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故里+洛阳断案录》吴羡

2、第一案王尚书之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书房。
　　“故里故里！我尸体哪躺着呐？”这时一女子风风火火就这么冲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那种。
　　“下次勿要这般急性子。”故里淡淡瞥了一眼来人，心里暗暗扶额，丢下一句话便又转过身不加理会。转念想到这好像不止她一人，无奈向三皇子方向转过去“这位是我的挚友，也是大理寺首席仵作，潘轻寒。”
　　长安倒是没想到面瘫小娘子这般有良心，竟然开金口介绍这一番。心里暗笑，还是朝潘轻寒微微点头示意。谁承想这潘仵作未免太自来熟，竟哈哈大笑“客气客气，以后不缺一块查案的机会，好好相处好好相处。”说完朝故里方向望了望，见她已经去研究书案，立马凑近长安，好奇的低声问“兄弟还适应不？”
　　长安也不知这是闹的哪出，满脸写着“听不懂”仨字。
　　“哎呀，就那……”说完开了静音模式似的咋咋唬唬朝故里那儿挤眉弄眼。
　　这回懂了……却是嘴角上扬“以后会慢慢适应的。”
　　谁想这潘大仵作炫耀一样的拍拍胸脯，“我俩感情可好，那是从小一块，你？够呛。”说罢还不怕死啧了几声。
　　我又不聋，一旁的吴某人满脸无语，无奈之下将她打发去验尸。

　　“现场门窗无强行闯进的痕迹，贵重物品也没有丢失，这样的话……管家，你把大娘子请过来。”故里办起了正事，开口要问询王尚书夫人现场情况。
　　这王大娘子已然是半老徐娘，不过风韵犹存，在丫鬟的搀扶下哭哭啼啼的就进了门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家郎君怎的这般就去了，空留我一人……”故里最受不得这哭哭啼啼的场面，转头望一旁看热闹似的长安，罢了。
　　“还请三皇子殿下安抚一下大娘子，臣女有事要问。”长安转头，很是受用。
　　“还请大娘子节哀，我们二人奉命来彻查此案。”王大娘子抬头，见是当朝三皇子，就收敛了哭声。
　　“这位是？”说罢眼光投向故里，说话仍带着哭腔。
　　“这位是大理寺卿之女吴故里。”长安抢先介绍，这大娘子一听不得了，立即撒开了搀扶她的丫鬟，似是要冲向故里。正要搀着她手之际，故里猛的往后一退。王大娘子见此情形身形一顿，只好乖乖站好，“早闻故里姑娘天生聪慧，是个断案奇才，还请千万要替我郎君找出凶手。”
　　“请大娘子描述一下当时情景。”故里开口。王夫人见她没有回答，就当她是默认了。
　　“昨夜我见郎君仍掌灯办公，心想熬些粥给老爷补补，一进书房就瞧见老爷被吊在这房梁之上，等叫人放下来时已经没了气息。”说罢眼眶泛红又要哭。故里眉心一皱，无心再问，想必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好去找轻寒。
　　此时的潘大仵作正兴致勃勃地双手环胸，像是在欣赏这尸体。“不要对尸体如此猥琐。”故里看见这场景太阳穴都突突的不行。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验完，故里你猜猜这人怎么个死法？”刚刚那一番话潘大仵作全当没听见，自顾自的问故里。
　　“反正不是吊死。”这朝廷命官惨死家中，毫无缘由，总不能是与财富过不去吧。故里心中暗自腹诽。
　　“我就知道！你就不会让我显摆显摆，真是白瞎。”潘轻寒此时无语到了极致。“这人是被药死的，吊死就是做个样子，这手法也太菜了。”
　　“嗯。”故里倒也认同，想着这会儿功夫那大娘子应该走了，转身就要重回现场，轻寒觉着反正尸体也验完了，倒不如去凑个热闹，屁颠屁颠的跟着故里，嘴里不停絮叨。
　　待她折回去，此时书房只剩三皇子一人。二人不说话，各做各的事，故里指指书案上王大娘子送的粥，示意轻寒去看看。自己转身问门口守着的管家“府上近期可有什么可疑之人。”“可疑倒没有，不过夫人的贴身大丫鬟许儿告假，就在不到半时辰前，现下可能在收拾行囊，不知这算不算？”没等故里回应。
　　“这粥里有毒。”轻寒蹦到故里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银针。
　　“去抓人。”一旁的三皇子毫不意外的看着事情继续向前发展。此刻正跟着前面两个娘子去堵人。
　　这许儿行囊银子什么的刚装好，准备开门，这门已经被踹开。“抓起来。”轻寒替故里发话。“两位娘子，为何如此笃定这丫鬟有问题？”长安带着疑问的语气开口。“不管大小案件，这告假的失踪的十有八九有问题，得先抓起来，不然叫人跑了就不好了。”轻寒一顿解释，脸上满满骄傲，就差写着我很牛仨字。
　　“管家，差人把大娘子请过来。”故里波澜不惊，这案子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如此简单，十天真的绰绰有余。“轻寒，审丫鬟，我负责大娘子。”“得嘞，欠一次人情哈，我帮你记着。”长安低眸笑了，这两人落差实在大，想来以后定然有趣的紧。此番父皇叫我同吴小娘子查这案，怕是别有所图啊。想着脚步不禁跟上了故里。
　　现下这大娘子缓过来不少，只是呆呆叹气。故里微微福身，毫不留情的开口“大娘子，昨日您送去的粥里有毒。”“什么？”这王大娘子跳也似的站了起来，随即开口“不可能啊，这粥全都经我一人之手，从制作到送到书房，无他人碰过。我与郎君成亲多年，虽说关系不是顶好，但也是和和睦睦从无隔阂，我没理由毒死自己的夫君！”故里这时倒是点头。
　　“嗯，这许儿近日都为大娘子做过何事？”
　　“这许儿是我的大丫鬟，近日没……对了！”话说到一半，这大娘子像是想到什么，猛的撸起袖子，指了指手上那玲珑骰子编成的手串“这是许儿昨日上集市买给我的，说是能祈我和郎君长长久久的。
　　“大娘子可否借我一看。”话音一落，这王大娘子立即摘下手串交到故里手里。这时审完丫鬟的轻寒正巧看见故里手里的手串，凑了过来“咋？这里有毒？不会吧。”故里望着她，淡淡一笑。这潘大仵作一见人笑了，立马将这玲珑骰子放在手心好生查看。故里望着这人都快钻进去了，“瞧出什么了吗？潘大仵作。”“这骰子里还残留着砒霜粉的痕迹，妙啊！”是，实在是妙，这毒药再泡几次水，这案不就无从查起了。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太有意思了，三皇子心里想着父皇此番决定也不是全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