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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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柳如烟，是晋江城最大的青楼飘香院的清官花魁，人人都说我色艺双全，天生就该是当花魁让人景仰的！其实我生在书香之家，本名叫汪紫彧。爹是个怀才不遇、屡考不中的秀才，人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爹还是觉得读书是好事，所以给我起名紫彧，因为紫色是最深沉浪漫的颜色，而彧字是希望我长大后能有才华——因为彧这个字本身就是有才华的意思！
本来我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绝无断粮之忧，可不想在我十岁那年突遭家变，父母双亡！从那以后，便家道中落，只剩我与奶娘相依为命！
奶娘是个目不识丁的妇道人家，没有什么谋生的方法，我虽从小随爹爹读书，可毕竟年纪太小，也对生计帮不上忙！所以奶娘只得靠给人浆洗衣服，做针线活勉强贴补家用！
没过多久，因为长期操劳，奶娘便生了痨病。可我们没钱医治，只能任病情发展！实在熬不住了，奶娘就抓点药撑一撑，所以病情时好时坏！
那年隆冬，正逢腊月初八，家家户户都在熬香喷喷的腊八粥，而奶娘却病在床上，起不了炕！我拿着我们仅剩的几个铜板要去给奶娘抓药，她却拦下我，说要用那钱去买八宝米给我熬粥！我执意不肯，奶娘竟然硬撑着起来拉我一起上街去买！
屋外冰天雪地，我和奶娘衣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在走到一个好漂亮的二层楼面前时，奶娘突然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我吓得蹲在她身旁边摇边哭叫！引来了好多人围观，却大多都只是摇摇头，没人来帮忙！
不一会，走过来一个看上去好凶的男人，冲着我喊：“死丫头，在飘香院门口哭什么丧？找打是不是？”
我本来就很害怕，又见那男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竟吓得哭不出声来！甚至连动也动不了了！那男人扬起手来想要打我，我连反抗逃走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听天由命的准备挨打！
正在这时，一阵香风伴着一个妇人的声音一同传来：“小三子，你在那干嘛呢？别一天到晚的给老娘惹是生非!”我睁眼看向来人，是个长的挺美的妇人，可打扮的太过妖艳，让人亲切不起来！
那要打我的男人对那美妇毕恭毕敬，讨好的回话：“周姐，那丫头不识好歹，竟敢在咱们飘香院门口哭闹，我正要收拾她呢！”
那个被称作周姐的妇人对着我扫了一眼，摇摇头说道：“唉，也算是个小美人胚子，可惜是个小乞丐！”说完她竟然向我走来，停在我面前问道：“丫头，你在这门口哭啥，出什么事了？”
虽然我对那美妇第一印象一般，不过她是第一个问我发生什么事的人，我竟对她产生了莫名的信赖感：“婶婶，我奶娘生病了，是很严重的病，求您救救她吧！”早就看遍世态炎凉的我，本对这妇人没抱什么希望，可出于救奶娘的本能，我还是这么说了，我想大概她也不会管我们的吧！
没想到那妇人居然叹了口气，说道：“人活一世，生老病死，都不容易，看你这丫头也怪可怜的，我就做做好事，积点阴德吧！小三子，还愣着干吗？还不死过来赶紧把人给老娘背到后院去！”
那个叫小三子的男人愣了一下，之后有些不太情愿的背起奶娘，向那漂亮的大房子的后院走去！后来那美妇人找来郎中，为奶娘看病！可郎中说奶娘是积劳成疾，时日又拖得太久，恐怕只能救一时之病，却不能救命！也就是说，奶娘因为长期操劳，已经时日无多了！
听了郎中的话，奶娘丝毫不介意，只是担心她去了之后我该怎么办？后来我们才知道，对我们出手相救的那美妇人叫周妈妈，是晋江最大的青楼飘香院的鸨母，看起来虽然为人泼辣，但其实本质不坏，否则也不会救奶娘！
奶娘的病一日重过一日，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很难过，却又只能眼睁睁的无能为力！直到有一天，奶娘突然精神变得特别好，拉着我嘱咐这个嘱咐那个的，我看她气色不错，自然也很开心！后来我才知道，奶娘那是回光返照！
在奶娘临去世的那天，她一直用不舍的目光看着我，说她对不起我，没能把我抚养长大，即使到了地府也无颜见我的爹娘！我哭着不许她多说话，让她好生静养！奶娘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了一下，让我去叫周妈妈！
