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江湖不似我来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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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挂了。”
“奶妈，康康我。”
“先拉和尚，底修先不管。”
“别拉我，让贫道躺会_(:з」∠)_”
“一枕华胥——”
……
秦尧睁开眼，透过帐篷顶的气窗可以瞧见一方天色。
胡铁花和姬冰雁都不在，楚留香倒是在一旁的软榻上发呆。
秦尧起身打坐，回复血条。楚留香听见身后的动静，忙转身靠近，他仔细瞧着秦尧的面色，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小胡他不是有意的。”
楚留香干咳几声，说道。
“我代他向你赔罪。”
完成了几个任务也不过升到10级，血量不大，打坐一会儿就回复满值了。
秦尧没搭理，沉心查探这几天攒的钱，忍痛买了一颗阴阳造化丹。
赔罪？不存在的，胡铁花敢开红，就要承受武当的怒火！无心之失又怎样，道歉有用还要金吾卫干嘛。
楚留香还要说些什么替胡铁花开拓，外面突然喧哗起来，兵戈交接声不绝。
那片水塘处，姬冰雁手持判官笔与一黑衣人打斗，这人运剑如风，剑法之快，难以形容，但自肘以上，却纹风不动，每一招俱是以腕力发出来的。
使这样剑法的人，据楚留香所知，普天之下，只有个"原一点红"。
姬冰雁身上已经挂彩，两人缠斗许久，体力渐有不支，竟露出一个破绽。一点红长剑当胸刺出，剑尖已碰到衣衫，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剑身，这一剑偏斜，只划破了衣服。
楚留香收起投掷的姿势，笑道：“你们两人的火气，倒都不小。"
姬冰雁已讶然失声，道："你认得此人？"
一点红也失声道："你认得此人？"
楚留香笑道："你们两人，我全都认得的，而且都是老朋友。”
姬冰雁知晓对方不是敌人，便不再动手，从口袋里摸出秦尧给的神授丹吞服，这药当真神奇，可惜不多。
小瓶里原有10颗，他早上给秦尧吃了5颗，刚刚自己吃了1颗。
楚留香看向一点红，问道："但你却又怎会到这里来的呢？"
谁知一点红竟更惊讶，道："我怎会来的？不是你找我来的么？"
这句话说出，楚留香和姬冰雁又大吃了一惊。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找你来的？我找你来干什么？"
一点红道："你自然是找我来杀那龟兹王的。"
听了这句话，楚留香反而沉住气了，他已看出这并不是件误会，这其必定又有阴谋。
"这件事其还有曲折，我们还是先安顿下来，慢慢说。"
他领着一点红和姬冰雁回到帐篷，胡铁花竟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坛酒，豪气道：“秦兄高义，这次是我老胡的不是，以后你就是我胡铁花的兄弟，谁敢动你，我定不绕他！”
说完，仰头一口气将酒喝个干净。
楚留香松了一口气，给众人介绍一点红。
一点红？
快剑一点红？!
接剑！
武当华山进入光圈接剑。
啊！
一点红很冷淡地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
姬冰雁不动声色地留意着他的举动，见他对秦尧没什么反应，心下莫名。
一点红如今是亲眼见过秦知弈、秦耀和秦尧，可看他的样子，似乎这三人没什么连系。
其实一点红还知道秦曜的存在，青衣楼也是杀手组织嘛，同行之间，有些消息还是知道的。
但他没见过秦曜。
楚留香也没问，一点红也不会主动说这些。
胡铁花可能是酒喝多了，晕晕乎乎的倒在榻上，鼾声如雷。
楚留香、姬冰雁、一点红交流情报，得知一个吴菊轩的人联合龟兹叛臣，也是他骗一点红过来的。
三人又去找龟兹王询问消息。等从龟兹王帐篷出来，月已升起。
三人回到他们休息的帐篷，没点灯，微弱的月光透过气窗洒进来，床上空荡一片，秦尧不见了！
胡铁花迷迷糊糊醒过了，神智还有点不清醒，“老臭虫，你怎——
我的声音！这么回事，我——”
胡铁花，他说话竟然变成了女孩子的声音，不仅是声音，他变成了她，成为了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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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铁花很绝望，暴走之后，她已经没力气了，此刻正死气沉沉的倒在榻上。
楚留香笑的太久了，腮帮子有些疼。一点红想笑，但为了维持高冷杀手人设，忍的有些辛苦，时不时嘴角抽搐一下。
姬冰雁掀帘进来，看到胡铁花那副样子，又想笑了。不行，忍住!
