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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62-063 ...

  •   062

      七只蜘蛛出,七只蜘蛛回,只多了一具死体,以及一片暗淡烟云。
      藤壶的尸体被埋在了基地旁悬崖的一侧,在基地建筑的下风向。避风,阳光充裕,悬崖下的海面上没有垃圾聚集。

      围攻藤壶的三人是一老头一中年一女性。他们在库洛洛与佳妮特瞬移出现时已开始撤离。蜘蛛中,真正看清其容貌的,只有损失了件西装交手了两回合的库洛洛。虽然蜘蛛们有奋起直追,但对手很显然一开始就准备了极佳的逃跑路径和工具。

      那之后,库洛洛没有回基地。他给了条“禁止单独行动,回基地待命”的指令后,就地失踪了。

      一天后窝金和信长回来了。那个比谁都会嚷的窝金居然没立刻爆发,反而跑到藤壶的土堆前发呆,还不许任何人靠近。只是隔日早晨回来时,眼睛有点红。立刻爆发的是信长,叫嚣着要对侠客用私刑让他交待敌人所在,结果被飞坦在团长命令的大义名下,以干净利索的一击偷袭拍倒在沙发后面,找周公反省去了。

      又过了一天,染了新发色的西索回来了。对于藤壶的死讯,他瘪瘪嘴,没带符号地哼了一声:“哎~——被抢了——”。之后尝试了一番将封闭在房间内的佳妮特挖出来,未果,却不小心得知团长一个人失踪。于是,他就像出现时一样突然地,消失了。

      至于佳妮特——
      她隐约记得自己是被芬克斯拎回来的,连同藤壶的身体一起。按照后来玛奇告诉她的,因为她死不肯放开藤壶的手,又有库洛洛不允许落单的命令,只好一起拎回来。
      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在帕克提议把藤壶的身体放回海里时。
      “她不喜欢海底,埋在暖和的地方。”
      于是藤壶就成了建团以来,第一个没有就地处理,而是带回基地的团员……
      埋葬地点是侠客选的,尸体是芬克斯抱的,坑是飞坦挖的。佳妮特一直发呆,在开始掩土时冲回了自己房间。之后整整五天封闭在里面。

      蜘蛛是一直爬下去的动物,不是驻足在原地的生物。
      窝金从坟地回来后又开始秀他的大嗓门了。
      信长醒来后立刻冲向飞坦要求单挑。
      看飞坦打得很爽芬克斯也手痒,于是拉着窝金一起掺和进去。
      一向怕疼且视那帮人的“友好切磋”为“无成就感浪费能量”的侠客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也掺和进去。
      最后五个男人都爬去了玛奇那里报到。

      从佳妮特房间被封印的第二天起,就有因为手脚肚皮刚缝合而被下了“禁打”令的无聊蜘蛛去骚扰。刚被玛奇敲去一笔的侠客忽然灵机一动,设了个赌坛,赌谁能用硬拖与威逼以外的方法让她出来。他自己贡献底金500万,每人参加金额500万,第一个成功的拿全部累计额。

      信长第一个挑战。他斗志满满地交了钱,对着房门以流星街生活哲学啰嗦之,又以生死有命习惯就好嘟囔之,再以激将法大骂羞辱之,整整三小时后口沫耗尽,郁卒地下来。

      窝金紧随其后。在侠客不得不从“以吻抵账”或“暂时赊账”中选择后,他趾高气扬地举起拳头,打算先开了门再说——可强化系天生敏感的听觉却让他听到门后一声细若游丝的呜咽,举起的拳头一软,缓缓撤下来——再举起——又撤下——再咬牙举起……几个来回后,他也垂头丧气地走下来,好像被霜打过的柿子。

      接下来是芬克斯。他大大咧咧地走上楼,大大咧咧地扯开门,大大咧咧地刚要开口——密封昏暗的房间中,佳妮特盘坐在正中。她回过头——芬克斯对上那已经扯去了左脸上的掩饰,残留着泪痕,红丝密布眼白,憔悴悲凉,正愤恨阴郁地盯着自己好像散发着某种强大诅咒的半边苍白半边恐怖的女鬼之脸,他咽了咽唾沫,小心关上门,夹着尾巴下来了……