周妈妈来了之后，奶娘带着几分恳切地对她说：“周妈妈，我们家小姐是好人家的女孩，在我心里，自是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的！可是无奈，我这身子恐怕熬不过今天了，说句不该说的话，日后请周妈妈对她多多照顾！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我知道周妈妈也有自己的难处，不会养个闲人，但是我宁可让我们小姐在青楼当个丫鬟，也不愿她…否则，我可怎么有脸去见我家老爷太太？”
周妈妈看着奶娘，叹了口气，依旧泼辣的说道：“行了，人都这样了，还说这种话！我会养大这丫头，不让她卖身，也不让她饿着就是了！”
奶娘躺在床上，听了这话，撑起身子，深深的向周妈妈磕了一个头，待周妈妈去扶她的时候，才发现奶娘已经带着微笑去了…
奶娘去世之后，周妈妈就把我留在身边当个小丫鬟，但是她没为难我，也没让我干什么重活！我感念她的恩情，偷偷苦练琴棋书画，发誓一定找机会报答她！
时间就这么一年年的过去，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从京城来了一位江大人，听说是二品大员，官拜侍郎！不过那人真的有辱斯文，更有辱读书人，来到飘香院狎妓还那么理直气壮！而且那江大人眼光奇高，竟对飘香院所有红牌不屑一顾！非说周妈妈糊弄他，没把最漂亮的姑娘带出来！那江大人喝的酩酊大醉，嚷嚷着要拆了飘香院！
周妈妈急的手足无措，京城来的大人怎么得罪的起？但是，飘香院所有的红牌真的都已经去见过那位大人了，这可如何是好？得知消息，我狠了狠心，便让和我一起负责洗衣服的锦儿妹妹帮我梳妆打扮，决定去见江大人！
本来我对自己的才貌尚有一丝自信，可我心高气傲，从没想过日后要过倚窗卖笑的日子！看着那些红牌打扮的花枝招展，我一点也不羡慕，宁可在后院洗衣煮饭！不过今日，我再不能袖手旁观，因为如果再不想办法挽救，对我有养育之恩的周妈妈，恐怕会大难临头！
待我精心打扮之后，便出去见那江大人！他看到我出现，立刻惊为天人，酒也醒了大半，甚至给我倒茶讨好！但是，当他摸到我的手，我顿时恶心的想吐，但是为了大局，我必须忍耐！之后我压制住内心的嫌恶，微笑的对他说：“江大人，奴家是这飘香院的清官柳如烟，大人您别逾越了，奴家卖艺不卖身！如蒙大人不弃，如烟给您弹奏一曲可好？”
那江大人对我言听计从，像个孩子般的点头傻笑，就这样放开了我的手！我给他弹琴，跳舞，陪他吟诗作对，终于把他哄得团团转，最后满意而归！
江大人走了之后，周妈妈长出一口气，对我说道：“哎呦我的丫头，你可算救了妈妈一命，你要不出来，妈妈我这一辈子的心血差点就这么没了！”
我当时真的好想哭，哭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堕落至此，在飘香院长大的人，果然模仿妓女会惟妙惟肖！我含着眼泪对周妈妈说：“妈妈您别这么说，您对我有养育之恩，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而那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在人前流泪！听了我的话周妈妈连连点头，保证绝没有下次！
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个可恶的江大人从飘香院离开之后，便到处宣扬：飘香院有个清官柳如烟，色艺双全，风华绝代，堪称花魁…那些无聊的男人，有几个臭钱便不知道怎么消遣才好？得知这个消息，一个一个都快把飘香院的大门给踏破了！
周妈妈还算信守承诺，一开始就死命招架，可毕竟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老 鸨，一般人能勉强敷衍，对于达官贵人还是得罪不起！看着周妈妈整天疲惫不堪的应付，唉声叹气的抵挡，我的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终于有一天，我想通了，这一切都是命！如果没有周妈妈，也许我早就饿死冻死在街头了，奶娘也不会善终！所以，为报周妈妈大义深恩，我愿意拼舍这如花似玉之身！何况，也许未必是那么严重！
想通之后，我去找周妈妈谈心，我对她说：“妈妈，紫彧当年承蒙妈妈相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当下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如今这阵势，如果我再不出面帮妈妈支撑，恐怕会有好多麻烦！所以，自今以后，我不是汪紫彧，是柳如烟！”
