。

　　许是与了凡自幼相识，沉香味道早就接触。可此时此刻，沈沉舟第一次觉得沉香的味道压抑沉重起来，他隐隐有些迷茫。

　　007【…………】
　　【这种智商，活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