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七色》偷闲

89、148

　　148

　　库哔热情地帮佳妮特一行复制了一堆临时的日用品，还说如果需要随时找他。这时候佳妮特才明白，所谓“24H”店的意思不是24小时便利店，而是店内的东西只能使用24小时……
　　令佳妮特疑惑的是，库哔对库洛洛的态度自始自终都很自然，没有一丝怨恨。
　　她无法把这归结为忍耐，因为她对隐忍理解得足够深。如果库哔真地在忍，那他忍耐的能力简直神乎其技。
　　可以肯定的是，库哔很喜欢这里，无论从哪里看，他都很开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佳妮特虽然脸上勉强笑着，却无法真正为他高兴。

　　回去的路上，唯一的男性库洛洛单肩单手扛了一个足够佳妮特当浴缸的大盆，里面高高地摞着锅碗瓢盆杯子牙刷牙膏枕头褥子窗帘拖鞋等等等等……
　　“有必要吗？反正还要换可以用24小时以上的。”虽然那点分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宽度逼得他不得不微微歪着头。
　　比斯姬装模作样地对他摆摆手指：“你和金是大男人自然无所谓了，可这里有两个娇弱的女孩子。”
　　佳妮特抽抽嘴角：“女孩子……”
　　她再次想到比斯姬的年龄。
　　库洛洛淡淡一笑：“娇弱？比斯姬小姐自然是，佳妮特可是比废墟里的蟑螂更加顽强到一点都不可爱的生物。”
　　这句话让佳妮特当即黑线，两边嘴角都下垂了1cm以上。
　　——被否定的居然是自己……还是比流星街的蟑螂更……
　　“恩……话说你们两个都是来自流星街吧。”比斯姬眨着闪闪的大眼，一脸肯定。
　　佳妮特一惊，她一直很小心没有说出透漏身份的话。
　　“……怎么发现的？”
　　“哦呵呵~”比斯姬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掩着嘴，“真可爱，这么容易就被套了。”
　　佳妮特一愣，随即看向库洛洛，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说——你真是我的团员吗？
　　于是即使失去了半边鬼脸，也无法妨碍佳妮特鬼气的迸发。阴森黑暗的气息从她身上渗透出来，周围的炙热的空气立刻降了5度。
　　比斯姬意识到有点过分了，笑着说：“其实库洛洛是流星街人在第一次见面就确定了，不过对你有点疑惑，有时候觉得像，有时候又有点不像。呵呵，只是确定下，别介意~”
　　库洛洛单手插着口袋，轻松地笑笑：“这样的话，之前那句话可以改成，比流星街的蟑螂更加顽强。”
　　佳妮特磨了磨牙，看向比斯姬。
　　“……怎么看出我是流星街的人？”
　　“气场。”比斯姬干脆地说，“不过你的有点不纯。”
　　“因为她还在同化中。”库洛洛说着伸手想捏佳妮特的脸。
　　被避开后附赠一个恶狠狠的虎牙瞪。

　　佳妮特想起曾经和藤壶与库洛洛肩并肩，一边在流星街上的废墟间飞跃，一边讨论“外面人”话题时的情景。
　　藤壶已经不在了，而那时的自己似乎也正在消失中。
　　这一路走来，踏着的是血腥，看到的是血腥，粘在手上的也是血腥。
　　还有痛楚。
　　可得到了什么？
　　……不知道。

　　晚饭是金靠着野外料理心得加上比斯姬的微细调整，库洛洛也打了一点动刀的下手，佳妮特被金和库洛洛同时毫不客气地扔出厨房。
　　吃饭时间同时也是情报的讨论时间，在这点上四人很有默契。
　　“总结来说，奇怪的有三点。一是村子的景象和睦得太夸张，所有人都快乐过头了。二是这里的念力者普遍水准确实不低，但完全没有一点野心，对外面世界也只有少数孩子怀有好奇。三是村子里有人失踪，但村民的反应是完全不担心，甚至是亲人也一副顺其自然的样子。”
　　吃到一半时，金把这半天的成果总结了一下。
　　库洛洛喝了口果酒，补充道：“那个叫艾尔夫的孩子对父母的死没有印象，很可能他父母也是失踪的。”
　　金挠挠头：“有点难以想象呢，不记得父母的死亡。”
　　佳妮特无声地点了点头。
　　比斯姬：“还有一点奇怪。这个村子男性明显比女性多，比例大概是3比1。一般来说在这种条件下，男性会尝试离开这里寻找伴侣吧，不过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很依恋这个地方。另外我还听到一点，似乎失踪的人都去过村子后面的石头山，那里靠近风暴边缘一般是没人去的。”

