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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完结了! ...

  •   蓝湛自当得一声君子,重又跳上台,拱手,“在下技不如人。”
      “承让。”
      “江澄!”我兴奋地大叫一声,恨不能现在冲上去亲他两口!!
      场下顿时沸腾起来!
      不白来,不白来,这一趟是真真正正为江家、为他自己重塑了威名,云梦可以重新在仙门世家中扬名了!
      “回来,别丢人!”虞小七拖着我,将不能自己的我按回坐位。
      “恭喜江宗主……”高台之上,金光瑶笑意盈盈地道着恭喜。
      “且慢,”江澄一声清喝,打断他虚伪的寒暄,昂首而立,目光沉沉的看着高台之上的人。
      两人遥遥而对,心思各异,不过,大概都十分想至对方于死地,“江宗主,这是?”
      “敛芳尊莫急,本宗主有一位朋友,听闻三尊会是为了平天下不平之事,故也想通过此会,寻一席立足之地,为天下略尽绵薄之力。只是他未曾收到请帖,托我代问一句,敛芳尊不会介意吧?”
      好一番绿茶发言!虽然暂时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现在特别想上去帮着他摇旗呐威!
      众目之下,一向善解人意的金光瑶,自然不能拒绝无私奉献的人才,“不知江宗主的朋友可在,请他上台便可。”
      话音一落,跟在虞小七身后过来的,黑色长袍、面具遮脸的青年上前,翻身上台,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带了几分腾腾地杀意。
      这是谁?我转头,不解地看向左手边的虞小七。
      就见她冲我眨了眨眼,笑的得瑟,“送你的礼物!”
      擂台之上,只见两人并排而立,双双望着高台之上的金光瑶,沉默无言。
      金光瑶重又起身,笑着问道,“二位这是?”
      “忘了介绍。”江澄退开几步,让出c位。
      黑衣男子抬手,拿掉遮脸的面具,缓缓抬起头来,露出眉眼如刀的俊美容颜。
      台下再一次炸祸!
      “阿瑶,好久不见。” 清朗的声音如勾魂锁链。
      “怎么样,怎么样!”虞小七一脸求表扬的使劲拽我的手。
      我从惊吓中回过神,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很可以!”
      高台之上,金光瑶面色微变,上前几步,震惊中带着惊喜,情深意切的喊道,“兄长,你还活着?”
      金子轩看上去并未有闲心搭理自己的好弟弟,朝高台之上的另外两位尊遥遥行礼,“蓝宗主,聂宗主。”
      他消失了将近一年,如今再现身,早已是物似人非。
      转身面向众人时,金子轩亦拱手见好,“诸位,在下金氏金子轩。数月前穷其道之变,在下幸得贵人相救,侥幸得以保全性命,并未如传闻一般身死道消。”
      肃杀的黑色长袍和身上散发的凌凌杀意,仍盖不住金子轩举手投足间,通身的修养气派,“奈何重伤难愈,月前从昏迷中醒来,才惊闻家中巨变,只是刚一现身,便屡遭人暗下杀手。无奈之下隐姓埋名,谁知竟查得吾父身死,是为小人所害。”
      类似这种豪门辛密,普罗大众还是很感兴趣的。我瞄了眼场上之人,除了北面列席的金家弟子面色不佳之外,剩下的人无不听得津津有味。
      金子轩霍然转身,冷眼看向高台之上,仍面不改色的杀人凶手,“弑父杀兄,大逆不道,为的便是争夺金家家主一位,金光瑶,你可有话要说?”
      话音落,场下的议论声一波盖过一波。
      “兄长,你被鬼将军重伤,昏迷数月,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稍等……”委屈巴巴地说到这里,金光瑶突然停下,意有所指的看了眼vip看戏的江澄,“莫要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
      挑拨完,立马摆出幅感同身受的样子,对江澄开炮,“江宗主,我们都知道你与魏无羡从小一同长大,情义深重。至今难以接受他畏罪自杀的事实。穷其道一事,你当时也在,为何……”
      话停在此处,只欲言又止的看着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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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嗤笑一声,“敛芳尊莫急,我们的账可以呆会再算。”
      “本宗主今日还邀请了一位客人,想必敛芳尊也不会介意。” 说着,江澄往这边使了个眼色,扬声道,“金夫人,请移步台上。”
      我愣了下,回头看到耿焕正护送一个带着兜帽的女人往台阶处走去。
      金夫人被扶上台之后,急走几步,挥手拿掉头上的兜帽,强忍的泪水簌簌而下,惊呼着扑向死而复生的儿子,“子轩——”
      一八尺高的大小伙,跪在地上,扶着花白了头发的母亲,忍不住眼角发红。台上母子生死重逢的场面,着实叫人动容。
      我忍不住怼了下旁边的虞小七,“喂,叫温逐流过去帮忙啊,小心有人偷袭。”
      虞小七白了我一眼,“江澄交待了,让护着你,你比他们更危险!”
