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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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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之内】
立香抬起头看着对方优雅而得体的笑容。
“Master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可以请您重新说一遍吗？”他的语调舒缓而又动听。
立香看着刚才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身后，便回过头看着那片寂静的海域——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您在看什么呢？那里可什么都没有哦。”他轻轻地捧起对方的脸，眼中似乎隐匿着占有欲。
立香直视着对方刻意伪装出的温和笑意。
“奎师那，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还是知道‘讨厌面对的镜中人是自己’这一点，谢谢你一直以来替阿周那背负的这些负面情绪，辛苦你了。我也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差不多适可而止，放我回去吧。”
奎师那的笑容僵住了，随后他发现没必要隐藏什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您在说什么呢？适可而止，我一直觉得我都很适可而止，比如这样——”
他迅速俯下身，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吻住了对方的唇。
那是个带有惩罚性的吻，因为太过于突然，立香的呼吸一瞬间都停止了，海水灌入她的口腔内，氧气逐渐被剥夺，他吮吸着对方的舌尖，几乎是蛮横地横扫过对方的温热的口腔，直到餍足后才渐渐离开。
呼吸之间带来的气泡从二人的中央浮向海面。
看着立香被海水呛着的模样，脸颊还带有缺氧的红润，奎师那认为阿周那究竟要保护到她到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我，明明’自己’一直都很想这么做——
“好久不见，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Master.上一次还是在阿周那的梦境之中吧，我也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美好的印象，真是非常遗憾。”
下一刻，他伸出双手握在她那纤细的脖颈上，随后逐渐加大力度。
“我是阿周那的「黑」——您看着阿周那的同时，也要多看看我啊，我「们」不是同时许诺将一切献给作为Master的您了吗？就算您的令咒荡然无存，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请问能否与我一起沉入这片海域中呢？Master.”
礼貌的询问中带着极度的偏激，那份杀意早已暴露地一干二净，奎师那不是开玩笑的。
“你…错了……”立香无法拉开对方逐渐收紧的手指，因呼吸不畅从而断断续续地说着。同时，她看到自己手背上赤红的令咒，
『以令咒命之——奎师那停止行动。』
『再以令咒命之——阿周那停止行动。』
『最后的令咒命之——阿周那&奎师那听我把话说完前都不许动。』
奎师那被令咒束缚住后逐渐松开了手，足足三条令咒，哪怕自身对魔力再高基本上也无法反抗，御主曾经的手段他也不是没见过，真是舍得用在‘自己’身上。
她还算聪明，如果所有令咒作用在单独一个人的身上那是根本没有效果的，毕竟阿周那还可以行动的话，奎师那也亦然。
「奎师那！你在干什么！！你要是杀了Master，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镜面之外的阿周那此时此刻也同样被三条令咒的威力束缚在原地。
「所以，你要自杀吗？这不值得啊——」
“我说话的时候，你可以认真点吗？奎师那。”
立香深深地吸着气，触碰着脖间的红痕，似乎完全忘记自己之前还处于弱势的拼命挣扎猎物般。
“您说吧，想怎么处置我，毕竟我现在根本动不了。”
奎师那的视线看向昏暗的海底，似乎没打算将视线停留在御主身上。
“我没什么惩罚你的打算和手段，只想让你放我离开这里。”立香伸出手抵住对方的下颔，微微用力，“看着我，奎师那，我不允许你的视线放在其他事物的身上。”
