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Reid同人文]艳阳灼灼》枕书听雪

10、能同途偶遇在这星球上，是某种缘份 ，我多么庆幸。

　　我的心灵和我的一切

　　我都愿你拿去，

　　只求你给我留下一双眼睛，

　　让我能看到你。

　　在我的身上

　　没有不曾被你征服的东西。
　　——〔葡萄牙〕卡蒙斯《我的心灵和我的一切》

　　Reid的词库——
　　词条一：得寸进尺效应，得寸进尺效应是指令人接受一个需付出较小代价的要求而导致接受需付出较大代价的要求的可能性增加的现象。

　　“我不是在做梦吧？艾儿？霍奇！？”格西亚捂住嘴哭出了声。
　　自从艾儿离开bau，大家再没见过她，当年她的意外受伤令全组人都如鲠在喉，男孩子们觉得没保护好她，十分愧疚，女孩子们也觉得对她关心太少，耿耿于怀。
　　至于霍奇，上次在总部也只是露下面，来不及叙旧就走了，现在一大家子终于又团聚了，实在让人激动。
　　大家把霍奇和艾儿围在中间，Reid抱着霍奇，摩根抱着艾儿，都热泪盈眶。

　　“对不起，艾儿，我没保护好你。”摩根不停说着当年没机会说出口的歉意。
　　“没事的，摩根，我没怪过你们，好久不见，你都有家有孩子了，真好。”艾儿宽慰着摩根。
　　她在BAU待的时间不算长，但跟他们相处融洽，感情很深。
　　他们的感情是经历过生死考验，并肩作战多年培养出来的，早已深入骨髓，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也不会因为长久不见会有隔阂和陌生感。
　　艾儿一直觉得负气退出ＢＡＵ太过冲动，遗憾没能好好的跟他们说声“再见”，今天终于有机会跟他们聚在一起，也忍不住泪盈于睫。
　　“嗨，漂亮男孩，时间过得可真快，你在泳池被那个小明星强吻的事仿佛就在昨天呢。”艾儿抱着Reid，开着玩笑。

　　Reid飞快地瞟一眼YOYO，见她抛过来“原来你还干过这事？”的眼神，窘得双手不知道往哪摆，话也讲得结结讷讷：“艾儿，我，真高兴见到你……”

　　总算知道YOYO踩蛋蛋的动作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原来是跟艾儿学的，那是艾儿的经典动作，她是性犯罪专家，不知道曾经用这招制服过多少连环杀手呢！

　　“嗨，伙计们，好久不见！”霍奇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洋溢着笑容，他比以前瘦了，神情却比以前舒展。

　　拥抱、问候、争先恐后地诉说别后思念，重聚的气氛温馨热烈。
　　YOYO默默走到游戏室去看亨利和弟弟，给他们留出空间叙旧。
　　杰克也跟着走过去。
　　“杰克，你又长高了！”
　　“YOYO，你越来越美！”
　　杰克已经长成小小男子汉，身高蹿到185，下巴也冒出小胡茬，他cos的是加勒比海盗杰克船长，长得和霍奇极为相似，长睫毛，深邃的眼睛，就连严肃认真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一见YOYO进来，威廉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求抱抱，然后就赖在她怀里不肯下来，大概是她身上的味道比较好闻，小家伙时不时地凑到她脸上闻闻，亲亲，惹得YOYO笑得合不拢嘴。
　　杰克和亨利一起翻白眼吐槽：“小色狼！”

　　YOYO抱着小的，牵着亨利，后面跟着杰克，回到餐厅，招呼众人入座吃饭，菜单是Reid帮忙制定的，菜式都是他们喜欢的口味，焦糖的香味混合着鲜花的清芬弥漫在空气中，他们享受着美食，聊着各自近况，时不时地爆发出阵阵笑声。
　　卢克、路易斯、马特是霍奇和艾儿离开之后才加入的，对霍奇和艾儿闻名已久，见到本尊，也都非常开心。