      侠客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拿出本来应该是佳妮特昨晚加餐的牛奶,走上楼,平和地打开已经坏掉的门,笑嘻嘻地打个招呼,也不管佳妮特根本不理他,不请自来地坐到她身边,伸手搂过她肩膀。
      “好了好了,都两天了,再闷下去你要发霉了,流星街的冬天很潮湿呢。下去一起玩吧?我可以教你打游戏哦,那,这还有瓶牛奶~”他说着把奶瓶在佳妮特眼前晃了晃。这一晃,还真的让呆滞的女鬼眼中一闪——一瞬间,佳妮特好像看到了迷失在时流中的某个画面。
      侠客一喜——牛奶引诱计划成功!
      可佳妮特随后冷冷地开口了——“……出去,猥琐男。”
       ̄口 ̄………………
      一分钟后,黑云密布中的侠客瘫坐在大厅的角落里,嘴里还嘟囔着“为什么……哪里……我不承认……不可能……”

      正当众蜘蛛重新拟定战略,准备开始第二轮挑战时,一直沉默在一边的飞坦忽然用手机给侠客划了帐,拿起侠客扔在一边的那瓶牛奶上了楼。
      “牛奶没用的哦。”还没完全脱离“猥琐”之打击的侠客有气无力地提醒道。
      飞坦没理他,来到佳妮特门前,连门都没开,平静地说了一句话:
      “你出来露个面,我保证在你想出来前没人烦你。”
      门干脆地开了。佳妮特走出来,淡漠地看了飞坦一眼,又冷冷扫了一圈大厅中一群囧掉的蜘蛛,然后转过头,刚想回房间里,却听到有东西飞来——她下意识顺手接住,是一瓶牛奶。
      飞坦已经背对着她在门口原地坐下,大有靠近者准备给玛奇汇钱的气势。
      佳妮特拿着牛奶,退回了幽暗的房间,门再度关上了。

      “原来还有这种办法……”侠客阴着脸,掏出手机,狠狠地输入了飞坦的帐号。

      063

      佳妮特封闭在房间里的三天后,库洛洛一个电话把除了玛奇、侠客和佳妮特以外的蜘蛛全叫走了。五天后,他们回来了,还多了那个佳妮特在老贩子店里见过的科学怪人,以及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活木乃伊。从他们跨入基地的一瞬间起,四周的血腥气浓度陡增了数倍。
      回来时库洛洛已换上了那件黑大衣行头,头发也抹到了脑后,也抹起了平日的那丝松散与难辨真假的孩子气,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优雅而危险的逼人气势。

      跟在他身后的飞坦手上拿了个布包。褐色的布包底端,似乎有黑色的液体渗透出来。进屋后,他随手把布包扔在了墙边,瞥了一眼依旧关着的佳妮特的房门,走到一边打游戏了。
      “辛苦了,在北流星街有遇到麻烦吗?”侠客从房间里出来,拿着一叠资料,瞥了一眼地上的布包,微笑中透出一丝犀利的味道。
      “北区老大以后不会随便招女儿外孙回去了。”科学怪人低沉地接话。
      “不愧是揍敌克家的人咧,”芬克斯有些抱怨地说,“一发现没办法带走两个小鬼,就很干脆地放弃一个。那个有点像剥落列夫的女人不简单。”
      “一个也够本了。”信长悠哉地把手指从耳朵里拿出来,吹了一下,“一个换一个,勉强没亏。”

      “查到雇主了吗?”清冷的女声从二楼传来,玛奇出了房间。
      帕克摇摇头:“那孩子对那天父母接了谁的委托一无所知,对游轮上的记忆仅限于陪哥哥和双胞胎弟弟工作,目标全是无关紧要的人。然后和扮演女仆的佳妮特见过一面。事实上她和弟弟在上午离开游轮后,直接回北区外祖母那里了。”
      侠客叹口气,眼神冷了一层。
      “我这边收获也不大。揍敌克家的内部网络构架确实很不错,但也不是完全无隙可寻。可他们似乎故意封锁了消息,电子账目上没有。团长说的可能对象我一个个查了,也没有。我甚至入侵了猎人网站,还用了指定情报悬红搜索,一样没有任何收获。接下来能用的办法只有汇总揍敌克家可能有关系的银行,然后调出几个月来所有达到委托额的交易数据,再一个个排查。这是最笨的办法了,如果没有特定目标,那就算你们全体肯帮我,也至少一个月不用睡了。除非能确定揍敌克家总帐户所在的银行名字,还要确切的委托金数额……”他说着看了一眼佳妮特的房门。
      库洛洛也平静地看向佳妮特的房门,淡淡地问:“她还在里面?”
      侠客耸耸肩:“昨天有下来吃东西,至少还记得别饿死自己。”
      库洛洛点点头,“你们两个先下来,决定下一步计划。”他说着向佳妮特的房间走去。

