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的味道》遇亦几

20、第二十章

　　从护士嘴里的得到白苏身份的确认，朱长龙险些没能控制住抬起的拳头，呼出口长气后生硬地将拳头落在了护士台。

　　他只觉得医院的地板有点滑，整个身子好像没了力气的往下掉。他努力维持着脸上尴尬的笑容，双手死撑着身体。

　　“打完了电话吗？你怎么站在护士台去了？”雷蔓蔓站在病房门口朝朱长龙喊道。

　　这时朱长龙立马下意识地扭过去了头，在转身的蹲落地面的时候他全身往后塌。紧接着头也顺着护士台桌身往后栽。

　　朱长龙他能感觉钻心的疼从后脑勺上的伤口飘来，于是死咬紧了有些发紫的双唇。

　　“怎么了？”雷蔓蔓奔跑过去，俯身去扶地下的朱长龙，“你的伤口流了血，回去病房吧。”

　　“怎么了，小帅哥，你的头碰到了吗？”护士急忙丢下手中的事靠近，推开雷蔓蔓后看了看朱长龙的伤口，“快扶他着去病房，快，我把主治医生叫过来查看一下。”

　　“疼，疼，疼”朱长龙将头往两腿钻，嘴角有些颤抖，“找个轮椅来。我走不了。”

　　“这么点路，还要轮椅干嘛，我背你。”秦阳也闻声走过来说道。

　　”给我拿轮椅，我起不来，你听到没有！“朱长龙冷语朝秦阳说道。

　　似冰寒的口吻从朱长龙锁紧双眉下的脸庞中吐出，不带一丝商量的语气。

　　当秦阳试图握住朱长龙推开他的双手时手，他能感觉到那大掌手心的冷汗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

　　眼前的朱长龙卷翘的睫毛下分明有些湿润，但还是一直维持着咬牙的姿势。在他眼神落至的地方，是苏芳远去的背影。

　　“你先来这边过来扶一下，我去找轮椅。我让韩明明过来看着他。”秦阳对雷蔓蔓指示说道。

　　“轮椅在一楼的大厅租，你电梯下去。”护士姐姐在旁提醒道。

　　当头部正面迎来靠近的雷蔓蔓身体，朱长龙忽地将所有强撑的上半身放了下来。

　　所有的力往雷蔓蔓的腰间去，她没能站稳地右脚顺着力慌地猛退了一步，然后俯身蹲下抱住了朱长龙的半个身子。

　　只是朱长龙久久不肯收回往医院长廊看苏芳的眼神，似乎在试图的与某些大脑的思绪在抗争。

　　苏芳是个严格的母亲，在朱长龙的记忆里虽然并不完美，但却温暖亲切。

　　从朱长龙五岁开始学钢琴，苏芳都会拿着戒尺在钢琴旁落座。每当朱长龙弹错的音，苏芳会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小手打得通红。

　　母亲对于孩子的高标准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当朱长龙长大到了十岁左右一切似乎就开始变了。

　　叛逆期的他开始整天逃避练琴的事情，钢琴比赛逐渐拿不到奖杯。渐渐地，苏芳和朱自海的矛盾越来越大。

　　直到某个夏天彻底爆发！

　　那是在一个墨黑色的夜晚，朱长龙和苏芳一起从音乐厅参加刚请比赛回到家中。

　　黑漆漆的客厅里朱自海没有开灯地站在客厅窗帘边旁，他是因为朱长龙比赛失败而回家的。

　　当苏芳拿着钥匙开门拉开客厅的等时，朱自海忽地扯动嗓子说：“长龙你上楼，我有话和你妈妈说。”

　　“爸，你们谈什么，我要听。”朱长龙将外传的鞋子踢向鞋柜，然后朝客厅沙发奔走去。

　　“你给我滚上去，比赛失败，你有脸回来。”朱自海瞠目回答道。

　　苏芳能察觉眼前这个男人异样的举动，将朱长龙一手从客厅中拉住往送楼上推，并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去楼下的客厅。

　　客厅里的父母吵架声愈演愈烈，朱长龙能感受到有东西摔动的声音。他踏出房门，在二楼的楼梯间往下看。

　　一场夹杂着暴力的吵架，在他父母间展开。

　　在他们的言语里分明是怨恨和冷漠，而没有一丝夫妻情。

　　“我的儿子你教不好，我娶你回来是干什么的。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什么叫做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我已经用心的在教小龙了，我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这么多年。”