　　比斯姬说完，餐桌上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佳妮特开口了。
　　“库哔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
　　比斯姬歪歪头眨眨眼：“恩？具体说？”
　　“他是流星街人。”
　　“（惊讶）真的？！”
　　佳妮特点点头。
　　虽然库哔现在看起来很快乐，但是……有什么地方不自然。
　　比斯姬叹口气：“难以相信，我见过不少流星街出生的，完全不像……难道是我眼力衰退了。”
　　金撇撇嘴：“你也差不多是时候眼力衰……”
　　“你说什么呢？”比斯姬甜美的笑容中带着难以忽视的杀气。
　　“没什么……”

　　一顿饭吃完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只能进一步观察。对此库洛洛和金都没什么意见。尤其是金，一副进了“奇人怪事博览会”的快乐表情。
　　佳妮特吃完后，起身想打理一下自己的房间，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比斯姬叫住了。
　　“佳妮特，你……”
　　她回过头，疑惑地看到比斯姬有点无语，库洛洛掩着嘴没有表情，金一脸黑线，三个人的视线焦点——都在自己下半身。
　　她低头看去——
　　一缕血迹从大腿内侧流下来，一直流到地上。

　　佳妮特的第一反应是——应该没受伤，因为完全不疼。
　　但被盯了十秒后，她想明白了。

　　“这个……是女人每个月都有的那个？”
　　无视三个人脸上同时出现的无语，佳妮特直接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比斯姬拉住她，“你……就这么放着不管？”
　　佳妮特摇摇头：“需要卫生棉条吧。我去找库哔复制。”
　　比斯姬嘴角抽了抽，看向那两个男人。
　　尴尬的几秒沉默，当金的耳朵红透了时，库洛洛轻叹口气，直接从窗户出去了。

　　“第一次吗？”
　　比斯姬简单教了一下佳妮特使用卫生棉条的方法，看着她换好后，一脸没事地洗内裤和裙子。
　　“恩。”
　　“初潮会比较多，也会比较疼……你……十四？十五？”
　　“十六了！”
　　“现在的女孩子一般十二左右就会有……流星街的女性会晚些？”
　　“大概。不过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去？又不是受伤。”
　　“……因为……哎，总之这个状态还是避免让男性看到……你是怎么长大的呀。”
　　“五岁前跟着母亲，后来基本跟着金，再后来去了流星街。”
　　“……跟着金……没常识不是你的错。”
　　“？”

