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贾四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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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中的每一张门禁卡上有对应学生的名字班级，和头像。
江越通过“秘密电台”联系完他们，出厕所准备洗手。
他在洗手台上捡到的这张门禁卡，是高二二十七班的李笑。江越觉得很神奇。江越和陈桥都认识李笑。如果不是门禁卡上的年级班级，名字，从这张头像对应上李笑本人，就很神奇。
现在是十二点五十，去九班送水果刚刚好。他把门禁卡放回原处，提着水果走出厕所。
九班和十五班在同一层楼。教学楼呈U型，两条走廊相望。九班和十五班分别在两条走廊上。
陈桥刚好从九班后门口走出来。江越想了下时间，差不多一点，他提着水果走过去。
江越把水果递给他。“苹果和小橘子。”
陈桥右手接过袋子，左手把数学笔记递给他。一本很厚的笔记本。“正面翻是课堂笔记，反面翻是我平时整理的数学题。”
江越知道这是陈桥的习惯，他点头，接过笔记本，“谢谢了。”
“我从西门进校的时候，看见李周洲和蒋思诚了。”陈桥注意到江越没有带眼镜。他在九班门口碰见江越，他在西门口碰见李周洲两人差不多是在十多分钟前。从东门往商场比较近，从西门往商场，路就很绕了。江越从商场回来走东门。“你们是不是翻车了。”
江越笑。
按教学楼到东门的路程，十多分钟前，江越在东门口。李周洲却在急急忙忙往西门跑，准备从西门进校。从西门往东门用跑，中间有将近十五分钟的路程。如果三人是一起的，那江越从东门进校花了二十多分钟。因为遇上麻烦了，他得多待一会儿，错开李周洲和蒋思诚的进校时间。这个麻烦是老师，因为李周洲两人改道西门。也就是江越李周洲蒋思诚三人一起从东门返校，江越在东门遇上老师，李周洲和蒋思诚从西门进校。急急忙忙是因为，在老师找他俩的时候，他们得规规矩矩在教室里。
这是他们惯用的，老师问起他俩，他俩就说早就回来了，没和江越一起。但是调监控就会翻车。所以就是可管可不管的小事。
其实陈桥只是在西门口看见李周洲急急忙忙的，想起了他们初中惯用的伎俩。然后在九班门口碰见江越的时候算了下时间。从莫名其妙猜测，到把自己说服。其实了解江越的话，看见他没带眼镜就猜到是什么事儿了，不需要想这么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给自己的猜测找这么多理由，这些理由似乎说得通，似乎又说不通。陈桥推测这些伎俩，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江越不能和他们一起被老师逮住。因为六中老师会从人数上判断他们干什么去了。
可是这个老师为什么会在一点前逮人。或者是老师碰巧在东门，江越主动上前被逮。
江越叹气，“是的，回去还得站着当门神。”
陈桥笑，“那你们班可闹腾了。”
江越回十五班，李周洲开后门。他贴着后门开，贴着后门关，人和后门像是合体了。
江越斜眼瞄他，“我不站前门。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没用的，江越。”李周洲笑嘻嘻，“大秦回教室找了我和蒋思诚。这位置不是先到先得吗，你当时遇上大秦又没说要站哪儿。就剩你和赵涵了。我俩都没有选门口，你俩肯定站门口。”李周洲再和赵涵交换就可以了。他觉得这个主意很棒。
“我他妈。就我们四个吗。”
“你说刘立吗。我没敢问。大秦也没说。”李周洲把后门锁上，“估计就是刘立找大秦告状。谁问谁不就露馅了吗。”他坐在刘立桌子上，“大秦怎么想的。”
“要看刘立怎么说的。”蒋思诚说，“估计他让大秦觉得他只是路过。但大秦也不会觉得他会平白无故往火锅店里找人。”
