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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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坐起来的青年惊得中岛敦“哇呜”了一声，他整个人湿漉漉的，看上去湿润但不狼狈，带着些色气戳人的元素，比如柔软的栗色头发，侧脸性感的喉结。
在看到站在一旁的中岛敦和花音后，他毫不客气地问：“妨碍我投河的人就是你们吗？”
“妨碍？”中岛敦被这个用词震惊了，也只好无奈地解释，“我们只是想救你啊。”
中岛敦说完不忘看向花音希望得到对方的附和。
花音配合地点头，跟着补充，“只是没想到你是打算投河的。”语气里还带着点好心办坏事的愧疚。
对方理歪气壮的质问，同伴真心实意的道歉，不禁令中岛敦开始怀疑……
怀疑个鬼啊？他惊讶地问：“投河？”
“你不知道什么是投河吗？就是自杀啊。”青年像是在解释什么人类司空见惯的常识般自然地说道，“我本来是打算自杀的，结果你们却多管闲事。”他叹了口气颇为苦恼地接着说，“算了，我的信条是不给别人添麻烦……”
“抱歉，”花音直接打断了青年的发挥，“已经了解了真实的情况，刚刚是我们鲁莽了。请您再跳一次吧，这次我和敦不会阻拦了。”
“？”中岛敦听不懂话题的走向，呆滞地站在一旁演绎问号.jpg。
“真是狠心的小姐，”青年抱怨时的声线苏到发麻，让人忍不住想满足他的所有愿望，“可惜人是没办法投入同一片河流的。”
“不对，”中岛敦终于拦住了这个瞎跑的话题，“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自杀吧！”
花音歪头看着中岛敦，可爱地眨眨眼，试图糊弄他，“这是反向说服法。”
中岛敦肯定她在骗人，刚刚是真的认真地在提议对方重新跳一次河。
“我是说真的哦，这是利用了人类叛逆心理的巧妙的说服技巧，”花音一本正经地继续瞎说，“你看，他拒绝了我，不想在跳了。”
中岛敦有一点点被说服的动摇。
青年觉得中岛敦很有趣，正准备加入一起胡说八道，远处有人大声地喊——
“喂！”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向他们跑来。
“你在这里啊，蠢货！”男人愤怒地对青年说。
青年对男人的怒意视而不见，反而轻松地招呼，“哦，国木田，辛苦你啦。”
“我所有的辛苦都拜你这个自杀狂所赐！你到底想把我的计划搅乱到什么地步！”
看来他的同伴已经对他的自杀行为屡见不鲜了，花音想。她有些理解又难以理解。自杀是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她还想不明白这个，但又觉得不必想，开始绞尽脑汁给活着找理由的人，往往正在走向求死之路。
总之，这个青年真是奇怪的人。明明表现得爽朗乐观，内里却压抑着一股绝望。他与人的距离感，行为，眼神都在确认这点。是花音从没接触过的类型，就像一颗危险的糖衣炮弹，他用极温柔的方式扼住了自我生命的咽喉。
“对了，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是我的同事，就让他报答你们吧。”青年愉快地向花音二人提议。
被称作“国木田”的男人因为青年的忽视越发火冒三丈，“听我说话！”
青年对同伴的怒吼置若罔闻，继续和花音他们交谈，“你们叫什么？”
“我叫……中岛敦。”中岛敦犹豫着奇怪的青年给出自己的名字。
“斋藤花音。”
这个名字让国木田立刻想到了前两天的委托，“斋藤悦子和你有关系吗？”
“正是家母。”
“麻烦了啊国木田，你要准备何等的谢礼才能让我们的大小姐满意。”
花音注意的青年话里的陷阱，笑着给出参考：“不如去买衣服吧，为了救你，敦的衣服都湿透了。”
“没问题，那就去买衣服吧，就算买个三十件都不成问题。”
两人在一唱一和间定下了国木田钱财的用途，一直没插进话题的国木田不满地抗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别擅自用我的钱装大方啊，太宰。”又放缓了语气关心花音：“你的身体如何？”
“多谢关心，一切皆好。”
“太宰？”中岛敦注意到了国木田的称呼。
“啊，那是我的名字。”青年说，双手插着风衣口袋。站立的青年身型颀长，精心雕琢出的面孔轮廓精致而无情，“太宰，太宰治。”
双方在交换了名字后一起去了附近的商场，中岛敦凑合地买了新衣服，明明一直不满的国木田到了付钱的时候还是乖乖拿出了钱包。
“你们感情真好啊，”结束后花音二人接受太宰治的邀请去了咖啡馆。
当然，付账的仍旧是国木田。因此有了中岛敦的感慨。
国木田拒不接受这个恶心人的评价，“哪有人会在工作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说，好棒的河啊，然后跳到河里去啊？”他生气地指责太宰，“托你的福，我们的计划被严重拖迟了。”
太宰闻着咖啡的香气露出沉醉的笑容，毫不在意国木田的指责，“国木田真是喜欢计划表呢。”
“这不是计划表，是理想，是我人生的路标，而且这上面……”国木田将封面印着“理想”二字的书重重地拍在桌上，“根本没有写‘工作搭档是个自杀狂’；支出计划那一页也没有写‘用我的钱给小鬼买衣服和喝咖啡’。”
“确实感情很好啊。”花音以中岛敦同款语气真诚地感慨。
对面两个点着头满眼真诚的小鬼让国木田扶额，“要不是工作，谁会和这种家伙搭档。”看到小鬼们敷衍的附和，他微微抬高声音，“都说了是工作，我和太宰接到军警的委托去驱赶猛兽。”
猛兽？花音想起在侦探社时与谢野医生提过社员出去调查老虎了。所以，这两个人会是侦探社的吗？
在花音提问前，中岛敦先问出了这个问题：“你们二位是做什么工作的？”
“也没什么，只是侦探而已。”太宰轻描淡写地回答。
“喂，虽说是侦探，但可不是找猫的，或者调查外遇的那种。而是打打杀杀的武力工作。”国木田纠正，“你们知道异能力集团——武装侦探社吗？”
异能力集团？武装侦探社？
“我听说过武装侦探社，他们是专门处理无法依靠军队和警察解决的危险委托案的侦探集团。是生存于白昼世界与黑夜世界之间的黄昏武装集团。我还听说，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大多是拥有异能力的【能力者】。”
中岛敦显然对这个集团有所了解，“二位现在在调查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