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九界出了个默清莲》浮休行人

18、第十八章

　　魔世地气爆冲，魔世与人世间的通道再次开启。
　　情况很糟糕。
　　涅清莲设想过很多种变故，导致魔世与中原的通道再次贯通，但变故来得这样急，这样猝不及防。

　　“帝尊啊，人世通道开启！”杀生鬼言一路小跑冲到近前来，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帝尊，这可是天赐良机！”

　　煞魔子下意识看向帝鬼身后的涅清莲，悄悄离杀生鬼言远一点。说真的，整个大殿里，最勇的就是这位了。

　　“朕该出征人世吗？”帝鬼问道。虽没指名道姓地提出问题了，众人都知道这话问的是谁。
　　是试探，也是一种逼迫。

　　“当然是出征啊！”在全场静默中，杀生鬼言元气十足的声音再度打破沉默，“只要帝尊出马，一定能将史家那群败类消灭、消灭、再消灭，一举平定人世！”

　　呃......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杀生鬼言，”帝鬼冷声警告，“闭嘴。”

　　再不让他闭嘴，整个修罗国度都要往谐星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了。作为修罗国度的帝尊，他有必要努力一下，维持帝国尊严。

　　“啊......？”眼见帝鬼的神色越发冰冷，杀生鬼言终于读懂了气氛，讪讪闭嘴。

　　不过，拜他所赐，帝鬼刻意营造出的肃杀气氛荡然无存。

　　涅清莲笑道：“帝尊当知晓，劣者与杀生鬼言不同，劣者的答案自然是——不该。”

　　要说失望是肯定的，却也在意料之中。帝鬼心里微叹，若不是人世通道意外开启，帝鬼有足够的耐心与信心赢得这次较量。
　　但，这个意外来得太过不巧。
　　帝鬼不可能放弃这次征服人世的机会，也不会允许这场危机中出现难以控制的威胁。涅清莲这样的人才太过难得，帝鬼决定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理由呢？”帝鬼问道。
　　涅清莲却并不会因此改变态度：“劣者的答案，帝尊相信吗？”
　　“可信与否，在朕，也在先生。”
　　“既然帝尊执意，劣者自当遵从。”涅清莲欠身一礼，缓缓而言，“取胜之道，在天时、地利、人和。以天时地利而论，魔世入侵中原，客场作战，处劣势；以人和而论，修罗国度实行精兵政策，又受沉沦海牵制，帝尊又有多少兵力出征人世？两线作战，一旦陷入泥淖，只有毁灭一途。”

　　这个理由正当，充分，而且中肯，这也是帝鬼担心的地方。

　　“言之有理。”帝鬼步步进逼，“那朕的胜机在哪里？”
　　涅清莲寸步不退：“帝尊无胜机。”

　　此一句，让整个大殿瞬间凝滞。

　　“朕不这样认为。”帝鬼道，“西剑流荼毒中原五年之久，中原朝廷一举覆灭，中原纵然惨胜，如今还有多少战力？只需抽调少数精锐，便可一举扫平。只要取得人世资源，便是沉沦海一时失利，也能扳回劣势。”

　　涅清莲孤立于大殿正中，一人之势可堪一国：“五年之乱，中原朝廷覆灭，正道天地双部一同覆灭，于此同时，东瀛魔神炎魔幻十郎复生，西剑流以摧枯拉朽之势征伐，尚且落得个魔神授首，铩羽而归。而今，中原击败东瀛，士气正盛，抵抗之心从未熄灭。东瀛前车之鉴不远，难道帝尊执意重蹈覆辙，断送整个修罗国度吗？”

　　“说的好，但先生忘了一件事。”帝鬼起身，环视众人，“修罗国度乃魔世未来之主，朕乃修罗帝尊，区区东瀛小族，何敢与修罗国度并称？！
　　众将听令！”

　　“在！”
　　“魔世七先锋，集结先锋部队，随朕出征，扫平人世。”
　　“遵命！”

　　帝鬼一声令下，修罗国度战意熊熊燃烧，好战的血液沸腾鼓噪。

　　唯有涅清莲闭目伫立其间，沉静如同外人。

　　“谋主，”帝鬼向涅清莲伸出手，“随朕出征。”

　　这是最后的宽容。
　　一人端坐王座，一人孤立殿下。
　　最终，涅清莲轻声一叹，迈步走到帝鬼身边。

　　帝鬼的神色有了一丝和缓，对众将士道：“退下准备，一个时辰后出发！”

　　众人纷纷应诺退下，大殿之中只剩下帝鬼与涅清莲。

　　“朕明白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决定。”帝鬼放缓了语气，“但是，无论你怎样拒绝，你最终无法抗拒朕。这个时机太难得，朕不得不跳过某些过程。在一切过去之后，便不会为难了。”

　　帝鬼的语气温和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安慰，但这丝安慰在强硬的态度之下显得微不足道。

　　“并非全是为了人世，也是为了修罗国度忧心。”涅清莲摇摇头，“胜算太低了。只要人世撑到凶岳疆朝察觉到我们抽调了兵力，修罗国度便会不战而败。而人世，不会屈服。”
　　“哦？先生是要与朕为敌吗？”
　　“劣者并无此意。只是，帝尊认为，除了劣者，中原就没有能人了吗？”涅清莲说道，有些意味深长，“若列劣者真是什么不可取代的大人物，中原不会同意让劣者来封印魔世。会术法的人虽然少，也并不难寻。”
　　帝鬼诧异看了涅清莲一眼，似乎开始真的思考这个可能。
　　“你的意见？”帝鬼问道。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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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世，修罗国度汹汹而来。

　　“煞魔子，稳固通道。其余人，率军清空周围三百里。”帝鬼命令道。
　　“击退即可，不可造杀。”涅清莲补充道。
　　涅清莲的补充让众人都诧异起来，空之军势将领殁神翼率先开口质疑道：“谋主啊，你的同情心塞满脑袋了吗？这可是战争，只有消灭敌人才是胜利……”
　　涅清莲不以为忤：“上兵伐谋，杀戮所得胜果未必大于和平手段。”
　　“听起来真像是借口……”殁神翼自认小声地嘀咕着说出众人的心思。
　　涅清莲也没反驳，接着道：“击退即可，若有纠缠，活捉为上。”

　　没等其他人再提出异议，帝鬼道：“都听清楚了吗？”
　　“是。”众人俯首听命。
　　“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