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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第十六章
      平淡的一天,悠闲地一天。
      晚上临睡前,王义薄提醒他哥,“今晚有雪,注意保暖”。
      别墅有完美的供暖系统,虽然多此一提,可仍然觉得无比温暖。
      第二天饭桌上,王义薄执意要送上官玉回家,“大雪未化,实在不放心师姐一人。等下我开师姐的车送师姐回去,让唐哥另开车与我同去”。
      “战哥这几日都不曾睡安稳吧,喏,喝杯牛奶,好好睡一会,我送过师姐就回来了。”
      一杯温度适宜的牛奶推到了萧战的手边,萧战不疑有他,一饮而尽。
      ——————
      车轮滚滚,压着冰雪。道路难行不假,可上官玉并非真的不敢开。
      “你决定了”?上官玉喝了一口温热的巧克力奶茶,很是满足的嚼着椰果,一下一下,像兔子一般。
      “嗯”。一个音节,代表了王义薄的决心。
      村子路口,王义薄停下了车。
      上官玉站在村口,目送王义薄离去,内心感慨:自己究竟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本想闭目养神小休一会儿的萧战,醒来发现夜幕降临,一颗星星也无,屋子里早已是漆黑一片。拿过手机,17:58跃入眼帘。头微微的痛,这感觉似曾相识,好像是在某一个早晨,那个早晨醒来,头也痛……
      下了一楼,第六感带领着浑噩的大脑来到餐厅,王义薄和华叔正在端菜。
      “战哥醒了,快来吃饭吧”。
      “嗯”。因为头痛,萧战不想开口说话,缓了约有十几分钟才恢复清醒。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萧战夹了一块里脊放到王义薄碗里。
      他总觉得他家崽崽太瘦了,一定要多吃肉才行。
      王义薄将里脊放入口中,“我一向都这么沉稳好不好”。
      萧战差点一口饭喷到王义薄脸上。
      吃过饭,自有华叔收拾残局。
      王义薄将他哥按到三楼沙发上,让他等等自己去卧室换身衣服。
      不到两分钟王义薄就出来了,衣服没有换,手里倒是多了根藤条。
      萧战满脸问号,“这不是你屋子里的紫藤吗?养的好好的,怎么给拿出来了”?
      紫藤,是植物,也是利器。
      这植物需要泡在盐水中才能生长,颜色好看,打起人来,也疼的要命。
      王义薄迄今为止只挨过一次,便是他12岁褚枭给他“立规矩”的那天,一顿紫藤,让王义薄明白了家法的涵义。这代价,是昏迷了27个小时方醒。
      王义薄把藤条塞到了他哥手里,立定在他哥面前,沉默了半晌,“杨威,黄杨……死了”……
      “你说什么”?窝在沙发上的萧战霎时静止,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王义薄没有重复他刚才的话,他确信他哥听清楚了,“就在今天下午,执行的盟规”。
      “王义薄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他哥第一次叫他全名。
      他不管不顾,继续陈述,“人已入土,在南山墓陵”。王义薄扯出一个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笑容,“我确实是没办法,战哥要是生气,藤条在您手,您打吧”。
      他也是第一次用尊称“您”和他哥说话。
      画面静止了足足有三分钟。
      萧战将藤条轻轻放到茶几上,双手环抱着双腿紧紧靠在沙发背上。“你回去睡吧,让我自己待会。人都死了,不必再”……
      王义薄的心没来由的疼:不必再什么?不必再惺惺作态?
      “哥”,再开口,王义薄换了称呼,不是战哥,而是哥。
      “哥,我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您要是不信,我让您打,打到您消气为止。”抿了一下嘴,“这东西,我的生理极限,521”。
      一直看似冷静的萧战突然间一挥手,茶几上的茶具顿时飞出多远,“王义薄,你……你离我远一点”。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萧战冲动之下,不知道自己为何冲动,是因为杨威黄杨,是因为王义薄的欺骗,还是因为他竟然连生理极限都说出来?自己当真有那么狠心,会往死里打他吗?
      王义薄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既然哥不肯动手,我让唐塘来帮忙”。
      电话瞬间拨通,免提,“唐堂主,来我家一趟”。
      电话那头“是”字刚出口,萧战就高声说话,“唐哥不用听他的,盟主没有事,不需要你过来”。
      两秒沉静。
      “是”,唐塘回话,顺带挂了电话。
      此刻的王义薄似乎轻松了很多,转身往楼梯口走去,“那我去唐堂主家里”。
      “站住”!萧战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王义薄严重怀疑一楼的华叔都会听到。
      王义薄撩了一下头发,“哥肯动手了”。
      萧战相信,此刻的王义薄说得出做得到,他今天若是不动手,王义薄真的会去找唐塘把自己打个半死。
      不置一词,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萧战重新拾起茶几上的紫藤。
      王义薄也不再啰嗦,寻了个宽敞的地方伏在了墙面。
      久久不见他哥动手。
      殊不知,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他哥手一直在颤抖。
      真的不忍心,即使他骗了自己,可萧战依然下不去手。
      王义薄不知道萧战所思所想,只以为自己不够规矩——也罢,王义薄心想,紫藤也是家法之一,况且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
      下一秒,王义薄解开扣子,竟是把衬衫脱掉了。
      飞向衣架的衬衫带过一丝风吹到了萧战,让萧战回过神来,见此情景,一咬牙,一藤挥了过去。
      三分力都没有,却让后背迅速隆起一条檩子。王义薄将摊开的手掌握拳,出言提醒他哥,“哥,这是家法”。
      家法,是惩戒,是权威。手执家法,就没有徇私的道理。
      萧战微微闭上眼睛,全力甩出一藤。
      够狠的——王义薄内心碎碎念——这一藤和上一藤重合,直接将那道檩子抽破,鲜血顺着脊背蜿蜒而下。
      接下来,是毫无章法的落藤,王义薄永远不知道下一抹疼究竟在那里,铺天盖地的痛楚将他笼罩。拳头紧握,不太长的指甲已没入掌心。咬着胳膊的牙齿,也尝到了丝丝血气。青筋四起,额头不断冒汗。
      疼,似乎上一次连续领了200下也没有这么疼。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哥不生气,只要他哥信他,所有的苦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奈,他都可以一肩扛。
      撑着的姿势毕竟不舒服且耗力,大约一百二三十藤后,王义薄一口气没顶住,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整个人跪倒在地。膝盖着地毫无缓冲,“咣”的一声跪了个实诚。大理石的地面真心不友好,这疼不是一点半点。不过和后背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直不知所为的萧战被王义薄如此反应吓了一跳,刚刚真的有些近乎癫狂的举动让王义薄的支撑不住敲醒了大脑:我究竟在做什么。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努力站起之人鲜血淋漓的后背,竟忘了去扶一下。“啪嗒”一声藤条落地。
      王义薄再次撑好,他听到了藤条落地的声音,却感觉到那个人并没有去捡。
      “哥”?王义薄艰难的开口,声音带了几分沙哑。
      “我给你上药”。萧战转身就去卧室取药箱,取回时看到王义薄扶着墙往沙发方向蹭,一敲脑壳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忘了先扶义薄躺好。
      又是出奇的寂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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