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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5 险象环生(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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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睿思殿的方向大步地跑去,时间已经不早了,听宫人们说皇上和众近臣,妃子正在畅音阁听戏,不由得越加地担心起来,想必,碧云师姐一定在那里吧,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她会不会乘乱刺杀皇上?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地直跳,快要跳到了嗓子眼,眼看畅音阁就在眼前,却有人硬是拦在了我的身前,正是那早已看我不顺眼的白贵妃和那个口口声声把我当作朋友的玲贵人,什么时候她们俩人走到了一起,还真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我迫不及待地想进畅音阁见皇上,随意向着她们施了一礼,道了声,
“昕箩见过白贵妃,玲贵人。”
说罢,便看也不看她们一眼朝里走去,她们俩个现在是什么关系我根本无心去揣测,谁知,没走几步,却被她们身后的几个太监拦住了去路,我诧异地回过头看着白贵妃。
白贵妃的眼中透着狠戾,看我的样子完全不怀好意,
“昕箩姑娘,我还没有说话,你这么急着进畅音阁是要做什么呢?”
我正要解释争辩,却见玉玲匆匆跑到我的面前一把牵起我的手,状似焦急关切却刻意拉长了声线道,
“昕箩,据说前日你私自出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点给贵妃娘娘解释清楚啊。”
我横了她一眼,心生怨气,好样的,锦弘的账我还没和你算清呢,敢情你倒是欺侮到了我的头上来了,这算是斩草除根吗?玉玲啊玉玲,你终究是泯灭了良心吗?
玉玲放开了我,像是受了委屈,一脸忧怨地回到了白贵妃的身边,轻声抱怨,“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是在帮你呢,昕箩啊,你若是从实招来了,说不定娘娘还会对你从轻发落。”
皇上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明明就在畅音阁外,却进不得,我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由得冷哼一声,愤愤道,“我该如何发落,还轮不到你来管!”
“放肆!”白贵妃大喝一声,直指着我的鼻子怒骂道,“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仗着皇上对你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就恃宠而骄了!你可看清自己的身份了,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宫女,凭什么用这种口气来和一个贵人说话?”
我嗤之以鼻,不回答她的话,玉玲在一旁笑得阴冷。
“我早就说过,你的身份十分可疑,若不是那日有统领大人帮着你,早就该将你这个尖细正法了。”
我诧异地看着白贵妃,她竟然还惦记着尖细这一说,只见她略一抬手,几个太监躬身等候她的命令,
“赶快把这个尖细给我抓起来!”
我退后一步,几个太监大跨步地朝着我扑过来,我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小秋,可是转念一想,我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现在伤了这些太监,不是反而会落下把柄了吗?一瞬的犹豫,让我躲闪不及,被抓个正着,左右几个太监强按着我,我动弹不得,只能朝着白贵妃大喊,
“白贵妃,你私自抓人有违王法,是何居心?”
“你问我是何居心?”白贵妃猖狂一笑,“我倒要问问你是何居心?难道我会傻到把你交到你那大姐的手里吗?还是让皇上为你主持公道,好让你迷惑皇上,然后加害于皇上?”
“没有!你冤枉我!”我急着挣扎一下,却摆脱不了数只大手的钳制,只得高声呼救,“皇上救我!袁景仁,救我!”
白贵妃一个箭步上前,重重地挥了我一巴掌,我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好你个小贱人,竟然还敢直呼皇上的名讳,出言不逊,来人啊,给我押下去,待我细细审问!”
的确,连我自己也诧异到不行,我明明是想向瑶嘉姐姐呼救的,怎么喊出来之后却变成了袁景仁这三个字了呢?难道在我的心底里是期待他来救我的吗?我不得而知。可目前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些个太监正准备要抬起我离开畅音阁,我奋力地挣扎,心里憋屈得很,这阵子真是背到家了,进宫两次,两次被人扇巴掌,另一边,玉玲还在那里冷笑,我真的想不明白,到底在哪里开罪过她了,她用得着这么对我?
眼看着自己被架着走,离畅音阁越来越远,我不由得心急如焚,如此下去,真要是去了白贵妃那里,不仅救不了皇上,连我自己的小命多半也得搭上了。
“慢着。”只听一声慵懒的呼喝,白贵妃她们同几个太监都停下了脚步,我们循着声音望去,竟然是多日未见的韵贵妃和小迷糊,我如同找到了救星,兴奋地大喊,
“韵贵妃,球球!”
几个太监立刻下跪伏地,恭敬地高喊,“奴才见过韵贵妃,给韵贵妃请安。”
我见机脱离了他们的束缚,几个闪身,快步跑到了韵贵妃的背后,轻轻地抚着自己被捏得红肿的手腕,委屈地喊,“娘娘……”
她朝着我微微抬手,示意我不要说话,小迷糊焦急地上前驱寒温暖,我只是微微一笑,告诉她自己很好,不要为自己担心。韵贵妃一身优雅的紫色华服,仪态端庄,风情万千,比起以前体态更丰韵些,整个人看上去更多了一份知性,我想,这些日子她该是过得不错。就如皇上说的那样,在某些方面,比如说为人处世,她的确是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子。
只见她背脊挺得笔直,上前一步对着白贵妃盈盈一笑,
“白贵妃让这些个太监架着我以前的小宫女是要上哪儿去呀。”
白贵妃阴测测地回以笑容,“姐姐,你看你,连你都说了,这是你‘以前’的小宫女,她犯了错,妹妹我还不能带回去教训一下吗?”
“说得对,昕箩的确不再是我手下的宫女,而是贵为皇上身边的御用乐师,她的身份特殊,白贵妃不是不知道,敢问她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需要你劳师动众地把她带回去教训呢?”韵贵妃直截了当地逼问,反映速度之快,让白贵妃猝不及防。
“这……”白贵妃正待说话,玉玲扯了扯她的衣袖,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下去,自己上前一步,微微欠了欠身,语气甚是恭敬,
“玉玲见过韵贵妃,给韵贵妃姐姐请安,韵贵妃姐姐万福!”
韵贵妃瞥了她一眼,随口道了声免礼。
“韵贵妃,一切皆是一场误会罢了,刚才昕箩确实出言不逊,说了几句出格的话,不过,看在韵贵妃的面子上,我们也不好为难了她呀,你说是吧,白姐姐。”玉玲转过头,给了白贵妃一个眼神,白贵妃立刻会意地点头,不过口气依旧不佳,
“玉玲妹妹说得对,这事儿姑且就这么算了,不过,昕箩不娘,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别仗着自己有皇上撑腰,就无法无天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等她转过身之后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看着两人悻悻而归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转过头来,这才想起眼前的救命恩人,如若换作是在御膳房的时候,我恐怕做梦也想不到韵贵妃会有救我的一天吧。
我朝着韵贵妃福了福,“多谢韵贵妃的救命之恩。”
韵贵妃摇摇头,早已收起了笑容,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冷冷道,
“我救得了你一次,却未必救得了你第二次,在宫里,有些祸事是躲也躲不了的,平时多生个心眼吧,某些人能避就避开了。”
我朝着她看的方向望去,难免感到一阵心寒,只听韵贵妃在一边似是自言自语道,
“这白贵妃并不难对付,倒是她身边那个刚被册封的贵人好像并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