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清涟，姣姣而立》慕瑧

27、被相亲了

　　“异人公子，主君与主母有请。”太尉府的管家、也是赵太尉的心腹赵成对清琏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异人公子，奴名赵成。”
　　“前方带路。”
　　跟着管家九曲十八弯绕过太尉府大半个花园，终于来到正厅。太尉府的两个主人跪坐于席上等待他。
　　清琏施了一礼，按照战国时的跪坐席上，道:“妇公这麽急着要异人来，不知何事？”
　　“老夫是想和公子商量一下续弦的事。”赵太尉道。
　　清琏惊讶至极“可我并没有续弦的打算啊!”听到赵太尉，也就是他外公的想法。赵政并不意外，嫡女出嫁，姊妹为媵妾。
　　如果正室没了，可有嫡妻的媵妾上位，或者另娶妻子家的女子为嫡妻，这年代这种事多的是。不过上一世嬴异人可没这个待遇。
　　就如同伟大的始皇陛下所猜测的一般，赵太尉提出了让清琏娶姬瑟为妻，姬婉姬玉为妾。
　　赵太尉笑道“公子先莫要拒绝老夫，老夫知道你疼爱政政，政政是老夫的外孙。老夫自然也是疼爱他，但你要知道，日后你不能围着政政转。也许秦王让你娶其他国家公主可怎麽办？那时正儿便是他们眼中盯肉中刺。没人护着如何是好？你能处处护他周全？这时不如让政政的姨母成为你的新妻妾。”
　　自林夫人嘴里知道，清琏很有钱，都是给政政攒的。他就有了这麽个主意，政政年幼丧母，异人年轻，秦王肯定让他续娶，新妻有了孩子政政怎麽办？那钱肯定由新妻把持，还有他外孙什么事？他外孙落在新妻手里会如何？他疼云栖，可其他的女儿也是他孩子，他也疼。
　　前些日子，他的几个妾室听见夫人娘家姐姐的庶女被平原君活活打死，就哭着来求他。不想让女儿给权贵做妾，她们就是妾，哪里不知做妾的苦，好在她们是主母的陪媵，没过那么苦。可到了他们女儿这里就不一定了。
　　他从夫人口中知道了清琏的为人，知道他从不欺下人，也不打骂他人。便想着将几个女儿嫁给他。
　　异人被立为嫡子，昭襄王年纪大了，又有几年活头。再过几年太子都要熬死了。这时异人登基，妻子定为王后，便是妾，也得是个夫人。
　　哪怕无儿无女，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他把这个想法和自己妻妾儿女说了下，妻妾也是赞同的，这年头陪媵太正常了。老二虽说是按正妻的规格嫁，但要说是赵姬的陪媵，也没错。
　　这时长子赵戎道：“前些日子，郭开说国主欲纳二妹为美人。”
　　清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赵太尉欲让他娶夫人的妹妹为妻，另外两个妹妹为妾，清琏明确拒绝“不好，我没有娶妻的想法，而且几位妹妹明眸皓齿。妇公在赵国也位居高位，嫁我为妾，岂不是太委屈!妇公可以让几位妹妹嫁给自己的属官为妻啊，这样妹妹也不会受欺负。夫人逝世不过半年，我便另娶其妹为妻。不妥!”
　　“妻妹年轻漂亮，何必做续弦和妾室？续弦就罢了，妾室太委屈了些。何况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们。我只会有政政一个孩子。我能给的，只有名分和衣食无忧，但这个，好像嫁给谁都有。女孩子要的，不就是丈夫的尊重爱惜，还有自己的子嗣。我能尊重爱惜她们，但子嗣不能给。我不能耽误妹妹们。”
　　清琏虽说拒绝了赵太尉，可却叫赵太尉满意至极。至少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不为他女儿美色所获，要是别的男人，真就半推半就答应了。
　　赵政也很满意，他的小东西正是少年慕艾之时，不为美色所惑。这样才能成大事!但他知道小东西肯定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拒绝。等到回家时，小东西肯定忍不住跟他抱怨撒娇了。想到这，赵政嘴角翘起。回家，真是个美好的词。有时，他真的想，为什麽他不是成年人呢？在他的小东西跟他撒娇时，好好抱在怀里宠爱一番的，让他撒娇叫父皇。偶尔用父亲的威严欺负欺负他，逗逗他。
　　不过，他那所谓的姨母嫁给小东西哪怕做妾都不委屈她，也就小东西觉得委屈吧，赵政轻笑。便是做妾，日后起码是个美人。天子一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美人之位可比前朝九卿，不低了。
　　这孩子还是年纪小啊，他是怎麽觉得做未来秦王的妃妾不如做赵国太尉属吏之妻。日后都是他秦国俘虏啊!做他姬妾日后有做外戚的机会，日后后位都可以想想。给小吏做妻子有什麽?