　　“只是尽心尽力就行了吗？我取你回家干嘛？儿子教不好，你有什么用。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我的身份，你告诉你儿子我什么身份。”

　　“你什么身份，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苏芳在朱长龙十岁那年想过要孩子，也曾今和朱自海做过试管婴儿。但是因为常年身体不太好的缘故，一直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在朱长龙的记忆里，朱自海经常羞辱苏芳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言语不像是个妻子，却倒像是个老板。

　　当“你什么身份，你自己心里要有数。”这句话不断在回忆中闪现后，朱长龙躺在雷蔓蔓的怀里忽地双眸一闭，晕了过去。

　　待秦阳从一楼拉回来轮椅的时候，护士已经让让韩明明将晕过去的朱长龙背到了病房。

　　好在主治医生前来查看病情的时候，只是说了病人失血过多无大碍，但千万不能让病人过度忧心和劳累。

　　“谁有顾雨柔的电话，我要找她。”雷蔓蔓在主治医生的叮嘱后，在安静的病房内突地大声喊道。

　　“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是闹哪一出？”秦阳看着雷蔓蔓粉拳紧握的双手回复道。

　　“我有顾雨柔家里的电话。你拿来干嘛？”韩明明也自然地跟着回复。

　　\"手机给我，我打给顾雨柔，你把手机给我。手机给我”雷蔓蔓扭头向韩明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韩明明起先是拒绝的，但是看着一个无声哭成了泪人的雷蔓蔓他最后交出了手机，并给雷蔓蔓翻出了顾雨柔家的号码。

　　雷蔓蔓：【喂，您好，我是雷蔓蔓。】
　　顾晓峰：【喂，找谁？你是谁？】
　　雷蔓蔓：【您好，我是雷蔓蔓。我找顾雨柔，我是她的同班同学。】
　　顾晓峰：【雷蔓蔓，你是雷蔓蔓？】
　　雷蔓蔓：【您方便帮我找下顾雨柔可以吗？你是他什么人？】
　　顾晓峰：【你管我什么人，你找她干嘛。】
　　雷蔓蔓： 【您帮我转告我在宁安人民医院，我在门诊一楼大厅等她。让她十点整务必来一趟。】
　　顾晓峰：【你怎么在医院？时间有点晚了。】
　　雷蔓蔓：【你帮我转告她，就说我等她，一定要来，我会等到他来为止。】
　　顾晓峰：【我……】

　　还没有等到顾晓峰道出自己的身份，雷蔓蔓早已经挂掉了手机。而顾晓峰也能听出雷蔓蔓那疲惫中带着哭腔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拧巴的难受。

　　在顾晓峰呼吸的空气里，此刻仿佛带着氧气达到了最低饱和度。他只感觉嗓子里的疼如刀割，手中的电话如千斤顶般沉。

　　分明是耳蜗里不时滚动着雷蔓蔓嘶哑的哭腔，顾晓峰竟有了心疼的感觉。

　　他挂掉电话后将目光往屋外看了看，又将自己的眼垂下后收回视线紧紧盯着电话。

　　屋外的夜色如墨，星星点点的光亮在闪烁。

　　虽然已是快入春的日子，夜晚的宁安还是冷清的寒。马路上也没有了行人的身影，小区安静的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冲动。

　　尽管顾晓峰猜测到了雷蔓蔓此时应该是陪着朱长龙在医院，但他还是给常用的出租车师傅打了电话。随便编个理由朝白岚说了声，背着包就往宁安人民医院赶。

　　十点钟的公路，寒气伴着夜色依旧死沉沉的静。

　　顾晓峰坐在出租车内不停的回忆着雷蔓蔓的说话的口气，双眉不时挑动着向额头间挤成团。

　　他怕雷蔓蔓有什么事情发生，总是不安的去猜想着。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顾晓峰总算九点半左右到达了宁安人民医院。

　　此时的雷蔓蔓并没有陪着朱长龙在病房，而是在顾晓峰抵达医院前头的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了。

