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被迫营业的第五十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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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地把我叫过来？”苏无忧一上车，就忍不住问秦臻。
秦臻看了他一眼，皱着眉道：“许致自杀了。”
“你说什么？”苏无忧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自杀了？人死了？”
秦臻摇了摇，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解释道：“人没死，送去医院了。”
苏无忧“哦”了一声，看起来竟有些失望，兴致缺缺道：“原来没死啊，那你急个什么劲？”
秦臻一时有些无语，捏了捏眉心道：“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他前两天才刚把精神鉴定的申请书递上去，转头就闹出这种事，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无忧撇撇嘴：“他怎么自杀的？现在的看守所，应该都管的挺严的吧？”难不成咬舌自尽？
秦臻抿了抿唇，道：“他把被单拧成了绳，上吊，幸好发现及时，救回来了。”
苏无忧点点头，他知道前两天秦臻递交精神鉴定申请的事，想到这点忍不住问：“这许致会影响那个什么精神鉴定吗？”
秦臻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苏无忧见他心情不佳，也不再追问，兀自靠在车座靠背上闭目养神。
很快两人就到了收治许致的那家医院，所在的病房大约是经过了筛选，整个病区人不是很多，病房门口还有两个警察在外面守着，另一头，隐隐能听到警局的领导的训斥声，想来是在为许致自杀这事发火。
门口那两个警察看到秦臻和苏无忧，齐齐朝他们看了过去，嘴角露出苦笑：“秦律师，你来啦？”
秦臻倒是没想为难他们，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手续递给他们，一边问：“许致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两个小警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看着较为年长的说道：“已经醒了，就是可能伤到了声带，说话有些吃力，其他没有太大的问题。”
秦臻点点头，追问道：“你们有联系上他的那个姑母吗？”
据秦臻所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些年来许致父子俩几乎和他母亲那头的亲戚没有任何来往，许国胜这边倒是在老家有个姐姐，但也鲜少来往，要说关系，应当也不怎么亲近。
但出了这种事，警察这边也多次和对方联系过，但许致的那个姑母却一直没有出现，唯一留下的电话也一直没法接通。
两个小警察闻言也是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道：“没，电话一直没人接，想来也是不愿意掺和许家这事吧，我不过我们领导已经派人去许国胜老家找人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这个案子自发生至今，已经有不少媒体报道了，再加上苏无忧的加入，影响更是热烈，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人在议论这个事，哪怕许家那个姑母住的再偏僻，也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她住在山沟沟里。
但就目前他们掌握的信息来看，许国胜的老家在Y市一个较为偏远的小县城，那里虽然不是太富裕，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山沟沟，最起码家里电视还是有的，消息不可能闭塞到毫不知情的地步。
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不愿意出面，侄子杀了自家兄弟，偏生这个侄子还未成年，那个关系本就不甚亲近的姑母，家里也算不上富裕，自然不想摊上这么个大-麻烦。
秦臻闻言，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再发问，那两个小警察看完了秦臻递过来的手续，确认了没有问题，这才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开了门，客客气气地将秦臻和苏无忧请了进去。
秦臻点头朝他们道了谢，领着苏无忧一起推门进去了。
他们进去之后，两个小警察相视一眼，年纪较小的那个小声八卦道：“那个就是苏无忧哦，真人比电视上好看诶，和秦律师还蛮般配的。”
大一点的那个点了点头，见不远处的领导目光凛冽地朝他们看了过来，忙缩了缩脖子，用胳膊肘捅了捅同伴，垂着脑袋闭口不言。
病房里面，苏无忧是第一次见到许致本人，这会儿他正躺在病床上，歪着头，目光直直地朝他们看了过来。
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脖颈处裹着一圈纱布，看上去有些虚弱，但眼神却是格外清明，见他们进来，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竟十分平静。