他干咳几声，闷声道：“四处找过了，也问过巡逻的兵卫，没看见秦尧。守卫的士兵说没人离开绿洲。”
楚留香道：“他不是自己离开的。”
“你是说有人带走了他？”姬冰雁皱眉：“能在这么多人中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个人，只有——”
“石观音。”
这三个字，却不是楚留香说的。而是有人在帐篷外说的。
人已经进来。
姬冰雁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惊道：“你是石驼？”
王冲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本姓柳，小名烟飞……"
楚留香失声道："柳烟飞，莫非就是昔年华山派掌门真人的收山弟子，华山剑外，最负盛名的神龙小剑客？"
柳烟飞惨笑了笑，唏嘘叹道："岁月催人，昔日的小伙子，如今两鬓也已斑白了。"
胡铁花目光闪动，瞟了石驼一眼，道："阁下既是柳大侠，他……"
柳烟飞像是已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字道："他就是我的大师兄皇甫高。"
胡铁花耸然动容，道："难道竟是"华山剑"之首，侠义之名，传遍八州，天下武林人莫不敬仰的仁义剑客？"
柳烟飞黯然道："正是。"
胡铁花又瞧了那"石驼"一眼，只见他也目光茫然直视着远方，却不再是又哑又瞎的丑陋怪人，恢复真容的皇甫高俊美非凡。
想到这昔年风采飞扬的名剑客，也会变成石驼那样，胡铁花也不禁为之黯然长叹，觉得自己变成女的也没什么。
姬冰雁问到道："那石观音究竟和皇甫高大侠有什麽仇恨？要害得他如此惨？"
柳烟飞叹道："此曲折，说来话长，非但皇甫大哥被她害得身成残废，我华山派数百年的基业，也就是断送在这……这恶魔里的。"
楚留香默然半晌，缓缓道："现在，你总算已找着他了，你又想怎样呢？"
柳烟飞道："我们兄弟二人多亏秦道长所救，如今秦道长被那魔头掳去，我二人自当相助。"
————
秦尧的日子还算不错，石观音将他带回老巢，并未限制他的行动，可能是他太脆皮了吧。
这老巢位于奇石怪峰的山谷，石峰内小路岔道，蜿蜒曲折，如羊肠盘旋。
秦尧随意逛着。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又不认识路。只能苟着维持生活的样子。
这里的小姐姐都很漂亮，说话又好听，炒鸡喜欢这里的。
这时弥漫的黄沙，突然出现了三五人影，似乎正拿着帚把在扫地，他们的动作缓慢而僵硬，看来就像是一群没有生命的傀儡。
走到近前，秦尧竟赫然发现，这些扫地机器人，虽然蓬头褛衣，却个个都是美男。
只不过他们的面上满是痴呆迷惘之色，目也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光辉，看来不但已忘去了自己的身世，简直已忘记自己是个人了。
“你不用可怜他们，用不了多久，你就跟他们一样了。”
秦尧转身，就见一白衣女子站在他身后，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脸上也蒙着纱巾，连眼睛也遮住，头顶三个绿字：曲无容。
秦尧静静地瞧着她，突然道：“这里已经没有风沙，你为何要蒙着脸？”
白衣人忽然大笑起来，笑声竟是说不出的凄厉，绿字也变成红名了，她厉声道："你可是想瞧瞧我的脸？"
秦尧点头。
“好，我就让你瞧瞧。"
她掀起蒙面丝巾，恶劣的看着秦尧，想看到他惊吓恐惧的样子：
这那里是人的脸，这简直是魔鬼的容貌。
然而秦尧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还没师兄们的奇葩捏脸吓人。
白衣人怔声道：“你，你不怕我？”
秦尧翻个白眼，“你这脸有对我造成实质伤害？”
四周静谧，秦尧上前几步靠近她，轻声说道：“你的容貌我可以恢复。”
白衣人这下真的怔住了。
他借着衣袖的遮掩，塞给她一颗易容丹：“放心，石观音活不了几天了。”
想了想，秦尧又递给她一颗罗海珠，说道：“以后若有事，拿着这个去找一个叫秦邀的人。”