　　雷蔓蔓是去外面给朱长龙打包吃的食物，手中各式各样的塑料袋一大摞的从出租车门向外移。

　　“打包的宵夜，你怎么不自己送上去，让我下来拿，大晚上的好冷。”秦阳朝雷蔓蔓的出租车旁奔去，双手揉搓着手心吐着气体后往塑料袋伸手，“大晚上的真的冷，还热乎尼。有鸡吃，有鸡，还有卤蛋和粥，我看还有什么，蒜爆河虾。”

　　“河虾给你和韩明明买的，还有饭，你们都没有吃饭。”雷蔓蔓伸手递过出塑料袋，“你叫韩明明下来提长龙吃的东西，你们在下面吃，免得他馋嘴吃你们的河虾。”

　　“我先吃，我饿了，你自己去叫送。”秦阳拿着饭就往花坛蹲，迅速拉开塑料袋就吃了起来，“龙少睡了，我吃完上去再叫也行。”

　　“我打包的，你吃什么吃，给我去叫韩明明。马上就要十点了，我还有事。”雷蔓蔓气狠狠地喊道。

　　“你等会，我饿着尼。”秦阳没有理会，在花坛边换了个姿势吃了起来。

　　雷蔓蔓此时的火焰值迅速爆表，抬起左脚往地面使劲地跺。当察觉秦阳丝毫不理会自己的生气时，她猛地伸出右手将秦阳的饭盒整个向上往眼前的脸上推。

　　瞬间几颗红色的河虾混着湿哒哒的油饭从秦阳的额头一直往下掉，饭盒被雷蔓蔓推的已经变了形地倒在地面。

　　“你TMD 的疯了吧，我忍你好久了。”秦阳秦阳站在原地，用右手掌推去脸上的饭和菜，全身抖动着残渣，“你以为我不打女人是吗？”

　　“你打我试试看！”雷蔓蔓更加气愤地回复说道。

　　“你长得是好看，可是谁愿意看尼，你没有看到我们家龙少不喜欢你吗？”秦阳原地吐了口残留在嘴里的饭，“你就是长成林志玲，朱长龙也不会看你一眼。买个饭有什么了不起的。”

　　“死胖子，你去死！”雷蔓蔓用尽全部的力气提起身子，将右脚往秦阳的鞋上跺。

　　“啊……疼死我了。我的脚……”秦阳身体整个内缩一团抱住痛脚，又猛地抬起右手将雷蔓蔓狠狠地推倒在地，“长得好看了不起吗？”

　　秦阳是最恨漂亮女人，尤其像雷蔓蔓这种千里挑一的美女。当从他手里推出来的力道，是动用了自己的厌恶感的狠推。

　　雷蔓蔓整个人被秦阳推到了花坛石碓上，后腰想必是不受伤也得疼得要命。

　　但眼前的雷蔓蔓没有一丝眼里，也没有任何喊疼的声音。

　　“你给我住手，王八蛋。”顾晓峰一见雷蔓蔓倒地就疯狂地跑了过去喊道。

　　闻言从后背传来，秦阳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后转。待秦阳双眸身到顾晓峰的脸时，也同时看到了从在空中划开了个半圆后落在了自己脸上顾晓峰的拳头。

　　顾晓峰是抬起整个上半身的，那出拳的力道让秦阳整个身子都往地上铺。

　　“你是谁，你打我？”秦阳捂住了痛处，起身抬拳头，“你和她什么关系，凭什么打我？”

　　顾晓峰见状猛地抬手在空中截断了秦阳的拳头说：“你打了我女朋友。”

　　“又是女人，男人都离不开女人似的。”秦阳愤恨的自言自语说着，又扯了扯在顾晓峰手中的拳头，最后猛地抬起了右腿往顾晓峰踢了过去。

　　两个少年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而一旁的雷蔓蔓沉默了良久后起身后离开。

　　顾晓峰此时是在为雷蔓蔓出头，而秦阳此时是为了心中对女人的恨意出拳。两人谁都不让谁的打着对方，直到保安过来劝阻才平静地瘫倒在地。

　　“我认识你，你之前打过朱长龙。你不是喜欢顾雨柔吗？”秦阳在离顾晓峰五米之外的地方隔空说道。

　　“顾雨柔是我妹妹，我是他哥。老子叫顾晓峰。”顾晓峰扭动着划伤的手腕回复道。

　　“只可惜雷蔓蔓不喜欢你，你没戏。”秦阳起身朝顾晓峰说了句并往医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