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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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啊呀，公子这就不认识奴家了——”摇椅上的人见他回来了，把书往旁边一扣，起身作势要冲薛元扑过来。
“顾怀信？”
“讨厌啦，奴家是明公子。”
薛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知道顾怀信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他侧头看了看，顾怀信竟然在看一本名为《凝烟梦》的书，大概是什么奇怪的才子佳人小说吧。
薛元闭了闭眼，试图把顾怀信刚才那两嗓子从自己脑海中甩出去。他试图让顾怀信正常一点：“你会易容？”
顾怀信见薛元要受不了了，便收了神通，说道：“会一点。”
薛元见他终于正常了，于是也坐下，跟他简单说了太后的差事。末了嘱咐他待在院子里的时候，别乱看那些杂书。顾怀信笑着应了。
薛元招呼身边的人去整理一下太后赏赐的珍品，叫他们分为四份，过会儿还要去拜访韩尚书，平阳伯和邱侍郎。他自己先收拾了一下，准备去主院见薛风毓。
这上京的薛家算是个分家，自建立起，便一直薛元的叔公这一系管着。只是为了防止上京分家与凉州本家离心，那个要继承分家家主之位的孩子，须得在五至十五岁之间，回凉州本家读书，直至会试赶考的时候，才可以回到上京来。而其他的孩子，则要在十五岁之前，在凉州本家待够五年。
现在上京薛家的家主，按资排辈是薛元的二叔，唤做薛乘礼。而薛元则算是本家的人，只因得了薛太后的青眼，才会留在这儿。薛乘礼待薛元已经算得上好了，给了他一个独立院子，伺候的仆婢也都由薛元自己安排，梁氏也按月会给白驹院拨一大笔银钱，每月都能有不少的结余。他也不需要早晚请安，行事也不需向薛乘礼报备。大库的钥匙虽然由薛乘礼掌管，但薛元要取些什么东西，他从来不横加干涉。薛元知道，他们也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这样做，但这份情谊，薛元是领受的。
刚进了主院，薛元就发现这里的护院比平日多了不少。在仆婢的引导下，薛元走进了寝室。薛风毓正躺在床上，梁氏哭哭啼啼地靠在边上，絮叨着：“我可怜的儿啊，吓着你了吧。哎呀，你真是遭了罪了。”薛乘礼站在边上，面色也有些忧愁。
薛乘礼夫妇本有三个嫡出的孩子。现在长子和女儿都在凉州本家读书，只有这个幼子前些年才从凉州回来。他们对着孩子溺爱得很。
“叔父，叔母。薛元给二位请安了。”薛元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哎呀，阿元。你可来了。你看看你这可怜的表弟吧，都吓成这样了。他年纪轻轻的这是遭了什么孽哟。”叔母一见薛元，似乎又要哭出了声。薛乘礼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表弟确实受苦了。”薛元也走到近前来，“太后娘娘吩咐我代她查一查这件事，也安一安大家的心。太后娘娘的赏赐过会儿就送来。”
薛乘礼开口了，“多谢太后娘娘一番心意。”
薛元代太后应下，然后又往前走了两步，说要问问案情。梁氏踌躇了一下，薛乘礼按住了她，叫她不要阻止。
薛元当没看见，开口问道：“你可知道袭击韩公子的是什么人？”
薛风毓抖了一下，慢慢地说：“我也没看清楚。那人平平无奇的，应该是混在了一群上酒菜的人里面。回春楼上菜的时候一般回走到两个人中间的空地。但他端着个盘子，直接走到韩二背后去了。我们当时喝了点酒，只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人问了他两声，他脸色就变了，扔下一句‘你们会为所犯的罪付出代价的’就跳窗走了。回春楼的管事吓着了，连忙去看韩二，发现他脖子上插了根针，已经没气儿了。”
这犯人扔下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打草惊蛇，亦或仅仅是气愤难平？薛元一时想不明白，索性就先放弃了。他接着问到：“那，对于‘所犯的罪’，你有什么头绪吗？”
“他们能犯下什么罪呀，哎呀，都是那些毛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呜，我可怜的儿——”梁氏听到这话，又要哭起来。薛元告罪了一声。薛乘礼把她拉起来。看她如此脆弱的样子，就先带她去正堂等着了。
薛风毓见自己父母走了，就叹了口气，说：“表哥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我哪儿知道这是谁来找麻烦啊。”
薛元不死心，问到：“那……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想必不多吧？”
薛风毓挠了挠头：“其实，我都没见过什么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我们向来和那些人不打交道的。这事儿若是哪个贵族公子买凶杀人，我觉得更靠谱些。”
薛元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去回春楼这件事儿，知道的人多吗？”
薛风毓道：“其实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吧。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的，咱这府里上下应该都能知道。当然，我也不会广而告之。所以若是有心打听，应该都能知道。”
问了这一番，基本算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薛元跟薛氏夫妇告辞后，就回到了白驹院。顾怀信依然躺在院子里看他的《凝烟梦》。
“哟，回来啦。有什么收获？”顾怀信的眼睛依然盯着话本。
薛元一无所获，正头疼呢。看着顾怀信没心没肺的惫懒样子，他怼了顾怀信一句：“没。倒是你，天天躺在这儿看话本。你们名门正派的弟子难道不要勤快练功吗？”
顾怀信把书扣在怀里：“我也没天天看话本啊。咱俩认识还没两天吧？更何况，练功是练功，休息是休息。练功又不好玩，谁天天干那个。”说完，他又拿起话本，接着看起来。
薛元讨了个没趣。他想了想自己每天都忙得团团转的日子，好像突然有些乏味了起来。他坐了一会儿，小厮来报说礼物都准备好了。于是他起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