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阿牛》红豆一丸

67、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在院子里的几人听到声音看过去，“嫂子！李先生！”起身迎上接过两人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后面还跟着几个伙计扛着不少挤进不大的院门。
　　李勇母亲笑着谢过几个帮忙的年青人，“我们看到小磊的信就赶回来了，阿牛呢？受不少苦吧？”
　　几个年青人齐齐看向产房，李勇正背对着产房门口挡着阿牛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院子里几人……
　　阿牛推李勇，“起开，我听到声音好像有谁进来了，你别趴我身上人家看到不好。”
　　李勇不依，继续手上的工作，“怕什么，给你擦药而已，他要多想就让他想去吧。”阿牛怀孕后皮肤变嫩，昨天穿的一件衣服领口有些扎，弄得那一圈皮肤都被刮红了。
　　李勇母亲进来上手给李勇兜头一巴掌，“起开！敞着门呢也不知道害臊！”
　　李勇被打疼本来想骂人，揉着头起来看到是自己母亲立马变乖，被站在一旁的父亲瞪一眼。
　　阿牛看到来人惊喜，“秦姨，李叔，你们回来了！”
　　李勇母亲坐到阿牛旁边拉过他的手，心疼道：“你受苦了，小磊信里都和我说，生生疼了八个时辰才把孩子生下来，唉，当年我生李勇的时候熬了三个时辰我都受不了，更何况你。来，让我好好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小脸白的，你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阿牛笑，“每日四顿，可是一顿都不落。”
　　“那怎么还能瘦到快脱相了。”李勇父亲皱眉看李勇，“是不是你没好好照顾他！”
　　李勇忙摆手，“怎么会！累着我也不能累着阿牛啊！”
　　张大夫解释，“是阿牛生产的时候血亏得太厉害了，得慢慢补回来，这刚过一个多星期，所以看起来气色还不是太好，但是已经比当时好很多了。”
　　李勇母亲点头，“幸苦你了小旭，还有秉良，你们都幸苦了。”
　　几人摇头，不辛苦不辛苦，孩子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哭也不闹可好带了，还能以照顾大人小孩的名义冠冕堂皇到院子里偷闲，舒服得很。
　　阿牛拉拉李勇的衣袖，“去把豆豆抱来给秦姨和李叔看看吧。”
　　李勇依言去独立病房抱豆豆。
　　李勇母亲解开一个包袱从里拿出一盒东西打开，拿一块给阿牛，“尝尝，我们在京城买的阿胶糕，我当时尝了清甜无异味就想着给你带回来，李勇和我说了你特别怕腥味，每次喝阿胶奶都得捏着鼻子往下灌。阿胶是好东西，要多吃，你看看这个味道你习惯吗，要是不适应就让李勇拿去再想想办法。”
　　阿牛拿过咬一口，嗯，整个口腔里萦绕着让人舒服的清甜，没有想象中的腥味，整个口鼻都被清香味浸满。点头，“嗯，很好吃。”
　　李勇母亲欣慰摸着阿牛的头，“那就每天都记得吃，我们还带了很多补品回来，这几天都做给你吃，赶紧把你的身子给补回来。”
　　李勇抱着豆豆进来，李勇母亲喜笑颜开，“来，快给我看看。”小心接过襁褓，“哎呀，和阿牛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小鼻子小嘴的，饱满得很。”抱给李勇父亲，“老爷，你看，这小模样多讨人喜欢。”
　　李勇父亲点头，“嗯，五官都很周正。”抬头看李勇，“名字取了吗？”
　　“现在还只确定小名叫豆豆，大名暂时还没想法。”
　　李勇父亲摸摸下巴，“那这几天得赶紧想出来了。”
　　“父亲要是愿意帮着我们取一个吧，我想让这个孩子和阿牛信。”
　　阿牛震惊抬头看李勇，李勇朝他温和一笑，李勇父亲点头，“嗯，孩子和谁姓都一样，阿牛这几个月幸苦了，也该和你一个姓。”
　　李勇母亲握住阿牛的手，“这几个月都没去哪好好散心，等月子期过就和李勇去琼州（海南）玩玩吧，想玩多久玩多久，我们帮你们带着孩子。等差不多玩累了，就回来把婚礼办了。”
　　阿牛睁大眼睛看李勇母亲，不敢相信她说的话，“秦姨……”
　　李勇母亲笑，“还叫秦姨呢？”
　　阿牛瞬间红了眼眶，“娘……”
　　李勇母亲笑得温柔，“唉，好孩子。”
　　“娘……”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叫过这个名称了，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机会，眼泪夺眶而出。
　　李勇母亲心疼擦掉阿牛眼泪，“哭什么，今天可是好日子。”
　　阿牛点头，“嗯！”可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他太高兴了。李勇母亲伸手抱住阿牛，手放在后背轻轻拍抚，“好孩子，好孩子。”偷偷抹掉流出的泪。站在屋里的几人看到这温馨的画面都忍不住鼻酸，为阿牛高兴。
　　李勇父亲感觉被冷落，站在一旁假模假式咳两声，“嗯，还有我呢？”
　　阿牛抬头响亮叫一声，“爹！”
　　李勇父亲笑得胡子一翘一翘，“诶！”