　　把内裤凉在洗手间后，佳妮特穿着系带睡衣走出来，看到库洛洛坐在一楼的客厅兼饭厅里看书。她走出来后，他放下了书本，视线在她交叉的领口停了一秒。
　　“……解决了？”
　　佳妮特点点头：“金呢？”
　　“他说要到处看看。另外……你让他有点不舒服。”
　　“我以后会避免让男性看到。”公主认真地记住了比斯姬的忠告，“也让你不舒服了吗？”
　　库洛洛面无表情地看着认真的公主，最终无语轻叹。
　　“……下次自己提前准备卫生棉。”
　　他说着进了洗手间，可立刻又出来了。
　　“……为什么放在洗手间里？”
　　“什么？”
　　“……内裤。”
　　“晒干啊。”
　　“放到自己房间里。”
　　“为什么？”
　　“因为我会想要你。”
　　库洛洛严肃且有理有据还带着一丝懊恼的解释让佳妮特浑身一颤，三秒钟内把内裤从洗手间转移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旁把这二人的对话从头听到尾的比斯姬包括嘴角内全身都在颤。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佳妮特没事般地该做什么做什么。直到深夜，从中午起就在不断跟冰块打交道的她，醒了。
　　疼醒的。
　　小腹冰凉冰凉的，坠胀酸痛感不断袭来，盆骨上似乎有很多小虫子在一点点啃，足以让她睡不着，却远远不足以让她昏过去。
　　感到身下有点异样，她坐起来，发现新换的内裤被血濡湿，睡衣也遭殃了。无奈，她只得爬起来，从换来的布制品中随便翻了件挺宽大的衬衫，见足以遮到大腿，便套上再次去卫生间处理。
　　这种痛感和她所经历过的任何一种都不太一样，让她本能般地不敢乱动，同时一波波的酸楚疼痛并不激烈，却无比敏感。她扶着墙走下来，发现一楼有烛光亮着。
　　库洛洛从书后抬起头，看到她咬着嘴唇按着小腹一步步走下来，长长的金发有点凌乱地披散着，系错了扣子的领口隐约露出雪白小巧的削肩，以及被从衬衫内阴影中流下来的鲜血衬托地极白皙的长腿。
　　他低头继续看书。

　　佳妮特没跟他说话，直接进了卫生间，花了十分钟才把自己处理妥当。
　　她发自内心地希望比斯姬那句“初潮会比较多”是实话。如果以后每个月都这样，那绝对是一大麻烦。

　　血处理掉了，可疼痛依旧。当佳妮特从洗手间走出来时，脸色比之前更白。
　　“弄点热的东西喝。”库洛洛忽然出声。
　　佳妮特看向他，声音有点虚：“……有用吗？”
　　“……玛奇她们是这么做的。”
　　佳妮特点点头，开始生火烧水。
　　虽然无烟木柴确实名不虚传，可这灶具是100年前的全手动天然式。库洛洛从书后抬眼，看着她捂着小腹有点笨拙地往炉膛里塞柴禾，连发梢都进去了却浑然不知，蹲下时衣摆上撩几乎能看到……

　　野兽低语着，把她捉过来，把她捉过来……

　　“舀杯水，过来吧。”
　　他的声音比较温和，带着一丝难以分辨的无奈，所以公主犹豫了一下后，照做了。
　　库洛洛扣下手上的书，拿出盗贼秘极，在空中招出一小团紫色的火焰。
　　佳妮特看着昏黄闪烁的烛光中，那温柔悬浮的火，眨了眨眼睛。
　　很美的颜色，就像他的念一样。
　　库洛洛手一点，小小的火团直接飞入杯中，杯子里的水立刻冒出白汽。佳妮特抿了一口，然后干脆地灌下去，等了三秒——
　　腹痛依旧，不过冰冷感抵消了。
　　“……有别的办法吗？”她看着库洛洛，烛光倒映在朦胧的黑瞳中。
　　库洛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两秒，摇摇头。

　　叹口气，佳妮特知道今天晚上只能忍了。她转身欲走，一步跨出后感觉到那温度的远离，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发现库洛洛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她咬着嘴唇踟蹰了几秒，决定不在表情上下功夫了。
　　“谢谢。”
　　她认真地直视着他，说完后感觉松了口气，转过身。
　　一步迈出，却被突然地扯回去，跌落处被滚烫地抱住。

　　却又突兀地松开。
　　他在她额前的刘海上轻吻了一下。
　　“睡不着再下来。”

　　佳妮特皱着眉头推开，连退了几步差点被绊倒，然后头也不回地小跑着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这一晚上都没睡着，也没下楼。

　　天快亮时终于有了睡意，却被噩梦惊醒。梦中，那个被她绊下山崖的青年满身是血地爬向她，直到握住她的脚……

---

作者有话要说：　　2009/7/21
2009/7/22 我改了！！那个是SEX不是内裤的隐晦描写……这样再误会成内裤我就去撞墙……呜……这个崩坏太可怕了。。
2009/7/26 改错字。。
朽な淩画的瑟莉斯，她本人坚持认为这绝对不是幼齿。恩，我个人认为，16岁，差不多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