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凰》江山如故

7、第七章

　　放置好行礼之后，他们便在庭院的石桌上吃晚餐。因为吃饭的缘故，君玉把自己的斗笠摘了下来，吃饭期间楚辞便一直盯着君玉看，九凰听到他嘀咕了一下：“这个世界竟然还有比我好看的女人。”
　　九凰：“······”
　　正当几人吃饭之际，一位黑衣的姑娘走向他们，这个姑娘一头乌黑的长发，肤色极白，与黑衣成鲜明对比，身材也较为高挑，倒也是个美人。让人惊艳的是她的眼睛，她的一个眼睛是蓝色一个是青色的。
　　“花影伶！”九凰惊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这个黑衣女子。
　　来者便是妖界长公主——花影伶，也就是吴三小姐身边那只黑猫。
　　花影伶扫视了一下众人，走到了萧然的旁侧，单膝跪下，双手抬起交叠在胸前；“我来讨一千年前的恩情。”
　　萧然毫不意外：“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当初你们有恩于我，我定当回报，不过这个回报也不是无限的。”
　　“影伶自知这个恩情也不是极大，也不敢过分要求，只求你能护她安全。”
　　“好，不过你要配合我们。”
　　“只要护她安全，一切听凭吩咐。”
　　九凰反应过来了，原来长公主曾经在一千年前有恩于萧兄，此刻是来要萧兄报恩，交谈中要保护的人应该便是吴三小姐。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事情都是发生在一千年前呢？九百多岁的九凰很忧伤。
　　花影伶走后，楚辞一直盯着萧然。
　　“你这么谁都认识？”楚辞发问。
　　“因为我活得久。”
　　楚辞无语。
　　九凰有些不解：“白玙要杀的人是长公主，可是长公主没有让萧兄保护她，反而是让萧兄保护一个凡人，究竟吴三小姐与长公主是何关系，竟值得长公主如此守护？”
　　“这我也无从知晓，虽然我从小在妖界长大，可是我也没见过长公主，我听说长公主是爱上了一个凡人最后叛离妖界，不过我觉得传闻倒是不可信，就算长公主爱上凡间男子也不至于离开妖界，毕竟妖界也不是没有过人妖相恋。”楚辞一边扒饭一边说。
　　一旁沉默的萧然开口：“传闻多半有假，但也不是不可信。无论在哪里，王室永远不缺密辛，长公主离开妖界的原因也许涉及王室密辛，又或许只是长公主个人的原因。”
　　“妖界的事我无权干涉，只要能找到白玙，完成任务就好了。”九凰接道。
　　九凰是想的美好，不过此次涉及了妖界长公主，又怎会涉及不到妖界呢？
　　······
　　夜晚，房间里的碳烧得有点旺盛，九凰嫌房中过于闷热，于是出门吹了一下冷风。
　　没成想竟下起了小雪，九凰没见过雪，只是听过，而且芸荷处于南方，在芸荷的时候也未曾见雪。
　　冷风吹来，竟也觉得有些凉意，想要回房中暖和却又舍不得美景，正当九凰天人交战之际，一件黑色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咦，九重天话本子里的剧情？
　　九凰抬头问来人:“萧兄怎么也出来了。”
　　萧然与她并排站在一起,“我在房中见你一个人穿着单薄在这冰天雪地里，怕你冻着了。”
　　九凰有点不好意思：“没事的，我又不是凡人，不回生病。”
　　“神仙确实不会生病，但会有感觉，会知道痛，也知冷暖。”
　　“萧兄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难道萧兄也是九重天上的人吗？”
　　“我不过是天地初开之时，集日月之精灵所生，不过是活的久便什么都知道了。”
　　九凰震惊了，她知道萧然定是在这世间呆了很久，但她没想到是如此久。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当初在天地初开之时诞生的物种已经所剩无几了，就连珺宸帝尊如此强大的人物最后也落得个元灭的下场，珺宸帝尊也是天地初开之际诞生的。
　　“哇···天啊···萧兄，你那么多年是如何过的？”
　　萧然好笑：“四处云游。”
　　“你没有见过雪吗？”萧然问。
　　“实不相瞒，此次来人间是我第一次。”
　　雪越下越大，然后慢慢停了。
　　萧然问道：“想不想堆雪人？”
　　“可以吗？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
　　萧然果真在庭院中教九凰堆起雪人，楚辞听见声响便过来凑热闹。楚辞顽劣，堆着堆着就团起雪球扔向九凰，楚辞欺软怕硬，不敢扔萧然。九凰不甘示弱，反击回去，一时间院子里都是九凰和楚辞的嬉笑声。
　　声音吵到了君玉上神，不过君玉只是在窗户看了一眼便关上了窗，九凰十分怀疑君玉上神关上窗户之后施了隔音咒。
　　两人闹了许久，最后在萧然的干涉下告终。
