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蓝》凤罂草

2、第 2 章——小白

　　“兰儿，我可不可以吃那道白菜抄肉丝？”
　　“不行！把碗里的吃掉。”
　　刚刚伸出去的筷子就被拨开，爷我已经不奢望那道宫爆牛柳了，就连点白菜烂叶都不成么？灰不溜秋缩回爪子，仇视眼前的东西，一堆快溢出碗的茄子。呜呜，茄子，难道兰儿不知道人家吃了茄子会得失心疯么？会呕吐呕到酸气冲满整个沈烟楼么？会三日口吐白沫脸色发青下不了床么？呜呜，我的兰儿何时变得如此蛮横了？呜呜，为什么现在的美人儿都那般姿态。先不说今个儿拿着木棍的恶妇，什么齐域第一美人贺灵儿，追着人家脑袋四处跑的泼辣婆，人家不过想看看齐域的美人长啥姿色，不妄为风流采花贼——天空大爷的名号。谁想……一世英名啊，大爷我一世英名啊，现在连兰儿都给我脸色瞧，这天还有枉法么？饿，不论枉法，这天还有公道么？我的命怎么就这般的苦挖。
　　“得了得了，你不想吃饭，人家还想吃。你摆着这幅蹲茅坑的臭脸，谁还吃的下？”
　　兰儿身边的男子皱着眉，眉心的皱褶却是英气逼人。
　　“雁儿……”
　　“我呸！兰儿，再夹两筷子茄子过去。”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大善人沈老板，菩萨心肠，绝不忍心看着如此美妙的环境，毁在我这个大烂人身上吧？”
　　沈雁想了想，话不错。这小子吃茄子如吃毒药，上吐下泻，弄的整个地儿都脏兮兮，臭气熏天。这酸味还不普通，三日后才能散去。
　　“去，拿着碗筷到隔壁家酒楼门槛坐着。”
　　不亏是齐域第一楼的楼主沈老板，一转眼的功夫就为自家店铺的种种利益，考虑精当。此时，管家眼明手快端起天空的碗筷，放在撅嘴瞪眼的人手里，做了个优雅的“请”姿。

　　呜呜，这帮狐狸恶狼，不就是当年救了老子一条命么，大不了老子一命还两名，（管家喊：当年我也有份。）那就一命抵仨命。老子我为了感恩图报，免费帮忙做工干活到至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好到，如今一个个都爬头上来了，虽然兰儿待人家还不错啦，可是可是，摸摸后脑上，一个大包上又一个小包。呜呜，老子的命咋那么苦挖！

　　对面的酒馆门槛上，就坐着一大好青年，手里捧着碗，碗到精致，可惜缺了个小口。旁人不知，其实碗底刻着一个“空”字。齐域第一楼的沈老板才不会用缺口缺角的碗筷。大好青年周身散发着怨气，把碗里唯一的菜肴拨到地上，连沾着茄子汁的米粒都被嫌弃至地。
　　往来的路人，瞧着可怜，哎……一大好青年，脑残疯癫，连握筷的手的颤抖不已。可惜可惜啊……“嘭。”一铜板子儿丢在一堆茄子和米粒中。
　　“哗”大青年瞬间起身，揪着路人的领子。
　　“靠！你哪只狗眼看见大爷我是要饭的？！”
　　路人见他癫疾发作，发自内心的怜悯。掏出钱袋里剩余的子儿，轻易地掰开揪着他领子的手，全数塞在泛白的掌中。
　　“小兄弟，买碗热的吃，天气凉，自个保重啊。”
　　“……”

　　对楼的三层靠窗位，已有仨人笑倒在桌上，肩膀还能见抽搐的颤抖。最先缓过来的自然是当家的，前一刻还笑的抽风，这一秒颇为正经看着对楼门槛前。一大好青年瞧着自己手里的铜钱，不，应该是瞧着自个的手，愣愣的。眼神一闪而过的不信于落寞。即使是一闪而过，也被沈老板捕捉在内。
　　“那小子的功夫，到底还剩多少？”
　　听到沈雁的问话，兰儿停止了嬉笑。漂亮的脸儿，柳叶眉一挤，也学着老板皱起了。
　　“还剩不到2层。”
　　兰儿话里的心酸，沈雁岂会不知，自责更为泛滥。
　　“老板，本不是您的事，您不必太内疚，况且您已经尽力了。”
　　看出自家老板的心思，沈管家急忙说到。
　　“哎……若不是当初自个嘴贱，和他瞎掰，如今倒不会弄得如此狼狈了。”
　　“老板……”
　　兰儿和管家担心的唤着走神的沈雁。的确，他走神了，瞧着楼下的的身影，无声的指责从四面八方涌来。即使当事人一点也不怪他，可良心在这两年来从来没有安身过。
　　“兰儿，留点宫爆牛柳和白菜肉丝，一会端去他房里。贺家的事我自会处理。”
　　“是的老板。”
　　“老邬，跟我去仓库。”
　　“好的少爷。”
　　老邬既是沈楼的管家，伺候了少爷一辈子。从两年前把奄奄一息的天空救回以来，眉心上的印痕再未舒展过。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是才是故事的开始，天空大爷风光无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