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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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对呀，展开说说！”
“我们也想听！”
其他人纷纷起哄。
“天哪，这还用多说吗？”薛卫过去把耿序的身体掰过来面对大家，“你们看，你就看看他的这个做派！”
耿序伸手状若嫌弃一样把她扒拉开，“薛老师，咱们老大不说老二，你需要我替你爆料一下吗？”
薛卫仰头看了看他，不确定他是为了节目效果还是真的要作妖，立马改口，“开玩笑的，耿先生是一位德艺双馨的演员，特别棒！”
“切——”
闹了一阵，彼此都算熟悉了，导演组开始讲规则。
这次录制的地点在身后的翟府内，分为两组完成捉鬼任务，具体线索已散落在院子的角落里。而且八个人两组队伍中，各有一个奸细，会在分组之后第二轮抽签时进行选择。
随即，主持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签码进行分组，耿序、薛卫、袁诺以及主持人沈骁一组，其他人为另一组。
抽到签后，薛卫直接蹦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和袁诺老师一组！！”
袁诺听了，也很开心地过来抱了抱她。
叶明：“卫卫是袁老师的粉丝呀！”
耿序不甘示弱，说起了风凉话，“那可不，高中时候光抄歌词就抄了一麻袋，毕业以后卖了多少钱来着？五块还是七块？”
薛卫：“……”
“耿序，我告诉你，一会儿你最好抽中奸细牌，我今天非得收拾你不可！”
“序哥锦鲤附体，怎么可能这么非！”耿序语气极为欠揍，紧接着从导演手中随意抽了一张牌。
奸细。
“……”
他这张嘴怕不是开过光。
耿序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就把牌收起来，眨眼间就恢复如常。
“序哥，什么牌呀？”同另外一对主持人问。
“我说是友军你相信吗？”
主持人与他相视而笑，两个队伍泾渭分明，先后走进翟府大院。
院门一关，游戏正式开始。
因为有奸细的存在，队员之间互相不信任，于是商议一番，先分头行动。
薛卫沿着左手边的小路转进了一片小湖。
岸边五步一灯，倒不显得黑暗，只是沿着湖岸有一堆假山石。薛卫怕会漏过一些线索，一个一个查过去，但是最终一无所有，不甘心地离开了。
走过这一片湖，路的尽头是一个小院，院门半开，有零碎的读书声在寂静的夜里飘荡开。
薛卫看了看身边的摄影师，“大哥，待会儿你会跟着我吧？”
摄像师傅不吱声，扛着沉重的摄像机点了点头。
薛卫在心里默念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鼓起勇气推开院子门。
入目一棵梧桐书，遮天蔽日，将院子隐藏在顷盖之下，只有树下石灯点起如豆的火光。
石灯旁的圆墩上，坐着一个穿着古装脸色苍白的女人，紧挨着她站立的是一个小男孩，负着手摇头晃脑在背书，是诗经中的一篇，薛卫推门时，正背到“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原本是母慈子孝的一幅画面，随着薛卫的闯入而被打断，幽暗中两双如冰似雪的目光齐齐射来，薛卫头皮猛地一麻，下意识就想退回去。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薛卫蹲在地上扒着门，整个人瑟缩成小小的一团，可怜极了，“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坚信物质决定意识！”
院子里那母子俩见她不进来，又把头转回去，小孩继续背书，还是之前那一首《葛生》。
哪怕是身边跟了个摄像师，薛卫踌躇着还是不敢进。
“呦呵，这是谁呀？”
未及，背后传来了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薛卫回头，果不其然是耿序。
薛卫怕他笑话，赶紧站起来，不料脚蹲麻了，身体一歪趴到了门槛上。
“行这么大礼可还行，别介，我可受不起。”话虽如此，耿序还是搭把手把她扶起来。
他往院子里一探头，“有人啊？”
再回头一看薛卫，登时明白了，“哈哈哈哈哈哈怕鬼是吧！”
薛卫瞪着他不说话。
“求我呀！”耿序靠在另一扇门框上，“大家好歹是队友，能帮一把是一把，毕竟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不需要，求谁都不会求你，万一你是奸细我不完了！”
“好吧。”耿序无比遗憾的说，转身作势就走，还轻飘飘留下一句，“世界上本没有鬼，演的人多了，谁知道是人是鬼。”
薛卫要崩溃了，“我错了！哥，我求你了，和我一块进去吧！”
“还是别了，万一我是奸细呢？”
“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
耿序莫名被发了好人卡，警告的目光落在薛卫身上。
薛卫触及到他的眼神，立马堆上假笑，“哥，您先走！”
“太傻了。”
耿序嘀咕着先迈进院子里，薛卫抓住他的衣角紧随其后。
这一回那母子俩没给他们一点眼神，该干什么干什么，周围两人摸索了一遍，也不见有线索。
耿序转而看向母子二人，“是不是什么隐藏剧情？”
薛卫想了想，“这个小孩一直在重复一首诗。”
二人一对视，耿序伸手就把母亲手里的书夺过来了，“借一下哈，待会儿还你。”
话音未落，母亲突然换了副恶鬼脸，双手成爪去抢书，小孩子也龇牙咧嘴要抓他们。
“握草！！”耿序没忍住一句脏话，拉起薛卫的手就往外跑。
薛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带着出了院子，耳边风声呼啸，过了很长时间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我的妈呀这都什么鬼！还带变异的！”
他们现在处在一个狭长的回廊中，耿序靠着一根柱子大喘粗气。薛卫也累得不轻，不顾形象直接盘腿坐到地上。