      嘿,你两个什么时候一个鼻孔通气了?我顿时气乐了,反手给她手臂上来了一巴掌。
      虞小七摆了我一眼,生生受了这一巴掌,甚至懒得还手。
      “金光瑶,此女你可认得?”金夫人身后跟着的侍女缓缓走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金夫人不愧是上届宫斗冠军,气势还是有的,人证物证十分齐全,尾尾道来,句句紧逼,叫人不得不信。
      金光瑶作下的恶并非无迹可寻,原来的时候,是他表面功夫做的太过优秀,欺骗了世人。如今有人证物证,叮不死他也要扒掉他一层皮。
      不是喜欢众目睽睽么,我们江澄也给你搞个大庭广众,叫你的恶行无处遁形!
      “老夫人,先前金家群龙无首,光瑶不得以才暂代家主一位。兄长既然活着,家主之位光瑶愿意在此立马交还给兄长,只是,这杀父的罪名光瑶是万万不能认的。”
      声泪俱下,情深意切,还想以退为进——
      啪啪啪——
      完全不嫌事大的江澄一边鼓掌,一边摇头,“敛芳尊深明大义,视权利富贵如烟云,高风亮节,本宗主佩服!”
      深明大义,高风亮节?我捂着嘴还不小心笑出声。
      台上的江澄立马查觉,不着痕迹的侧头瞪了我一眼,才继续,“既如此,方才所说之事……”
      擂台之上,两个同样被害的家破人亡的男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交换了话语权,“子轩惭愧,方才之事说到底属金家家事,子轩稍后会亲自处理,给金家,给天下人一个交待。不知赤锋尊、泽芜君意下如何,可信的过子轩?”
      聂明玦冷眼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以他野兽般的直觉,保持着中立的场面。但旁边温和如玉的蓝曦臣有些坐不住,他一向信任自己的三弟。
      眼下金光瑶被我们逼成小可怜,他十分仗义的上前与金光瑶并肩而立,“江宗主,方才所说之事……”
      收到江澄递过来的信号,我顿时眼明心亮,踢了旁边的人一脚,催道,“聂怀桑,是不是到你了,快快快,快上!”
      “大哥!”聂怀桑果然十分配合,站起身,中气十足地大喊。
      此声一出,聂怀桑瞬间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上台前,他以扇掩面,冲我眨了眨眼,笑着小声道,“久久姑娘,在下这便去还,欠你的人情。”
      我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冲他点点头,然后看着他磨磨叽叽地走上台。
      聂家兄弟两感情果如传闻中一样深厚,看到弟弟掺和其中,聂明玦冷了脸色,喝斥道,“怀桑,休要在此胡闹!”
      “大哥,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要请教蓝宗主。”聂怀桑犹犹豫豫地看向蓝曦臣。
      刚才开口时被打断,蓝曦臣并未表示不悦,看向聂怀桑的眼神倒像是在看这样不懂事的弟弟。
      “大哥,蓝宗主,我前些日子,无意中听到阿瑶在弹清心音,才知道大哥受了伤,我,我就是想帮帮大哥,所以趁阿瑶给你弹曲子时,将曲谱偷偷记了下来。”
      聂怀桑说的这番话,我听着也辨不出真假,但他话中对他大哥的担心倒是情真意切,挺感人的。
      “怀桑,不可在此胡言乱语,下去!”聂明玦真是严父一般的存在,双眼圆瞪,几声喝斥,吓得聂怀桑几乎快缩到金子轩背后去。
      我真是替他捏了把冷汗,十分担心他真的顶不住,没骨气的半道退下台来。
      “大哥不防听听,怀聂所说何事。”
      “我就是想,先练好曲子再同大哥讲,所以偷偷照着阿瑶的曲谱练习,可以不管我怎么练,曲子听起来总是怪怪的,起先我以为是记错了,便又去偷偷听了几回,曲谱确实并无区别。”
      “我,我也是担心大哥的身体,万一真是阿瑶记错了谱……”聂怀桑看上去十分紧张,越说越快,到最后飞快从袖子中掏出根长笛,直接吹了起来。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这家伙吹的水平烂的哟,噫噫呜呜如鬼哭狼嚎,不堪入耳,场上众人,齐齐变脸!
      笛声一落,聂怀桑小心看了眼蓝曦臣,讪讪道,“就是这个。”
      蓝曦臣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怀疑人生,连语气都不由急切了些,“怀桑,曲谱你可有记错。”
      “我吹得不太好,还在练习,但事关我大哥的身体,曲谱我肯定不会记错一丁点的。”为了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聂怀桑甚至当场发了个毒誓。
      蓝曦臣似乎有些难以接受,喃喃道,“怎么可能?”