奎师那似乎是处于百般无奈的情况下，才选择抬起头将视线对接上立香的目光。
“您要是回去了，今后可就见不到我了，毕竟我无法在现实中与Master接触，所以只有这一次机会。”奎师那的语气还是平稳下来了，似乎没之前那么激进了。
“所以才想杀掉我吗？即使如此，我也要回去，虽然对你说出这话很残忍，但我不能放下他们不管。其实你从最初就一直在注视着我，不是吗？我也一直回应了你的视线啊。”
——【为什么？我至今没发现呢？您一直注视的人不是阿周那吗？】
“Master，虽然您的要求很任性，但我觉得你真的很闪耀，就想把你一直藏在我的心底，来见证我承受的这份「爱」。”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如同小提琴奏出的乐章。
“那我问你——”『你承受的爱，是阿周那的？还是你的？亦或者两者皆有。』
“我…并不知晓。”
奎师那发觉到自身错误时那眼神如同孩子般无助。
“奎师那，我从没要求你努力地去扮演一个好的角色，我更希望你做一回你自己，你的话中完全代入了阿周那的视角，你明明就是你啊。”
“就连这样污秽不堪的我…您也可以接受吗？”奎师那的语气已经软下来了。
“是的，如果你还当我是Master的话，无关善恶，无论你是谁，我都会认可。”
“真的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正如同你所说…我和阿周那一样很喜欢您，同样也很爱您。如果想要离开的话，就去我前方的海域，触碰‘镜面’。”
可能是立香的言语已经说完了，令咒此时的束缚力降低后，在她即将触碰镜面时——
一份如同桎梏般的拥抱从背后传来，立香只是配合地将自己的手掌搭上对方的手背。
“您，真的要抛弃我吗？去见另一个‘我’。”醇厚而又悠扬的声调如同恶魔的言语，也不知平时阿周那也会不会受到他这样的诱导。
“我哪里是抛弃你，我只是想去见真正活在现实中的‘你’而已，你这样的行为我可以理解成撒娇吗？如果你想的话，我来做你的光吧。”
“我真的不想放开您了，Master.”
感受到那份力度再次加重时，立香突然说着，“那我一定会比你先走出这里的，知道吗？”
尽管话语中带有满满的威胁意味，奎师那却不以为然。
“能够让我意识到我的错误，并坦然地指出这份过错，您也是我心目中理想的Master啊。”
奎师那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视线从刚才那时起就未离开过他的身影，直到奎师那看着立香在消失之际侧过身对着自己说了一句话。
——他低着头陷入了沉默中。
海面上的阳光折射进海面下方，此刻照亮这片昏暗的海域。
奎师那伸出手对着上方的光源，随后逐渐握紧了手。
【因为Master的爱早已平等，卑劣的我却不知足，原来——我也被您爱着啊。】
光，是握不住的，Master您——我也是留不住的。
我生于黑暗之中，从未见过光明，您是离我最近的阳光。
此刻，我将告别黑暗，向着您的光明中堕落，这样的感觉让我食髓知味，无法自拔。
——这是我奎师那的选择也是我的荣幸。
『我的令咒也没了，请一直陪着我吧。再见了，奎师那。你背负的爱——真是沉重呢。』
————
【镜面之外】
阿周那看着立香此刻已经穿过镜阵中央的界限，脱力晕倒在及时赶到的阿周那的怀中，那熟悉的耳语再一次出现。
「真的是…完全败给她了啊，不过她真的值得我如此付出。」
看着御主的嘴唇比平时更加嫣红，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充斥在阿周那的心中滋生。
「你在嫉妒我吗？这种事就让我来替作为天授的英雄的你来承担吧。」
「谁要你来承担啊！！你居然……」
「我居然？我只是做了你不敢做的事而已，我都把她还给你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当然我也不能视若罔闻。」
金色的粒子从立香的身上飘出，看着阿周那独自一人抱着她，对昏迷的御主迟迟没有任何作为，奎师那还是不改小恶魔本性。
「我可以帮你保密，所以不准备现在就尝试一下吗？」
看着阿周那充耳不闻，只是略微收紧了手臂加深了拥抱的力度，奎师那仿佛也看到结局了。
直到阿周那怀里的御主彻底消散后，他才开口说话。
「这样真的好吗？」
「是啊…我是Master独一无二的天授的英雄，我从那一刻起再也不会逃避和迷茫了，因为Master她啊，是我仰望而又无法触及的存在啊，我承诺一定不会再次发射出如此卑鄙的箭矢，正如现在的我绝对不会趁人之危一样。」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是得到了才会产生患得患失的感觉吧——但是，我是什么时候才拥有这种感情的呢？从那一刻起吗？