苏无忧挑了挑眉，对他的这个反应倒是有些意外。
秦臻率先开口道：“为什么这么做？”
问完这句话后，秦臻仔细地观察着许致的反应，见对方的眼神依旧毫无波动，又继续道：“自杀并不能解决问题。”
然而，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戳中了许致的□□，他突然笑了起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样嘶哑的“嗬嗬”声，用微弱的气声道：“活着，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秦臻不赞同地看着他道：“至少有希望。”
许致眼角带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好半晌，他才将目光转到苏无忧身上，发现对方也正在盯着他看，目光幽深，嘴角带着意味不明地笑容，仿佛一眼就能看进他的灵魂里。
许致只觉得后背发凉，心中没来由地慌乱起来，下意识地别过眼去。
苏无忧见状，嘴角弯的更深了。
秦臻转头看了眼苏无忧，察觉到他的目光，苏无忧收了脸上的表情，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秦臻皱眉，他弄不懂苏无忧的心思，只大致和许致说了些案件的进展和近况，最后话音一顿，斟酌了一番道：“警方已经派人去你父亲老家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许致明白他在说什么，闻言也只是淡淡道：“别，白费功夫了。”他那个所谓的姑母才不会管他死活。
之后无论秦臻说什么，许致一直闭口不言，秦臻叹了口气，只得带着苏无忧离开病房。
出门时刚好与警方负责人打了个照面，秦臻就顺势和对方打了个招呼，简短地聊了几句，末了对方说：“精神鉴定的申请批下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秦臻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多意外，与对方道了声谢后，就准备告辞了。
临走前，那个负责人突然道：“白寅出狱了，你小心点。”
秦臻离开的脚步突然一顿，沉默了几秒，然后道：“知道了。”
负责人看着秦臻和苏无忧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声叹道：“这小子，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老大，你认识那位秦律师啊？”那两个小警察一脸八卦地问道，“白寅是谁啊？”
“哪来那么多话？也想挨罚？去！”负责人摆了摆手，“站你们的岗去！”
两人连忙收回了那个蠢蠢欲动的八卦心，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一副爱岗敬业的模样。
出了医院上了车，苏无忧忍不住好奇道：“白寅是谁？”听起来好像跟他有仇？
“白云财富董事长的儿子，前任CEO。”秦臻淡淡道。
“哦。”苏无忧点了点头，“你把他送进去的？”
秦臻说：“差不多吧。”
苏无忧扬了扬眉，也不再追问，摸出手机搜索“白云财富”，还真让他搜出了些东西来。
秦臻刚做律师那会儿，也跟宋易一般，接手一些经济纠纷，同时也接一些公司法律顾问的活，这白云财富就是他当时担任法律顾问的顾问单位之一。
可惜他这人不走寻常路，在担任顾问期间，发现了当家人白寅暗地里做下的那些违法勾当，转头就给人家举报了，还是实名举报的，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照理说，律师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之一就是替客户保守秘密，他可好，直接实名举报将对方送进监狱去了，哪怕在外界普通老百姓看来他是占了理的，甚至被有些人鼓吹成了不畏强权的大英雄，但是在业内，秦臻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做生意的，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有了白寅的前车之鉴，哪里还有人敢请他做顾问？甚至有同行暗地里笑话秦臻，想出名想疯了，居然用这种自毁长城的方式。
不过秦臻倒是比他们还要淡定，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转头就去主刑事了，接的还都是一些轰动全国的大案，彻底翻身，成了今诚的一块金字招牌。
苏无忧看到这里，不禁啧啧了两声，这个秦臻，还真是嫉恶如仇呢。
秦臻虽然开着车，却一直在用余光关注他的动作，早就发现了苏无忧在手机上搜白寅的消息，这些旧事都不是什么秘密，他能搜到也不奇怪。
果然，下一秒秦臻就见苏无忧收了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厉害啊秦律师，就你这样做律师，居然还能活到今天。”
秦臻：“我该谢谢你的夸奖？”
苏无忧：呵呵。
秦臻突然想到什么，正了脸色道：“许致的事，你怎么看？”
苏无忧愣了一下，然后想起刚刚病床上的那个少年，意味不明道：“挺有意思的。”
秦臻皱眉，不解道：“什么意思？”
苏无忧却是摇了摇头，不愿多说的样子，秦臻也不强求，没再追问。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被迫营业的第五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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