      他的反应很快引起新一轮的小声议论。
      “曦臣,清心音有什么问题?”聂明玦看似在询问,凌冽的眼刀已嗖嗖的刮向金光瑶。
      “是啊,二哥,是我记错曲子了吗?”金光瑶也面带不解,满目急切。
      “此曲乃清心音融合乱魄抄,弹奏之时若加以灵力,可扰乱人心,长此以往,即便是高手,也会走火入魔。”蓝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擂台之上,清音冽冽,直振人心。
      “本宗主记得,乱魄抄的曲子因乱人心志而被姑苏列为禁书。敛芳尊记错了曲子,也能误打误撞,弹奏出同禁书一般无二,刚好又能乱人心神的曲子,本宗主着实佩服!”阴阳怪气,我只服江澄。
      “说到乱人心神,操控傀儡,叫本宗主不得不想到,八个月之前,穷其道夷陵老祖魏无羡,操纵鬼将军温宁掏心杀人,将金子轩毁尸灭迹的传闻。”说到最后两个字,江澄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天下人皆知,夷陵老祖魏无羡精通御尸之术,本宗主不才,钻研数月亦有小成,来人!”说着,江澄也从袖子里,摸出一只横笛,跃跃欲试。
      耿焕上台,将手上的黑布袋子倒过来抖了抖,抖出一条五采斑斓的长蛇,七寸之处被人破皮掏心,鲜血尚未干涸。
      江澄竟然叫人准备了一条死蛇,扔在台上。
      “宗主,毒蛇已刨去心肝。”耿焕报告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场上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清脆的笛声起,地上据说没了心肝的死蛇,突然昂首吐信,速度极快的游阶而上,直冲高台之上的金光瑶。
      笛声落,蛇身一软,如烂泥般摔在最后一个台阶上。所以人的目光都定在那条死透的蛇,和蛇身前方只有两三步远的金光瑶。
      “如诸位所见,御尸之术非魏无羡一人之术法,天下能人异士浩如烟海,莫要误信有心人之人的挑拨。”
      江澄横眉冷对,面上再无一丝嬉笑,长笛如剑直指高台之上,“金光瑶,你为了宗主之位,在穷其道操纵温宁杀害金子轩,嫁祸魏无羡,叫他作你的替罪羔羊。接着挑拨不夜天混战,暗中铲除异己,事后又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不择手段,杀人无数!”
      “现在连自己的结拜大哥,也挖空心思要至他于死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金光瑶轻叹一口气,无奈道,“江宗主,我一忍再忍,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魏无羡的死,大家有目共睹……”
      还想转移话题!
      江澄不耐烦的打断他,冷笑,“金光瑶,本宗主劝你,先想好该如何同泽芜君、赤锋尊解释,你误打误撞将乱魄抄和清心音合二为一,又如何恰好弹给需要压制心神的赤锋尊!”
      好样的!证据确凿看他怎么洗!
      “阿瑶,江宗主所说,你如何解释。”蓝曦臣仍是心平气和的询问着,但他眼中的怀疑已经说明一切。
      “二哥,我——”金光瑶怔怔地看着他最在乎的人,欲言又止。
      从始至终,他只在乎蓝曦臣。面对再多的人证、物证他都能巧舌如簧为自己开解脱罪,唯有对上蓝曦臣的怀疑,金光瑶万般的情绪,终是化作冷漠,目光淡淡的道,“没有。”
      缓步走到高台之前,冷眼扫过脚下如烂泥一般失了心肝内脏的死蛇。淡漠的眼神缓缓扫过台下众人,金光瑶傲然而立,冷声而问,“我有什么错。”
      冰冷的眼神似毒蛇一般,俯撼着脚下的一切人和物,“江澄,金子轩,蓝湛你们自出生,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呢——”
      脸上平静的表情渐渐开裂,金光瑶咆哮着,面目逐渐狰狞,“我连脚下最低贱的臭虫都不如,喘口气都会碍别人的眼,被人打被骂——你们一个一个凭什么看不起我,又凭什么骂我——”
      “这一切,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金光瑶站在台阶边缘摇摇欲晃,似疯魔一般放声大笑。
      “江澄,你如此苦心孤诣的设局,可是要报复当年魏无羡跳崖身死!”
      此话一出,我顿觉不妙。
      “将一切罪过推到我身上,可能叫你高枕无忧——”
      一字一句,金光瑶如恶魔一般的低语,全是对江澄诅咒,“如果当初,你对你师兄态度好一点,显得你们之间的联系坚不可破,叫旁人知难而退。又或是,事发之时,你维护他的态度再坚定一些,事情也不会变成后面的样子。可笑,害死魏无羡的人——是你!”
      话音落下,金光瑶身体向前一倾,生生滚下数丈高的青石台阶,头破血流的摔在众人脚下,大睁着眼睛,气断声吞。
      江澄怔怔地盯着金光瑶的面目全非的尸身,恍然失神。
      我猛得冲过去,抱住他的腰身狠狠摇晃,“江澄,江澄——”
      许久之后,缓缓的,江澄伸手将我轻轻环住,回首望去,似喃喃自语,“是我放弃了他,我不后悔。”
      在他单薄又坚韧的脊背上轻轻拍了拍,我感到心头微疼,所谓成长,大概就是,能够坦然的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和做不到——
      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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