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七色》偷闲

46、081

　　081

　　回到市内后，库洛洛并没有直接回香格拉宾馆，而是带着佳妮特往海边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在离海不远的一条商业街附近，佳妮特忽然注意到不远处似乎有很多人在围着一块挺大的场地，相当热闹。
　　“去看看。”库洛洛领头走了过去。
　　停在人墙外围，佳妮特有点无语地看着眼前每一个都高出她十五公分以上的男人背影。
　　——个子矮很悲哀，不想挤啊……能不能直接用念压震出条路？
　　没等她想明白，已经有人这么做了。
　　她身边忽然空了很多，退散的人们都有点目瞪口呆地看向——佳妮特旁边道貌岸然的库洛洛。
　　叹口气，佳妮特发现会为这种事情犹豫的自己，就根本上来说和这个蜘蛛头不是一个层次的。

　　四方形的巨大场地，似乎是某种擂台。七个服装相似的魁梧的大汉站在一角，还有一个在中央，正和另一个体型稍微小些，但就正常人来说也绝对是健美先生级的男人对战。擂台的一侧还有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坐在桌子后，一个有点懒洋洋地看着场地中战斗的两人，另一个则在记录什么。
　　那八个大汉似乎都有某种程度的念。
　　看了一会，佳妮特作了总结——确实是念力者。但至少正在打的这个还只停留在“练”的阶段。而他的对手，那个体型相对正常的，也是半斤八两。

　　虽然只要肯花时间，再加上有人教导，基本上任何人都能学会念。但真正能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发”的，却是十中取一。

　　库洛洛突然开口：“我报完名了，下一场我们上。”
　　佳妮特应了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向他——
　　你有离开过吗？！还有我们上是什么意思？？！！
　　库洛洛看到她的表情，好心地解释了下：“人太多，我用了瞬移。”
　　“什么叫我们上？！”
　　“上去打架。”
　　“……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问——”
　　“开始了。”

　　于是佳妮特保持着不知所云的一脸黑线，直接被库洛洛推上了擂台……

　　八个大汉中，头上绑着黑带的一个走到库洛洛身前。他和库洛洛的体型对比，就如同窝金VS飞坦。
　　“规则是一个人赢过我们中的四个，两个人就是全部，不一定要赢，让桌子那边的人认为你们够强就能拿到赏金，输了就不能挑战下一个对手。一对一或车轮战，你选吧。”大汉如同打雷般地说。
　　“一起上比较快吧。”
　　库洛洛的语气很礼貌，但显然大汉不太喜欢。他看向库洛洛的眼神透出一丝轻蔑，还有一点血腥——
　　“可以！”
　　忽然桌子那边的西装男之一发话了，是观察战斗的那一个。
　　大汉皱皱眉，不再说什么，对其他七个人作了个眼神，他们便一起走过来，而黑头带大汉也最后瞥了库洛洛一眼，走过去加入那批人之中。

　　“对半分？”库洛洛对佳妮特低声说道。
　　佳妮特无奈地挽起过长的袖子……她根本还什么都没弄清楚。这死蜘蛛头显然不懂员工也有知情权的。
　　“……你六我二。”
　　“太不平均了吧。”
　　“能者多劳。”
　　“呵……好吧。”

　　当八个大汉站定时，桌子那边的西装男用笔敲了一下桌面，然后口气轻松地说——
　　“开始吧。”

　　念力同时从八人身上爆发出来，他们同时冲向场地另一边的两人。很显然是想一击必杀，减少念力浪费。
　　另他们惊讶的是，眼前的两个人——无论是插着口袋的小白脸还是面孔狰狞的女孩都淡然地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他们气势澎湃地靠近到眼前，正要一拳砸下来时——两人都原地消失了。
　　然后八人中的两个同时无声无息地倒下来。
　　——一个闭上眼睛的还在呼吸，另一个睁着眼睛的却已然不再消耗氧气。

　　接下来，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安静。
　　他们被场中的美型男子震撼了。一半是因为他周围果断倒下的，脸上连恐惧都来不及浮现的尸体；一半是因为他那一手插着口袋，黑发飘扬地穿梭于飞血之间的，写意到极致的画面。
　　也许还有他脸上淡淡的笑意。

　　在众人目光没有顾及到的一角，佳妮特的身影悄然出现，手上还提着一个已经晕掉的大汉。
　　她隐身于阴影，那些人自然冲向了库洛洛。手上这个是她拖过来敲晕的。
　　感受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佳妮特微微皱了皱眉——
　　也许应该要求对半分……

　　不过这想法没能持续太久。在库洛洛周围倒地的大汉增加到3个时，桌子那边的西装男叫停了。
　　跟着库洛洛走过去，佳妮特看到负责记录的那人已经捏皱了眼前的纸张，一副恨不得冲上来的样子。
　　“你！知道那些念力者一个值多少钱吗？？！”他暴怒地对库洛洛吼，但立刻被另一个西装男人阻止了。这人礼貌地笑笑，从桌子下的袋子里取出两个挺大的纸包：“请别介意，这里是赏金。两位很强啊~”
　　“谢谢。”库洛洛点头，却没有去拿纸包，反而微笑着与那人对视。
　　黑衣男的笑容扩大了点：“不过我这里还有另外一种赏金，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他说着，递过一张折起来的纸条。
　　库洛洛干脆地抽走了纸条，对西装男点头致意，调头走了。
　　佳妮特也只好一头雾水地跟过去。

　　“……如果你完全没有跟我解释的意思，那最好预先说下。”
　　七拐八拐，拐了快20条小巷，在墨格拉市中一个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佳妮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前方看着那张纸条的库洛洛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把纸条递给她。
　　是一张地图，指示的好像是……
　　“到了。”库洛洛忽然说。

