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喝奶茶的兔兔

6、婚期初定

　　一大早，王清卿还躺在床上，就被翠竹叫起来了：“小姐，今天未来姑爷就来家里了，您怎么还在床上躺着呀。得赶紧了，好好打扮打扮。”听到这兴奋的声音，王清卿只感到万分无奈：“这只是隔着屏风看看而已，哪里需要仔细打扮。”但还是顺从地从床上起身，梳洗好就领着翠竹到温氏那里报到了。
　　走到凝香院的时候，温氏还没有起床，王清卿只好站在大堂里面候着。没过一会儿，温氏就带着一群仆妇出来了，见到王清卿站在那里，只笑着训斥旁边的丫鬟：“怎么让大小姐站在那里，还不快看坐。”听到这话，早在一旁站着的二等丫鬟立马就搬了一张杌子，王清卿也就顺势坐了下来，才听到温氏开口：“今天是你的大日子，等会儿你祖父就带着那秦会之来了，你就坐在屏风后面看看，但千万不要出声。”王清卿只含笑点头，没有答话，温氏也只当她是小女孩的羞涩，便没有说话了。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管家娘子的通报声：“夫人，老太爷来了。”温氏这才站起身，带着王清卿往外走：“咱们去看看，这未来的姑爷会是怎样的人中龙凤。”
　　步入外院，王硅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了，而一旁站着一名年轻的男子，应该就是那秦会之了，温氏把王清卿留在一旁的屏风后面，就在王硅的下首坐下了：“你就是求娶我们大娘子的小子吧。”
　　秦桧没想到这一家主母竟然会如此直接，愣了一下，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正是小子。”
　　“看你应该也不小了，家中也没给你定下个娘子？”温氏见这男子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怕他早已在家里有了妻儿，只是为了攀附权贵，才谎报了自己的情况。
　　“小子不敢隐瞒，这几年一直醉心诗书，没有空闲时间花前月下，也早已和父母说好，等到高中之时才敢成家。”
　　温氏见这小子表情还算诚实，才放下心来：“原本我们老太爷答应给你的事我们王家二房的嫡女，但是我名下的有两个女儿，这大女儿是早年记在我名下，上了族谱的，也算是我们嫡出的大小姐，但终归不是我所出，想把她定给你，你可愿意？”有些事情还是在定下来之前就把话说明白，不然到时候让他自己知道了，估计会怨怪王家。
　　秦桧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但古人说娶妻娶贤，自己本也不是冲着她的身份来的，只是希望这宰相家里的娘子会比村里的那些要更知书达理，不然就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坚持是否正确了。
　　温氏见秦会之思考了许久，以为他会拒绝卿娘，坚持娶自己嫡出的然娘时，便听到秦会之平淡地说道：“小子愿意。”温氏怕他心里有疙瘩，遂继续说道：“你且放心，这大娘子虽不是我所出，但终归是养在了我的膝下，品行礼仪样样不比这京师的嫡出小姐弱。以后你自然会见识到的。”
　　坐于上首的王硅见这门亲事算是定下来了，便笑道：“这也不早了，秦会之随我一起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正好见见仲山和王唤。”
　　秦会之恭敬地行礼应下了。吃过饭，再回去的路上，王硅便和秦会之交换了信物，与他约定卿娘及笄之后便让他上门提亲。
　　王清卿的生辰就在正月里，由于这算是个大生日，王家便打算大办，请的宾客都是京师里头有头有脸的人，就只有秦会之是刚刚进士及第，被任命为太学学正。由于男女有别，即使来了，也只能待在外院，见不到自己的未婚妻。秦会之自嘲的笑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簪子。这个簪子是用木头雕出来的，看的出雕刻的人手艺并不是很好，很多地方都很粗糙。这样的簪子，怎么能入得了锦衣玉食的官家大小姐的眼呢。
　　而内院里头，王清卿跪坐在温氏身前，静心聆听温氏的教诲，待到温氏说完才开口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随后才站起身来，向正宾、客人、乐者、有司、赞者、温氏行了揖礼。温氏才点了头，才向参礼者：“小女卿娘笄礼已成。”所有宾客这才起身笑着恭喜。
　　而一墙之隔的秦会之听到了喧闹声，便知道算是已经礼成了，自己这准备的簪子也怕是没有用处了，转身便准备离开了。但没有想到，还没走一步便被一个小厮拦了下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见到他，便向他行了万福礼
　　“还请秦大人留步。”翠竹见秦会之准备离开了，便立马开口道，“我是大娘子的丫鬟，大娘子在收拾贺礼单子的时候没见到大人的名字，便让我过来问一问。”其实翠竹并不太想过来的，感觉就像大小姐上赶着过来向未来姑爷要礼物一样，“大娘子说了，不论礼物是贵是贱，只要是大人真心实意送出来的，就是好的，大娘子都是一样喜欢的。”
　　秦会之知道这是王大娘子的意思，心里对这女子还是高看了一眼，让人更加期待以后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了。便把藏于袖中的簪子交给了那名丫鬟。然后便见那丫鬟福了福便转身离开了。
　　当翠竹把那支簪子带回来的时候，王清卿便有些惊诧，这竟然就是自己在现代看到的那支狐狸簪子，只是这支簪子还没有经历岁月的侵袭，还是它刚刚雕刻出来的样子，甚至还有点扎手。这是这狐狸……？便笑着对旁边的翠竹说：“你说他这给我雕个狐狸是什么意思，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问问他。”突然想到，这下次见到估计是新婚的时候了，便立马改口“下次他来府里，你就帮我去问问他。”
　　这倒是没有等太久，只过了两三天，秦会之就请了媒人上门来下聘了。随后就跟着王唤一起在前院里碰到了笄礼时候见到的那个丫鬟，王唤自然也见到了，便笑道“既然我这妹妹有话和你说，我便先避一避。”说着，便朝前去了前面的亭子里等他。
　　这时候翠竹也走了过来，秦会之见她行了礼，便问道：“不知大娘子有什么吩咐？”
　　翠竹倒是不客气：“吩咐是不敢的，大娘子性子向来软。只是让我来问问你，笄礼时你送的那支狐狸簪到底是什么意思，时下送女子狐狸簪都意喻希望这女子桃花多，你若是不满意这场亲事，便直接和夫人讲便是，这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的过来下聘要娶我家大娘子。”
　　这秦会之倒是没有料到，这一支狐狸簪竟会有这样的寓意，便立马解释道：“大娘子误会了，桧并没有不满意，只是想着这大娘子二八年华，正是一个女子最貌美的年纪，便想着送支狐狸簪，希望大娘子年华永驻。”
　　只是却没有想到这丫鬟竟然并不领情：“那就是说我家大娘子是个狐狸精，不安于家室？那你还娶干什么？”
　　没有想到这大娘子身边的丫鬟竟然不依不饶起来，秦会之只好作揖认错。
　　而王唤见这边秦会之久久没有过来，想着过来看看情况，便看到这样一幕，立马开口缓解：“你这个小妮子，人家秦大人没有什么坏心思倒是被你扳扯出那么多事，小心你家娘子罚你。”
　　翠竹也知道是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只说了句：“大娘子才不会呢。”边跑开了。
　　只留下王唤向秦会之解释道：“你别和这丫头计较，大娘子从小性子软，那些个仆妇都能欺负到头上，若不是这翠竹脾气大，一直把大娘子当个鸡崽子一样护着，只怕早就‘夭折’了”
　　第二日，温氏就拿着交换的庚帖，去了王清卿的院子，把婚期告诉了她，让她早日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