阿周那的内心中充满了不安感，害怕失去最珍爱的人，那种失去之后带来那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变得脆弱又危险, 因此陷入对未知的迷茫。
奎师那刚才的行为给了他一种危机感，得到御主的时候突然心变得安稳，似乎没有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现在他也明白，爱一个人只用放在心里，心底的感情是没有人能够夺走的，也不用害怕失去，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身份只是个从者，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身边，明明就应该很知足了。
谢谢Master.谢谢您带给我这份平静的心。
「不，其实你……哎，算了你真迟钝，不过也没时间留给你伤感，她啊，可比你坦率多了，我还挺喜欢我的御主。」
「Master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我就是你，也不是不能和你共享，无论怎么说，你都会原谅我的吧，阿周那。」
「唯独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奎师那。」
「你都不肯原谅你自己？你除了和迦尔纳较劲，连你自己都不放过吗？你的洁癖还是很严重啊——我说笑的。」
「这是两码事。」阿周那抚上自己的脸，试图稳住自己的躁动不安的心。
——『不完美的你才是‘完美’的啊，正如阿周那你曾经告诉我的那样。我答应你，我会了解你的全部。』
————
海面下藏有一面镜子，善良与邪恶，光明与黑暗。所谓的命运也不过是穿梭于镜的两面罢了。
阿周那看着镜中世界的场景，无形的分界线划开了两片相同的海域，奎师那独自一人沉入深海，随后闭上了双眼。
「不存在所谓的‘患得患失’，你得到了却害怕失去，这才是之前的你真正的想法，现在的你不也学会直面自己的心了吗——」
鸟儿在蓝天下自由地飞翔，可为什么不能触及到天空，心中的距离逐渐在拉远。
——【明明你才是最有资格享受光明的人啊，只是曾经的你害怕直视它，被爱着却不自知的你啊，可比「黑」的我好一万倍。】
【海底也很冷啊，黑暗中的孤独全部留给我一个人就好，作为天授的英雄，阿周那并不会止步于此，知道吗？】
阿周那看着海面下仅存的一道光，伸出了自己平常持弓的那只手，随后逐渐靠近。
镜像破碎，唯剩虚影，如影随形。
——天授的英雄【阿周那】——
【END.】
——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从未见过光明。
——『谢谢你，奎师那，背负着我的一切黑暗。』
——【是不是，我连触碰光都是一种奢望？】
——
【镜面之上】
纯白色的长发在海风中飞舞，五彩缤纷大小各异的六颗星体围绕在他的四周。
阳光正好，他从阴影中浮现，金色的甘狄拔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灼目的白光。
「我看到…Master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周那：明明是我先的……
奎师那：你们两个都告白失败了，一个话还没说完，一个没听到对方的回复，看来这一次专场你们都没有比出胜负呢，反正我呢，血赚不亏。
迦尔纳/阿周那：闭嘴！
作者我顶锅先溜了，其实也不知道你们能够理解不……我语言描述有限……
阿周那这个人呢，或许能够光明与纯粹来形容，作为天授的英雄为世人敬仰，殊不知，作为另一面的奎师那，承受了无数的黑暗，但是他也是个喜欢光明的人，背负了那么多，也是希望能被承认，但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连这一份小小的愿望都成了奢望，自己就只能在不断的自嘲希望和期待希望中自暴自弃着，最终，立香出现了，一道曙光照向了他，但是这一道光，连自己都要和自己抢，所以奎师那的那些举动在我的描述中是真的是已经承受不住自己矛盾的思绪后的举动，只是这一份感情被自己束缚，自己无法占据主导，无法真的去爱，所以从那一份想得到的爱变质成了想占有的爱——那份爱是两个人的，所以才会变质。
或许一开始奎师那想帮助阿周那得到爱，最终意识到自身并不是这样想的，矛盾才是阿周那的本质，所以——小心双重人格2333「玩笑」
作者自认为，奎师那也真的惨啊…希望读者们自己品…关于作者松了一下方向盘这种事不能强求的…
另外最后出来的从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希望大家都知道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