　　“你结婚了？”摩根看着艾儿的手问。
　　“是的，我三年前结的婚，有个两岁的女儿，老公是法裔建筑师，我们定居在里士满。”艾儿说。
　　“以后我们可以多聚聚，很方便。”JJ说。
　　“是得多聚聚，我的酒吧快开业了，到时候都带着家人朋友一块去！”有着八套房子的摩根，在投资方面颇有天赋，离开bau之后，他投资了个高科技项目，赚得盆满钵满，他不想再做受到拘束的工作，选择了自己开酒吧。
　　“好啊！我又得准备礼物。”格西亚假装抱怨。
　　“baby　girl，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你直接去就行。”摩根笑着说。
　　“艾儿，你跟YOYO怎么认识的？”艾米莉问出所有人的疑问。
　　“我跟YOYO巴黎旅游的时候认识的，当时YOYO坐反了地铁，我坐过了站，机缘巧合下上了同一班地铁，然后跟两个彪形大汉打了一架，联手救了个小女孩，越聊越投缘，就结伴同游巴黎。”
　　“YOYO一直想把她的遗产用来庇护无家可归的孩子和女人，让走投无路的人获得重生的机会，但考察一圈发现，大部分慈善机构正事不干，贪污、性侵、虐童，造假，不堪托付，于是决定自己创建一个地方，不为钱，不为名，只为能帮人。她邀请我一起做，后来，又说服霍奇加入了进来，兜兜转转，我和霍奇又成了同事。平时，我跟霍奇负责阳光之家的运营，YOYO负责开支票、打杂，教孩子。她是一个真正的天使。”艾尔搂着YOYO的肩膀，说起她们相识的经过。
　　“敬我们的天使！”霍奇举起杯。
　　“不不，我不是什么天使，我只提出了建构和设想，具体实施的是你们俩，你们才是最辛苦最厉害的，敬你们！”YOYO发窘，比起被夸，她觉得夸别人更自在。
　　“敬阳光之家！”罗西举杯提议。
　　“敬阳光之家！”
　　杯子碰在一起，都是喜悦的声音，大家喝酒，畅聊。

　　聚会中最开心的人就是Reid了，朋友们悉数到齐，喜欢的人又在身边，真是双重的喜悦。
　　他的嘴角柔和地上翘，像个小孩抿着美味之极的糖。
　　JJ看在眼里，心情复杂，她特地留心观察着Reid和YOYO，他们并没有说太多话，眼神却总是碰撞在一起，不但是眼神，膝盖也总是若有若无地碰在一起，每次碰上，Reid总会脸红，紧张，不停咽口水。
　　吃饭的时候，Reid自然而然地接过YOYO手里的焦糖玛奇朵，把面前的摩卡递给她，YOYO把吃剩下的半块华夫饼放在Reid盘子里，他头也不抬的吃掉了。
　　JJ看懵了，这还是重度洁癖的Reid吗？这还是连手都不肯和人握的Reid吗？
　　一群人大笑，他们看的一定是对方。

　　Reid看她的眼神让JJ心惊，那双眼睛含着强烈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喜悦，流转着快乐、渴望、目眩神迷、满心感激，谦卑，那是被诅咒堕入地狱的灵魂望见天堂的眼神。
　　JJ从没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别人，包括自己。
　　他看她们都是羞怯的、内敛的，是看姐姐、家人，朋友的眼神，但是看YOYO，却完全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带着骄傲、宠溺、温柔、情欲，占有欲，灼热得可以燃烧一切，在她们面前，他是少年，在她面前，他是男人。
　　她爱的少年终于变成坚强勇敢的男人，虽然这个变化是因为别的女人，但JJ扔觉得高兴。
　　人们总是希望所爱的人幸福，哪怕幸福不是自己给的。
　　“他们很配，我相信她会让他幸福。”
　　威尔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后，和她一起看着窗内的Reid和YOYO。
　　屋内的Reid和YOYO，不知道在说些什么，YOYO靠在墙上，头微微侧着，用手抿着掉下来的额前碎发，时不时地笑，Reid一直看着她，偶尔她会用小拳头锤他的肩膀，高高扬起，缓缓落下，轻得像抚摸。偶尔她会故作恶狠地瞪他，只是眼底眉梢都是情意，倒像在抛媚眼，空气中弥漫得都是甜甜的粉红气息。
　　JJ对上威尔的目光，恍然明白，原来她最隐秘的心事，威尔早就知道，但他不离不弃不吵不闹，一直温柔守候，守护着她的贪心和不甘。

