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泽》莫羡卿

5、回忆

　　“你要干什么？不会就这么坐着吧？”司源奇怪的问。

　　陌谦把手指放在嘴中间嘘的一声，小声的说：“这时候应该醒来了。”

　　她没日没夜的都想带着蕴儿和瑾瑜离开，所以为了有这么一天，她经常观察这几个大汉，为的就是找机会逃脱。

　　司源不明白她的意思，陆笙嘴角扬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真不知道她要干嘛。”司源耸耸肩说。

　　陆笙说：“自有她做法。”

　　陌谦用手拨了拨凌乱的头发。过了一小会，一个大汉醒来，那样子像是半夜起来去解手。

　　陌谦这时故意摆弄链子，弄出声音想要引起大汉的注意。

　　这一举动果然是吸引了大汉的注意，但同时也吵醒了身旁的瑾瑜。

　　瑾瑜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问她：“怎么了？”

　　陌谦摸摸他的头，一副没事样的说：“没事，快睡吧。”

　　大汉四处看，最后目光定在谦谦身上。

　　陌谦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双明眸直直的盯着他，还有那胸前稍微敞开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洁白。

　　大汉吞了吞口水，心想这帮小兔崽里什么时候会有个这么好看的小娘子？看看这小可怜的眼神，啧啧。

　　大汉一下子精神起来，他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不怀好意的接近谦谦。

　　陆笙嗤笑一下，小声呢喃说：“原来如此。”

　　陌谦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惊恐的看着前方。瑾瑜对她这样的举动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那时候大汉已经上前来，一把捉住陌谦的手，解开她身上的锁链，嘿嘿的笑了几声说：“走，跟爷去做舒服的事。”

　　陌谦使劲挣扎，嘴里哭喊着说不要。瑾瑜生气的上去抱住大汉的手使劲打：“你要带她去做什么，放开她！”

　　大汉被烦的很，一拳使劲的往瑾瑜脸上揍，瑾瑜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大汉又对他肚子使劲踢了几脚，瑾瑜痛苦的抱着肚子咳嗽几声。

　　见大汉还要打，陌谦连忙抱住他的手，哭着对他说：“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我跟你去，我跟你去！”

　　瑾瑜难受的看着陌谦：“不要……不要去……”

　　陌谦转过头来看着瑾瑜，有那么一瞬间的坚毅让瑾瑜一下子迷糊了。

　　陌谦说了一句，对他温和的笑了笑。

　　“再等等，很快就能自由了。”

　　瑾瑜一下子就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自由，为什么要他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难道她是想要牺牲自己去换取她们的自由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我绝对不能让你这么做！瑾瑜一下子跳跃起来，抓住大汉的手，用力的咬下去。

　　大汉大叫一声，疼痛难忍。他使劲的甩开瑾瑜，瑾瑜死死的咬住他的手不放。大汉打他，拉扯他，用尽任何的手段去摆脱他，可瑾瑜就是死死的咬住他不放。

　　“他娘的！不想活了！快放开老子！痛死了！”大汉又朝瑾瑜的头重重的落下几击，对着他的腹部使劲的踢，又扯他的头发，瑾瑜只觉得头晕眼花，全身剧痛，满口腥味的嘴分不出自己的血还是大汉的血，他依旧不肯松开口，一旦他松开口那人肯定伤害陌谦，就算死撑他也不能松口！

　　这时大部分的孩子都醒过来了，他们看到瑾瑜的情况都惊恐的卷缩了身子，捂住耳朵闭上眼，不去看这对与他们来说及其恐怖残忍的一面。

　　其他大汉稍微瞥了几眼，他们也知道在干什么，只是懒得去管，吆喝几声，转过头来继续睡觉。

　　瑾瑜眼前一片模糊，谁也看不清，意识开始渐渐的迷乱起来，牙齿始终死死的咬住大汉的手臂不放。

　　大汉的忍耐早就消耗完毕，他甚至是拿起匕首来威胁他说：“你要是在不放我就一刀砍死你！不仅你要死，那小贱货我也要搞到死！”

　　“不……”瑾瑜倔强的看着大汉。

　　陌谦咬紧嘴唇，紧握拳头，快步走向瑾瑜，一拳打向瑾瑜。瑾瑜最后的一丝力气没有了，他松开口倒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陌谦。

　　只见陌谦眼泪在眼眶打转，痛心的看着他，却不说任何话。她决然转过身对大汉说：“我跟你走!”