周妈妈显然吃了一惊：“丫头，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当初答应你奶娘，不让你卖身的！”
我苦笑了一下：“周妈妈，谁说我要卖身？我也要信守对奶娘的承诺，就照我前日所说的，当清官，卖艺不卖身！反正我刚十五，就让我回报您几年吧！至于他日之事，现在考虑还为时太早！”
听了我的话，周妈妈见过世间百态的脸上也有些动容：“丫头，难为你了，我哪怕有一点点法子也不会让你去受这个罪！我知道你从小心高气傲与众不同！我答应你，三年之内，绝对保你清白！至于三年之后，如果有好的人家，妈妈会替你留意！你这样的人品才貌，该有好的归宿！”
听了这些话，我竟然笑了，笑的凄凉，笑的哀伤：“多谢妈妈好意，我已经说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三日之后，开始接客！”
从那时起，我成了飘香院的清官花魁柳如烟！没人知道这名字的含义：我把自己“贱卖”了，轻如柳絮，我的灵魂都被自己践踏了，像一阵轻烟一样，慢慢飘远！
虽然我只卖艺，不过仍然成了飘香院的头牌，多少豪门公子趋之若鹜，多少名门子弟为我一掷千金！可我只觉得恶心，只觉得脏！料想在不久的将来，我便和其他妓女毫无区别，即使身为花魁，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周妈妈并没有失言，她在尽全力的保护我，而且虽然她不说，我也能看出来：她也在偷偷的帮我留意如意郎君的人选！真好笑，周妈妈在风尘之中漂泊打滚半生，竟然还不懂么？来这种地方的男人，岂会有好男人？
转眼之间，两年多过去了，我已经十七岁半，早就看透了那些嫖客的嘴脸，也早就认命再过半年等待我的“全新”放荡生活！而在这时，我遇到了一个人！
那是阳春三月的一天傍晚，我正在屋中发呆，隐约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便让锦儿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锦儿去了之后回来告诉我说：是个从京城来的公子，为了见我，一掷千金！看样子如果见不到誓不罢休！而周妈妈大概没弄清对方的底细，正在与之周旋！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们，不花银子就这般难受么？既然他要见我，那见便是了！躲躲闪闪能躲到几时？
于是我走出房门，主动“迎接”，本想看到的是个面目狰狞、举止下流的花花公子！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纪轻轻、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绝色美男子！我有点吃惊，这样的人居然也来妓院？真是人不可貌相！站在那公子身边的还有一名男子，长的也是斯斯文文，俊朗体面！听说是那公子的表哥，不过与那公子不同的是：那位表少爷显得过于拘谨，根本像是被硬拉来的！
真是有趣，面对这样的两个人，我居然讨厌不起来！心中也若隐若现出一丝顽皮！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对方可是嫖客啊…不过最后鬼使神差的，我还是出声了，请他们和我上楼一叙！
再次鬼使神差的，我让锦儿泡来我对贵客才用的好茶，事后我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有如此举动？那位年轻公子姓万，名叫沧海，人雅致名字起的也不俗！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谈吐文雅，貌似对琴棋书画也都有研究！我越来越疑惑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来青楼？不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男人，大概都是好色的吧？
那位表少爷，话少的可怜，不过也不算讨厌，大概他一直都处在拘谨状态，这样也不错，免得我再费心招待他！
沉浮风尘几年，我看人从未走眼，正在我感叹今日不算遇到知音，至少也算遇到不太讨厌的人之时，那位万公子居然语出轻薄，大有调戏之意！果然，男人没有好东西！我心中对他刚刚升起的一丝好感，顿时瞬间全无！这些男人，全是一路货色！
