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 莫相忘 长相忆》笑笑夫人

5、送葬 含蓄

　　我和爷爷赶到医院，正好赶上医生给江妈妈做完检查，翌晨正在病床边陪她聊天，原来她已经醒过来了。江爸爸满脸的兴奋之情，翌晨却平静的很。我走到病床边上轻拉过江妈妈的手，没有出声。这几年来江妈妈于我，就象亲妈妈一样，甚至对我比对翌晨还要好。
　　“小雨，真的是你，我知道，这段日子苦了你了，和翌晨在一起让你受了不少委屈，看你这段时间瘦的，都叫人心疼。刚刚翌晨说你的手昨天不小心扭到了，我还狠狠骂了他一顿，已经成家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人，让人怎么放心，你说是不是？”江妈妈刚刚醒来，精神却好的很。
　　“没有，不关翌晨的事，他对我很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他，您就别责怪他了。”
　　“好好好，我不责怪他，以后怕我责怪多了，你还心疼他了呢！哈哈哈！”
　　“哎呀，妈！再这么说，我可不理你了！你现在还是赶紧养好身体最要紧，然后回家我们就团聚了。”
　　“哎呀亲家你看，这小雨都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您可别跟她一般计较。”爷爷在一旁训斥我的口气说。
　　“怎么会呢亲家，小雨虽然是你的孙女，可在我眼里和翌晨一样都是我的孩子，疼她还来不及呢！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们小两口以后好好过日子，还省得我操心呢，一会收拾一下，我们回家去，在这什么都不方便，还是家里好啊！”听她这么说，我和翌晨都是坚决反对，不过江爸爸却很是支持，最后我们无奈，只能将她接回家。谁知江妈妈在家里呆的这一周竟然成了她人生中最后的几天。
　　一周后江妈妈就坐在自家阳台上的竹椅里悄悄过世了，当时只有江爸爸在场，等我们赶到时只看见江妈妈脸上挂着的一丝微笑。
　　因为我的手还没好，所以丧事都是翌晨一手操办的，，我只有在出殡当天出席了，一手挂着石膏，一边哀叹感伤江妈妈的辞世，想起五年前过世的妈妈爸爸，心里一阵的悲痛。翌晨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好，显得极疲惫，已经有了黑眼圈，下巴上的胡茬也已经明显长出来了。反倒是江爸爸一脸的平静，对前来送葬的人也是低头微笑算是答谢。
　　下葬当天的晚上江爸爸把我和翌晨叫到他面前，我和翌晨对视一下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小雨，翌晨，你们也别伤心了，你妈妈最后能这么平静的走已经很好了，她最后还在念叨她走以后要你们别太伤心了，你们有你们的生活，别为了一个死人太过伤心，否则她也不会瞑目。”他转身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轻轻打开，接着说。“小雨，翌晨，这个戒指是你们的太婆婆当年的嫁妆，然后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的，虽然不是特别贵重但也是婆婆给儿媳妇的一个见证，你们结婚之前你妈就拿出来准备给小雨的，谁知突然发病，这事就耽搁下来，现在她走了我把它拿出来给你，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突然决定结婚，但我今天还是把它送给你，要如何处置你们以后自己决定吧。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从今天起我想出去转转，去一些我和你妈曾经想去但又没有机会去的地方。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翌晨，你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雨，不能欺负她，否则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听着江爸爸说的这些话，仿佛就是在交代后事一样，不仅想起父母临死前竟连一句话都没给我留下，除了房子、车和存款，突然听见这些话，不禁鼻子一酸，眼圈红了。“爸爸，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
　　“傻丫头，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女儿看的，就是当年震平他们在世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说。”他说的震平就是三年前去世的我的爸爸。江爸爸和我爸爸从小一起长大，是邻居，后来一起进入军队做战友，从我懂事以来就是翌晨哥哥陪我玩，直到初中毕业，上了高中了，我们家三口人才从爷爷家搬家到现在的家，有了自己的生活，七年后，江家又搬到了我们隔壁，也是在那时爸爸妈妈去世，从那以后江爸爸江妈妈就开始照顾我，象对自己女儿一样，我对他们的感激不是说一句谢谢就能表达清的。
　　我抱紧了江爸爸，想起小时侯爸爸抱我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嫉妒了啊，长这么大爸爸也没好好抱过我啊！！”翌晨适时的拉回我的思绪。
　　“好了好了，怎么说起从前了，应该向后看嘛，呵呵，明天我就要开始我的旅程了，等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就和我一起出去旅游去。到时候可别嫌我老头子罗嗦，不理我！”江爸爸松开我，看看翌晨，说道。