　　JJ鼻尖酸酸，内心渐渐澄明，Reid是她年少时的梦，因为没得到而耿耿于怀，所以才会鬼迷心窍地去告白。
　　而威尔为她，牺牲事业，一心扑在家庭上，他理解她的遗憾，尊重她的感情，他才是她应该去一辈子相濡以沫的男人。
　　“我爱你，对不起。”JJ扑到威尔怀里。
　　她对Reid的这段幻梦在这刻升华到亲情，终于释怀。
　　威尔轻拍着她：“我也爱你，爱就意味着，永远不必说对不起。”

　　Reid和YOYO不知道正被围观，心思都在对方身上。
　　“我新练了一首《琵琶语》，帮我试试钢琴和音好不好？”YOYO拉着Reid的小指摇来摇去撒着娇。
　　“不，我不会……”
　　Reid有点不太开心，刚才她一直陪着杰克和亨利玩，他们在草地上打乒乓球，在游戏室玩游戏，她还教他们弹钢琴，听他们吹牛、和他们聊天，明明这些事，她应该和他去做。
　　Reid发现他不仅嫉妒艾瑞克，嫉妒凯文，甚至连15岁的杰克和10岁的亨利都嫉妒，他嫉妒每个分散她注意力的人，嫉妒每个多看她一眼的男人。
　　明明一开始只想作普通朋友陪在她身边，偶尔见面聊聊心事，谈谈天，不敢奢望什么的，可是时间一长，他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像吸毒一样，她的笑容让他一天比一天上瘾，越接触毒瘾越大，他变得越来越渴望占据她的更多时间，甚至到无节制的地步，她不知道，他有多想她，想跟她在一起，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他喜欢一抬头，就能迎上她的目光。
　　她明明在身边，触手可及，他却还是想她，想她，想得心发疼。

　　刚才饭间，威廉倒了她满身红酒，她去换了一套新的造型，一身毛茸茸的独角兽连体服，后面带着小尾巴，头上戴着可爱的独角兽头饰，背后还有两个白色翅膀，萌翻了天，真像降落在人间的小天使。
　　“来嘛，这首曲子很美，我保证你会爱上它……”YOYO直接把他拉到钢琴旁坐下。
　　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音符流淌，如山涧的小溪，激起朵朵浪花。
　　她弹完一遍，Reid开始弹奏，像一朵花落在小溪，沿着清澈的溪流游来游去，打个转，音符像是在跳舞。
　　“果然是天才，只看一遍就弹得这么准确。”
　　她取过墙边乐器架子上的琵琶，笑着说：“这次我弹琵琶，你弹钢琴，我们合奏试试。”
　　她半抱五弦琵琶，坐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弹指挥手，凄清婉转如泣如诉的琵琶声响起，将Reid带入了一种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境界，那雪白素手轻捻慢拢，拨动琴弦，仿佛拨弄着Reid的心弦，他的心又酸又胀，极致的幸福夹杂淡淡的哀愁。
　　Reid被琵琶声牵引着，钢琴声追随着，沉入到她编织的音乐世界里，弹到曲子中间，她抬头看了看Reid，Reid会意，两种乐器交换位置，钢琴变成主奏，琵琶变成伴奏。
　　钢琴声和琵琶声缠绵交合，相互辉映，默契得如同天生。
　　弹完之后，四目默然相对，不胜依依。
　　“啊，太棒了！”
　　两个人倏然一惊，扭头一看，大家围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吓得Reid立刻跳起来，腿“砰”地撞在琴腿上，疼得差点没咬断舌头。
　　YOYO却镇定自若，朝着大家一笑，一只手放在肚子前面,一只手背在身后，深深一鞠躬。落落大方，瞬间就缓解了Reid的尴尬。

