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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宝贝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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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昊嘴硬心软的打掉了庆逢掀起外套的左手,摸了一把眼睛说,“一点都不好看,丑死了”。
“没关系,都过去了”,庆逢不想在孟昊面前把那段记忆鲜血淋漓的放大,再放大,因为那场车祸他差点丧失了继续做一名医生的资格,没有人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支离破碎的。
庆逢安慰的抱了抱孟昊,“我真的恢复好了,也因祸得福看清了某个人的真面目,不亏的”。
这话讲的孟昊一头雾水,他一向直来直去的不会过分的敏感某些事情。“庆逢,我们吃点东西吧,昨天是我不好就顾着自己吃,把你忘在了一旁”。
“笨蛋,那有什么关系,是我没想到居然要待在这荒山许久,只记得把银行卡都带来了”。
孟昊递给庆逢一袋军用压缩饼干和昨天他喝剩下的半瓶纯净水,“你先少吃点垫垫,等望云回来就不用愁了”。
庆逢咬着渣渣沙沙的厚饼干,每次的吞咽都摩擦喉咙,配合了几口水才勉强顺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淡如止水。
“庆逢,我的鞋好脏啊,穿白鞋耍帅真是傻逼的明智之举”,百无聊赖的孟昊坐在床边看了看自己的白色帆布鞋,像是在泥浆里打滚了三天三夜。
“要不你把鞋脱了”?
孟昊一脸嫌弃的看着庆逢,其实他是嫌弃自己的脚,“不不……不要了”,连忙摆手推拒了庆逢的提议。
面带微笑的庆逢放下了剩下一半的压缩饼干,走向了角落里不忍直视的洗手间,“哗哗”的水声传进了孟昊的耳朵里,他心想,“嗯?爱干净?洗脸?或许是”,也没多想的往后轻轻一仰躺在了薄毯上面。
孟昊闭着眼想到沈前茅的魂魄还在自己的手里,究竟该如何处理,师尊为何让他静候在此,如此被动的情况下,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与无法言说的苦楚。
直到右脚被外力抬起,他才从刚才乱糟糟的思绪抽出身来,坐了起来,一脸茫然的盯着庆逢的举动,“你脱我鞋干嘛,别碰,快放手,脏死了”。
“我不嫌弃,只要是孟辞喻的我都喜欢,乖一点把脚放下”。
经年风化的脸盆儿边沿还碎了一角,赤裸的,弥天盖地的酥麻从脚底爬上了孟昊的全身,“我的身体由你牵动,我的心音沉溺其中……”。
他满脑子都是何其有幸今生遇见你,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像刀子一般硬生生的在孟昊脑中划过,转瞬即逝,几不可见的汗滴滑过了后脖颈。
庆逢洗的很仔细,连孟昊的脚趾缝隙都肯放过,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袭向了孟昊,“咯咯咯”的四处乱动想把脚从水盆拿出来。
那人却故意使坏的不依不饶挠他的脚心,“哈哈哈,快放手哈,哈哈你崽不放手,我要使用术法了哈,别怪我……欺负……”。
庆逢见好就收,毕竟他不想被定住,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只能看不能做的,那太委屈了,他还不想。“没有那种……,可以把鞋子变干净的办法吗”?
“有……是有,我师尊师兄都会,我嫌麻烦没去学”。孟昊隐隐约约感觉到再一次暴露了自己“脏乱差还懒”的恶习,“无解了”,他以为庆逢会嫌弃的嘲笑自己,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看来辞喻不喜欢洗衣服做饭啊”
孟辞喻光着两只脚,盘腿坐在床板上双手环胸,“对,不喜欢,怎么?你嫌弃?”
“恰巧你男朋友我都会,所以我们很合适,很般配,很适合厮守一生”。
孟昊听完这几句话很想笑,“这都哪跟哪,我怎么觉得是歪理,更像陷阱”?!
“喵~,嗒嗒,吱吱,噗噗”,四个小家伙挨个报道才进到工厂里,孟昊坐在床上,远远的看见大枫二枫三枫被花花绿绿的果子淹没,望云则是身上背了两条肥美的鲤鱼,活蹦乱跳的在网格袋子里挣扎。
庆逢细心的把四个小家伙带回来的东西一个一个的归置在瘸腿转椅的发黄掉漆木桌上。
“望云~”,孟昊一喊,望云便压低两只黑金色的耳朵跳到了床板上,不停的用后背蹭着孟昊的腰身。
“望云真棒,我的望云最是好了”,孟昊后来和望云打闹了一会就让它休息去了。
“我们晚上吃鱼”?庆逢看看鱼再疑惑的望望孟昊。
“嗯,只能烤着吃了”。
“百绽,舞池里的那个金色头发帅哥怎么样”,庆哲君喝了口鸡尾酒目不斜视的盯着群魔乱舞舞池,这是他最爱的发泄节目——男人女人都可,长得好看就行。
“……”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的庆哲君不爽的靠着吧台转了下椅子,“人呢”?刚刚还坐在他旁边的百绽人间蒸发了?!