　　大汉呸的一声，被瑾瑜那么一闹他还有什么心情去玩？但心里又不甘心，错过了这次下次说不定就没有了，而且下一批货或许就没有这样好看的小娘子了。虽然很不爽，但还是不甘心，他一把扯过陌谦拖着她向外头的小树林走去。

　　陌谦任由他扯着不做任何挣扎，眼里尽是冷漠。

　　司源眉头稍微皱起来，他最看不过的就是这样：“真的不用去帮忙吗？你看那男人块头比她大几倍，她那小身板哪能顶得住？”

　　陆笙似乎也认同的点点头：“那你跟过去看看情况吧，必要时再出手。”顿了顿，看向瑾瑜，神情冷漠的，“顺便去通知那些人，说人找到了。”

　　瑾瑜呆滞的看着陌谦离去的方向，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陌谦要被玷污了，就像那个女孩一样。

　　“想不到你竟然在这里。好好的皇子不做，非得下来体验体验生活？”陆笙啧啧几声，讽刺的说。

　　瑾瑜看了他一眼，知道来人是谁，只是不想理会他，满脑子都是陌谦被拖走的情形。

　　陆笙继续说：“你就不好奇好奇那她为什么会这么顺服那人跟他去小树林？你跟她相处了些日子总该了解她不是那种爱好懦弱的人。”

　　瑾瑜默不作声。

　　陆笙随手拾了个小石子在手中玩弄，“我让她去杀人，居然一点胆怯的模样都没有，这丫头心性到是挺沉静的。”

　　瑾瑜心头一惊，强撑起身体，怒瞪着陆笙：“是你让她去的？是你让她这么做的？你凭什么让她去这些事！她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威胁她去杀人！她只是个孩子而已！”

　　陆笙把手中的石头射出去，直击瑾瑜的喉咙。瑾瑜只觉喉咙一阵刺痛，说不出话来。

　　陆笙走向瑾瑜，手捏住瑾瑜的下巴，强迫瑾瑜与自己对视。

　　“我还以为你现在是个哑巴呢。孩子？可是已经十二岁了，再过个三年都是能嫁人的了。而且在我眼里，孩子甚至能比大人狠毒！更何况，她可是不是一般人啊。”陆笙瞄了下那些又再次熟睡的大汉，“你对她的了解也不过如此，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柔弱呢。我不过让她展现一下她的能力，说不上威胁呢。”

　　瑾瑜一下子呆住了。她不过十二岁，她能有什么能力？

　　陆笙对瑾瑜这样的反应感觉还不错，他甩开瑾瑜的脸，捉住瑾瑜的下巴使劲一扭脱臼了，瑾瑜痛苦的趴在地上，使劲的叫喊却只能咿咿呀呀。

　　“看来，你对她的了解也不过如此啊，你当真不知她是什么人吗？”陆笙对着他小声的说，“虽然说你遭的罪已经够多了，但那她比你受的罪或许还多着呢，你跟她啊，啧啧，真是比不上。”又想起陌谦，陆笙扬起嘴角，回去原来的地方坐着。

　　“我已经通知那些人去接你了，不过在等待之时，你且看看那小姑娘的好戏。”

　　瑾瑜怒目圆睁，只能咬紧牙关怨恨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陌谦能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要这样试探她？

　　此时的小树林里，大汉把陌谦推到在地，贼眉鼠眼的搓合着手去走近她。

　　“哈哈，想不到这堆货里居然还有这么个白白净净的女娃，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说完扑到陌谦身上动手动脚的，一会亲亲脖子，一会要解开她身上的衣服。

　　大汉这番急切样子，陌谦不禁冷笑一下。

　　大汉察觉到这点凶狠的看着她。

　　“你最好乖乖的不许动，不然你的下场就跟那个小贱货那样！”大汉威胁她说，怕她会挣扎让他尽兴不下去还的损了个货物。

　　陌谦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样子有多委屈就多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此楚楚可怜惹人怜，一个激灵，直惹得前面的男人热血直冲脑门，按耐不住就要扑到她。

　　当大汉扑向她的那一刻，脑海里那些恐怖的回忆翻涌而出，竟让她感到束手无策的恐惧。大汉的那副模样更是让她心里一阵恶寒，他抚摸过的每一处地方直让她想把那块皮剥下来。

　　她回想起以前的那一晚，她为了找吃的找个借口偷偷出来，却不料她会看到那份惨绝人寰的画面。

　　那个有着一副水灵的眼睛，整天缠着她、粘着她叫姐姐的孩子，却被眼前的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撕碎衣服，尽情摧残。尽管那个孩子怎么求饶哭喊，男人却只顾着自己的舒坦。

　　陌谦躲在树后，尽管捂住耳朵，但那一声声的惨叫不断的环绕在耳边。那时那刻，她多希望自己能冲出去救那个孩子，但是她不能，不敢。

　　陌谦忍不住的往那处看，却不巧的与那个孩子的目光碰撞在一此。那孩子用着求救的眼神看着她，那时的她就是那个孩子的希望，那个孩子多希望那个终日被她唤作姐姐的人去救她，可是，她只是愣的一下，逃跑了。

　　她到现在都可以清晰深刻的回想起那时候随着她逃走时，那个孩子一双水灵的眼睛是怎么充满绝望。

　　那一夜之后，陌谦后悔不已，非常愧疚，她不敢面对那个孩子，甚至还躲避那个孩子。或许陌谦是那个孩子心里唯一的依靠，她忍受不了陌谦的对她回避冷淡的态度，最后偷拿了大汉们的匕首自杀了。

　　“当时为什么逃跑，为什么要丢下我，我把你当成我唯一的姐姐，为什么要如此这般对我……”
　　那个孩子咽气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至今还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每夜夜里梦里都是那个画面，挥之不去。

　　正是因为这句话，她发誓，她终有一天，要把这些折磨他们的人全部杀光！为了报仇，为了保护瑾瑜，为了保护妹妹，不能再懦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