      “团长……”玛奇叫住了他,显得很犹豫。
      库洛洛看着她。
      玛奇张口欲言,可又似乎想到什么略略低头,接着微微凝神似乎想起了什么,最终摇摇头。
      “没什么。”
      “你想说什么?”库洛洛淡淡的声音含着认真的意味。
      玛奇顿了顿,微微皱眉,再度张口欲言,可话到了嘴边,又改了——
      “确实没什么。”
      库洛洛静静看了她两秒,没再说什么,走到佳妮特房门前。

      伸手按住把手,门是坏的,一推便开。
      没有窗户的昏黑房间中,一个裹着毯子的小身影蜷缩在墙角。听到库洛洛进来,毯子间露出两个朦胧的黑瞳。
      “揍敌克家的主要帐户是哪家银行的?”库洛洛淡淡地问道。
      “贝诺切儿。”回答他的声音沙哑细弱,却干脆得没有丝毫犹豫。
      “收到!”楼下的侠客从电脑后面举起只手,他已经开始查了。
      “只有一家?”库洛洛声调没起伏地继续问。
      “杰诺老爷说过资金流向简单麻烦会比较少。”佳妮特沙哑地应道。
      “说得对,下来吧。”库洛洛走出去,留下门敞开着,“准备行动。”

      跟在库洛洛身后,佳妮特没废话地下来了。她看起来又瘦了一圈,裹在毯子中显地单薄到羸弱。脸色也比之前更加苍白,左眼下有淡淡的眼圈,却没有泪痕,显然已经清洗过了。朦胧的黑瞳暗淡无光,带着一丝麻木,好像被丢掉的弃猫。

      “富兰克林,剥落列夫。”库洛洛指着新来的二人简单地介绍。佳妮特没抬头地点了下头,没注意到富兰克林是见过的。

      人聚齐了。库洛洛微垂着眼帘靠坐在沙发上,面陈如水。侠客拿着一叠资料走过来,开始解说。
      “揍敌克家的人已经全回枯戮戮山了,出任务的时间地点也完全不可查,而且对方是只要付钱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商人,很有利用价值,所以目前就这样了。”

      揍敌克三个字吸引了佳妮特的注意,她眼中的麻木退去些,开始聆听侠客的讲解。

      “接下来目标是雇主。我刚才入侵了贝诺切尔银行的电子记录系统,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藤壶死的那天晚上,分别在晚上10点和隔日凌晨5点,有两笔高达1000亿的巨额现金储蓄业务出现在揍敌克家大本营,枯戮戮山脚下贝诺切尔银行的一个支行。”
      “晚上10点和凌晨5点……”芬克斯嘟囔着摸摸头,忽然醒觉, “藤壶被杀前后!”
      侠客点点头:“我打过揍敌克家的电话。委托揍敌克家杀人无论什么客户都要求预付50%委托金,剩下的得手后再付。委托杀一个幻影旅团成员的价码确实过了百亿,但两千亿实在太离谱了,只能解释为对方委托了通价500亿的绝杀令,然后又因为对杀人方式,地点和时间作了限制,导致价格飚上去,或许委托的目标不仅仅是藤壶一个。但时间上这么巧合,委托的目标中肯定有藤壶。对方使用的是现金结付,导致根本没有汇款记录可查,可以肯定是业内高手,而且是世界前几的大富豪。”
      “也有可能是没在明面上亮相的地下富豪,”帕克接口道,“一直攒钱买凶的也说不定。”
      “还有可能不是个人,而是组织,或者国家,总之光凭这一点推算不出具体范围,所以——”侠客笑笑,扬了扬手中的那叠资料,“再结合团长的一点推测,雇主范围就缩的差不多了。”

      他说着,把手上的资料一人一张发下去。
      帕克看着纸上的照片,微微皱起眉头:“这人我见过……好像是游轮上的。”

      佳妮特对于侠客的一通讲解没有任何反应,或者说,她一早已预见到会被推测到这个程度。看着纸上数个在游轮上风光过的照片,她也没皱一下眉头。

      “全是游轮上的。”侠客回答说,“揍敌克家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巧了,恰好是藤壶登陆,却还没到基地的时候,只能解释为揍敌克家的杀手事先守株待兔。这就要求有人提供藤壶下水的时间,和目标地点。目标地点只要知道藤壶的身份就能猜个七八,但下水时间只可能是看到了,毕竟我们会上那条船绝对是没有留下踪迹的。而且根据揍敌克家收到第一笔预付款的时间来看,雇主就在那条船上,对方看到藤壶单独行动后,委托了揍敌克家。”

