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小密探》火舞姬0424

43、43 真相大白（3）

　　直到把我拽回了自己的房间，夫人才放开了手，我泄了气般地一屁股坐在圆桌前的椅子上，皇宫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可是，我这才知道，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大傻子，多少次，我在宫里骂自己蠢，骂自己钝，为何怎样都查不到一丝的头绪，每每有了线索又生生地被自己给否决，甚至在梦里，我都会担心自己无法完成任务。可是，事实上，他们早就知道了那个刺客是谁，并且，他们还是他的同谋，让我进宫，不过是要混淆皇上的视线，让他暂且不要对天歌府起疑，从来，我就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用来转移皇上注意力的棋子。

　　只听夫人长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我的身边，“昕箩……”

　　我只觉心痛难当，王爷的诈死，想必夫人也是明了的，那么，这场阴谋她或多或少也参与其中，我突然觉得自己同夫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亦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相情愿，说到底，我不过是他们捡回来的一个孤儿而已。

　　“昕箩，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厌恶地别过头，“夫人何必对我说那么多，既然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对你们来说也失去了利用价值，我又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何不把我关到地牢去，或者索性杀了我呢？”

　　“你这是什么话？”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从小到大，我都待你不薄，什么好的东西都留给你，特别苦的功夫你不练，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多年，怕你出事，怕你受伤，不曾给过你一个危险的任务，这些姑且不计，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我顿时语塞，见夫人的脸上流露出悲痛的神情，又不由得心生内疚，嘴上却依然倔强，

　　“无论如何，王爷和夫人违背诺言，连同四王爷叛国造反就是不对！这可是天大的罪责，夫人难道不知道吗？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对！这是诛九族的罪名！不过，就如同你靖王爷说的那样，我们天歌府不得不反！即便我们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为了天歌府的基业，为了天歌府的生存，我们也必须反！”夫人的语气也渐渐地激动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我索性也站了起来，与夫人面对面对质，“夫人凭什么断定皇上会对天歌府不利呢？这些不过都是你们的揣测而已。”

　　夫人冷哼一声，“昕箩，你的年纪还是太小，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你以为一个皇帝会宽容到有人同他平起平坐吗？明明在京城天子脚下，偏偏却有一块土地不归他的管辖，不听他的号令，甚至里面的人都不用对他俯首称臣？”

　　我怔怔地看着夫人，没有说话。

　　夫人继续语重心长地道，“只要皇上一句话，随时随地都可以给天歌府按上一个反字，哪怕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介时，无力抵抗的天歌府只有任人宰割，这近百年的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我无力地摇头，“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我印象中的皇上是一个励精图治，在我的面前指点江山，对他的国家疆土风情甚至特产都了如指掌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莫名其妙给人按上莫须有罪名的昏君呢？

　　“昕箩，要记住一点，这个世上没有一个皇帝容得下谁与他平起平坐！”

　　我默默地闭上了眼，无论如何，即便有充足的理由，我们天歌府的所作所为都是反，而如果不选择反，未必就代表我们必定坐以待毙，我们甚至可以据理力争，向皇上表达我们的忠心，或者选择离开京城，找一处世外桃源，过另外一种清静自在的生活，难道结局就只有一个死字吗？说到底，不还是为了那虚浮的权力吗？

　　我慢慢地睁开眼，径直开口问，“夫人，那请你告诉我，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最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结果。”

　　夫人摇摇头，“昕箩，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知道了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那碧云师姐呢？”我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派她入宫做什么，你们让她接近皇上有何意图？监视他，控制他，还是谋杀他？就像四王爷当初一样？”

　　“昕箩！”夫人厉声制止了我再说下去，“你知道你刚才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吗？还这么口无遮拦地迟早要出事的！”

　　“那我就是猜对了咯。”我自嘲般地一笑。

　　夫人无奈地闭了闭眼，“昕箩，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变得如此固执，总之，两位王爷的计划绝对不能出一丝的纰漏，否则就是满盘皆输，前功尽弃。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这些日子，你不能再踏出这里一步。吃的穿的，一切你想要的，我都会派人送到你的房间。”

　　说罢，夫人轻叹了口气，再不回头，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计划……”我喃喃重复着夫人的话，暗自分析，天歌府中除了密探，恐怕还有军队的吧，四王爷手中想必还有兵权，或许，定国大将军王将军一个不满也会投靠了四王爷……这样看来，锦弘的疯癫很有可能就和这场阴谋有关，而把她害成这样的人之中师姐必定也有一份？！

　　不行！皇上目前的处境非常危险，碧云师姐随时随地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即便有韩公公的保护，也难免会遭到偷袭，师姐作为贵人很容易近皇上的身，到时候他一个疏忽，放松了警惕，不就正中了那两位王爷的计划了吗？

　　我来来回回地在自己的屋子中走动，不免感到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我现在自身难保，连自己的屋子都出不去，没有夫人的首肯，门外看守的丫头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放我出去，可是……皇上绝对不能出事的！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个冷着脸对我说宫里的日子没那么好过的皇上，那个温柔地笑对着我说他都没有担心那个刺客，你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忧郁什么的皇上，那个在我的面前指点江山，忧国忧民的皇上，那个深情款款地对我说你做我的妻可好的皇上……

　　到如今，我才渐渐地发觉，他在我的心中已经不仅仅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已了，从入宫的那天到现在，他给了我莫大的勇气，给了我最真挚的鼓励，给了我无限的温柔和宽容。而我，甚至不曾为他做过一件事，就连那次的御前献曲，都不甚完美。

　　不，袁景仁，你千万不能死！我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祈求天下太平，更祈求他的安康。你还没有得到我的答复，是绝对不可以出事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