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自我救赎穿书》李老鼠

48、第 48 章

　　冰箱里有阿姨切的果盘，还有鲜榨的果汁。
　　苏墨喜欢西瓜汁，给自己倒了一杯，给叶星洲也倒了一杯。

　　“你在干嘛？”

　　苏墨回头看了一眼，苏冉站在厨房门口，直挺挺的看着她。

　　苏墨：“看不出来吗？倒果汁。”

　　苏冉：“给我也倒一杯。”

　　苏冉的语气太欠揍，但是苏墨心情好，懒得和她计较，多倒了一杯。

　　等她倒完回头人已经不见了，她拿着西瓜汁往外走了点，将西瓜汁放在桌子上，准备喊阿姨来帮她做一个冰沙，她突然很想吃。

　　苏墨喊了一声：“王阿姨，王阿姨。”

　　阿姨在房间里应了一声。

　　苏墨：“我想吃芒果冰沙。”

　　阿姨：“好，马上来。”

　　方姗出现在二楼旋转楼梯口，伸手拨弄着头发，往一起拢，对着楼下看了一圈，也喊着道：“王姨，帮我炖一碗燕窝。”

　　说着还瞥了一眼苏墨往楼下走。

　　苏墨准备回身去端自己的果盘和果汁，还没动，就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方姗在楼梯上脚滑了，脱鞋被甩了出去，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双手在空气中奋力的划拉着，试图勾到一个支撑的地方，身上的睡裙被掀翻了起来，和未来得及扎起来的头发交织混杂着。

　　“啊————”
　　方姗的尖叫声凄厉大声，在客厅里来回飘荡。

　　苏墨在原地愣了一秒，拔腿跑了过去试图拦住她，可惜餐桌和楼梯口还有段距离，她跑过去已经太迟了，方姗已经昏过去了，沉默的躺在地上。

　　白色的睡裙被蹭起来一排褶皱，靠近大腿的地方染了一片的血，鲜红刺目的缓缓流动，一点点从身下的地板上蔓延出来。

　　听到尖叫，住在房间里的王阿姨也用很快的速度冲了出来。

　　苏墨没敢上手碰触方姗，对着出来的王阿姨大声道：“快，打120。”

　　王阿姨被吓傻了，视线盯着这边看了好几眼，脚下往客厅的电话上移，声音里还打着哆嗦：“好好好。”

　　苏墨咽了咽唾沫，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多和阿姨交待了几句：“说清楚我们的地址和情况，大出血，人应该是昏迷了。”

　　王阿姨按着苏墨的话认真的同120交谈。

　　叶星洲听到动静第一时间从房间里出来了，往楼下走。

　　苏墨趴在方姗旁边，手指尖都在发抖，伸出手想要碰她又不敢碰，怕随便动她会有不好的事情。
　　她不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苏墨小声的絮絮叨叨，颤颤巍巍的伸手探了探方姗的呼吸，确定她还没事。

　　王阿姨拿着电话走了过来，站在旁边忍不住道：“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吧。”

　　叶星洲步子着急的从楼上下来，没看方姗，半蹲下身揽了揽苏墨：“别怕，我在。”

　　王阿姨握着手机着急的踮脚，叶星洲冲她道：“电话给我。”

　　王阿姨递给了叶星洲。

　　叶星洲边接边问：“几是苏长年的号码？”

　　王阿姨：“1，就是1。”

　　在叶星洲提醒之后，王阿姨才反应过来她太着急忘了给苏长年打电话：“对啊，我刚才都忘了，先生认识那么多人，肯定能快一点，哎呀，今天司机们也不在，小吴请假了，他去宋小姐了。”
　　王阿姨一边不停的说话一边手握成拳头在手掌心里拍打，视线黏在方姗身上，脸上的皱纹都比平日里深了许多，皱在一起。

　　过了刚开始的惊吓，恢复了一点点理智，看着跪坐在旁边的苏墨，想她亲眼看到了也不好受，走了过去：“没事的小姐，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不会有事的。”
　　虽说苏墨和方姗的关系算不上好，豪门里头，多的是龃龉的事，但到底是个小孩子。

　　苏墨不说话，低着头沉默着。

　　叶星洲给苏长年打电话，简单的说了情况，给了苏长年时间抓紧联系医生和救护车的救援。

　　通话的时间很短。

　　叶星洲挂了电话走回去，顺手将电话又塞给了王阿姨，蹲下身子和苏墨平视。

　　苏墨盯着方姗身下已经趋向于变色凝固的深红色血液，很深刻的意识到，方姗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孩子，可能没有了。

　　苏墨的脸色发白，明明室内开着舒适的空调，脸上仍旧带着明显的汗珠，从额角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叶星洲心疼，意识到苏墨可能亲眼所见受到了冲击，伸手将她的脸转了过来，拂去了她脸上的汗。
　　“别怕，没事的。”
　　叶星洲耐心的和苏墨说话：“看看我，苏墨。”

