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伊沙

11、11 离别

　　我坐在碌碌作响的马车驾驶座上，旁边是九指。他专心地控制着缰绳，眼睛直视前方，我和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原因我知道，看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因为他驾驶的这辆马车上有很多伤员，要避免颠簸，避开石子或泥坑。所以“要专心，再专心一点，委屈十妹了，下一个城镇要买很多好吃的给她。”
　　我头靠在九指肩上，和他一起看着前面。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周围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马贼帮的那个情景。有人骑马疾奔，有人……乱糟糟的一团，速度却比上次快很多了。
　　上次商议的结果是留守破庙，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官府就要派兵攻打围剿。
　　我睡得迷迷糊糊，本想赖床，又怕后事更麻烦，只好逼自己起来走向睡着隔壁床的九指，使劲摇醒他。告诉他这件事。
　　他也没有问什么，直接抱起我跑去找大胡子帮长，召集全部人连夜战略性大转移，只留下一部分人殿后。
　　大家都知道的，殿后的那些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偏偏我刚开始欣赏的大侠组长主动请缨。给他升一级当男配角的想法我就暂时搁下了，以后也不会提起。
　　帮长答应了他，握着英雄的手叫他好好保重。然后又有一帮激情无处散发的热血青年勇敢地留下来。
　　……没事，这个饥荒的年代无业流民很多，死了这一帮人又有新的加入。马贼帮没了他们依旧兴旺。
　　最讨厌的是，在我们离开之前，大侠组长还要找上我和九指，嘱托我们好好活着。九指立刻就热泪盈眶了，两个惺惺相惜的大男人紧握着对方的手长达……不知道多久。等大部分人都撤离了，九指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大侠组长的手。抱起我上马车。不知情的人或者知道某些知识的人或以为他们俩有一腿。

　　一大群人抹黑赶路。我看着天色由暗黑到一丝丝光明，旭日初升。烈日当头。夕阳斜挂。饿了吃干粮，渴了喝盐水。顺便喂九指几口。
　　我的姿势也变了好几个，最后发现靠在九指大腿上最舒服。
　　路势平坦下来后，我感觉九指肌肉也放松了一点，不再那么硬邦邦。
　　我仰头乐呵呵地问九指，昨晚他说了什么。他说他是用写的长征路线规划图。
　　我问为什么九指相信我的话，他说无由来的信任。
　　我伸手摸摸九指的下巴，问他想不想变男主角，他问我男主角是什么。
　　我没说，他又补充了一句，“十妹，我是你哥哥。”

　　赶路了一天一夜，我们终于又找到了一个破客栈做落脚点。
　　脚重新落在实地上的感觉，很实在。
　　脚酸酸的，自己揉揉。九指在帮忙搬运伤员，没空照顾我。

　　换了一个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稀疏平常。大概参照之前那些，绿林劫匪，食物采购……
　　没人提起那些殿后的人，食物采购组的组长换成瘦高个子。
　　我对他的样貌没爱，就没跟着进城去逛大街了。
　　九指倒是还有去，每次都给我带回很多零食馋嘴。
　　我没吃。

　　我渐渐适应了没有电脑的生活。也忘了穿越的目的。
　　当我想到这句话时，当然也证明我已经想起来了。
　　你们还记得吗？
　　我想是时候离开了。

　　但是，还有一个哥哥怎么办。
　　死了算了还是把他带走好呢。
　　命运大婶帮我决定好了。

作者有话说

　　心情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