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在双黑还不存在的时候（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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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一群人就像蚂蚁一样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向着整个镭体街最高层的建筑挪去。
在肉眼无法捕捉到什么的黑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喝骂，还有拳头打到肉，体的声音。
仔细一听，偏偏就像幻听一样，什么声音都没了。
这里唯一光源便是那天上的冷月，像水一样倾斜到这又脏又乱的街道上，带来了光明，又隐没了黑暗。
镭体街与其说是一个街道，倒不如说是贫民区，这里垃圾遍地，空气里一直飘着隐隐的臭味，在墙角，小巷，任意一个角落你都能发现已经发黑的血迹。
这里的房屋看起来低矮而逼仄，很多看起来已经是一副要塌掉的样子，脏兮兮的稻草和边缘发黑的木板凌乱地堆在房屋粗糙的架构上，充当屋顶的作用。
“这能挡住什么啊......”
堀木不由得嘟囔了一声，声音很小，但在寂静到能听到每个人脚步声的街道上，走在最前面的少年还是听见了，他没有回头，只是讽刺般地嗤笑了一声。
那少年动作没有掩饰的意图，堀木自然也知道他的反应，不由得咂咂嘴，也就不再吱声了。
比起这群少年少女的周身戒备和堀木的悻悻不语，太宰治反而是最轻松的，她不紧不慢地走在队伍靠前的位置，顺畅的就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一样。
“这里一直都没什么发展啊，”她还饶有兴趣地和旁边一个看起来拿木仓都拿累了小女孩聊天，丝毫没有她现在成了阶下囚的觉悟：“你们接管这片街道后就没想着改善一下生活环境什么的吗？”
那小女孩看起来瘦弱的可怜，不合身的衣物下露出遍布伤痕的手腕来，握着木仓的双手一直都在抖，但是她还是努力举起胳膊，保持着能向外射，击的姿势。
最开始她并没有意识到太宰是在和她说话，只是那听起来少年感极重的声音实在让人难以提起警惕，在她像兔子一样偷偷摸摸想要再看一眼那干净整洁，并且从未见过的漂亮少女时，被专注看着她的鸢色眸子吓到双手一颤，险些把本就快拿不住的手木仓掉到地上。
“我......我......”
她憋红了脸，她手忙脚乱地再次握紧木仓，低下头不敢看太宰，嘴里发出像是刚探出窝的幼兔一样小小的声音，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来，又坚定地举起手臂，黑洞洞的，不停颤抖的木仓口对着太宰，声音小的都快被行走的声音掩盖过去了：“请，请不要说话！”
似乎开口说话是一件很难的事，只说了那么几个字，在黑暗里都能看出来她的脸红的像是要冒烟一样，明明是占强势的一方，却连直视太宰的勇气都没有。
“欸——好凶啊，”
太宰顺从的扭过头，不再说话了。
银见她终于挪开了目光，小小地舒了一口气，还没等着她完全放松下来，一个黑漆漆地人影猛地从旁边的小巷里面窜出，直奔向她手里的木仓。
尽管那个身影并不强壮，相较正常成年人的体型都能说得上是瘦弱，但是还是个孩子的银根本敌不过他的撞击，手里的木仓便被轻易地夺走了，裹着破布的身躯被撞得在地面上滑行了不短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你们这群小鬼......”
银被粗，暴地从地面上拉起来，被沙砾磨出的伤口又被脏兮兮的手摁住，尖锐的疼痛让她的眼前绽开五颜六色的花，又被置在脖子上的手禁锢的喘不过气来，同时，冰冷的木仓口抵上了她的额头。
“唔......”
“把你们的木仓！都放到我脚边来！不然我就杀了你们的同伴！”
队伍里短暂的慌乱过去后，少年少女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们看着那个袭击者眼中都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讥诮，很快有人训练有素地端起木仓，瞄准了来者的脑袋。
“什，什么！你们不要你们同伴的命了吗！你们羊，不应该是最注重同伴的吗！”
光听声音都能感受到男子的惊慌失措，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他不由自主地加大了手里的力道，顿时，银能摄入的空气越发稀薄，她徒劳的挣扎着，眼泪不由得溢满了眼眶。
“所以等你杀死这个废物后，我们就会杀死你啊，”
银发少年似乎带着高高在上的愉悦感：“这样中也也就没什么话说了吧，正常巡逻牺牲而已。”
话音刚落，便有枪声从背后传来。
“......什么？！我不是还没下命令吗！”
他猛然回头，便看见在月光下笑得一脸甜蜜的太宰治。
她一手提着刚刚还束缚住她的手铐，另一只手还握着从旁边的人手里夺来的手枪，眼睛仿佛化作吞人的淤泥，就连光线进去都不得而出。
“真是可怕的言论啊~”她的声音就像时时刻刻都在嘴里含了棉花糖，带着奶奶软软的味道。
她任由着羊的人卸掉她的木仓支，粗鲁地绑了起来，一身整洁的西装被不知从哪捡来的绳子弄得皱皱巴巴的，臭烘烘的，鸢色的眼睛不错开地盯着无声地从地上爬起的银，眼睛里又装满了像是玻璃一样空洞洞的笑意。
白濑被她的笑容弄得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他下意识地走到太宰的视线不能及的地方，丢给扶着墙大口喘气的银一个厌烦而轻蔑的眼神：“银，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
喉咙疼的近乎说不出话的银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脸，女孩抱着从尸体上捡回来的木仓，无声地点点头。
这个插曲过去后，他们很快就达到了羊的大本营——一个看起来很便宜的居民房，但是近乎可以说是镭体街的豪宅区了。
“芥川今天怎么样？”
白濑问门口的守卫。
“清醒了一段时间......但是距离异能恢复看起来还是有一段时间。”
远远缀在队伍最后面的银听见了哥哥的名字，不由得抬头，隐隐含着希冀的目光看向白濑。
“啧，怎么这么弱，”
白濑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墙壁：“我可还是指望着他能打败中也呢！竟然那点小伤都能让他躺那么久！”
“今天的药先不用送去了，”这个面上看起来还是少年的趋利者冷酷地说：“等确定他的异能一定能恢复的时候再送过去，哦对了，”
他的目光转向目光逐渐空洞的银：
“因为你今天的失误，你没有晚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在双黑还不存在的时候（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