　　“苏墨”
　　叶星洲很有耐心的唤着她，声音很温柔，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苏墨没有抬头，视线垂落着看着地面：“我没事。”
　　不知是不是收到惊吓的原因，开口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嗓子绷得很近，被用力拉扯着。

　　“我真的没事。”

　　救护车来的很快，可能是苏长年打了电话抑或是医院离家里很近。
　　不知道是不是某种巧合，平日里在隔壁的家庭医生请假了半个月，说是家里有事。

　　意外也在这个时候来了。

　　救护车的声音隔着几层大门和花园也听得到，往耳膜里钻。

　　苏墨从地上占了起来，在旁边看着医生护士对着方姗进行急救措施，将她抬到了救护车上，急匆匆的往外冲，兵荒马乱中苏长年又给她回了电话。

　　苏长年语气不太稳：“救护车到了吗？”
　　苏墨:“到了。”

　　苏长年：“情况怎么样？”
　　苏墨实话实说：“芳阿姨昏过去了，出了很多血，医生说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心里准备是什么，苏墨没说，但是她知道苏长年一定懂。

　　沉默了半分钟，苏长年都没有说话，苏墨也安静的等着。

　　客厅里的热闹已经过去了，人都走空了，王阿姨跟着上了救护车。

　　苏长年最后说了一句：“你跟上去看看，有任何情况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去。”

　　苏墨：“好。”

　　叶星洲站在旁边等着苏墨打电话。

　　苏墨挂了电话将客厅的座机扔回沙发上，吐了一口气，回过身看叶星洲，笑了一下：“我没事，刚刚太突然了被吓到了。”

　　苏墨：“你还有事吗？今天可能不能补课了，我要去医院一趟，我爸爸秘书已经过来了。”

　　叶星洲往前走靠近她：“我没事。”
　　苏墨脸上强撑出来的笑容太明显，明显到叶星洲没有办法忽视。

　　叶星洲知道苏墨和方姗没有太大的感情，不，应该说是厌恶。
　　对于方姗所作的事情的厌恶，所以苏墨这么大的反应，叶星洲第一想法是她因为目睹被吓到了，后面看来不像是这个原因，倒像是另有隐情。
　　某种令她恐慌的事情发生了，不受控制。

　　叶星洲走到苏墨面前，试图伸手牵住苏墨的手，苏墨察觉到他的意图时，下意识的将手往后移开了点，避开了叶星洲的碰触。

　　叶星洲没再继续，自然的将手收了回来，苏墨没有看他，视线落在左下角。

　　几秒后，苏墨仰起视线，看了叶星洲一秒道：“我去楼上拿下手机，司机已经到了。”

　　叶星洲：“去吧。”

　　苏墨走进卧室里反锁了房间门，某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和恐惧把她淹没了，她缓慢的蹲了下来。
　　苏墨的脑袋里一片发白，一阵阵的无力感和烦躁交织在一起，闭上眼睛还有方姗从楼上滚落下来的一幕，以及刺耳的尖叫声和忽视不了的血迹。

　　直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苏墨，拿好了吗？司机喊你。”

　　苏墨从地上站起来，快步拔下了正在充电的手机
　　苏墨拿到手机，回道：“好，马上。”

　　苏墨拿了手机背上包，打开了卧室门：“课本还在隔壁，你去取吧，我先走了。”

　　苏墨没看叶星洲，从他旁边绕开，往楼下走。

　　叶星洲在她身后问了一句：“需要我一起吗？”

　　苏墨：“不用。”

　　叶星洲没有继续紧逼，用强硬的态度跟上去。
　　苏墨太反常了，方姗的事情让他们刚进一步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处，这和她身上的秘密有关系。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从楼梯摔下去的事情是有预谋的，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苏墨似乎清楚这件事情。

　　叶星洲在小套间的桌子上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确认了方姗意料之中的结果。
　　叶星洲：“注意苏墨的情况，有任何动静都告诉我。”

　　苏墨坐进车里，忍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包里掏出来刚才在她卧室里发现的东西，她的化妆桌上多了一瓶凝滑液，不，确切的说，她在方姗从楼上滚下去后觉得不对，在化妆桌上找了找，竟然真的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

　　这也是导致方姗出事的主要原因，在书里就是因为苏墨将凝滑液抹在了楼梯上，导致房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造成流产，在她后来擦凝滑液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凝滑液本是一种护肤品，但它有一个用途就是涂上异常光滑，但是十分钟后回自动凝固，与平日无异，只有遇水才会恢复本来的样子。

　　苏墨原本的桌子上是没有这样东西的，她很确定。
　　虽然原本的桌子上东西很多，但是苏墨将本来的凝滑液丢掉了，就是因为这段剧情。

　　没想到，到头来，仍旧发生了。
　　即使她没有动手，仍旧，发生了。
　　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