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行》冲浪的猹

8、夜遇佳人

　　晚上，赵曦玦翻来翻去睡不着，脑子里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越发感到焦虑，受损的经脉一阵阵发疼，他挣扎着起身出门透透气。

　　鬼使神差，他晃着晃着就来到了院子的后门，发现林攸宁从墙外跳了进来，两人突然打开个照面。

　　“大晚上不睡觉，你这是要跑路吗？”林攸宁揪着他的衣袖不放，“你的债还没还清不是？”

　　“我没有要跑，只是晚上睡不着出来走走。”赵曦玦抬起双手示意道：“我没有带行李，风大雪大，这样出去没多久就冻死了。”

　　“姑且信你一次。”林攸宁放下他，走回自己的小院子。

　　赵曦玦腼腆着跟上去，搭话道：“东家大晚上也睡不着？”

　　“我刚刚出去杀人放火了，你问这么多不怕被灭口？”林攸宁眯着眼睛威胁道。

　　赵曦玦装着样子在他身上闻了闻，笑道：“不信，没有血腥味。”

　　“呆瓜，杀人又不是非得见血。”林攸宁扯着他进了书房，从怀中拿起了一包药粉，倒进香炉，道：“这个味道，你可曾闻到过？”

　　“好像没有，这是从哪里找来的香粉，味道这么奇怪。”赵曦玦被呛了个半死，眼泪都出来了。

　　“不是这个么？”林攸宁琢磨片刻，又给他闻了几包。

　　赵曦玦摇摇头，道：“没有闻到过，这些香包味道很独特，要是闻过我肯定记得。”

　　林攸宁有些烦躁地给他泡了一杯茶，道：“这茶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喝了赶紧滚。”

　　“东家，有没有毒？”赵曦玦端起茶杯，闻见味道很奇怪。

　　林攸宁不假思索道： “有，喝了马上死。”

　　“哈哈哈，我不信。”赵曦玦笑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滚。”林攸宁把他扔出书房，缩着身子回房睡觉。

　　赵曦玦却意犹未尽，还想再跟他说说话，看着紧闭的房门，道：“东家，对不起，前天我不小心推你到地上。”

　　“滚，再吵就杀了你。”林攸宁把枕头扔到门上。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 赵曦玦乐呵呵回到屋子里，一躺下就睡着了。

　　东家的静神茶真有用，下次找机会再问他要一点。

　　第二天晚上，赵曦玦又出门闲逛，果不其然又在后门等到了外出归来的林攸宁。

　　“东家回来了，好像比昨晚要晚一点。今晚要不要一起喝茶？”赵曦玦有些开心。

　　“……”林攸宁拿起雪扔到他脸上，见对方笑呵呵地擦脸，完全没有生气，便道：“明晚再来，弄死你。”

　　“东家又去找香包了吗？”赵曦玦如愿以偿坐在林攸宁书房里，开始闻香包。“这些香包好精致，是谁送上来的？”

　　赵曦玦想了一下，距离客栈最近的小镇驾着马车也要半天，林攸宁肯定不可能自己大晚上还跑那么远，毕竟来回得一天了。

　　“这是我挖坟挖出来的。”林攸宁很认真地看着他，似乎没有说假话。

　　“啊，真的吗？”赵曦玦有些恶心地放下香包。

　　林攸宁见他被捉弄，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笑眯眯威胁道：“真的，明晚再看见你的话，我保证你会比李老头先进棺材。”

　　赵曦玦发誓道：“我保证明晚会好好睡觉，绝不会出来乱晃荡。”

　　“明晚之后呢？”林攸宁斜着眼睛看他，看得赵曦玦脸红心跳。

　　“看情况，我真的睡不着。”赵曦玦实话实说。

　　林攸宁扔给他一大包茶叶，立马赶客：“滚。”

　　“东家早点休息。”赵曦玦乐滋滋地抱着茶叶回到房间。

　　第二天，赵熙玦的机会终于来了。

　　李小福不小心扭伤了脚，伤得不重，就是得卧床几天。

　　赵熙玦便自告奋勇去替代了李小福的工作，陈路看了看他的脸说：“正好，你不找我，我还得找你呢。东家说了不能让丑八怪去给他送饭，会影响食欲。”

　　“……”赵熙玦第一次发现长得不吓人居然这么有用。

　　中午的时候，赵熙玦端着饭菜敲了敲门口，道：“东家，你的午饭到了。”

　　“进来。”林攸宁好半晌才回。

　　他一天到晚宅在屋子里干嘛呢？

　　赵熙玦好奇地推门进去，看见林攸宁坐在书桌前看书，手里还端着个暖手炉。

　　林攸宁的书房挺大，装饰得也不错，书桌后面的书柜里有一堆书，房里还生了几个炭盆，比外面暖和得多。

　　原来他这么怕冷，怪不得都不怎么出门！

　　赵熙玦把饭菜放他桌子上，拨好炭盆，沏好新茶，趁他吃饭的时候，又帮他换好了暖手炉的炭火。

　　林攸宁不怎么挑食，吃完饭又开始看书，赵熙玦也不知道他看什么书，端好碗筷就退下了。

　　陈路和李小福已经跟他讲过这个人看书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

　　原来他一天到晚就窝在书房里面看书？

　　是要考科举吗？

　　这个人看起来像个书生，可是行为倒不像，至少功夫还挺高的。

　　认识了这么久，赵熙玦发现自己对林攸宁好像一点都不了解。

　　“东家一天到晚在书房里面都干啥，看书考科考吗？”赵熙玦很好奇，虽然他自己是不爱读书的，连字都写不好。

　　陈路摸了摸胡子，苦笑道：“这个我可不太清楚，谁敢问他！”

　　每次进去都在挨骂，谁还有心思看他在干什么。

　　赵熙玦看了他一眼，明白过来，同情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掌柜的辛苦了。”

　　陈路端起茶来喝，奇道：“你好像不怕他？还一天到晚打听来打听去，难道你……”

　　跟他有仇？

　　“难道什么？”赵熙玦莫名心虚，他们不过就是上次土匪闹事的时候抱过一下而已。

　　陈路顿了一下，道：“没什么。”

　　他越看眼前这个高大的俊朗青年越发觉得可疑，难道真的是东家的仇人，来寻仇的？

　　不然怎么还不逃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赵熙玦被他看得有点慌，寻了个借口跑了。

　　果然有问题！

　　陈路决定找个机会跟东家暗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