　　“异人，你好好考虑一番。”赵太尉对这个女婿是满意的。
　　清琏抱着赵政向林夫人让人安排的院子走去，路边遇见一个长相娇俏的姑娘。正是赵太尉府里的四娘子。
　　只听姑娘道：“你就是大姐姐的夫，异人公子也是父亲让我们嫁的人？”
　　“我是异人，可不是你们要嫁的人。”清琏道。
　　“你为什麽拒绝我们?我们不够美吗？”姬玉从来知道，自己是舞姬所出，也是除了大姐姐外最漂亮的。但想当正室，很难。与她同为庶女的贵族女子被送给商人做妾的有。异人年轻俊俏，是秦国太子的嫡子。这是她能得到最好的婚事了。反正只能做妾，为什麽找老头子，找个年轻漂亮的不好吗?
　　“嫁给一个有嫡子的人做续弦，不委屈吗？里外不是人，值吗？”
　　委屈吗？怎麽不委屈?他觉得做续弦委屈，可有怎麽知晓，她连续弦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做个妾!
　　姬玉看着清琏远去的背影。
　　过了两天，清琏盘完了帐。也就回到了望月台。清琏直接奔向了自己和政政的寝宫。
　　“可算回来了，太尉府真的睡不惯。好硬的!”清琏抱怨着。
　　娇气!不过经过异人的精心喂养照顾，他似乎比以前身娇肉贵多了。太尉府，他也睡不惯。
　　清琏将赵政抱上床，自己整只呈大字型摊开，来回打滚。将赵政举高高，欢乐极了，看着赵政一脸无奈。
　　“政政，其实我想过娶她的。”清琏道。赵政的目光瞬间锐利了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给你留个依靠。”
　　回去？回哪儿？想丢弃朕，朕不允许!
　　“可我又想了想，你们日后要是分赃不匀，反目成仇怎麽办？还不如不娶，这样外家终究是外家，有事可以帮帮你。”
　　分赃不匀……听的赵政嘴角抽搐。
　　“而且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娶她干什么，什么都给不了人家，还让人早年守寡，要是再生两个倒霉孩子，还不是给你添堵。”
　　“而且要是我，我也不愿意。年轻漂亮，嫁谁不成？非嫁给一个鳏夫做现成的母亲。怎麽做都不对，简直气死。我都怕自己忍不住下手。”清琏碎碎念。
　　“何况妻子刚走半年，就等不及娶妻妹，说是照顾孩子。知道的说是为了照顾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勾搭妻妹谋害妻子。就等妻子一死，就娶妻妹。美名其曰照顾嫡子。简直恶心!”
　　赵政看着清琏一脸嫌弃着，就想了想自己。自己妃妾成群，儿女成群。横扫六国后，他把那些贵女放在咸阳宫养到死。省的六国整事。
　　而他年纪足以当他父亲，这麽一想，心塞极了。
　　当初小东西说是喜欢他，愿意陪他一辈子。签了契约要嫁给他。不知长大了会不会后悔。后悔看他不打他的屁股。
　　不过，以他赵正的能力，还降伏不了一只小猫不成？始皇轻笑。
　　还想走？去哪？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第二次就是天注定了。
　　不过小东西的想法是他从未想过的，这个时候嫡女出嫁，姐妹为媵。在他眼里尽是男子与妻妹通奸，谋害妻子不知道他怎麽回这麽想。这小东西怎麽这麽瞎想。不过，这真的不是没有可能。
　　过了半天，赵政发现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小东西没了动静，一看是睡着了。小小年纪，怎这般惫懒？等到回秦国的怕是要被支使连轴转。
　　高大父每日几乎忙到深夜，小东西日上三竿才起。高大父和他做质子饭都吃不饱，经常自己掏鸟窝。赵姬给他口饭吃不饿死他就行了。到他这想吃什么吃什么，比他当皇帝时吃的还要好。他当质子时穷的不行，吕不韦和嬴异人一点钱都没给留。人家直接在金子上打滚了，赵政自己都忍不住嫉妒。
　　高大父心里能平衡？不指使的连轴转？要知道，帝王可是最小心眼的。
　　秦律要求秦吏今日事今日毕，不可拖沓，赵政用小胖手抚着清琏的脸。他就等着小东西跟他哭鼻子撒娇了。
　　这回长平之战应该好打多了，毕竟粮食充足。当出打长平时，国内粮食紧张至极，昭襄王下令不论后宫、勋贵、宗室包括他自己，都只能喝粥。他伐楚时也如此，六十万军队，多少钱粮，王翦在楚国多呆一刻他的心都疼的滴血。
　　他记得，小东西说过，这些粮草只是小东西储存的极小一部分，赵政轻笑。他倒是好奇那些在哪？不过不急，他有的是时间探索小东西的秘密。
　　不过这小东西怎想走啊，这可不行!不是说了喜欢他，要嫁给他嘛，赵政看着清琏的目光满溢宠爱。

作者有话说

　　陛下不恋童，陛下不恋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