　　聚会一直玩到很晚才散。
　　告别时，亨利抱着YOYO不放，热烈地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
　　“YOYO，你能不能跟我回家？我想让你天天陪我！你可以嫁给我吗？”
　　YOYO瞠目结舌，真没想到，10岁小男孩的心这么容易虏获，仅仅陪他玩几回游戏，打两局乒乓球而已，这就要娶了？
　　“你不能嫁给他，他太小了！你只能嫁给我！”没等YOYO回答，杰克不愿意了。
　　“我反对！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亨利气鼓鼓。
　　“我也反对你，我比你高，三十公分！”杰克倒是挺会精准打击。
　　“哼……”
　　众人大笑，YOYO哭笑不得，Reid心里酸溜溜。
　　送走大家，Reid陪她步行回小公寓。
　　快到午夜，街上行人却还是很多，浓烈的节日气氛丝毫不减，YOYO拎着一大袋糖果，路过的小朋友纷纷过来讨要，不一会儿糖果袋就空了。
　　见Reid一直不说话，YOYO扯扯他袖子问：“怎么了？不高兴？”
　　Reid急忙否认：“没有啊，我很好。”
　　YOYO歪着头打量他，故意说：“哦，我知道了，你见杰克和亨利喜欢我比喜欢你多，所以吃醋了？”
　　长着血盆大口奇形怪状的“鬼”逼近YOYO，吓得她连忙往后退，Reid把她揽在怀里：“我才没吃醋！”
　　“哦，那你是因为他们跟我求婚才吃醋？”
　　她仰头看着这个极高也极白的男人，月色朗洁，清辉遍照，他眼中带着淡淡的哀愁，像是快要溶于月色，随时都会飞到月亮上。不，也许他本身就是月的一部分。
　　Reid低头看她：“我没吃醋。”
　　他不能吃十五岁和十岁孩子的醋。

　　他只是在想他们的关系，一开始，能见到她，是他的愿望。
　　后来她搬到楼上，他又有了新的愿望，希望和她多见面，为了这个，他开始制造“偶遇”，只要听到脚步声，就装作不经意地开门，以“好巧啊，正好我也要去上班不如一起走”这种理由，跟她去搭地铁。
　　她经常背着破旧双肩包，啃着干面包，冷风吹得鼻头红红，不好意思地向他解释说睡太晚，没来得及做早饭，他知道，她在说谎，她压根不会做饭。
　　后来，他开始为她准备早饭，有时候是三明治和咖啡，有时候是汉堡和热可可，食物填饱她的胃，她吃饭的样子填饱他的心。
　　没过多久，他厌倦了外面卖的食物，那些放置一段时间后口感变得差劲的东西，不应该吃在她嘴里。
　　虽然她一点也不挑剔，不管吃什么都吃得很香，甚至吃出了的“风格”，她会在放软的汉堡里面加上脆薯片，咔嗞咔嗞像是吃大餐，还会拿出手机放上音乐配着压瘪的蛋糕吃得津津有味，她说再难吃的东西，有音乐相伴，也会变得香甜可口。
　　但他觉得从营养学角度出发，还是自己做饭比较可口。
　　于是他开始在家里为她准备早饭，麻烦是麻烦了点，他为此也牺牲了一些睡眠时间，可看着她吃得开心，由此产生的巨大成就感和满足感，远比付出的时间更为珍贵。
　　他做的饭菜营养搭配均衡，种类也丰富，不管是中国菜、法国菜、意大利菜，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努力去学。
　　吃的问题解决之后，他又考虑到出行问题。
　　一起坐地铁很方便环保，但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色狼太多，她时不时地就要去应付那些猥琐的目光和下流的话语，看不得她眉头微皱，更担心有人危及她的安全。
　　于是他决定买车。
　　他一天比一天陷得更深，一天比一天更贪婪。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得寸进尺效应”吧。
　　他终于明白爱情中是毫无满足可言的，所得到的永远只是欲求的一个新起点而已。
　　那种快到临界点的恐惧困扰着他，他害怕一旦突破，就再无法控制。
　　“想什么呢？”她柔声问。
　　“没什么。”他低声说。
　　一肚子的话在嘴里含热了，含烂了，又给吞咽回去。几番反复。
　　行人渐渐散去，安静下来，星光很好，风也轻柔，空气中有股甜香。
　　走到熟悉的二楼，两人站在他门前道别。
　　在茉莉园跟朋友们告别的时候，大家互相拥抱，Reid被摩根抱在怀里，没能抱一抱她，很是遗憾，天知道他有多想拥抱她！
　　“晚安，我，上去了！”
　　Reid眉头皱着，不说话，挡在她身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不想让她就这么走掉。
　　“晚安！”过两分钟，他妥协了，退后一步，低头说。