　　几人在产房里聊了很久，期间豆豆被吵醒，哼哼唧唧皱起小眉头就要哭，张阿黄赶紧抱去独立病房让奶娘喂奶。看日头快到酉时（下午六点）李勇父母一路赶过来肯定没好好吃过饭，梁磊提议先去饭店点菜再坐下来好好聊。阿牛现在的身子还不能出去吹风，只能待在产房，当然还有留下来陪他的李勇。
　　几人离开后李勇上药房给阿牛做饭，端进产房两人一起吃。刚刚发生的事有些多，阿牛还有些没有消化，边吃饭边发呆。李勇捏捏阿牛的脸，“再不好好吃就都凉了。”
　　阿牛回神，舀一大勺小瓜洋芋拌饭到嘴里认真嚼，李勇拿下阿牛脸上的饭粒，“除了琼州，还有哪里想去的，我们一道去玩玩。”
　　阿牛摇头，“我也不清楚，现在身体变得轻松，能活动自如，其实就只想好好享受没有负担的生活。其实琼州挺好的，每天不用早起，醒来游泳，散步，晚上再欣赏夜景，我现在只想休息，不想把每天安排得太满。”
　　李勇揉揉阿牛的头，“嗯，都听你的。”
　　阿牛往嘴里塞一口鱼肉，慢悠悠嚼着开口，“豆豆真的要和我姓吗？毕竟他是你们家的第一个孙子，我父母已经不在了不用顾虑，不如让他和你姓，我们有第二个孩子了再和我姓怎么样？”
　　李勇忽然严肃，“我不想让你再受苦了，第二个孩子我并不想考虑。不要去想什么我家还是你家的孙子，我们成亲，豆豆就是我们一家的，是我们二人的孩子，和谁姓都一样。你幸幸苦苦怀胎九月把他生下来，和你姓是最正确的。”
　　阿牛只好同意，看李勇的态度，再生一个弟弟妹妹给豆豆的事情暂时不能在他面前提了，不过他们二人都年轻，孩子可以慢慢考虑。阿牛吃一口鸡肉，“嗯，好吃！”李勇一旁笑得宠溺。
　　这几天李勇父母天天往小院跑，只差住下来了，李勇母亲每天都给阿牛做不少补品吃，阿牛边往嘴里塞心里一边泪目，太撑了，我是有两个胃吗这么喂我！李勇父亲和梁磊李勇三人每天都在为豆豆的名字苦战，每日写不少院子里的桌上都堆满了可没有一个满意的。主要是一个李勇满意了，李勇父亲觉得不妥，梁磊喜欢的，李勇看不上，李勇父亲点头的梁磊李勇都觉得不合适，于是三人这几天都僵持不下，没个定夺。
　　这天天气很好，阿牛吃过午饭慢悠悠走到院子里晒太阳，桌子上又堆满不少名字，阿牛看了笑着摇头，果然都是教书先生呢，肚子里的墨水连续几天都不会枯竭。走上前一张张拿起来看，一个名字吸引阿牛的注意力，陈星睿，和其他那些有很多寓意的名字相比，这个名字很普通，可一念就让阿牛想起生豆豆那晚的场景。听梁磊和李勇说，豆豆慢慢生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庆祝新的一年到来，天空被燃放的烟花点亮，四周都很热闹，豆豆出生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回家，没有烟花的天空被璀璨星河点亮，一整个夜空都在祝贺豆豆的出生。阿牛越念这个名字越喜欢，这就是最适合豆豆的。
　　李勇洗好碗筷到院内从身后抱住阿牛，“可有喜欢的？”
　　阿牛举起手里的纸张，“这个。”
　　“陈星睿……”李勇笑了，“我们都昏了头了，其实名字早就取好，还在埋头苦想。”亲一口阿牛，“宝贝你真是慧眼识珠，这个名字就是为豆豆量身打造的。”
　　阿牛把写有豆豆名字的纸张放在手心摸摸，“这名字是你取的吗？”
　　李勇摇头，“不，是师父取的。今早刚写出来的时候给父亲看，父亲觉得有些普通了，没有把对于豆豆的期望都蕴含在里头，我当时也在忙着想别的名字没注意听。这么一看，不仅包含了对于豆豆以后成为一个大智若愚的人的期望，也描绘了他出生时的场景，最适合不过了。”
　　阿牛转头看李勇，“那……爹会满意这个名字吗？早上才反驳的。”
　　李勇手指蹭蹭阿牛的脸，“只要你满意，父亲就满意，孩子是你生的，当然你一拍板，大家都不会有异议。”
　　阿牛一拍纸，“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豆豆从今天开始就叫陈星睿！”
　　下午李勇父母过来阿牛和李勇一同告诉他们豆豆名字确定下来的消息，李勇父亲一听，也觉得很合适，起身就去找张叔定制长命锁，过段时间豆豆就满月了得赶在满月宴之前做出来。
　　李勇母亲还在和阿牛梁信聊天，看下日头，“嗯，差不多了。”起身去打开院门，刚好来了一班人，李勇母亲把人迎进门。
　　阿牛看乌泱泱一大群面目不解，梁信看到了然，拍拍阿牛的头，“是来给你做准备的。”
　　准备？什么准备？
　　李勇母亲把几位请进产房，“这位就是我儿媳妇，麻烦各位尺码量仔细些。”
　　说完进来的几位马上围到阿牛身边，阿牛吓一跳，无助看李勇母亲，“娘……这是？”
　　李勇母亲笑，“别紧张，他们是来给你量尺寸的，过几天豆豆满月宴，还有你们两个成亲的衣服，得给你们提前做好，不管是满月宴还是成亲，都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们要把你风风光光娶进来。”
　　阿牛感动，说了声谢谢娘可是被身边七嘴八舌指挥他抬手转身的声音掩埋。李勇帮张大夫送药回来被眼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场景搞得摸不着头脑，这……来抢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