江越把刘立的板凳拉出来，伸长腿坐着，“从十点三十到十二点，大秦都没有回过教室。大秦一点前就缩在东门保安厅。”
蒋思诚接道，“如果是刘立找大秦告状，大秦在十一点左右到十二点，回会教室清人。而且大秦为什么一点前就在东门逮人。”
“大秦在东门保安厅查监控。”江越向李周洲摊手要薄荷糖。“他在西门查监控没找着我们。”考试结束后三人离开教学楼。过道，楼梯口挤了很多人。江越三人走得散。大秦查教学楼的监控太麻烦。
李周洲因为抽烟喝酒后要压嘴巴里的味道，之前找江越要了薄荷糖。他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递给江越。
三人沉默。
蒋思诚疑惑，“大秦在保护刘立吗。”
江越嚼薄荷糖。“前提是我没有走东门碰上大秦。那个人不知道我们从东门还是西门出校门，知道我们在西门吃饭。”
“当时火锅都煮好了，刘立觉得我们不舍得走。”李周洲跟上思路。“但其实我们三个无所谓。
“想这些没用。”江越叹气，他拿着笔记本站起来，“我要开始复习我的数学。”
江越三人中午没有闹腾。江越拿着笔记本，面朝着前门站着。他看得很投入，大家居然有种不敢打扰他的感觉。而且江越有这么厚的笔记本，真的很奇妙。
李周洲朝着蒋思诚做嘴型：我们越越的背影可真他妈帅。
蒋思诚手往腰上一画，：腿，老长老长了。简直了。从头，帅到脚。
李周洲笑：熟练熟练，你也是个老舔狗了。
蒋思诚比出国际友好手势。
李周洲握着拳头，左手在右拳上表演输密码，输完密码伸出中指。
九班陈桥。李周洲翻开这个笔记本。“哟哟哟哟哟，什么时候勾搭的人家大学霸。”
“拿水果跟陈桥换的？”蒋思诚也把笔记本拿过来看看，“我当时就觉得奇妙，你还帮着带水果。”
江越把笔记本拿回来，“要是你俩能整个笔记出来。”他笑完准备埋头睡觉。
“借我看看。”李周洲说。
“不借。”江越说。
数学考试简单。但是李周洲同学在物理考试中当场炸裂。俗称物理开瓢法。
他在苟延残喘之际，瞄见江越正在埋头写些什么。李周洲深受打击。他想起来江越中考分数，离六中最低录取线也就二十分。不在六中在其他重点高中，成绩算中等。虽然这个成绩在六中属于拉低平均分。
月考第二天，只剩下英语。第一天的考试结束后，有非常充裕的时间复习英语。
三人也没有闹腾。江越和蒋思诚捧着英语书，读完单词读课文。李周洲只好和同桌下五子棋。
晚上八点半。
李周洲搭着江越肩膀，两人从东门出六中。东门附近的那个商场里，有一家ktv。两人准备去那里凑热闹。
今天晚上的娱乐活动是唱歌和吃瓜。人很多，瓜也很多。
十一点。
陈桥和冉骥在寝室阳台，两人坐在板凳上泡脚。
陈桥在朋友圈里看见李周洲分享的新鲜事。第一张图片，几人拿着彩灯之类的东西，往站在桌子上的那人身上照。陈桥看见江越拿着蓝色光的灯跟着起哄，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第二张图片，江越搂着一个男生，手里举着一个蓝色光的灯，两人照着灯做鬼脸。
第三张图片，李周洲手里拿着酒瓶，拉着江越的胳膊，两人似乎在对唱。
第四张图片，几个男生女生披着很长的丝巾，对着镜头做一些陈桥没理解到的动作。陈桥在这张图里找到了，沙发上，抱着酒瓶，埋头似乎在睡觉的江越。尽管如此，他脑门上那几簇呆毛看起来很精神。
就上次和陈桥顾薇他们去理发店染头发的时候，江越和理发师沟通了很久做出来的发型。陈桥估计他去ktv之前整理了头发。
他往下拉，刷到了江越的动态。江越的微信昵称改成了贾四更。
贾四更：nice to meet too
附加两张照片。是江帅哥手里握着酒瓶的侧脸。他仰着头，鼻梁很高很好看。
第二张照片，江越的手搭在一个棕头发的男生的头上，对着镜头笑。这是一张没戴眼镜的正脸照。江越的内双加眼垂下至，平时总看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似乎有一些圆，看着你又一副很真诚的样子。这张图里，他挤着眼睛笑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两张图片里没有背景人物，只有江越加一个只露着头发的脑袋。