　　走入一个类似于废旧工厂的地方，在黑漆漆的空旷建筑中转了几个弯，库洛洛推开了一扇地下室的门。
　　走进去，佳妮特一瞬间感到很多森冷的视线射过来，但仔细看时却没有人看向这边。
　　这是一个安静的礼堂，前方的舞台上悬着一面厚重平整的白布，下面稀稀落落地坐着百十个人，念力者大概有一半，即使是没有念的也隐隐透出危险的感觉。
　　“可惜没有爆米花。”库洛洛坐到一角的座位上。
　　这气氛你都吃得下去吗——佳妮特无语地跟过去。

　　没等一会，礼堂忽然暗下来，一束光从后方投影到白布上，白布上立刻出现一个……洋娃娃？
　　……阴森森的，好像被鬼魂附身了的洋娃娃。
　　洋娃娃开口了，机关的嘴巴随着电子合成音一张一合，无神的眼睛也一眨一眨。
　　没让它更像人类，反而更加死气十足。
　　“欢迎，各位女士们先生们，首先恭喜你们通过了筛选，得到参加这次‘猎魔活动’的资格。相信各位也发现了，这次的参加人员的素质不同于以往，作为回报我们主办方也会提供相应等级的猎物和赏金。下面请认真听我的话，在说完前请务必不要做任何行动。在各位的座椅下面有本次赏金和猎物的资料……”
　　礼堂中忽然响起一声刺耳的惨叫，几乎同时又是一声！——很显然投影中的洋娃娃没听到，她没有一丝停顿地和着惨叫声继续说——
　　“如果阁下想从本次活动退出，那请在离开时不要碰资料。如果带走资料，则意味着契约成立，在委托撤销前务必贯彻任务。以上，就是对本次“猎魔活动”的介绍。当投影消失时，座椅下的机关会同时解除，恭祝各位好运——”

　　投影娃娃消失了，礼堂也同时恢复照明。
　　佳妮特顺着之前听到惨叫的方向看去。
　　两个人。他们的座位都被至少50根超过两米长的尖刺从地下垂直刺穿，两人都保持着俯身从椅子下掏东西的样子。那些血迹斑斑的尖刺上还可以看到残留的一丝念力，而顶端微微发绿的黑色污迹则毫不掩饰毒液的存在。

　　还有比人命更轻贱的吗——佳妮特心里想着，脸色却极度平静，就像她身边已经拿了资料开始看的男子一样。
　　俯身掏出藏在座位下的资料，几下翻完，佳妮特睁圆了眼睛。
　　她脑海中跃现出九个黑体加粗底面画了爆炸式强调纹的大字——
　　金这个××蛋加三级！

　　资料第一页有四张照片，分别是窝金，信长，芬克斯，和富兰克林。第二页是对剥落列夫，飞坦，帕克和库洛洛的一点描述，主要是外貌，对库洛洛的描述还是露出刺青的状态。这些资料不比猎人网站上花钱能看到的多多少，而且佳妮特之前告诉金的那些关于团员能力的情报一点都没有！
　　——虽然金一直说那些资料如果流出去很容易让库洛洛怀疑内部成员，但在佳妮特的拼命坚持下，他嘴上答应会使用了。

　　有种你这辈子别被我逮到——佳妮特狠狠地腹诽。

　　可现在她也只能腹诽泄愤了，想把金找出来那难度不比废了库洛洛低多少，而让佳妮特自己把那些情报发出去等于前功尽弃。
　　至少金说的一点，佳妮特在心里是认同的——在对战双方人数相差太过悬殊时，个体的能力特性起不了太大作用，只要不是佳妮特那种专业一对多的辅助性念力。
　　更何况还有库洛洛这种念力种类之繁杂可以跟《通用语大字典》一拼高下的怪胎……

　　“惊讶吗？”库洛洛忽然说。
　　他似乎把佳妮特脸上的异样误会成是因为看到团员的照片出现在“猎物”上。
　　恢复常色，佳妮特看向他。
　　“……怎么回事？”
　　库洛洛把资料翻到赏金那页，但笑不语。
　　佳妮特皱皱眉。
　　她觉得那笑容确实有高兴的成分在里面。

　　半小时后，香格拉宾馆，顶层总统套房——
　　打开门，佳妮特看到送洗的裙子已经恢复雪白，熨帖整齐地摆在了茶几上。狼藉的房间也完全恢复了原状，连地毯上的血迹都一干二净。
　　“怕冷就继续穿着。”库洛洛淡淡地说。
　　佳妮特没回答他，拿起衣服回到房间。一分钟后，她穿着自己的纱裙出来，把男式休闲外套放到了洗衣篓里。
　　“今天晚上还有事吗？”她面无表情地问。
　　库洛洛看了她两秒，摇摇头：“明天上午集合。”

　　于是佳妮特的目光立刻从他身上移开，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响起。

　　库洛洛赤着脚坐到落地窗前。他没有看资料，而是透过玻璃，看着脚下灿烂的不夜城。
　　当玻璃上佳妮特的影子从雾气滚滚的浴室里走出来，头也不抬地回到房间后，他直挺挺地躺倒在地毯上。
　　“问题不是为何，而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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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09/6/12
2009/6/13 例行改错字
我的好日子正式宣布结束。。明天开始总复习……
不过还是能写的，至少一个星期内。一个星期后的两个星期是绝对靠存稿了。
在存稿用完前，我依然继续日更，但是每日的量大概无法保持4000以上的。7月10日后所有考试结束，之后会拼命。
所以……要是偶回留言不及时不要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