      窝金扭曲着眉毛抓了抓头:“只说结论!什么乱七八糟的……”

      侠客冷然一笑:“结论就是,雇主是费勒游轮上,对旅团有所了解,而且有财力,或者代表一个有财力雇佣揍敌克家的个人或组织的家伙。就是你手上资料中六人之一。”

      佳妮特仔细看了一遍资料,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自然,甚至自然的有些不自然。
      照片是两女四男,那个被她摸了手机的很能说的胖贵妇也在其中。
      他们现在一定还过着平常的生活,也许是和后辈们一起享受阳光和美食……他们中的一个,也许就快要把血泼在她身上了。

      “所以究竟是哪一个?”信长低哑地问,他身上以散出丝丝杀气。
      侠客笑着一摊手:“如果给我半个月让我慢慢筛选大宗提现记录和枯戮戮山附近的交通运输记录,大概能找出来……不过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睡了,你们也得帮忙。所以——”他的笑变成冷然的残忍,双手刺啦一下,将资料一撕两半,“推理游戏到此为止,接下来——”他看向沙发上的库洛洛。
      “团长!”窝金吼了,眼中有火在烧。
      “绝对要算我一个。”芬克斯兴奋地咧开嘴。
      蜘蛛准备捕猎了。

      库洛洛依旧面沉如水。他看了一眼众人,风轻云淡地说——
      “我下令,把他们和周围的人全杀了。”

      “嗷!!——”窝金兴奋地大吼。
      信长拿起了刀:“买凶杀人的废物……那六个我要占一半。”
      飞坦衣领外的金瞳眯了起来,暴戾的气息无声而起。
      玛奇也对握了下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

      佳妮特的脸色依旧自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将资料捏地稍紧了些。
      不是一个,不是六个,是很多,很多很多……
      她看向库洛洛,库洛洛的视线也正好流过在她的身上。
      刹那间,她感到看着自己的是一个神灵的阴影。一个俯视着并非仰视着自己的苍生,也同样冷视着神灵的站在至高点的阴影。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独立于兴奋而杀气蓬勃的蜘蛛们,冷静且淡定着。没有回应那群跃跃欲试的蜘蛛,他看向此时犹如火中坚冰一般的佳妮特。
      “佳妮特,回答我,”他缓缓从大衣口袋中伸出手,食指指向大厅角落的那个布包,“如果你把那个送到揍敌克家,被杀几率有多高。”
      他这句话,让大厅里猛地降了5度。
      佳妮特没说什么,平静地走向那个房间中95%血腥气来源的小布包,平静地蹲下打开——
      平静地对上那死不瞑目的双眼。
      乌黑的头发,大而黑的眼睛,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下巴上妩媚的小痣。
      脖子的断裂处很干脆,脸部没什么破坏,很容易认……是亚路嘉。

      世界忽然安静了,安静地耳边尽是轰隆隆的响声,血流和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好像快被水压压碎了。
      “……几率大概为零,”她听到自己不起波澜地说,“仇杀没人付钱,不值得揍敌克家再杀一个蜘蛛。”
      库洛洛点点头。
      “分成三组。窝金,信长,帕克,剥落列夫,侠客。你们负责前三个。芬克斯,飞坦,玛奇,富兰克林和我解决后面的。不要掉以轻心。前三个分别是十老头之一,猎人协会亚芝亚大陆代表和天空竞技场的二股东。另外……佳妮特,你跑一趟揍敌克家,把人头带去,顺便传句话。”
      佳妮特包裹起亚路嘉,站起身,回头对望着那幽深的黑瞳。
      “就说,从旅团夺走了东西,就准备好回报。”
      “……就这样?”信长不爽地插嘴,显然觉得这传话不够震撼性。
      “就这样。”库洛洛淡淡地说,“对方是不做亏本生意的商人。这样足够了。”

