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情意共绵绵》不辨流水

7、司机

　　３号这天，林棉棉收到了秦毅掐着零点发来的短信：生日快乐。下午见。
　　不知为何，林棉棉突然觉得这台用了一学期手机的散热有些不好，手指接触电池盖的地方莫名灼灼。
　　林棉棉看来的“掐着零点”，对秦毅来说却算是“一半一半”。这时候的秦毅刚下飞机，经过长时间的转机、飞行，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是２号２３时５８分。
　　秦毅感觉这个时间有点熟悉、有点特别，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太阳穴，麻木的大脑才渐渐复工：某人生日。
　　巧了，正好赶上。
　　对两个在短信中闲聊天的人来说，以“生日快乐。下午见”开了头，却不能以“谢谢，下午见”结个尾。
　　于是，两人进一步敲定了下午的行动方案：午饭后，秦毅来接林棉棉，去她出生地看看。
　　这个想法是林棉棉提的，毕竟１８岁对女孩子来说，算是成人礼。抱着“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的想法，林棉棉说想去她出生的医院转转。
　　秦毅有点惊讶，但很快答应：这个女孩好像总是有出乎意料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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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的林棉棉已经在学生会学姐们的指导下，掌握了简单的化妆技能。并且，经过半个学期的艰苦努力，已经比刚入学时瘦了１０斤。
　　少女的身量本就紧致，匀在１７０厘米的身高上，减去的１０斤体重显示出了明显的线条。除了，并不十分明显的腰线和略有点明显的小肚子……用衣服遮起来，还是称得上赏心悦目的。
　　“没事，大冬天的谁露腰？不怕，咱有胸有腿……”林棉棉已经在镜子前一边摆弄一边自言自语了很久，弄得林母韩珍很是疑惑：自家女儿以前没这么爱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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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黑色雷克萨斯在面前稳稳停住，林棉棉才知道秦毅说的“我来接你，地址给我”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大男孩与她隔着一个副驾驶的距离，从缓缓落下的车窗望过去，大男孩侧着低过头来，一手搭在方向盘，一手伸出２指轻摆：上车。
　　林棉棉赶紧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偷偷地呼气，平抑心跳和呼吸：第一次坐同学开的车。这是什么车？我怎么坐副驾驶了？要聊天吗？说什么呢？司机不是开车不能分心？……
　　“嗒”秦毅的响指把林棉棉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拉回现实，林棉棉才注意到，车上似乎有提示音在响。
　　“安全带。”看着林棉棉东瞧西看的找了一圈之后投过来的困惑眼神，秦毅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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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毅走过第一个信号灯的时候，林棉棉调整好了自己，转过头去看他：似乎熬夜和长途飞行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疲惫，眼下并没有明显乌青，神色也淡然，和记忆中相比，好像少了点痞味。
　　“怎么？不把我当出租车司机了？”感受到女孩细细打量的目光，秦毅借着变道看后视镜的机会，顺便瞥了一眼半年不见的老同学。
　　烫了卷发，化了淡妆，穿着短裤长靴，……嗯，好像比高中瘦了点，即便匆匆一瞥也能看到尖巧的下巴。
　　“出租车司机有你这么短驾龄的吗？”
　　“你爹妈放心你一个人坐出租车吗？”
　　“秦师傅您放心，我手机拿着，随时紧急呼叫ＪＣ叔叔，为你申请条纹套装、银手链礼盒、免费理发及派出所多日游服务。”
　　嗯，还是熟悉的牙尖嘴利。秦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林棉棉的牙尖嘴利笑起来，就和当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可以只捡个球却走过去陪她打了几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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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高一有个叫林棉棉的女生时，秦毅就已经是个无恶不作的“问题学生”了。那时，同班的安妮是他女朋友。早恋，是“问题学生”的必修课。
　　秦毅高大，安妮娇小，有一种最萌身高差的既视感。
　　在那个年代，早恋更像是介于朋友、亲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有人陪着训练，等着送水，互通心意的聊天，或者是简单的牵手、拥抱、亲吻。也不知是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但心中总感觉到寂寥，想要找人诉说。
　　安妮大概是一个很好的女朋友。家教好，一手大提琴拉得流畅悠扬；性格好，操场边有她等着，翘课时有她掩护；长相好，巴掌小脸披着长发……大概最主要的，是安妮主动表白的。
　　“我想做你女朋友。”当时，安妮扬着脸看向高出自己２０多厘米的秦毅，眼神坚定。
　　“行。”不无不可，秦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