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洛小团子

68、第 68 章

　　明明他以为寒气已经全被龙气化解了，为什么突然，突然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锦苏拉拉他的手，又摸摸他的脸，全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阿殷，阿殷你难受吗？”

　　永殷抱住锦苏，眸子慢慢一点一点合起来：“是有一点，心里难受，你和我说说好吗？你到底怎么想我的？”

　　他方才听到那些话，实在是被震住了，他最惊讶的一点是，对于怀瑾说的那些，锦苏居然没有半分的反驳，而是故意将自己抹黑了反击怀瑾。

　　那说不定，锦苏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

　　这才是最让永殷难受的地方。

　　他喜欢不喜欢锦苏？这自然是喜欢的，但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他解释不清楚。

　　并非他自己分不清，只是说出来，两者好像一样又好像不一样，界限实在是太低了，若是一承认，他心里大概只会有，原来永殷果然是这样的想法。

　　他对锦苏有过心动，有着爱意，但行为似乎也像是当着弟弟一样地宠，但宠又有什么区别？宠人还有什么区别，还要分成什么类别来才能算是宠吗？宠人难道还有刻度？

　　永殷紧紧地抱住锦苏。

　　他最怕的是锦苏自己心里想不通，那只能让两人越走越远，不管现在到底多好，只要这样的口子一旦开了，他想再补合，那真的很难，太难了。

　　锦苏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他说：“阿殷，我喜欢你，和你喜欢的我，是一样的吗？”

　　永殷真正是心都要炸了。

　　“难道你真的当我是那种没有下线的小人了么？”永殷慢慢地放开了锦苏，他喉咙滚了滚，眼睛已然红透，“若你真的这么想，我再怎么解释你真的能听进去吗？”

　　“你若说了，我便听。”

　　“我为你而死过的事情，你也能当成是兄弟的感情了吗？”

　　锦苏吸了口气，不敢看永殷。

　　他忽然就笑了，他说：“那这婚结的真是没意思了呢。”

　　锦苏猛地睁大了眼睛。

　　永殷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若是想不出，分不清，我如何要说？我有兄弟，为什么偏要当你是兄弟？你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外来客，我能如何当你是自家人？我一开始知道你是妖怪，怕你怕的要死，想过利用你，想过当你是弟弟，话都和你讲完了，你要怎么问还要……还要怎么问？”

　　锦苏眉头突然一皱，他用力地摇摇头：“不对，不对……”

　　永殷看着墙壁，心里一点一点地凉了。

　　“我又不是你弟弟啊，你弟弟是个大蠢蛋。”

　　永殷眸子半合。

　　“再怎么说来，我比你大啊大的多。”锦苏忽然想通了，“你能拿一个妖怪当弟弟吗？我其实比你大的多，大很多很多。”

　　“我当不了，不然我现在就给你找媳妇了。”永殷咬牙切齿地回答。

　　“噗嗤。”锦苏探过头去看他的脸，“我想起来了，你以前是有说过的，问过我那样的问题，是不是？”

　　永殷瞥了他一眼，转过头不说话。

　　锦苏去追他的眼睛：“我还记得你和夫子说过的话，你想带着一个人从此过上最平凡的生活，那时候的那个人是谁？”

　　“那时候还没有人。”他只是胡乱想的而已，后来才慢慢地有了影子，谁会知道他原本以为的是个女孩子，但却发现自己先喜欢上的锦苏。

　　真是太不争气了！

　　早知道就该当他是弟弟，让他痛苦一辈子去！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在真的能感觉到喜欢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的？”

　　永殷被他烦的要死，先前的那些郁结莫名奇妙地就消失了，他恨恨地放了话：“我不知道，别问我！早忘记了！”

　　锦苏也不生气也不懊恼，上手抱住他：“那我说吧，我喜欢你啊，刚开始并不喜欢你的。只是听锦鲤池的那些人说你是我的亲人，我便过去找你了，大概想过会是这样的关系，所以那时候总是拉着你要培养感情，到后来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就——很简单的，那次冰雪之后，我对你的感觉就变了。”

　　“……嗯。”锦苏的话突然停下来，永殷也不好意思让他继续，就犹豫着嗯了一声示意自己有听。

　　锦苏这才笑了，他继续道：“我那时候真的很担心你，担心着的时候，又感觉到自己似乎对你的感觉也不一样了，后来你教我读书，我看着你笑。再后来我就发现——我有点离不开你了。那时候我在想，完了，我对一个小孩子产生感情了，我真是个变态！”

