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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咔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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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炮火破坏的建筑轰然倒塌，石块砖瓦不断从高空掉落，堆成小山丘般的废墟，四周冒着烟，说不清是哪里着了火，引发了人们的尖叫声。
托尼·斯塔克的战甲早已经承受了过多的攻击，撕裂处甚至是被硬生生扯断的电线。他胸前那个永远闪着蓝色光芒的反应堆如今暗淡无光，仿佛是他正在流逝的生命……
“多亏了你，钢铁侠，将他们都聚集在这里，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真是太好了。”
斯克鲁人女王站在了他跟前，从上至下俯视着他，眼中写满了志在必得的贪婪。
听到对方这么讲，托尼·斯塔克心中慌了一瞬，他努力让自己看向其他地方，想要看清楚现场的战况，可是……可是当他用力将模糊的场景看清楚后，瞪大了双眼。
他的同伴全都倒在地上，每一个都有着致命伤，而在他视野范围的极限边缘，是一个银灰色短发的青年，双手垂在身边，被斯克鲁人掐着脖子凝滞在半空中，白色的卫衣让后背的鲜血更加鲜明，沁透了，浸湿了……
“卡梅拉……”
托尼·斯塔克第一眼就认出了青年，他想要挣扎起来救人，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声。随着胸前的反应堆被扯出来后他宛如一个失去了拐杖的残疾人，不，甚至不如残疾人……
随后，青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挣扎，就这么被扔下了废墟……
“No——！”
仿佛连带着他的心脏一起扔下了悬崖，托尼·斯塔克猛然惊醒，呼吸急促，他看着周围是自己熟悉的房间，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后，嘴上却依旧在重复着这个单词。
所有人的死亡都是由于自己。
托尼·斯塔克就这么一直睁着双眼，眼中红血丝遍布，而眼下的乌青愈发明显，下巴上的胡子也冒了头。他伸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脸，盖住了双眼，眼睛却注视着掌心，久久不敢闭眼。
这次的卡梅拉，又是另一种死亡方式。
他唤醒了Jar，将整座别墅的灯全部打开，自己则来到了工作室，伸手滑动唤醒了操作台。
界面显示着他的战甲结构，托尼·斯塔克双手环抱，一手又置于下巴，撑着脑袋若有所思。他身后的显示器在不断播放着白天卡梅拉看到的那段视频，以及各种实事评论节目。
他故意打开的。
电视上的深夜节目主持人对着摄像机大放厥词，所有的舆论导向都是一个：普通人受伤，就是超级英雄的错误。
不知道是为了蹭热度符合主流新闻炒作，还是故意往这方面引导，托尼·斯塔克听着皱起了眉。
这和他当时宣布关闭斯塔克工业军火制造时遭遇到的冷嘲热讽并不一样，那种程度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涉及到的人可太多了。
托尼·斯塔克看了没几眼，垂下了眼睛。他并不需要让其中受牵连的人再听到这些说辞。
一切事情交给他一个人处理就够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失落：“Sir，需要帮您关闭播放吗？”
“……”
托尼·斯塔克沉默了很久，忽然出声，
“Jar——”
“Always，Sir。”
“随意切换，他们太无聊了，连斯克鲁人都比他们有趣得多。”
“确实如此，Sir。”
毫无营养令人疲累的深夜实事评论节目被他最爱的金属音乐替换，托尼·斯塔克终于久违地露出了笑容，虽然微微一瞬便消失不见。
他看着工作台若有所思。
战甲的每一个部位的设计图都在空中缓慢转动着，他像是想到了一件事，打个响指直接启动了一套战甲，随后期待地看着周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托尼·斯塔克松了口气，眼底却盛满了失落。
而他注意到了这份失落。
*
卡梅拉已经两周没有见到托尼·斯塔克了。虽然关于他的旧新闻出现在各大媒体报纸网站电视上，但两周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太反常了。
卡梅拉坐在咖啡馆的长条吧台前，看着笔记本上的论文，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他想着最近这段时间的新闻，首先就联想到了那天的视频，可是他又想到了托尼·斯塔克最后的那个令人安心的眼神和笑容，明显再说这件事情他很快就可以解决，最后纠结地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官方澄清？
其实两周没见真人也不算反常，他只不过是恢复了那次爆炸之前的状态而已。前段时间对方经常出现在自己面前才是反常，如今没有托尼·斯塔克，甚至也没有了监管系统，一切似乎都在逐渐恢复，只不过——
“您好，请问您旁边有人吗？”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卡梅拉下意识抬头，随后对方眼中出现了一抹惊艳。
