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君公主的美麗與哀愁》獨孤愚

13、细君公主传(十二) 龙渊宝剑

　　“哦？昔日救命恩人？澄保，你不是自小入宫吗？那来的昔日救命恩人？“武帝好奇的问道。

　　澄保马上转向武帝叩头后完全不敢抬头：\"陞下，奴才有罪….求陞下降罪….“發抖的说着。
　　“是吗？说来让朕听听你究竟犯了何罪，朕，才好降罪啊，说吧！“武帝仍是一派玩笑口气逗着澄保。

　　澄保，九岁那年在金华殿中因汝南王的高抬贵手, 留得一条小命, 之后便潜心学习複杂繁琐的烹茶技术, 在因缘际会下, 被当时刚被册封为皇后的武帝生母看中, 从长秋殿的厨房裡要了来在王皇后殿中侍候. 此时的武帝刘彻七岁, 刚被立为太子, 而澄保13岁.

　　澄保平时除了侍候王皇后, 更多的时间是陪伴新立的太子刘彻, 照顾刘彻的生活起居.
　　七岁的刘彻机灵活泼, 生性好动, 刚被景帝立为太子, 王皇后生怕废太子刘荣对其不利, 于是要求澄保必须寸步不离的照顾保护好太子刘彻, 并以姓命做担保确保太子平安吉祥.

　　澄保确实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太子刘彻, 陪伴着刘彻週旋在后宫5个女人(註)之间, 成为刘彻的心腹, 太子刘彻终于在九年后顺利的登基做了大汉朝的皇上.

　　(註) 5个与刘彻登基息息相关的女人:
　　1) 窦太皇太后: 汉文帝皇后, 景帝生母, 刘彻的祖母. 尚黄老, 鄙儒术, 武帝登基初年朝政均由窦太后把持.
　　2) 粟姬: 汉景帝宠妃, 废太子刘荣生母. 因好妒, 格局气度狭小无远见导致长子刘荣被废.
　　3) 馆陶公主刘嫖: 汉文帝与窦皇后之女, 景帝的同胞姐姐, 刘彻的姑姑.
　　4) 王娡: 汉景帝宠妃, 刘彻生母.
　　5) 陈阿娇: 馆陶公主之女, 刘彻表妹, 后为汉武帝的第一任皇后, “金屋藏娇\"之娇即指阿娇.

　　“陞下，奴才…. 这次告假确是返乡，但并非探亲，而是去祭拜昔日救命恩人。恩人生前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孙女如今命在旦夕…. 奴才….“

　　澄保朝殿外招了招手，一小黄门唯唯诺诺戒慎恐惧的双手捧着一大盘用丝绸盖住的东西进来，走到澄保身边后马上跪在地上，双手将物件高举过头…

　　武帝此时脸色一沉, 口气也由之前戏谑转为深沉严肃:\"澄保, 你这是做什麽不要以为朕宠你, 你就不知分寸了….\"

　　澄保跪在地上溷身發抖头也不敢抬的说:\"陞下, 奴才不敢. 奴才知道陞下疼奴才, 奴才决不敢恃宠而骄. 实在是30多年前若非恩人高抬贵手, 奴才这条命早没了, 自然也没这个福气侍候陞下30年….“

　　卫皇后此时走向澄保身边的小黄门, 转头看了武帝一眼, 武帝以眼神示意皇后, 皇后便掀起了黄丝绸, 此时龙渊宝剑, 册封诏书和天子旌旗刺眼的出现在皇后的椒房殿中.

　　澄保此时微微抬头眼光飘向皇后, 目光中带有哀求的意味, 慧黠的皇后淡淡的问:\"澄保, 这些是什麽哪裡来的 “

　　武帝: “哼, 胆子愈發大了, 这狗奴才竟敢管起皇家的事了! 是嫌他项上人头太重了, 不想要了是吧!“

　　澄保马上再次向武帝磕头求饶的说:\"陞下, 奴才不敢, 只是, 奴才斗胆代老王爷请求陞下看在这三样皇家御赐宝物上, 留下小翁主一命, 相信小翁主将来必能以其待罪之身为大汉朝尽忠啊.\" 微微抬头目光飘向皇后, 再低头.

　　冰雪聪明的卫子夫当然明白澄保讲的待罪立功指的是什麽, 眼下公主们都还年幼尚未婚配, 但武帝一心要平定北方匈奴, 公主们的未来是否会面临和亲的命运还未可知, 但身为人母, 总是会为自己的儿女未来做打算, 正如\"战国策\"裡的一句名言: “父母之爱子, 则为之计深远\".
　　澄保也清楚这点, 才会挑武帝人在椒房殿时来为老王爷替小翁主求情.

　　武帝拿起这把有名的龙渊宝剑, 不發一语, 专心的把玩着这把镶着黄金凋刻着的栩栩如生飞龙在天图案的宝剑.

　　龙渊剑的来头不小, 铸于春秋战国时期, 由剑把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 飘淼而深邃如巨龙盘卧, 是名龙渊. 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 为中国史上的第一把铁剑.

　　武帝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这把名剑, 彷彿完全忘了跪在地上的澄保和站在一旁的皇后, 澄保微微抬头望着皇后, 卫子夫亦不發一语的看着武帝手中的这把名剑….

　　突然, 咻的一声, 武帝拔出宝剑, 寒光逼人, 直指向澄保脖子, 并用剑锋抬起了澄保的下巴, 目光冷漠盯着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