      蜘蛛们准备出门了。佳妮特明白自己可以走了。她抱起亚路嘉的头,转瞬间化为远去的绿光。
      剩下的十只蜘蛛也很快分成两队,分别出发了。

      从流星街最近城镇起飞的一艘飞艇上——
      “团长,”一直沉默在一侧的富兰克林忽然低沉地问,“当时除了藤壶,还有其他团员在船上吧。”
      不远处的玛奇眼光一闪,专注地看过去。
      “我,侠客,帕克和佳妮特。”库洛洛淡淡地答道。
      富兰克林皱起眉,低头思索着什么。同样皱起眉的还有玛奇。
      她又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库洛洛忽然出声,“确实,从理论上团员也是符合怀疑对象条件。可没有动机。藤壶一年来几乎都在基地,私人恩怨的可能性是零。而且……”他微闭起眼睛,“从理性角度来说,一千亿的纸钞体积超过一千立方,旅团全是特立独行的人,在没有亲密手下的情况下,要如何把这笔钱运给另一个大陆上的揍敌克家……而且他们几乎都在我周围活动。尤其是第二笔钱存入的时候,没人单独行动。”
      富兰克林沉默了一会,微微犹豫后,还是开口道:“比藤壶晚入团的是侠客、西索和佳妮特,如果是他们三个之一……”
      “西索最没可能。以侠客的规划能力或者佳妮特的念,加上极好的运气,或许有点可能。”库洛洛的声音有些松散,却依旧冷冷的,“不过那两个人都不会凭借运气行事,而且我可以确定他们和藤壶没有私人恩怨。所以,没理由。对旅团的人来说杀了藤壶能得到什么?没理由。”
      富兰克林似乎被说服了,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玛奇没有开口。她望着舷窗外海天一色的蔚蓝,缓缓闭上了金眸。

      绿海映衬中的漆黑的枯戮戮山,如往常般死寂地孤立于世。毫无征兆的,一道绿色流星冲破层霄,坠入枯戮戮山巅一角,揍敌克家长子伊路米.揍敌克的房间。
      绿光褪去时,一个羸弱的少女瘫软地跪倒在地上,筛糠般地颤抖着,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
      她怀里紧紧搂着一个渗着赤黑色污迹的布包,双手和衣裙都染上了斑驳的污浊。
      她抬起头,对上眼前那个面无表情的,正专注地看着她和她手中布包的俊秀男子。一瞬间,冰封的面庞冰解了,痛苦、悲哀和难以言喻的愧,奔涌而出。

      “对不起……”

  • 作者有话要说:  2009/5/23
    补完:2009/5/24
    改错字:2009/5/25
    从昨天开始卡文,卡到今天……哎,我在接着写。
    打开页面一看,史无前例的好多评论……(就我这文的温度来说,确实史无前例)第一次发现,原来藤壶挺受欢迎的。(我要是说,本来就是想整个炮灰随便写的会不会被砸死……)因为没想过会有人喜欢她,所以也没准备过番外……(这年头审美观越来越诡异的……大家为什么喜欢缠着库洛洛的人妖?还是年纪一大把的?)咳咳,所以这番外我有时间尝试写,但不会发在正文里,我不喜欢破坏文章流畅性。如果写出来,我会发在长评那。。就酱子。
    ————————————————————————————————————————————
    这一章卡完……有耐性认真看的桐子应该理解我为什么会卡了……
    在这里,我想说一下我对库洛洛性格一方面的理解(强烈建议看一下……)
    很多留言说,库洛洛应该怀疑女主,此时,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
    我个人看法是,感性他也许会也许不会,理性上肯定不会。
    看看原著吧,我有两个分析点。
    1.窝金与库洛洛通电话,认为可能有内奸时,库洛洛毫不怀疑地打消了他的想法。甚至在预言出来前,他都没有丝毫怀疑过西索这个明显心术不正的家伙。作为一个集团的首领,信任肯定是第一的,怀疑是最后一步。库洛洛的每一步推断都是基于现实,凭空怀疑自己团员这种事情他不会做。当然,仅限于团员。对于旅团之外的,第一步肯定是怀疑,而且不会有深刻的信任。
    2.库洛洛的名句(被写烂了的)“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什么样的人会说这种话?接受了背叛的人。接受了背叛的人不会惧怕背叛。他已经彻底接受背叛的存在了,从一个侧面来说,也代表他有任何时候都能应付背叛的自信,这种人不会对自己的团员怀疑个没完没了。
    大概就这个意思。在我看来,就像对外面世界的人来说,流星街内的人是“流星街人”;对流星街的人来说,外面人就是“外面人”。类似于动物园里的游客和笼子里美丽的食肉动物。彼此是不同的种族,互相间谈不上信任之类的深刻感情。但同类之间,还是有的。原著里有句话很好概括:他们同伴间的情谊比常人更细腻,比家人更强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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