　　永殷噗嗤地笑了一声，他笑的很快收的也快，锦苏去看他时，他立马抿住了唇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出来过。

　　锦苏心里落下了块石头，抱着他轻轻地蹭：“我将这份感情假装来假装去，后来想想，就不假装了，反正我试了一下，你似乎全都当成了撒娇，就算是后来夫人要你赶他们走的那个事情发生了，我关心你，你也觉得很自然。

　　我后来想，那还装什么呢？”

　　锦苏眨了下眼睛，低低地说了句：“还不快点占你便宜～”

　　永殷微微地沉了脸，一想到自己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这种感觉总是有些微妙的。不过锦苏倒还真的能忍，居然能忍这么多年。

　　“我那时候有什么办法，就算喜欢你，你也很大可能不喜欢我，而且你才多大？忍不了又能怎么办？自然是等，等你长大，等你喜欢我。再后来我随着你去皇宫了，和你在一起，你每天不在家，一回来身上一定带着伤，我心疼的快要死掉，真想叫他们全都滚蛋，我保护你就行了，为什么不都不肯利用我呢？”

　　他回想起那段时间，心里便一阵郁结：“你真的是，怎么都不肯利用一下我？你明明只要和我说一下，我立马就会帮你做好的啊。”

　　永殷没有说话，他只是摸摸锦苏的头。

　　“再到后来，你要走的那个晚上，我终于鼓起勇气，亲了你一下。”锦苏将自己完全地埋进了永殷的怀里，“你走之后，我每天都用镜中术看你，你和陆飞流走的很近，我快酸死了，每天都很难受，每天都酸的不行，每天都想飞过去将你揪回来。”

　　永殷抿了下唇，他总算知道那些日子里身后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你要回来的那一年，我完全不敢再去看你，我怕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在训练而不是赶在回来的路上。后来大家说你死了，我明知道你没有死，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反驳，真的，真的很难受。后来你回来了，我高兴坏了，用尽全力地想去帮你，只是希望我在你的生命里能多一点位置。”

　　“我喜欢你，阿殷，天河地月都能证明。”

　　“说完了？”永殷轻地出声，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地转暖，似乎是因为心情渐渐好了的缘故。锦苏点点头。

　　“我喜欢你，天河地月同样能够证明，我说过，我原先是想利用你的，但后来不愿意了，我不喜欢我在你的印象里是一个想利用你的人，也不希望你会将这样的我记在心里，我具体是怎么喜欢你的，我不太清楚，但心动的那一刻是到现在都能感觉得到的。”

　　“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任何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你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绝大部分，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绝大部分，有些东西消失了之后你才会发现，有些感情也是，当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感情并不清楚，但每一次的分开，我的念头便异常地强烈。”

　　“我……”永殷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想过，你能不能立马变大，立马和我同龄，这样我就不用苦等那么多年，不用再想着你偷偷吻你还要等你睡觉以后——”

　　永殷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热度，甚至脸还有些烫。

　　锦苏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也愣了。

　　他抬起头，眸子里满是遗憾：“你若是早说，若是早说我定然就变得很大了，还可以做你的哥哥，若你想吻我，你也该把我叫醒，我一定会很开心。”

　　锦苏抿了下唇，想到自己原来还错过这么多的事情，不免多了几分愤懑：“你要还我！偷吻了我这么久！你该还我！”

　　永殷懵了，他说：“我这一年里还没有还够吗？”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永殷被他的眸子看得无处躲藏，只好全招了：“从我回去的那一天开始，那天你醒的太多次了，我都不敢动。”

　　锦苏“唉”地叹口气：“我本来也想偷吻你来着，但你老是醒！早知道我就装睡好了。”

　　两人说着说着，对视一眼，都笑了。

　　锦苏抱抱永殷，用额头蹭蹭他的下巴：“所以不要生气了好吗？我们要一直好好地在一起的对吧？”

　　永殷也点点头，想了想，说：“其实早就心软了，但不好意思说，而且也想给你点教训。”

　　“已经很给教训了！”锦苏立马道：“永公子，我都后悔死了，以后绝对不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