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鲤》洛小团子

20、第 20 章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永谙却突然问道。

　　“嗯。”永殷给锦苏夹了块肉，按着锦苏的生活习惯，他这边也不备鱼吃，而是多了许多的鸡腿，锦苏吃的很欢，偶尔抬起眼皮子看一看永谙，听到这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我和永韶昨晚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到我们看到自己堆的雪人朝着我们吹气，我们被冻得受不了，最后的情况和你当时的一样，你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吗？”

　　锦苏噗嗤笑了一声：“这叫报应。”

　　两人登时红了脸，不用锦苏说，他们都知道这个是报应，可这报应过了军营的时候他们觉得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梦，如果这是假的也不说什么可这万一是真的——

　　“我想问永殷，你是真的——”

　　永殷微微抬眸，眸里满是冰。

　　不消他多说，两人就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登时，他们都说不出话来了。

　　停顿了好半晌，永殷才开口：“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这些了，你们不饿吗？”

　　两人捂着肚子，肚子正低低地唱着。

　　不用他说，两人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一开始只是浅尝即止，到后面的时候他们也忍不住吃快不不少，一转眼碗里已经被扒了个精光。

　　永殷叫三玄再给他们添饭，那一顿他们少说每个人都吃了三碗有余。

　　这又传到了夫人那里，得知他们在永殷这边居然吃的这么香，又气到柳眉倒竖。

　　吃过了早饭，永殷也不理他们，带着锦苏去识字去，锦苏是后来上的学堂，前面的书都没听懂，不过他天资好，很快就学会了不少，而在一边一起听的永韶却是一头雾水，明明都是说过的内容，他却陌生的像是第一次听，偶尔锦苏心血来潮问他个问题，他懵懵懂完全回答不上来，锦苏就嫌弃地撇撇嘴，去问永谙，永谙不假思索就答出来了，锦苏表示：“还行。”

　　骂人比不上锦苏，讨喜比不上锦苏，学习比不上锦苏，连吃饭都比不上锦苏，永韶气得吹头发，也抓了书上前一起学，这个事情再传到了夫人的耳朵里，她气得当场叫金姨将他们全抓回去。

　　不过他们的事情也同样都落到了永安王的耳朵里，得知永殷对他们并没有恶意，并且他们还真相处的不错，永安王立马又让他们回去偏院里。

　　永谙和永韶也非常地乐意过去，一来是他们对永殷有愧疚，二来是他们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发现其实永殷人挺好的。

　　只是——锦苏依然很讨厌他们。

　　没办法，这还不是他们自己作来的？

　　两人只能尽量各种讨好地去弥补了。

　　这天早上，永殷出门去接锦苏，特地吩咐了三玄再多做点好吃的，因为再过三日就是太子殿下的出宫日，必定是要过来府上借住了，他还需要这两人做点事情。

　　吩咐好了之后，他去找锦苏。

　　刚到了门口，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唤他。

　　永殷转过头，见是夫人。

　　“夫人。”永殷警惕地唤她。

　　“你别紧张，是过来找锦苏的？”夫人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来，早膳也不那么急着吃，我刚刚到了一件布料，想给你做一件衣服，你不如去我那里试试？”

　　永殷狐疑地看着她。

　　“你别担心，我这不是想着我两孩子都受你照顾么？怎么？觉得我会害你？”

　　“自然不会。”永殷面色沉静，跟着夫人一起进入了她的房间。

　　“永殷！”并没有任何意外的，一进门金姨就关上了大门，像是怕永殷逃离一般的转头堵住了门口，夫人坐在面前的椅子上，面带怒色地唤他的名字，“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吧？”

　　“难道不是给我试衣服的吗？”永殷明知故问，他看着夫人，微微地抬高下巴，做出惊讶的表情来，“原来不是，那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夫人一愣，她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永殷还能在她的面前演戏，当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自妹妹，也就是你娘亲死去，我可曾亏待过你？我给你吃的给你住的，让你留在这府里，让你和永谙永韶一起在学堂上学，我可曾亏待过你？”

　　永殷抬眸看着她的面庞，然后，微微翕动唇：“并无。”

　　“那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和王爷说那些话，你的用意是为何？你想对永谙和永韶做什么？你如实给我招来！否则我现在立马就能让王爷将你赶出府！”

　　永殷眼里有一闪而过的阴霾，他冷静下来，却是道：“我并没有想对他们做些什么，如您所见，我现在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他们也很喜欢在那边住，您可见到我对他们做什么了吗？”

　　没有，正因为没有，所以夫人心里才担心，她自觉自己让永殷继续待在这里已经是万分的仁慈，但她也是知道，知道永殷这人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设计离间永殷的母亲和永安王的关系，永殷一定对她恨之入骨，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复仇。

　　现在和永谙永韶玩在一起，很可能是他的一个计划罢了。

　　“我并没有想要做什么，我对父亲说的那些话全都是我的真心话，如若有假，那我又怎么会让他们继续这么开心？我句句都是实话，只是看夫人爱不爱听罢了。”永殷眸子低垂，看起来真像是被夫人误会了似的。

　　夫人见这么问他还没有半句实话，气得咬牙：“现在都没有外人在，你最好说实话！”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那好，我要你现在立马去告诉王爷，你要赶永谙永韶回来！”

　　“夫人觉得我这么做的话，永谙永韶肯回来，父亲肯同意么？”

