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喝彩第三天（一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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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以堕天使的血为墨、地狱羊的皮为纸绘制出具有魔力的英国地图，将精致华丽得毫无必要的梦魇独角磨成的顶针沾上一点点报丧女妖的眼泪，然后一边用地狱语念出施咒对象全名和咒语一边朝地图投掷，“咻——”的一下后顶针会钉在地图上目标所在位置，施咒时外界因素干扰越少结果越准确。【注1】
以上，就是瑞文临时翻阅法术笔记新学了魔法，以三份珍贵的魔法材料为代价，一天一施法的在13.04万平方公里的英格兰地区定位到撒旦之子【注2】的全过程。
理论学习和实际操作都不太难，就是耗费大了点，让有父上赏赐不断的小富翁瑞文都稍稍拧了拧眉。
隔天的星期四上午天高云淡，晴好无雨，日光明媚得近乎透明，八月未央的热度铺天盖地的迁延，是伦敦难得的极好天气。
瑞文背着包刚踏出酒店一步，当即又退了回去。
“居然忘了......”小姑娘嘀咕了声，轻轻巧巧地打了个响指，周身的温度便降至20度左右。还是人间舒坦，呆了两天空调房她就忘记在地狱片刻不离身的调温魔法了。
未来的黑暗主君身处塔德菲尔德，一个远离伦敦市中心的小镇，从酒店出发大概需要1小时车程。
瑞文预约的Uber司机是个健谈的音乐爱好者，棕发大叔似乎兼职唱片推销员，看在他礼貌地闭口不问一个十一岁女孩为何独自出行，以及播放的音乐的确不错的份上，瑞文欣然买下了一张专辑，还把其中一首她挺喜欢的歌下载到了她最新款的手机上。
2.
“Monday left me broken（星期一我被无情地击败）
Tuesday I was through with hoping（星期二我就在希望中复活）
Wednesday my empty arms were open（星期三我张开双臂）
Thursday waiting for love, waiting for love（星期四等待爱，等待爱的到来）
Thank the stars it's Friday（感谢星期五的星辰让我们终相会）
I'm burning like a fire gone wild on Saturday（星期六我像疯狂燃烧的野火）
Guess I won't be coming to church on Sunday（星期日我将不会去教堂）
I'll be waiting for love, waiting for love（我会等待爱的到来，等待爱）
To come around（让我苏醒）……”【注3】
跟着手机播放的音乐时不时的哼上两句，瑞文离开民宿后漫无目的地在塔德菲尔德四处溜达。她大概逛了一圈，目之所及皆是安静祥和的生活日常，简直是「安居乐业」一词的典范，让人难以置信地狱王子能在这里生活11年，却没有人类灵魂被引诱堕落至邪恶的深渊。
“明明是彻头彻尾的魔鬼之子，我还以为会像黑魔法物品一样自带邪恶buff呢。”
「说不定是有人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连高阶魔鬼的力量都无法动摇？」
从片刻不离的斜挎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纸扔进嘴巴里，含糖的小姑娘一手扶着手肘一手摩挲下巴四下隐秘地打量，带着笑瞬间推翻自己前面的念头。
「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塔徳菲尔德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英国小镇，四通八达的道路，完备的生活设施，网上查不到它有特别的人文历史，唯一值得说道说道的就是小镇西边此去不远有个废弃机场。据骑单车路过的少年、温斯利戴的介绍，那地方挂着“空军基地”的名头，然而并不存在任何会让军事迷高兴的器械，只有按钮、刻度盘和军乐队，换言之它是个通讯中心。
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时代的现代年轻人瑞文一下子明白了塔德菲尔德被命运选为“舞台”中心的缘由——世界各国的武力‘底牌’大多是由电子系统控制的。
科幻类英雄大片的常用套路被应用在现实之中，严肃沉重中又有一丝荒诞感，令小姑娘有那么一瞬间想为与时俱进的魔鬼们鼓鼓掌，啪啪完毕后再“友情馈赠”一顿暴揍。
「难怪没几个‘观众’，想必都等在哈米吉多顿了，也就是《新约·启示录》上预言的大决战最终战场。不过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既然知晓了启动末世的手段，破解的办法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己跳进了瑞文的脑子里，它是如此的简单有效以至于她完全没考虑再想个计划B。
“咔嚓——”唇畔噙着淡淡笑意的小姑娘一口咬碎嘴里的糖，孩子气地叼着棍子上下摆动，眼角的神采飞扬好看得令人炫目。
她在门牌号666的住宅前驻足思考。
“撒，那么接下来我该如何入局呢？”
3.
——小镇上又来了生人。
在从网上临时下订的民宿里蹭主人家的午餐时，瑞文听说这一消息后眼睛噌地发亮。
饭后她向临时房东布朗小姐旁听侧击，又得知了对方住进了茉莉小屋，而且传闻她是个女巫。
「天助我也。」
瑞文在翻看报刊时就细心留意到个别意外事故报道的现场照片中有奇怪图案出现，各个时空的黑魔法总有相似之处，她据此推测出此界有真的女巫存在于世。
女巫（Witch），特指使用魔法、巫术、占星术等超自然力量的女性群体，其别称包括但不限定于魔女、灵媒、巫女和巫婆，按照力量性质的不同笼统地被分为白女巫和黑女巫。她们多数天赋异禀，在特定年纪就会觉醒个人专属的超能力，是人类中最有可能察觉和知道“观众”的特例。
「她们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人间杯具吧？！」
只要不是神神叨叨的顺应命运论狂热者和疯疯癫癫的天堂与地狱忠实信徒，瑞文不相信不会有人为了自己的世界挺身而出。
「‘勇者’会有的。」
小姑娘决定去女巫小姐面前刷刷存在感，如果对方是真女巫的话，大概率能辨别她作为“观众”的身份价值，只要对方主动将她带进事态里，她就算被动入局。
若是换作其他老奸巨猾的“观众”很可能有更妥帖更能彰显他们智慧的入局办法，但瑞文是个年轻人，脑子里没那么多曲曲弯弯，而且她不介意依仗自己的身份小小地行一下“特权”。
她早能够就坦然地面对自己恶魔之女的家世了，虽然谈不上全盘接受，但至少目前她还能忍受这一身份的利弊。比方说，若不是三宫予她邀请函，而她若没有“观众”的提前知情，虽然这个异世界不一定会毁灭，但此时至少多了瑞文这一个愿意帮助它度过危机的帮手。
不过话说回来，瑞文一切的设想都建立在“小镇的新来访者真的是女巫”的大前提之下，倘若对方只是普通人，那么瑞文的计划B就是回头去找博物馆里那两位疑似反骨人士。
「如果他俩和我目标一致的话应该会来塔徳菲尔德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喝彩第三天（一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