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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挂个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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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小曲儿，咱哥俩喝一口！”他刚刚走进包厢就被李起焉抓过去，两个人碰了个杯子，一口把火辣辣的酒咽进肚子里，就喝开了。
“怎么了？卸个妆卸出来一脸蔫样？”李起焉扯扯他的脸。
“没事儿，就是这几天累了点。”
李起焉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叫累，小伙子，身体不行啊。”
曲求索道：“我干了我干了好吧，李导放我一马。”说完马上把酒一口干了。
正撸着串儿的场记马上吹一声口哨：“曲哥厉害！”
“来来来，我也敬曲哥一个！曲哥明年人气继续旺，事业顺利！”
“谢谢，也祝你万事顺心。”
曲求索跟他碰了个杯子，又有几个平时说得上话的过来敬酒。
烤肉店里再次热闹嘈杂起来，人声嗡嗡地震成一片。
李起焉和曲求索一杯接一杯，女主角张思涵过来凑热闹，给李起焉敬酒。
编剧程松在旁边讲他最近在准备的剧本，文艺片儿，同性恋，就是一门心思奔着冲奖去的，演员未定资金没有，导演也没找，整一个三无状态。
曲求索开他玩笑：“程老师，您这不行吧，什么都没有，题材还这么偏，去学校门口儿招学生都招不到。”
“我这不是在找吗，资金不够可以筹，导演可以找”程松一拍李起焉“这不就有一个吗？”
“诶，你别拍我，我不行啊，我恐同。”
“你大爷李起焉，你恐个屁，你儿子就是个小同性恋你还恐同？你是不是艺术家啊？”
“滚，老子不是艺术家老子是个企业家。”李起焉嘬一口酒“拍你那个片子，少说要个一年半，我才不干呢。”
“你是不是我兄弟啊！”
“我不去，小曲儿可以去嘛……”李起焉把他脸转过来转过去地给程松看“看看，漂不漂亮，上镜！”
张思涵笑：“曲哥确实好上镜啊，他在镜头前面我都得往后躲着点，显我脸大。”
“是吧思涵也这么说。”
程松眯着眼端详了会儿点头道：“确实，我看这个这个生明这个角色很适合求索，那我还得再找一个阮迟，老李啊，看在咱俩那么多年的情份上，你得帮我找找，我这个剧本真的不错，真的不错。”
“程老师……”曲求索话还没出口，李起焉就一拍胸口：“可以嘛！谁让你是我老伙计，你要搞同性恋，哥给你找！”
“二哥！”
“老四！”
“来！走一个！”
张思涵看到他左右为难，拿杯子碰他杯子一下笑：“李老师程老师喝醉了。”
曲求索客气一笑：“是啊。”
张思涵扑闪着眼睛，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捂住胸口：“啊，终于杀青了，我终于可以说了，曲哥，你是我偶像。”
曲求索连连摆手：“别别，做同事挺好的。”
“哎呀，不是，哥哥，你真是我偶像。”张思涵脸上红扑扑的“我初中就喜欢你了，你们那会儿应该是发二辑，演唱会我还去了。”
曲求索明白了：“哦，谢谢你啊。”
张思涵或许是酒喝多了，眼睛也亮晶晶的：“我青春期都是看着你熬过来的。”
曲求索知道自己组合时期人气在五个人里算垫底的，打趣道道：“那你不容易啊，挺孤独的吧？”
张思涵大声道：“不！”
全场都安静下来，只听见她说：“你人气超级高！就比陈染低一点点！”
她说完才发现全场安静了，声音也小下来：“我是不是声音太大了？”
“小曲以前是少女杀手，现在是老中青全方面无差别扫射了。”李起焉拍拍曲求索的大腿。
大家于是大笑起来，又继续喝酒。
杀青宴结束，张思涵终于要走了曲求索的私人微信号，陈可没喝酒，把曲求索送回酒店。
“明天早上十点钟我过来接你，药已经放在桌上了，记得喝，那个小张还给你煮了粥，你一会儿洗完澡喝一点，胃舒服一点。”