他摇了摇头。
这个下意识，完全拜托尼·斯塔克所赐。这段时间对方对他的改变悄无声息，却又十分明显。
只不过这逐渐出现的存在感让他实在难以适应。
回过神的卡梅拉打开了推特的网页，热门词条果然是由那段视频衍生出来的各种话题。
可是明显是斯克鲁人变身后的超级英雄做的这些事情，视频只要往后播放就会真相大白，可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动静？
反而是部分涉及的超级英雄被强制性休假，甚至有专人看守汇报行踪。
卡梅拉很不理解，他硬盘里的视频，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放出来。
直到他看到了政府即将对超级英雄滥用能力进行审判，托尼·斯塔克将作为代表人物再次站上被审判的位置后，卡梅拉愣了半天，
——为什么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官方依旧没有澄清？
下一秒，他果断按下上传的按钮，留下了一杯加满了糖的咖啡。
*
“托尼，这场听证会我可以替你去。”
史蒂夫·罗杰斯来到了托尼·斯塔克常待的别墅，看着对方整整齐齐西装革履穿戴完毕后，带上一副茶色墨镜这才转过了身，
“得了吧cap，我可不认为上世纪的老冰棍儿发言能够多有趣。”
他嘴角噙着笑，一如既往的说着玩笑话。
虽然他们并没有成为很久的队友，但这短短的几次并肩作战让史蒂夫·罗杰斯意识到，一旦托尼·斯塔克决定了一些事，很少会有人能够让他轻易改变想法。
他叹了口气，皱眉担忧的看着对方。
“OK Cap，是我去听证会，又不是去打仗，好吧，虽然也和打仗没什么区别，但至少不要用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着我。”
……
托尼·斯塔克还没有回想完上午的事情，车子就已经开到了目的地。
外面早已经挤满了记者。
副驾驶位置的佩珀·伯兹小姐担心地看着外面，刚想劝自家老板，就看到对方打开了车门。
豺狼瞬间围上来。
托尼·斯塔克被保镖围在中心，圈出了一个还算有空间的圆环，周围全是蜂拥而上的记者。
“托尼·斯塔克您好，请问您怎么解释视频中自己的行为？”
“您的行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战甲失去控制，还是您本人操作失误？”
“请问您如何对这些人负责？”
……
每一个问题都已经认定了视频里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录音笔话筒等各种收音设备恨不得怼到他的脸上，每一个记者都紧紧地盯着托尼·斯塔克，准备记下第一手劲爆新闻。
托尼·斯塔克耳边如同围着许多苍蝇，声音令人烦躁不安。忽然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他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话筒，脑中闪过了掌心跑将它击碎的画面。
他缓缓抬起了手做出了这个动作，明明什么都没有的手掌却如同下一秒就会穿上战甲。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即使经过扩音设备早已经失去了声音的辨识度，可托尼·斯塔克依旧从中听出了声音主人的柔软与坚定。
“我可以回答所有问题。”
吵闹的记者群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好奇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手持喇叭的银灰发色青年。
托尼·斯塔克拿出插在口袋中的手转过身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活着的，自闭青年。】
他想要看的更加清楚，甚至摘下了掩藏一些事物的墨镜。
青年瘦弱但挺拔的身躯坚定地站在不远处，柔软的发丝被微风吹动了几根，整个人举着喇叭站在那里，可爱极了，一看就是鼓足了勇气，拼尽了全力才喊出来这一句话，而现在正在微微喘着气，朝着前方走过去。
记者们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路，直直通向托尼·斯塔克的前面。
托尼·斯塔克的注意几乎全在青年身上，他看着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根本没有意识对方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是在交谈。
他像是彻底放弃了和记者们的对峙，站在青年背后全权交给对方，任由他替自己回答。
而腾出空闲的他则看着眼前充满着生机的青年，直直盯着，眼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贪婪。
两周，真久。
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本来零点多一点就可以发出来的，结果橙瓜直接把我的稿吞了，我哭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只能重新再打一遍啊啊啊啊真的是气死我了呜呜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