　　YOYO轻声笑了笑，投进他的怀抱，猝不及防的拥抱，他的大脑完全宕机，幸好身体比大脑反应的快。
　　双手只犹豫一秒钟，立刻箍住她的身体，完全是未加思考，他根本无法思考，身体的反应出自本能，来源于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欲望，想要把她融进骨血里面的欲望。
　　欲望让他恐惧，它像种子，见风就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它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欲望无法控制，欲望只能引发更多的欲望，欲望没有尽头。
　　她的头发柔软丝滑，用手一捋，如涓涓细流从他指缝间流垂而下。
　　手从她的发间滑过、经过优美的蝴蝶骨，落在她的腰上，那个弧度跟他的手掌完美契合，仿佛自出生就连为一体，只不过后来才分散。
　　她踮着脚，紧贴着他，像一片雪花，融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就像时间停在这一刻吧，他偷偷祈祷。

　　还没等他好好享受这个拥抱，她忽地推开他，捋了捋乱发，心虚地咬着嘴唇，偷偷往他腿间瞟了一眼，跑了。
　　Reid梦游般打开家门，靠在门上，回味着那个拥抱。
　　心跳得像发疯，放纵着思绪乱飞，回味她的体香，她的肌肤，她头发掠过他下巴的触感，还有她柔软圆润弹力十足的女性曲线，尽管隔着衣服，那种滋味仍然令他神为之夺,魂为之消。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推开自己，他的生理反应诚实地告诉她，他有多渴望她，这么寒冷的天气，她的一个拥抱就能令他浑身燥热。
　　他脱掉外套，冲到浴室，衣服来不及脱，打开水龙头，冷水“哗”地浇遍全身，被她挨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偷偷欢唱，越发滚烫。
　　这个拥抱的威力之大，超乎想象。
　　她在做什么呢？跟自己一样在洗澡？还是在看书？或者已经进入梦乡？她看书的时候，总喜欢咬嘴唇，她不知道她咬嘴唇的动作有多诱人，她饱满红润的嘴唇,不薄不厚，浓淡得宜，形似爱神之弓，有人管这种嘴唇叫“索吻唇”，因为不管微微张着还是轻轻咬着，都像在发出邀请，引人热吻。
　　不不，以他说，应该叫“索命唇”，它每次呼唤他的名字，立刻就能把他整个魂魄都索去，夺去，碾碎……
　　还有她的笑容，为他而绽放的笑容，让他发现完全不属于任何地方的自己，跟在同事朋友们面前的自己，母亲面前的自己，都不一样，那是全新的、自然、自由，幸福的自己。
　　唯有和她在一起，才能充分感觉到自身存在和作为一个人所能享受的全部幸福。
　　爱情来得如此迅猛，犹如龙卷风、地震、火山爆发，摧毁一切理智，不断把他卷入高空、深渊、海底，将他撕碎然后重新塑造。
　　一个全新的Reid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