于是我准备婉言送客，没想到那万公子的脸皮真厚，居然赖着不走！正在我无奈之时，那位表少爷连拖再拽的把他带走了…临走之时，万公子还在大喊要和我一起弹高山流水遇知音，凤凰台上忆吹箫，还要共舞春江花月夜…对于这样的一个万公子，我着实哭笑不得，可惜他满腹经纶，却都用在了讨好女人上！
万公子走后，周妈妈有意无意的套我的话，大概想问我对万公子是什么感觉？因为她觉得在所有嫖客里，就那位万公子还算“极品”，大概想撮合我和他的好事！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对万公子是什么感觉？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明明表现的像个色魔，我却讨厌不起来！但是也说不上喜欢，总觉得他更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总憋在屋里也不是好事，有一天周妈妈让我去灵山寺上香，也好换换心情！我明白她的好意，心想没什么事出去走走也好！于是便带着锦儿去了灵山寺！
没想到居然在途中遇到一个恶霸，那人姓李，是个暴发的商人，原本就是个恶霸，后来投机倒把赚了些钱，人前人后的居然也张狂起来了，众人念在他的钱上尊称一声李员外，其实，恶霸终是恶霸！听说他家里有12位夫人，四个出身青楼，可见此人绝非善类！
那李员外几次三番的去飘香院想要见我，周妈妈深知他的为人，让我避而不见！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此遇到…
看到我他自是十分得意，我心里却暗自焦急，此时正值中午，人烟稀少，难道真的让我汪紫彧在劫难逃？毁在这个无赖手中？
没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居然有人出手相救——是前日的那位万公子！真想不到外表斯文的他居然身怀绝技…见他出手我不禁松了口气！虽然他也曾对我言语冒犯，但至少能看出是个善良之辈，而且看他的身手，那些恶霸绝非他的对手！
没过多久，万公子便把那些恶霸打的一哄而散，我过去道谢，他居然又语出轻薄…我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坏人，为何偏偏就这么喜欢逗我？不过，面对这样的一个万公子，我居然第三次的“鬼使神差”，竟没经大脑地对他说要陪他游湖，以示报答！当他兴高采烈地答应声传进我的耳朵之时，我才惊觉自己说出了这样丢人的话！
第二天，我和万公子他们一同去游湖，相谈甚欢之下，他突然问我为何流落青楼？还说我不该是在这里出现的人！苍天，我该庆幸他是我的“知己”么？我该觉得自己是不该出现在青楼的人么？我表面平淡，内心苦涩，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盘托出！没想到…万公子居然很郑重的说要替我赎身！
我既惊讶又感动，他果然不似表面所示的那般顽皮没正经，他是个好人！而且了解我，堪称知己！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竟然起了涟漪！我不敢去触碰这份感情，也不愿去想为什么会对他的感情起了变化！那样的一个翩翩佳公子，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奢望的！
之后的日子，我“放纵”自己陪着万公子他们继续四处游玩，心…大概也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我不想承认，但必须承认，我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也关心他的愿望和思想！他说想见出巡的皇上，我便偷偷替他打探消息，得到准确的日子之后，马上不顾矜持地跑去告诉他！
当看到万公子兴奋的手舞足蹈之时，我心里也觉得好甜！当他失态地拉着我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竟然手足无措！我知道那是他大喜之下不经意的表现，但是仍然激动的差点不能自已！
我很想和万公子一起去看皇上出巡，但是一想到人会很多，怕会给他惹麻烦，害他分心照顾我，便推脱说不去！可他居然贴心地非要拽着我去…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出息，居然连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皇上出巡的那天，围观的老百姓很多，我从来没在街上见过那么多人，很心烦，也很慌乱！但是，看着不远处的万公子，又觉得很心安！突然，他问我怕不怕高？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凭直觉回答说不怕！