　　帮江爸爸收拾好东西，然后等他睡去了才回到家里，已经十二点多了，我叫翌晨在家好好陪陪爸爸，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他，我们两家只有一墙之隔，结婚后翌晨直接搬过来和我住，但他只是住在从前爸爸妈妈的房间。
　　躺在床上还是没有睡意，胳膊上的不方便也让我躺的难过，索性坐起来，到书房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些网页，感觉没什么意思，便退了出来。无意间看见电脑桌面上放置的□□图象，鼠标不自觉双击，手指已经放到键盘上准备输入号码，一瞬间还是停了下来，惊讶于自己对我的□□号码的熟记程度，五年未登陆过了，却还是记得，连同密码都清楚的记得。抬起手，移动鼠标，轻点一下，窗口就关闭了。有些过去的事，还是不要碰触的好。关闭电脑，回到房间，躺到床上，一夜无眠直到天亮。
　　早上还没起床便听见开门的声音，我知道一定是翌晨来了。果然，随后就是我房间的敲门声，门开了，翌晨进屋，直接坐到我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怎么？晚上没睡？”翌晨轻皱眉头关心的问。
　　“睡了一会，听见你回来才醒的。”我说。
　　“休息不好可是会变丑喔！”
　　我轻笑，“丑就丑吧，反正只有你一个人看见。”
　　“那好，你就呆在家里等我，等我送完爸爸回来再接你去医院。”
　　我才想起今天要去医院拆石膏。“不要了，我和你一起去送吧。”
　　起床收拾一下，到江爸爸家吃早餐，然后和翌晨一起送江爸爸到飞机场，然后到医院，回到家时刚刚中午，翌晨没有回隔壁，而是直接和我回到了我的家里。
　　“小雨。。。”刚进屋翌晨吞吞吐吐的对我说。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想说什么？”我回过头，却没有直视他。
　　“我...”他吞吞吐吐。
　　“翌晨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犹豫的？可不象你哦！是嫌我累赘，不想照顾我了？”
　　“不是，我是想说，要不让我来照顾你吧！”他恢复了原来的情绪，语气也不再吞吐，只是好象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他大概是什么意思了。
　　“你这几年已经一直在照顾我了啊！”
　　“我说的不是这几年，是要一辈子照顾你！”
　　“当然要照顾一辈子了，江爸爸不是也这么说的，你如果对我不好我可是会告状哦！
　　“小雨...”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哎呀，翌晨哥，你放心，我逗你玩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告状的，自己已经懂得照顾自己了，况且，你有你的工作和生活，我有我的工作和生活不是么？再说，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明白的了。
　　......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过身回他房间去了。
　　我转身回到房间，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说破，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我不知道翌晨哥哥是否真的喜欢我，又或是因为江爸爸的话，再或者是可怜我，这对我来说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我知道自己的心在五年前就已经关闭了，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不想身边的人，爷爷、翌晨哥哥、还有江爸爸他们因为我担心，如果没有他们我想也不会有我的今天，所以，他们的爱对我来说有时是一种期待，我害怕失去。
　　大概是因为工作丢下的太多，翌晨打电话说晚上会回来很晚，我也应爷爷的邀请在他家住了一晚，奶奶在一年前也已经过世了，现在爷爷家里只有爷爷和一个保姆，每天爷爷的工作就是和附近院里的几个老战友玩玩撞球，然后集体旅行，去一些名胜古迹的，似乎老年人都还是比较喜欢旅行的。
　　第二天中午我一个人从爷爷家出来，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从前每天的工作除了上班还是上班，现在突然放假就没什么事情做了。我一个人转啊转的就转到报社门口，刚进门就看见小高站在那里正在比划着演讲，大伙也都津津有味的听，似乎没人看见我进门。
　　“如果再没人理我我可是把好吃的都丢到门口去了啊！”我扬扬右手里从外面带来的外卖。
　　“呀，小雨，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后天才回的么？”周丽直扑过来抱住我。
　　“哎呀你笨啊，肯定想我了呗！是不是小雨？”小高赶紧过来，边说边接我手里的餐盒。“你还真粗心，不知道小雨手受伤了，还让她一直拎着这么重的东西，快来，给我，赶紧坐下歇会。”
　　“没事，右手还没问题。而且也不累，你们怎么样？最近这些天累不累？”我说。
　　“累什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没有你太无聊了，你赶紧回来吧，我们都怪想你的。”
　　“我这不回来了么，今天和主任说一声，明天就回来上班了。”
　　“真的？那感情好，我们明天晚上庆祝你的重新归队，一起出去玩怎么样？”周丽总是爱玩一点。
　　“好注意，小雨，你不在这两天周丽就一直嚷嚷等你回来出去玩呢！这下你回来了，她的愿望实现了。”王琪在一边附和。
　　“好好好，那我们也得明天不是，今天就好好工作，别让主任骂了！”
　　到时间工作了，我出公司大门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