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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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后，徐初佑在补每日手账的时候，简扼地提了下那个三秒钟的拥抱。
他不太好意思地写——
【今天被一个女孩子抱了一下。】
顿了顿，徐初佑赧然地舔了下唇，像是在回味当时的场景和触感。
他慢吞吞地继续道——
【怎么说……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手里头的蘸水笔又要没水了，徐初佑蘸了蘸左手边带金粉的墨水，是那种暖调的橙色。
他一边写，脑子一边在放空。
等他回过神，徐初佑愕然地看到，在自己的手帐本上，被他无意识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不是我说，许稚她那个洗发水的味道是真的好好闻啊。】
反应过来的徐初佑∶啊？？？
什么玩意？
你是还想get到个同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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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佑的中文字要比英文好看些，虽然说不上有多好看，但起码也是比班里绝大部分男生的狗爬字要工整不少的。
平时写作业那会徐初佑会习惯写连笔，看着有些小草。
但是写手帐的时候，上边的字总会整齐许多。
他一笔一划地写，落笔时还会注意顿挫。
乍一看倒是破有几分像是小学生练字的架势。
徐初佑被自己的傻.逼发言给惊到了。
他在那行字上划了两道，思忖了会，又在下一行没头没尾似的补充了句——
【不过，她当时好像是真的很高兴唉？】
这会，纸上还未彻底干透的橙色的墨，配着上边闪闪发光的金粉，两者相互渗透交织在一起，初初见，有股柔和的感觉。
就像是寒冬里那抹久违的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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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天，徐初佑都没再碰见过许稚。
但晚饭后出来走动的时候，他还会时不时碰到夜跑的许瀚。
两人碰见了偶尔会简单地寒暄几句，而徐初佑也是在和他的交谈之中得知∶许稚最近回父母那住了，打算过几天再回来陪老人家小住。
总之，等徐初佑再次见到许稚，已经是这周六的事情了。
这天是附中开散学典礼的日子，也是学生们回去拿成绩单的日子。
那天晴空万里的，冷了大半个月的D市忽然升温至二十多度，往日的凉风都变得有些暖呼呼的。
徐初佑怕热，出门前特地从衣柜里翻出了大半个月没穿过的校服短袖和秋季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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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佑是踩着点到的班级。
今早的公交有点堵，等他到教室，楼道的广播已经响起了热热闹闹的进行曲的声音。
这是集合去附中礼堂开会的意思。
按照惯例，三个年级段的散学典礼一般情况下都是一块开的。
徐初佑前脚迈进教室的门，后脚就听到台上的欧阳叫了声他的名字。
欧阳不仅是他们班英语老师，其实还是他们的班主任。
早些时候，徐初佑以为欧阳是在点到。
他赶忙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欲盖弥彰般的补了句“到”。
前座的路奕名及时回头，小声地对他说∶“佑哥，欧阳发成绩单呢，班里就差你一个人没拿了，你快上去拿吧。”
徐初佑这才会意，他把书包的肩带一扯，往自己桌底底下一塞，急急忙忙地上去领了张纸条回来。
只是，拿单子的时候，徐初佑看到欧阳不太高兴地瞅了他一眼，而后从喉间不太愉快地发出点闷哼声。
“……”
徐初佑迷茫了会，才从睡梦里醒来没多久的脑子还不太灵光。
他觉得有时候，男人的心思也还也难猜的。
他顺着男人的眼神示意，低头着看了一眼手上的单子。
他看到了被人拿红笔圈出的英语成绩，看起来是刚圈的，上边的墨水似乎都还未干透。
【65】。
徐初佑看着那个鲜红的圈愣了下，随后记起这好像是他十分钟考完试拿到的成绩。
和他预估的二三十分相比，还是高了不少分的呢……
他面上一喜，一时没忍住就当着欧阳的面笑出了声。
那声不轻不重的，恰好落进了欧阳的耳里。
气得欧阳瞪了他一眼，叫他散学典礼后别走。
“……”徐初佑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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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散学典礼的流程几乎是通篇一律的，内容也出奇的相似又无聊。
到礼堂后的徐初佑兜里还揣着他的成绩单。
或许是因为顾纤纤说的英语有些难的原因，一百五的卷子虽然只蒙了六十几分，但他在年级段的总排名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一样的中游靠后。
意识到这点的徐初佑突然就菜得安详，耳边领导的各种废话似乎都悦耳了不少。
徐初佑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台上的人叨叨了大约十分钟后。
附中的校长老张终于结束了他的激情演讲，并宣布接下来由学生代表发言。
所谓的学生代表发言，一般分为两种类型。
一是对方学习优秀，受老师邀请上台来分享学习心得和方法。
二是对方善于社交和控场，有足够的谈吐能力和镇场能力，能够带得起现场的气氛。
自校长下台后，像是没了权威的镇压，原本安静的人群忽然开始小声地交流起来。
场内登时一片轻轻的嗡嗡声。
徐初佑站在班级的队伍里有些无聊，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运动鞋的鞋尖，一下没一下地拿鞋子蹭着脚下的地板玩。
他动作轻，倒也没发出什么刺耳的声音。
这会他耳边都是边上人的几句闲言碎语，男生女生的声音都有。
有聊明星八卦的，有讲商讨寒假计划的，还有交换彼此成绩信息的。
莫约一分钟后，原本萦绕在徐初佑耳边的嗡嗡声忽然消散了。
徐初佑起初没怎么在意，直到听到耳畔有一道通过话筒传来的，略微熟悉的女声。
徐初佑一怔。
也是这时，排他前头的路奕名猛地一个回头，激动地拉着徐初佑的手道∶“我靠佑哥！我说我当初为什么觉得你邻居眼熟呢！”
“啊？”
徐初佑还没反应过来。
“邻居”这个有点耳生的词让他暂时没记起这指代的是谁。
直到——
他听到台上的学生代表开始自我介绍。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一一班的许稚。”
因为话筒自带混响效果的原因，许稚此刻的声音，相较她平时正常说话的声音，要显得低沉些。
徐初佑他们是五班，按照班级排序排下来，他们班在讲台的偏左方位。
他被迫抬眼仰视着此刻站在演讲台前的，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
耳边都是她温温柔柔的声音，如沐春风似的。
她说话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的时候有股温和的感觉，很容易平复人的心绪。
虽然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这人的脸，但徐初佑听到边上有不少人在那感叹女生的声音好听。
徐初佑盯着台上那个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目光毫不怯场地平视着正前方的小姑娘，忽然抿唇笑了下。
噢。
是许稚啊。
他心里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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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路奕名问起徐初佑他和许稚的关系，徐初佑想了下，不算敷衍地回答了“邻居”。
可这会，徐初佑看着在台上大大方方发言的许稚，竟生出了些距离感。
耳边还是路奕名聒噪的声音——
“她原来是许稚啊！”
“哇靠之前期中考的年级第一，我们段楼下的那个表彰台那还有贴她的一寸照照片哎！哎佑哥我之前不是还拉你去那凑热闹看过吗！”
“我昨晚听我一个在一班的哥们说，这次我们段的第一好像还是她。”
“草嘞，我感觉好牛逼啊！”
“……”
徐初佑听着路奕名“突突突”蹦出的那么些话，一时没忍住拿出口袋里的成绩单看了眼自己这次的排名。
呃。
677。
他俩之间隔了676个人。
六百多个人是个什么概念？
大概也就是你在奶茶店领单排队，按照一个人一分钟算，你还得从早等到晚的概念吧……
“嘶。”
徐初佑倒吸了口凉气。
当时第一想法就是∶果然同一条商业街上会同时开有好几家奶茶店是个正确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距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