没想到，这个万公子，竟然拉着我腾空而起，运用轻功飞到了树上…我被他拉着的手，手心微微出汗，被他搂着的腰有点轻轻颤抖，虽然此刻没有镜子，但我知道，自己的整张脸红的一塌糊涂…但愿没有被他看到！
我无心去看皇上了，因为我在心里暗暗地痛恨，痛恨为什么自己要是个青楼女子！虽然我没刻意的问过，不过想必万公子绝对出身名门，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别说今生，就算来世，也没福分嫁给他这样的人！可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给他做妻做妾做丫鬟做奴婢做红颜知己，大概都让人甘之如饴！（众人准备大嘴巴抽作者：为什么在这么完美的如烟眼里，都把蛮蛮那妞给刻画的如此美好？再这么自恋必须抽你！作者：…人家习惯了自恋而已~）
我的心一直如同一团乱麻，哪怕皇上的龙撵到来也没能太过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只是草草看了几眼，便又恢复到内心的挣扎和哀怨中：万公子，你到底何许人也？心中对我可有一丝情意？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而已，事实的真相是：当皇上的龙撵过去之后，万公子带着我飞身从树上下来，对着寻他而至的表少爷说了一句话，顿时让我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我发现我突然间好崇拜皇上！虽然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我要亲自进宫去看看！我想进宫，去当宫女！
苍天…他…她？居然是个女子？我怎么这么粗心？没发现她的容貌相比一般男人太过美丽？没发现她的声音虽然掩饰的有些刻意，仍相比一般男人略微纤细？没发现虽然她是北方人氏，却仍然只高我一点点，矮了她表哥很多很多！更没发现，那位表少爷看她的眼神完全是包容和怜惜？
一时间，我窘的无地自容，却又不能离去！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飘香院的，人生的第一次动心，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对那位万公子，不，万小姐，我实在不知道日后该怎样相处？她有一般女人没有的自信，巾帼不让须眉，我佩服她的人生活的那么充满朝气，也暗骂自己这是什么眼力？那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居然把人家误认成男人，真是佩服她的演技！
回到飘香院，我知道万小姐没有和我解释的必要，也没有再来的可能，我认命的决定忘了和她这相识一场！继续过我行尸走肉的日子！
可是没想到，过了两个月，那位表少爷又来了，他告诉我万小姐其实不姓万，而是姓程，如今果真“任性”的去当了宫女，而前些日子家里为了她掀起轩然大波，表少爷对这边也无暇顾及！现在好不容易都安排妥当了，他已经给了周妈妈30万两银票，替我赎了身，因为程小姐进宫之前，请他务必这么做的！这次他来，是接我随他回京城的！
我惊讶的不知所云，没想到程小姐和这位表少爷居然这么有情有义！可是我无亲无故，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又能怎么办？
彷佛猜出我的想法，表少爷对我说：今后的一切他都已经安排妥当，程小姐的父母怜惜我的身世，决定收我为义女…让我放宽心只管随他进京即可！
多少年来，我以为眼泪这种东西，已经在我生命中消失，可面对这样好心的一家人，我忍不住毫无形象的大哭！表少爷轻轻的抱住我，安慰我说：“从今以后，程府就是你的家，我姑姑姑丈就是你的爹娘，蛮蛮就是你的亲姐姐，我就是你的表哥，记住，我叫花凯！有事告诉表哥，表哥帮你去做！”（看这段都不许误会，花凯对如烟绝对是兄妹之情！）
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像孩子一样的更加大哭起来！爹、娘、奶娘，你们看到了么？我又有了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