冉骥凑近，“这是十五班江越吧。”他向上划到了李周洲的那条动态，“他们还真嗨啊。”
“我明天要考第一。”陈桥说。
冉骥瞪大眼睛看着他，“我相信你。”
“我要考总排名的年级第一。”陈桥说。
“那不行，我也要考年级第一。”
“那你下次努力。”
十二点半。
陈桥躺在床上，闭着眼。
手机震动。他收到了江越的一条语音消息。
陈桥想想，把语音转成文字。
贾四更：【小陈小陈，我觉得我数学这次稳了，贼稳。谢谢小陈的笔记。】
陈桥笑。
【那多行。】
贾四更：【明天能借下你的英语笔记本吗。】
【那行吧。早上七点，九班教室。】
贾四更：【暗号：精神小伙】
【不请自来。over.】
陈桥笑。
早上六点。
闹钟铃响。
江越伸手摸手机，关掉闹钟。他突然清醒了。
他解锁屏保，打开微信，点开消息框。点击他昨天的那条语音。他用的普通话，字正腔圆。还好接下来的对话正常，江越黑掉手机屏幕。
六点零五。
陈桥实在熬不过生物钟。他睁开眼睛，想想打开手机，点开江越昨天那条语音。
他笑出了声。
陈桥的铺位在上面。他爬到梯子口，准备下床。
冉骥敲他的床板。“终于醒了？”
陈桥从梯子上爬下来。对面床铺的人从蚊帐里伸出脑袋，“你怎么回事，我们以为你生病了。”
陈桥迷惑，“那行吧。我没事。我要去洗脸了。”
冉骥从床铺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个脸盆。把一个脸盆递给他。
陈桥接过脸盆，“你还吃苹果吗。”
冉骥点头，“你那个苹果可好吃了。”
陈桥笑，“分你一个。”
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卖的蔬菜沙拉，配的芝麻酱很好吃。
江越房间里有个小冰箱。他为了醒瞌睡，拿了一盒蔬菜沙拉和一小瓶柠檬汁。他吃完早餐去卫生间里刷牙。
刷完牙洗脸。
他听见有人敲门。
“江越！ 给我一瓶那种小瓶的柠檬汁。”江情说。
江越拿毛巾擦脸，“你昨天喝了四瓶。”
“你再拿一瓶嘛。”
江越叹气，走到小冰箱前，打开冰箱拿了一小瓶柠檬汁。他走到门口开门。
江情手里拿着他的校服，“弟弟今天穿情侣装吗。”
江越把瓶子放在校服，然后关门。
六点四十。
陈桥和冉骥走出寝室。
他分给了冉骥一个苹果。陈桥一手提着装小橘子的塑料袋，一手拿着苹果。两人吃苹果，一路无话。
校园北面是寝室，南面是教学楼。北面往南面的路旁，栽着银杏树。途径往东门的拐口。从东门到拐口，往教室的路旁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
陈桥在树下看见了走过来的江越。
“这么早吗。”陈桥说。
“对啊。我都没吃早饭。”江越单肩背着深蓝色书包，他走近说，“你吃早饭了吗。”
陈桥摇头，“我们都只吃了一个苹果。”
“这个时候，校门口那家便利店里有煎饼果子。”江越说，“你吃煎饼果子吗。”
“今天是不是曾哥守保安亭。”陈桥说。没有门禁卡，只有请假条的同学只能走保安亭侧出校门。除了放假，住读生没有请假条不能出校门。
江越笑，“对的。”保安小曾很神奇。
“你跟我们出去吗。”陈桥问冉骥，“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帮你带进来。”
“巧克力，脉动，鸡肉卷。”冉骥说，“我就不出去了。我头没那么铁。”
陈桥跟着江越跑过去。
“我们要出去。”江越说。
保安小曾转过头。
江越就这么带着陈桥出了校门。
“我们七点零五回来。”陈桥摸到口袋里的手机，“你能帮我卖煎饼吗。只加培根。钱我微信转给你。我去帮冉骥买东西。”
“不用转，帮我买两袋薄荷糖。谢谢小陈。”
“好的贾四更。”某人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贾四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