　　九凰进了房间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忘了把披风还给萧然，看见夜已经深了，打算明天再还。
　　九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爬上床，在被窝里呆了一下便又觉得热了，用脚踹掉被子，盯着床顶看，看了一会儿床顶又转头看那件挂在架子上的黑色披风，突然翻身抱住被子笑了起来。
　　······
　　九凰很早起来了，院子里的雪人还在，周围倒是还很安静。九凰感受着这安静的氛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毕竟这座城市聚集了人神魔妖的几个大人物，九凰与白玙难免有一场恶战。如今白玙迟迟未出现，按理说白玙应该趁九凰他们还没到滇京之时动手杀掉花影伶最好，如今九凰他们已经到达滇京，白玙岂不是更不好下手？可据花影伶所说，这些天白玙并没有出现过，而且昨晚萧然派出顾影前往礼部尚书府邸保护吴三小姐。
　　正当九凰思索之时，街上一阵骚动。
　　“不好了，出大事了，礼部尚书府满门被灭！”
　　“什么？这怎么可能？”
　　“天子脚下，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对啊！这不可能啊！”
　　“我哪敢开这个玩笑，现在礼部尚书府里里外外都是官兵，全城的仵作都去了，皇上知道消
　　息后连夜加强了整个滇京的防卫，现在滇京戒备森严，城门紧闭，据说已经出动了铁骑死侍。”
　　“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我的天啊！”
　　“······”
　　九凰听了只觉不妙，大街上的骚动让客人们都起来了，萧然、君玉也打开了们，以他们的修为，九凰听到的他们也听到了。
　　九凰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去礼部尚书府，萧然和君玉紧跟其后。
　　昨天还很繁荣的十里锦街变得萧条起来，街上的商铺很少开门营业，人也少了大半，到处是巡逻的官兵。九凰一路跑到礼部尚书府，府外被好事的百姓围了一圈又一圈，九凰看了这场面，干脆化为飞鸟飞了进去。
　　九凰一进去就被血腥的场面震惊到了：府里到处是下人的尸体，尸体大多不完整，大多被切断成两半，官兵们在抬尸体，整个府里血流成河。
　　吴三小姐呢？顾影呢？九凰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吴晚晴的尸体，吴三小姐应该没死，长公主也不可能轻易被杀掉。这是白玙做的吗？为什么要杀掉那么多人？要知道杀掉那么多凡人，九重天会干涉的。
　　九凰飞出去并恢复了人形，刚想转身便被萧然拉住了。
　　“吴三小姐在天上人间，花影伶也在。”
　　······
　　九凰回到天上人间的时候，吴晚晴昏睡在床上，花影伶坐在床边看着她。他们一进去，顾影就上前跟萧然报告昨晚的事情。
　　“昨晚属下一直暗中保护吴三小姐，长公主也化为黑猫一直陪伴在吴三小姐身边。吴三小姐刚吃完晚饭之后白玙便出现了，白玙的目标只是长公主，长公主与白玙缠斗，属下刚想与尊主通信，结果珈兰直接攻击属下，属下分身乏术，以致吴三小姐被另一个魔界男子掳走，在缠斗中我们被白玙拉入了幻境，属下愚钝，无法冲出幻境一直被困。最后是长公主祭出了自己的半颗妖丹重伤白玙，夺回了吴三小姐，破开了幻境我们才出了幻境。出了幻境已经天亮了，而吴三小姐也一直昏睡，我们回来才知道礼部尚书府被灭门了。”
　　顾影身上有很多伤口，但这些皮外伤不是重点，恐怕体内的伤更严重。
　　“我知道了，你下去养伤吧。”萧然道。
　　九凰听完，也知道了昨晚的惨烈，那可是半颗妖丹啊！祭出了半颗妖丹，不但损坏四分之一的修为，而且以后再修炼也会比以前慢上一半。九凰不禁把眼光投向花影伶，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一个妖牺牲半颗妖丹保护一个凡人呢？
　　九凰走近花影伶，细声说道：“吴姑娘醒后你待如何？”
　　花影伶哑着声音说：“我会让白玙血债血偿。”
　　“你怎么知道是白玙灭了吴家满门？她不是一直与你们缠斗吗？”
　　“被拉入幻境之后我一直与幻境中的幻兽打斗，直到两个时辰之后白玙才出现。”花影伶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呵，两个时辰，对于白玙而言，灭掉一个吴家算什么，是我高看了她，我以为她为了逼我就范顶多伤害晚晴，没想到她居然直接灭了吴家满门。”
　　九凰没有说话，她又何尝不是呢。从芸荷看到白玙没有伤害附身的少女，她居然动摇了杀白玙的念头，甚至还怀疑当初的真相，现在回想起来九凰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