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神他没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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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更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圣殿内，神伸出一指，在莱拉脸颊处虚空比划着。
神一直都是阴晴不定，散漫又随性。现在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无端的显得十分亲昵。
无论怎样，也和颂歌中的描述没有一字能对上。
莱拉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和许多年前如出一辙。
甚至可以说，要是神哪天变得严肃正经，或者不再假笑忽悠人了，她反而要警惕些才是。
她知道，强大才是随心所欲的根本。
因为这世上放眼所及的全部都能轻而易举的拥有，才会这般无所谓。
神就是如此，所以大多时候都觉得太过无趣。
因此偶尔看见什么合眼缘的，就留在身边，放的近一些。
圣女就是个例子。不论莱拉或是现在的莱迪娅，都属于“还能看”的分类。
至于那些不讨人喜欢的，他通常都不放在眼里，摆的远远的。
真的有看到，就离灭亡不远了。
教皇毕恭毕敬也是这个原因。
他不属于讨人喜欢的范畴之内，大权在握全凭多年兢兢业业的经营。
所以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能得罪神，从来不敢放肆。
莱拉又想起刚才假冒圣女撒娇的样子，摇了摇头。
但现在，她不想再考虑这么多。
莱拉眨眨眼，毫不留情的拍开了她眼前的那只手。
神似乎是没料到，又或者懒得躲，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圣殿内。
“我更喜欢现在的样子。”
莱拉笑起来，带着希维尔小镇特有的活力。
圣女是柔弱的，被圈养在教廷的金丝雀。
有无数美好的形容词可以放在她身上，她是被娇养着成长的幸运儿。
而莱拉，则是一个贫寒的镇子里，早起贪黑学习，苦于生活的孤儿。
她不再有万人拥簇的地位，荣耀，青睐。
可她却拥有了从未有过的开朗坚强。
拥有自由过后，不会再有人甘愿做金丝雀了。
哪怕有再多的好处，都比不过为自己而活。
依赖他人是无法长久的。
莱拉学会了这一点，反而更加感激命运的作弄。
若不是有这么滑稽的身份转变，她不会明白这些。
自从她决定接受莱拉的身份后，就对容貌进行了修饰遮掩。
这也是她有把握来圣都不被认出的原因。
平心而论，现在的莱拉就是出落的小镇女孩模样。虽然发色瞳色无法改变，但完全看不出圣女那般精致的美丽。
若说好看，自然是不如以前的。
可她喜欢。
神将被扇开的手收回身侧，灰眸微眯。
他的手指在半空中绕着圈，似乎想做些什么又放弃了。
莱拉掩饰容貌也是通过圣术完成的。
书里自然没有这般奇怪用途的法术记载，这其实还是光明神无聊时教给她的。
若是他想要解除，莱拉也没有办法。
就在莱拉暗自紧张的时候，神意料之外的叹气。
“第二次了，莉莉。”
他站在原地不动，没有之前那样伸手伸脚的靠过来，只是注视着她。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都让你打了还这么怕。”
莱拉快速回想了一遍全部经历，哑然。
若是比起教皇等人，她眼中的神确实好说话极了。
和蔼可亲算不上，但撒娇后有求必应是真的。
当然，她那时跟假货一样的没脑子，被他随便哄哄也能满意。
这也是她现在有勇气打他的手，当面呛声的原因。
可到底是从来没这么叛逆过，理智又告诉她神才不是什么宽容仁爱的家伙，紧张在所难免。
莱拉还在思考着措辞，眼前又出现了神骨节修长的手。
手背光洁如玉，被她打了一下却甚至没有泛红。
“算了。要不要多打几下？”
神笑眯眯的，眉眼微弯，连大殿都亮堂了几分。
“小心点，你的手别拍疼了。”
莱拉彻底了解打他是一个多么自残的方法了。
他像没事人一样，倒是她哪里都不太好。
她下意识的忽略了之前那句听不懂的第二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神越发好奇的挑眉看回来，也不知道有几分又是过度而虚假的表现。
“为什么想让我留下？”
莱拉绕过打手的事，换了话题。
“我喜欢啊。”
神回答的坦坦荡荡，完全看不出开玩笑的痕迹。
莱拉直视着他，两人的眼底都一片清明。
“但是我不喜欢。”
得到这么无赖的回答，莱拉也只能相同的逻辑回答。
就在她以为要得到“你不喜欢没事，我喜欢就好”的结论时，神兀自皱眉。
“那确实是个问题。”
说着，他还认真的点头。
“为什么不喜欢呢？有哪里还不够好吗？”
他问的耐心，莱拉却感觉愈发不真实起来。
“…哪里都不喜欢。”
她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概括出这样的话。
莱拉想要的是和现在截然相反的生活，确实哪里都不喜欢。
“那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你想去哪里？”
神不假思索的回应，没有丝毫他也包括在不喜欢的范围内的自觉。
莱拉深吸一口气，低头行礼。
“我不想再圣都呆着，更不想在圣殿陪着您。我想避开一切和原来有关的事情。”
“我不知道您和教皇阁下等人有怎样的顾虑和布局，也不想再追究下去。我喜欢我现在的身份，我不想再失去了，能请您让我离开吗？”
留在圣殿，甚至按照神的要求恢复原本的容貌，就再无安宁的日子了。
正牌圣女的回归又会惊扰到多少人，牵扯到多少阴谋，她不想去了解。她现在只是莱拉，没有更多了。
神沉默了，莱拉倔强的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等着他的让步。
“你最想避开的，是我。”
他的嗓音无端的有些喑哑，分明一针见血的点破了莱拉的心思，却也有些难过的样子。
再一晃神，莱拉听见他的声音如初，面上依旧是看不透悲喜。
等到周身被阴影笼罩，她才察觉，神也俯下身来。
“为什么？” 他轻轻问道，又像在自言自语。“我不明白。”
“你能告诉我么，莉莉？”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神他没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