　　永殷再度抬起眸子，里面似乎带着笑意，再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了。

　　“你什么意思？”

　　“夫人难道不知道吗？父亲现在也经常去我那里看他们，甚是开心呢，若要我说赶他们走的话，父亲大概是会拒绝的，夫人也知道我的身份并不好说这些，如若是想他们了，您可以自己去找父亲。”

　　说完，他微微欠身行礼，转身对金姨道：“请开门。”

　　“你以为你走的掉吗？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会怎么样，你现在都必须去让他们回来，也一定要你全都担下来，说你讨厌他们，绝对不想再见到他们！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出这个门的！”

　　他脚步一顿，听到后面传来隐忍的怒声，心里冷冷一笑，果然忍不住了吗？

　　“您想怎么做？”永殷转过头，觉得好笑，“我再如何也是父亲的儿子，论身份也并不是配不上和您的儿子一起生活吧？”

　　“当然配不上！你，还有你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锦苏，都配不上！”夫人嘴角挂上了冷漠的笑容，“你别忘了，你母亲只是个卑微可怜的婢女而已，麻雀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后的结局落到那个下场已经是恩赐了！而锦苏那个小子，是个连身份都不明的浑小子，更加不配了！如果你非要坚持做那些事情，我就对锦苏下手！”

　　她顿了顿，续道：“你不是想保护锦苏吗？我让你这辈子都保护不了！”

　　不知为何，永殷听了话也没有什么反应，独自在那里站了许久，只有眸底情绪在变化着。

　　夫人只当这是永殷太害怕了，所以被她吓住了。

　　过了许久。

　　“我知道了。”永殷微微颔首。

　　夫人自觉抓到了永殷的软肋，嗬的一笑：“早这么乖不就好了？行了，你出去吧，记住我今天的话，也记住，在府里我说了算，别想和我耍什么小心机！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永殷的样子在她看来已经变成了怂包一个，正是惧怕她的能力的表现，也因此，夫人心情也开心了不少，待永殷离开后，立马让金姨去准备准备，多做点好吃的，待会儿等着接永谙永韶回家。

　　永殷出了门后便直直地走向锦苏的屋子，路上撞到同样来找他们的永韶永谙两人。

　　“永殷你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去？嗯？你怎么从我娘的院子里出来？”永韶立马跑过去，奇怪地问，“你不是去接锦苏的吗？”

　　“嗯。”永殷故做冷淡，目光不肯看向他们，直直地走到了锦苏的屋子面前，先敲了三下。

　　“永殷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永韶又跑过去，可永殷怎么都不想和他们说话，偶尔应两声的声音听起来也奇怪。

　　永谙观察到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似乎是在生气，再一想，心里便了然了，他上前拉住永韶的胳膊，让永韶就在一旁看着。

　　屋里很快就来了声音，锦苏跑到屋子面前打开门，还睡眼惺忪着，迷迷糊糊地看到面前的三人，再看一眼时间，咕噜一声：“永殷今天怎么这么晚来啊？我还以为今天饭做的晚，所以多睡了一会儿呢！”

　　永殷道：“路上遇到一点事情耽搁了一会儿，我现在这不是来接了么？”

　　“唔。”锦苏揉揉眼睛，心里暗暗道，真的不能睡太久，越睡越想睡，而且在这大冬天的，在被窝里一耽搁就更不想起来了。

　　“衣服都不好好穿？”永殷目光一扫，见锦苏的衣服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胡乱套上去就出来开门了，语气稍微重些地说了一句，不等锦苏回应，兀自便矮下身帮他整理好。

　　旁边的两人对视了一眼。

　　永韶：你看看人家，怎么照顾弟弟的？

　　永谙：你有锦苏可爱吗？你有他可爱我也这么照顾你。

　　永韶：我还想说你没有永殷好看呢，你有永殷好看我就乖乖一点。

　　眼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都快打起来，锦苏眨眨眼睛问他们：“你们怎么也来了？”

　　“喔，我们是打算一起过来找你和永殷的。”

　　“不是和永殷一起过来的吗？永殷那刚刚去哪里了？”

　　永殷整理好了衣服起身，并没有直接的回答：“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吃完了早饭再说。”

　　虽然他这么说着，永谙和永韶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隐隐有些不安。

　　他说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看起来应该还是挺重要的吧？

　　这样的想法持续地在两人的心里梗着，让他们早饭也吃不安生，吃的比平时都要慢的许多，连永韶这个因为其他事情都比不上锦苏，所以吃饭时一定要和锦苏比的人也意外的吃的慢了，他看着锦苏依然胃口很好的样子，心里兀的生出些羡慕来。

　　不，准确来说，自从锦苏来了，他就一直在羡慕锦苏。

　　“唔！吃饱了！”锦苏快速地扒光碗里的饭，将碗也舔的一干二净，才将碗放到桌子上，由永殷拿手帕将他的唇角擦干净。

　　“你们呢？也都吃好了？”永殷转过头看他们。

　　这下子两人再也躲不过去，各自交换了个眼神，都慢吞吞地将筷子放回桌子上。

　　“吃好了。”

　　“吃好了。”

　　永殷等他们都准备好，这才开口：“那你们就带着各自的下人，将行李收拾一下回去吧。”

　　话音甫落，两人皆是一惊，瞪大了双眼，眼里满满的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