白衣人复杂地看着秦尧，终于接过罗海珠，道：“我叫曲无容。”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
秦尧继续漫无目的的逛着，他想到之前遇到无花得知的消息。
无花似乎认得他，还道楚留香真是好本事，害死了师弟又笼络师兄。
秦尧一脸懵逼，无花见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心地告诉他秦知弈的事。
秦尧听完恍恍惚惚的离开，所以……其实三年前他就穿过来了，只不过是奶当号？
因为奶当号挂了又重新登录了其他马甲号？可是他完全没记忆啊！
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他是不是可以主动切换角色，换成武当主号？
秦尧有些犹豫，万一真挂了咋办？
突然，一个小姐姐拦住秦尧。她底着头不敢看他，细声道：“公子，夫人找你。”
————
没有妆台，没有绣被，没有锦帐流苏，也没有任何华贵的陈设，庸俗的珍玩，眩目的珠宝。
这屋子很精雅。
石观音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瞧着秦尧。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瞧着，没有任何言词，没有任何动怍，但却比世上所有诱惑的动作和言词都要诱人。
她身上穿着一件轻盈的纱衣，掩盖着她的躯体，露出来的只有一双柔若无骨的玉，一双纤美的足踝。
秦尧心说就这姿态，连蔡师兄的一半都比不上，搁这诱惑谁呢。也就忽悠一下没见过世面的楚留香了。
看了下地图，不错嘛，队友已经很近了。
石观音嫣然一笑，道："你的眼睛真美啊。"
秦尧道："我也觉得！"
石观音道：“你早就听过我的名字，是吗？”
秦尧：“嗯。”
石观音："但直到现在，你才见到我的真面目。"
秦尧："嗯。"
石观音："你失望么？"
秦尧："有点。"
石观音："你见过比我更美的人？"
秦尧看了眼地图，很好，已经到门口了。
“我师兄可是点香阁的头牌，你觉得呢？”
石观音笑容一僵，又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秦尧四处打量一圈，才道："你卧室？”
石观音道："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来？"
秦尧点头：“你想老牛吃嫩草呗。”
话落，秦尧已经滑到角落。胡铁化、姬冰雁、楚留香、一点红四人身形似箭一般射出，四人间竟早有默契，一起攻向石观音。
这四人配合之下，石观音全身上下，都已在招式笼罩中，根本连躲都没法子躲。
她却一点都不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之见长袖忽然飞起，如出岫之云，飞扬活动，在一霎眼间已经连出八招。
秦尧不由脑内配音：我这一招，男人可见不得……
五人争斗间，只觉满室生风。
姬冰雁和胡铁花率先出局，两人倒在一旁，已然失去行动力。
二十招过后，一点红也出局了。他的剑已经碎成一片片了。
没有云梦打什么副本啊艹！
秦尧给三人塞了几颗神授丹，楚留香却已经是强弓之末，石观音一只手缓缓伸向楚留香的胸膛。
似少女轻抚情郎的胸膛，这只手不带一丁点杀气，不过真要被这手接触到了，那可就真完事了。
麻惹法克！
秦尧来不及想太多，滑板鞋一开，瞬移过去抱住楚留香一个转身，那只手已经落到他背上。
秦尧嘴角动了动，他有好多话想说：
香帅，虽然我天天抱怨不该参加神龙帮主大寿；
虽然埋怨你带我去青楼找方萤；
虽然你只有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才想起小友；
虽然打本的时候你一直站空气墙外面，打完了你才出现；
虽然我骂你渣男；
但你走了，我很想你。
我不悔来到这江湖，不悔认识你。
秦尧还想说我不会死，只是换个号罢了。但最终，他只说了：
香帅，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江湖不似我来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