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女》蘇小沫

4、第4章

　　卫眠冬看了卫言夏一眼，只感觉她眸子里的神色越发复杂了。

　　几位姨娘因为卫眠冬的出现，总有开口奉承他的，毕竟是吕氏的儿子。

　　“听闻二小姐与三皇子之事眼看着就要成了？”

　　周姨娘突然对卫言夏发问，卫言夏只淡然笑之，很是谦虚的回了她的话：“还是没影儿的事儿，只是一说，未有圣旨前，都是未知之数。”

　　说到周姨娘，她原来是安阳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安阳长公主逝后，卫靖便纳了她为妾室，膝下有一子卫逢春，排行九。

　　周姨娘看了吕氏一眼，从前她跟着安阳长公主在宫中多年，对于宫中之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明知刘珩此人是何品行，欲提醒卫言夏，却碍于这屋里的人太多，不好开口。

　　卫知秋坐在吕氏身边，见卫言夏的成为诸位姨娘的焦点，很是不痛快。

　　未过多时，几位姨娘陆续离开，卫眠冬也拉着卫知秋去了别处，屋里只有卫言夏与吕氏二人。

　　卫言夏走上前去，主动给吕氏倒茶：“母亲，夏儿有一事不明，母亲可为夏儿解惑？”

　　吕氏挑了挑眉，轻轻点头：“你但说无妨。”

　　“夏儿听姨娘说，有一日无意之间听见母亲与秋儿说话，夏儿落水之事，是母亲与秋儿试算好的，有意而为之。”

　　吕氏脸上的神色顿了顿，压下内心的慌乱，随即笑了：“那依你所见，此事真相几何？”

　　“母亲这是何意？”

　　卫言夏只感觉，吕氏这是话里有话。

　　“我不信我教出的女儿，会如此听信旁人的挑唆。”原本卫言夏想质问吕氏，可她又一想，若是此时便破纸了窗户纸，令吕氏有了戒备，日后要对付吕氏，只会越来越难。

　　思及此，卫言夏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换了个说法：“夏儿以为，看人是要用心去看的，而不是从旁的嘴里看。母亲养育教导夏儿多年，何其用心，夏儿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夏儿不相信母亲会做出伤害夏儿之事，毕竟，夏儿若是死了，于母亲无半分益处。我当即便告诉了姨娘，定是她误会了，母亲做不出这等事情。”

　　吕氏见卫言夏这样说，很是感动。但她还是想知道，那在卫言夏跟前多言之人，究竟是谁。

　　“府中姨娘甚多，不知夏儿说的，是哪个姨娘？”

　　卫言夏可不想在一切未明之前，害了无辜之人，只会心一笑：“母亲何必在意，姨娘也不过是关心夏儿，此事只当是随风散了吧！”

　　吕氏仍然揪着此事不放，势必要知道是何人所为：“夏儿这话可不对，此人与你说这些，分明就是想要离间我们母女，其心可诛。”

　　“是……玉姨娘。”

　　这玉姨娘当初可是吕氏身边的丫头，因贪恋富贵，一朝爬床做了妾。吕氏一时气愤，生生给她灌下了绝子的，这一生再无法生育。

　　卫言夏思忖着，让吕氏下手先除了此人，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玉姨娘？”

　　“她果真不是善类，当初若非是她背叛了我，我并非容不得她。如今她还在背地里做这等事情……”

　　不多时，卫言夏离开了吕氏屋里，让身边的下人做了藕羹给卫老太太端去。

　　此时，卫雨裳已经在卫老太太身边伺候了。

　　“二姐姐来了。”

　　卫雨裳走上前来，接过卫言夏手里的藕羹，坐在卫老太太身边喂给她吃。

　　卫言夏前与卫雨裳姐妹之间鲜有交情，二人坐在一起与卫老太太说话，卫雨裳身为庶出，谨慎得很，只听，不说。

　　“夏儿，与三皇子的亲事，你有所不愿？”

　　卫言夏看了卫雨裳一眼，如实告诉卫老太太：“正是，并非三皇子不好，只是夏儿心仪之人，是二皇子。”

　　京中都知道刘琚身子羸弱，各家闺秀都避而远之。卫老太太自然也是知道的，为了卫言夏着想，卫老太太也是不会答应的。

　　“可二皇子的身子……”

　　“祖母想说什么，夏儿都知道，可夏儿此生只想嫁心悦之人，不愿将就。”卫言夏看着卫老太太，刘珩是什么人，她不好与卫老太太明言，只能看卫老太太会不会强迫卫言夏嫁与刘珩了。

　　见卫言夏如此，卫老太太自是心疼得紧，赶紧拉过了卫言夏的手：“既是如此，若你当真想好了，我便你与父亲说说，祖母成全你。”

　　卫雨裳坐在一边，见卫老太太这般依着卫言夏的意思，便知道卫言夏在卫老太太这里是独一份儿。

　　卫言夏高兴点了点头，脸上溢满了笑意。

　　不多时，府医便来了卫老太太屋里请脉。

　　此时，卫老太太已经将卫言夏端来的藕羹吃了个干净，府医才把上卫老太太的脉搏，眉头便不自然的皱了起来。

　　“老夫的身子昨日还恙，怎么这才一日的功夫，似是病情恶化了。”

　　说着，府医落眼打量了一眼这屋里的东西，最终落在藕羹上。

　　“这是藕羹？”

　　卫言夏亲自吩咐人去做的，做完便端了来，应该不会有人在这里动了什么手脚！

　　“可是这里头有何不妥？”卫言夏见状，很是担心的问道。

　　“老夫人服用的药里，有一味药与藕羹相克，若是用了藕羹，病情只会一日不如一日。”

　　府医的话才说完，卫言夏便大抵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吕氏与卫知秋这便已经开始出手了。

　　“劳烦府医给祖母悉心救治。”

　　午时后，卫言夏才离开了卫老太太屋里，吕氏便来找上了卫语裳，伸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真是大胆，明知老夫人身子不适，还帮这等时候，是要迦老夫人吗？”

　　就在吕氏骂得正凶时，卫雨裳‘扑通’一中跪在吕氏跟前，将事情始末与吕氏说了个明白。

　　“如此说来，那依你的意思，是二小姐要迦老夫人？”

　　卫雨裳立即摇了摇头，简单解释了一句：“并非如此，二姐姐也不是有意而为之。”

　　“我让你来照顾老夫人，老夫人若是有何不测，自然都是你的错。”

　　吕氏自然是不敢对卫言夏怎么样的，出了这等事情，也只能拿卫雨裳出气了。

　　“来人，掌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