纸醉灯谜的酒吧晃眼晃的厉害,他四处张望的寻找百绽,“兔崽子,又跑哪去了,每次都那么怂的躲厕所”,庆哲君白眼一翻向卫生间走去。
醉醺醺,西装革履的俊美男人把百绽抵在洗手台的墙角,钳制住了百绽想推开他的的双手,压在百绽的头顶。
男人力气大的惊人,眼角却带着泪痕,很明显是情场受挫来这里买醉的,哭哭啼啼的说着,“为什么要分手,我哪里不好,我可以啊,呜呜,咳,不要走好不好”,说完嘴巴就靠近了脸扭在一旁的百绽。
“呼……”,百绽松了口气,刚刚还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醉的神志不清的男人被庆哲君一把甩在了地上。
他知道这是意外,却还是莫名其妙的愤怒,想把气也一同撒在百绽身上。
“呦,我就一会没看住你,你便跑来跟野男人私会,你就这么急不可耐,随便个谁都行”?
百绽委屈极了,他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受惊后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沙哑,“老板,我错了,随你处置”。
“随我处置……”,在庆哲君眼里这句话是挑衅他了,狠狠地捏住百绽的下巴,对着半醉半醒坐在地上的男人大吼一句,“滚出去”,男人一激灵的晃悠出了门口。
百绽红着眼一声不吭,任凭庆哲君用力的捏着自己的下巴,就是不喊疼也不求饶。
“真扫兴”,庆哲君甩了甩手,“跟我回家……”。
“是……”,百绽一路上低头不语,小心翼翼,“我怎么这么贱,爹说的没错,我就是贱骨头的赔钱货”,无人可见的一滴泪珠轻巧落下,埋没于灯红酒绿的午夜。
进门的一瞬间,庆哲君胡乱的拽下身上的皮衣丢在身后百绽的脸上,略带眼线的眼睛黑红的厉害。
百绽两只手拿着庆哲君的皮衣走到沙发边跪了下来,面朝庆哲君。
“跪跪跪,成天就知道跪,你骨头软没了啊?给我滚起来坐到对面”。
百绽直了起身坐到了庆哲君的对面沙发,把衣服叠的整齐了放在一边。
“替罪羊找好了吗,马上让他自首,这次游戏玩的没意思,下次弄的有趣点听到没,养了一帮废物点心”。
“已经找好了,主人,明日一早人就会去警局自首”
“死了多久”
“不到一个月,我给他的灵力足矣支撑他在监狱度过三个月,三月后化为一摊血水,死无对证”。
“嗯,算你聪明了,给我捶捶腿吧,明日又要去应付那帮难缠的人”,庆哲君调整了姿势,平躺在了长长的灰棕色皮沙发。
百绽心甘情愿的跪坐在地板上,做着他最喜欢的事——离他近一点,天涯即咫尺也万分甘愿。
卷帘门紧闭的工厂内,一股奇怪的气流突然卷起了孟昊周围的空气,虚无之境应声而来。
睡得正香的孟昊猛的坐直了身体,悄悄的走下床进到了洗手间,“师兄,何事之有”?
“没事就不能找师弟叙叙旧了”?
“师兄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鸡都没打鸣,你就要和我叙旧”?
“少来,刚躺你旁边那男人是谁?按说你是历情劫,怎么身边躺了比你还强壮的男人”,游吟不解的摸了摸下巴。
“去去去,你要是没正事就闪一边去,碍着我闭目养神了”?
“我在摄灵……”,游吟絮絮叨叨把他和尊主吵架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再到最后他是怎么一气之下跑回了摄灵。
孟昊脖子抻了老长,弱弱的问出一句话,“你为何抓着尊主过不去,他老人家挺心善的吧……”?!
“……”
“我说的不对”?孟昊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不会是喜欢……尊主,卧槽”?
游吟难为情的点了点头,他总不能和师尊说他喜欢尊主——瑶霖的掌门,师尊的师弟?!儿时的荒唐念想怎地就疯长至今日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孟辞喻,你肚子疼吗,蹲了这么久的厕所还不回来”?
磁性的嗓音打破了尴尬的对话,“师弟?有人对你如此上心,你不想解释解释”?
孟昊刚想回答庆逢的话让他不用担心,不要进来,却不来不及了。庆逢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坐在马桶上的孟昊以及幻境里的另一个男孩。
“我没肚子疼,你先出去,我一会再和你解释”,孟昊尴尬的红了红脸。
“好的,宝贝儿”。
“他故意的”,孟昊涨红了脸,听着耳边游吟传来“哈哈哈”的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