曲求索踉跄地倒进沙发里，合上了双眼，完全隔绝外界声音。
陈可大声地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条毯子给曲求索盖了，也懒得管他有没有脱鞋，直接把他的腿往沙发上一抬，整两条直挺挺的棍子。
陈可试探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确定体温正常之后准备要走，又回头凑在他耳边说：“卓然哥回来啦！”
曲求索一秒钟睁开眼睛。
陈可砰一声关了门逃之夭夭。
曲求索眼睛转了转，确定了所在地，皱着眉毛又闭上，在沙发上躺了半个小时才坐起来，找了药吃掉，再去洗澡。
之后在床上辗转了半小时都没睡着，从枕头边捞过手机，打开了微信界面。
在黑夜中，他被屏幕照亮的脸庞仿若一盏忧愁的白炽灯。
他打开与“卓然哥”的聊天界面，上一条聊天记录是一周前了，那时他才因为陈可说漏嘴知道卓然那个拍摄团队半年前在沙漠里遭遇沙尘暴，他火大地质问卓然为什么不告诉他。
卓然回给他的是一条语音。
曲求索点开那条语音。
“不想让你担心，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
得知消息他那天拍摄的戏份是孑然一身的男主角回忆起自己肆意快活的少年生活，心情很低落，卓然的隐瞒又踩中他的痛脚，就没有回过去。
他不发，卓然也不发了，就这样冷战起来。
曲求索心里为自己哀叹了一声，打破了冷战局势：唐雪说你要回来？
几秒钟那边就回了：国内都凌晨一点半了，你还不休息？
——刚刚杀青宴回来
——唐雪说的那个综艺你怎么想？
——还没决定要不要接，回来再看看
——怎么不告诉我你要回来？
曲求索看着微信上方的正在输入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卓然才发过来
——还没决定
——你前后矛盾
卓然发了条语音过来，声音有点无奈：“曲求索，不要刨根问底，你明明知道......”
——什么？
——不许发问号了
——什么
卓然又发了条语音：“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我当然在生气，但是你也要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的机票，晚上十点半到A城。”
——知道了
“你别来接我”卓然不是A城本地人，他是南方人，私下说话总带着含糊的鼻音“好好休息几天，我回去了联系你。”
——我带陈可跟着小辛过去，我不开车
卓然打微信电话过来，曲求索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盘着腿，还拿手捋了捋半湿的头发，这才按下接听键。
“喂。”
“喂，哥。”
“好晚了，还不准备睡啊？”
“你打电话过来，还问我睡没睡啊。”
“哦，对不起”卓然带着笑意“恭喜你拍摄顺利结束。”
“谢谢……回来请你吃大餐。”
“唐雪姐让你吃啊？”
曲求索不满：“悄悄去。”
“好啊。”
两人沉默了，卓然又说：“你现在还生气吗？”
曲求索反问：“你说呢？”
“对不起，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曲求索气馁道：“反正我怎么说，你也不会听，说了你脚上受过伤，不适合那么艰苦的工作，胃不好，出去外面肯定要不舒服，你听我的了吗？”
卓然卖乖道：“没关系，我还年轻啦。”
“知道了，卓然哥哥身强力壮是不是？下次你再这样，我去机场把你抓回来。”
卓然在电话那头笑，笑完才说：“回去见面再说，你早点睡，晚安。”
“嗯，你……早安。”
曲求索挂了电话，从枕头上滑下来，他住套房，坐在床上往右边看，是A城的夜景。
很容易就让他想起以前在组合里住在宿舍，也是高楼，他从那个阳台边上走过几千次。
这些灯光都一样的明亮、拥挤。
卓然也马上要回到他身边。他露出牙齿笑了笑，眼角攒起一条浅浅的眼纹，转瞬即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