耿序“啧”一声，提着薛卫后衣领愣是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地上凉不知道，过来坐栏杆上。”
“我不！”薛卫从他手上挣开，“坐地上舒服，大夏天凉什么凉！”
“不听话我就让你出局。”
薛卫闻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字一句：“你是奸细！”
“收起你那副猥琐的眼神，”耿序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哥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人吗？”
薛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是啊。”
耿序一阵无语，懒得再分给她眼神。
刚刚跑了一脑门汗，耿序抹了把脸，用从母亲那里抢回来的书来回扇风，饶是如此，脸上的汗滴还是不断。眼睫上的汗滴积少成多，刺激的他睁不开眼，他便提着肩膀上的衣料往脸上擦汗。
随着他的动作，衣服下摆被撩上去，隐约可见坚实的肌肉线条。
两位跟拍的摄影不约而同对准了这一幕。
耿序浑然不觉，薛卫却注意到了，她重重咳了一声提醒。
“有病？”耿序看过来。
“你才有病！”
“不是，”耿序发觉不妥，解释：“我是问刚刚跑完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薛卫直接送出去一个白眼。
耿序擦了汗，身体缓了过来，刚刚剧烈运动后双腿有些发沉，就也顺势坐在薛卫身边的栏杆上。
薛卫也出了不少汗，额前的碎发全部溻湿贴在皮肤上，她刚刚用手背擦过额头，头发显得乱糟糟的。
耿序帮她理了理，一边抱怨，“你碎头发怎么这么多？”
薛卫怔住，总感觉这情形似曾相识，等她觉出对方这种动作过于亲昵，耿序已经收了手安静坐着，另一只手拿着书有一下没一下扇风。
夏夜的风徐徐吹过，不温不凉，掠过檐下的树梢，带起了叶子婆娑不定。
四下里蝉鸣不断，抬眼可望见月明星稀。
耿序低下头，看着月光投下两个人的影子，不知怎的，慢慢和十年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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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卫这个姑娘，表面看着文文静静无欲无求的样子，实则争强好胜，什么都要争个第一，但唯有两样是甘居人下的。
一是数学，二是体测。
尤其是跑八百米，那不仅是甘居人下，是特别特别下，垫底的水平。因此，日常体测她能躲就躲，反正他爸捐了一栋室内体育馆，这种日常的体测成绩不会对她太严苛。
如此，到了中考体测，薛卫发现躲不过去了。
距离体测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努力练习，每天早起跑步。
不仅自己跑，还每天敲门来喊耿序一起，美其名曰“共同进步”。
“薛卫！大清早你烦不烦！”耿序有起床气，被吵醒后拉开窗户就朝她吼，而后“嘭”地一声再把窗户关的严丝合缝。
薛卫被吼了也不恼，等上五分钟，就见耿序阴沉着脸从里边出来。
“反正你也要跑一千米，多练一练又不会吃亏。”
“呵。”耿序皮笑肉不笑，“我跑一千拉开别人一圈，你跑八百被人拉开一圈，是谁该多练一练？”
薛卫最恨别人揭她短，刚要发难，耿序就先她一步跨出去，“我就看你能坚持几天，想一出是一出，明天你还能爬起来我从此当你小弟！”
“唉，记住你这句话，这可是你自愿说的，我可没逼你。”
薛卫打了鸡血一般，干劲满满追着耿序往前跑。
耿序到底是男孩子，体力充足，步子迈得又大，薛卫常年缺乏锻炼，一时半会儿卯足了劲儿也追不上，才不过五百米就撑不足了，直接坐在路边的花坛上。
前边耿序等不到她追上去，又很快返回来，一下就注意到薛卫累成死狗一般的模样，丝毫不留情面地哈哈哈笑起来，“薛卫，你不是要多练一练吗？你不是还要收我当小弟吗？才五百米不到哈哈哈哈哈哈！！”
薛卫捂着岔气的肚子，无力地摆手，“不成了……我不成了，你爱当谁小弟当谁小弟去！以后我喊你哥！太残忍了……怎么会有八百米这么残忍的事情！”
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气，到最后气得早餐都多吃了俩包子。
到了学校上课，早起的报应来了，她连着睡了两节课才缓过精神来。
“说真的，我现在就特别佩服那些体育生。”大课间，薛卫借来同学笔记手忙脚乱补着，一边不忘吐槽，“能坚持体育锻炼的都是神仙下凡，我服气！”
耿序“切”了声，不屑地扔过来他的数学笔记本，“就你那小胳膊小腿，能办成什么事儿，四舍五入才五百米，就累成这样，我看体育你也不用考了，直接挂成零分得了。”
“那可不行，政治老师说了，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
“你体测要是能发展起来，那才是真正的神仙下凡呢！”耿序刺道。
薛卫还真是发展起来了。
早起耽误上课，她就把时间改成了晚上，写完作业再去练。
晚上夜深人静，薛卫怕黑怕鬼还怕陌生人，照例是拉上耿序一起壮胆。
耿序天天抗议，但到了时间总在家门口等着。可一想到这种情形还要持续一个月，他就给不了薛卫好脸色。
他跑步快，难得发善心照拂女孩子脆弱的胆量，落在薛卫两三步的位置。
初夏的夜晚，静谧的小区中灯火万千，路边的灯光打在地上，两个人的影子逐渐交叠，又慢慢分开，又再一次合为一体，如此反复。
耿序数羊一样把数着影子，心口像是填进了什么东西，涨得满满当当的。
抬头看着前方女孩子一跳的马尾，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也不算难捱。
一个月后，薛卫体测跑了第一名。
“我的姐呀，您这才是神仙下凡！”
耿序看着体测成绩，真情实感地感慨。
他第一次这么佩服薛卫，脑袋一热，心甘情愿地跟在她身后当了一个星期的小弟。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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