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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护犊 ...

  •   在北喜小的时候,奶奶给她讲了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有一位妈妈,跟丈夫离了婚,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这期间有很多困难,可这位年轻的妈妈咬紧牙关都克服了。

      ……

      后来她的孩子也都长大了,像竹笋一样,抽条似的长高。

      她的女儿亭亭玉立,春心萌动,和一个男生谈起了恋爱,高中毕业就准备结婚了。这时,眼角长了细细的皱纹的妈妈表示不同意,想等女儿上了大学再谈。

      可是,耐不住女儿和男生的苦苦恳求,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女儿出嫁的那一天,她站在家门口,看着男生把穿着婚纱的女儿抱进迎亲的车里,远远地冲他们摆了摆手,她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结婚后,生活中的琐事让这对年轻的夫妻开始吵架。

      女儿一开始还想证明自己嫁得很好,倔强的不肯回娘家哭诉。可渐渐的,她坚持不住了,收拾了衣服,晚上出现在了家门口。

      这个思念着女儿的妈妈,不想打扰了小夫妻的和睦,很少去看望女儿。

      结果这天,正要用肥皂剧打发时间的妈妈,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这是,她的女儿,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依然年轻的女儿哭哭啼啼地向妈妈抱怨,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的女儿,轻轻的拍女儿的背。

      妈妈很难过也很生气,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

      就这么过了大半年,女儿也做了妈妈。已经变矮的妈妈开始变得和上了年纪的妇人没有什么不同了。她看向女儿怀里的小家伙,又感到久违的温暖和喜悦。

      这是她的外孙,是她女儿的女儿。

      老人的心里被浓浓的亲情喜悦包裹着。

      可是,好景不长,孩子的加入并没能阻止这对夫妻的争吵,女儿的婆婆的找茬数落,与丈夫的每天争吵,孩子的哭闹,让这个新手妈妈不知所措,彷徨不安。

      再又一次争吵之后,女儿向妈妈电话哭诉。

      老人从衣柜里掏出一套衣服,穿上,在镜子前理了理,挺直了腰板,向女儿家走去。

      她“梆梆梆”的敲门,门开了,入眼是眼圈通红的女儿。

      她径直进入客厅,客厅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女儿的丈夫,正余怒未消的坐在沙发上。一个,是女儿的婆婆,看到她来,笑呵呵地掩饰太平。

      “呦,亲家母来了,快坐,快坐。”

      妈妈看了她一眼,不理她,带着女儿就去房间收拾衣物。

      出房间的时候,女儿的女儿突然大哭,女儿只好放下东西哄了起来,妈妈看着,没有说话。

      到了客厅,她挺直了背,对着意犹不平的女儿婆婆说:

      “我的女儿什么样我知道,是我没把她教好就嫁了出去,这是我的错,等我把她再教育两年再送过来。”

      说完,她带着女儿走了出去。

      路上,女儿看着妈妈,仿佛看见了一个强大的女战士,她的妈妈,肩膀从来没有垮掉,为的就是她受委屈了,有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女儿沉默地跟着妈妈回家,像是小时候被人欺负了,妈妈攥着她的手,上人家家里讨公道。

      这么多年了,妈妈还是以前的那个妈妈。

      女儿待在家里,不去问妈妈的打算,她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直到几天后,她的丈夫来了,想要把她接回家去。

      女儿看了看妈妈,妈妈低垂着眼,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妈妈才抬起眼,对女儿的丈夫说:

      “我还没有教育好我的女儿,等我把她教育好了,再把她送过去。”

      ……

      一连几天,女婿上门,妈妈都是这句话。

      直到女儿的婆婆跟着女婿一起登门,她让自己的儿子向这位母亲跪下,请求一家团聚,让女儿回去。

      母亲终于还是像当初同意女儿结婚一样,点了点头。

      把你女儿收拾衣服的时候,这位母亲突然出声:

      “当初,你第一次向我抱怨的时候,我很生气,想带着你哥哥上门讨个说法,但是我控制住了。后来你一次次的哭诉让我很难过,我十几年含辛茹苦养大的的女儿凭什么到人家家里受气?然后,我就把你带回来了。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冲动,可是我不后悔,妈这里永远是你可以依靠的后盾。”

      妈妈缓缓把话说出口,叹了一口气,给女儿擦了擦眼泪。

      她站在在家门口,挺直腰,冲着远去的女儿再次摆了摆手。

      ……

      故事到这里就没有了,奶奶抚着北喜的羊角辫,对她说:

      “宝儿啊,以后谈恋爱,男生得有车有房,最重要的是离我们家近。不然,你受欺负了,家里人不能及时给你出气讨公道。”

      奶奶语重心长地叮嘱小北喜,眼睛看向了远方。

      ……

      在很多年后,王北喜看到了一个视频,大意是:

      女儿受了欺负,回到家里哭诉。

      妈妈安慰了女儿,还是希望她能将就地过下去。

      爸爸不同意,对女儿说:

      “不幸福的话就离婚吧!”

      妈妈皱了皱眉。

      “离了婚,她的孩子怎么办?太可怜了。”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很激动地说:

      “那我的孩子怎么办?”

      视频到此结束,然后她想起了这个故事,当年那位妈妈肯定和这个爸爸想的一样,考虑的都是“我的孩子怎么办?”

      其实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她一直没有揭穿奶奶就是那位妈妈的事实。

      王北喜决定,以后找对象,一定不能找外地的。

      不然她的妈妈也会难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护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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