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点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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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我跟同学一起，你不用管担心我。
【爸爸】：好，那你一定要和同学一起走，注意安全啊。
什么样的人会一生都顺风顺水呢？
对外样貌好、性格好、学习好，对内家庭和睦、身体健康，这大概是大部分的人全部的追求了吧。
乔伊觉得自己是个大部分的普通人，这些世俗的追求她也尽力去完成了。
那她这十几年究竟算不算过得好呢？
人总是贪心的，大概是得到了很多，就总想得到更多。
乔伊长得是很好看，精致的五官，神情淡然但不寡淡，年纪虽还小，但长开了以后必定是顶好的相貌。性格恬静，不争不抢，待人接物大方得体。天生的聪明头脑，自己也是努力认真，可这些给她带来了什么呢？
初中刚开学后，因为一则有个好看刚入学的学妹的传闻，被学校高年级的小混混们，堵在班门口不敢回家。因为慢热，性格不太亲近逐渐就被孤立。因为成绩好，就被传是老师的走狗。小孩子的恶意总是来得直白而又恶毒的让人战栗，不明白明明没几年的阅历，却能已那样的心思去揣摩一个人。
校园暴力是乔伊初中刚入学的时候慢慢的，不经意的加之与她身上，可能是今天说的一句话，明天的一个举动，后一个人的心思的改变，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亲身经历了。
乔伊自问家庭是和睦的吗？是的吧，开明的父母、活泼的弟弟，是一个理想的一家四口了。那这是全貌吗？不是的。
恶语相向、区别对待也是至亲之人加诸于她身上的，她也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同一个爸爸妈妈，慈祥和蔼、富有学识的老人，怎么总在单独面对她的成了封建传统、重男轻女的恶魔。
至于健康，那是小时候的她所没有的东西，先天有些不足的她，虽没有得什么大病，但小灾小祸的一直不断，三天五头进医院，大碗大碗的中药后来喝到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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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是个冷淡的性子，但却从来不曾怯懦。
先性不足那就去努力锻炼，跟父母提出要学散打以后，就不论寒冬酷暑一直坚持了下来。
经历校园暴力的时候，乔伊不想让家里知道，知道了大概也是会被老人被以一个巴掌怕不响的理论长年的刺几句的下场。
加上她真的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就忍让了一段时间，等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生活被影响，一本作业的丢失，一条虚假的指责，一群恶意的附和。
就从一脚踢在了守在班门口流里流气的高年级混混的膝盖上开始，所有加之与她都一一挣开，初中剩下的时间过得甚是肆意快活，从家里受的气全都宣泄在了打架上，逃课上网，抽烟喝酒染头无师自通，那么真的快乐吗？乔伊也说不清楚，这些人高中开学说断就都断了，没有留恋也从不曾惋惜，仿佛昨天还在一起笑，今天便觉得是陌生人了，乔伊从来没有朋友。
能断开的自然可以断，那么你的亲人呢？只对你一个人释放恶意的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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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拿着手机盯着“奶奶”两个字又看了好久。
人群稀稀拉拉的开始有了动静，三五个结伴已经开始决定要返回了。
韩莜莜从浅眠中醒来，看乔伊盯着手机一直在看，“你怎么回啊？家里人来接吗？”
乔伊本是想着和她们两个结伴一起回，反问“你们呢？”
“我爸爸开车来接我俩，估计我妈和她妈妈也来，要收拾宿舍嘛。”
乔伊数了数人数，拜托人家带自己回去也不方便了，笑了笑“嗯，我家里人也大概来接我吧。”
段明陆走过来，想问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回，听见了她跟同伴的话，便放心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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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莜莜的手机响起，向乔伊晃了晃示意，拉起赵婉晴，“爸爸，你到了吗？我正要往出走了，你路边等我就好。”
“我好久没见我妈了，想吃我妈做的吃的。”
“我想回家泡澡，我太需要一个浴缸了。”
她们的声音渐渐远去，带着回家的激动。
乔伊摸了摸坠痛的小腹，到头来，说到底，从来都还是我一个人。
乔伊也不再等，迈上了回去的路，来时吵吵闹闹成群结队，回去的时候便还是熙熙攘攘，可三三五五，唯独她孑然一身，说不清的低落从心底漫上来，之前有人陪她一路聊天，现在这样的一个人才对比出孤独。
还是一步一步走，顺着来时的路。大部分的人都被家长来接了回去，剩下决定自己走的都是状态很好的，嘻嘻闹闹的走的飞快。
大概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身边向前向后望去，已经没了同路的人。
发动机被踩的轰轰的声音从身侧飞驰而过，轰隆隆的声音又逐渐靠近，喇叭长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哥哥要是这次不返回来，小可怜，你可怎么办啊？”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含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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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陆骑着兄弟送来的机车，踩了两脚，离弦一般地飞射了出去，妈的，重点班这俩礼拜是呆的真憋屈。
脑中突然回想起那句语气轻飘飘的“大概家里人也来接我吧”忽然觉得不对劲，配着小姑娘当时的笑，段明陆宁可自己多想了。
就回去看看吧，万一多想了也就是一桶油的事儿。段明陆跟兄弟招呼了一声，就让他们先走了，自己往又往树林方向折回去。
越接近越觉得自己果然是多想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低着头，步子迈的小小的身影，真是幸好返回来了，停在她身边，乔伊转头看过去。
“给我头盔。”乔伊伸手。
“哥哥说带你了吗？这么主动啊？”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了挂在机车上的头盔，递了过去。
“那你带我吗？”
“不带你，哥哥回来干嘛？别磨蹭了，快点。”
乔伊带上头盔，爬上了机车，坐了他身后，“我能抱着你吗？还是搂着？不然我觉得不安全。”
“破事真多，你抱，又没说不给抱。”段明陆一脚油门，轰的开了出去。
乔伊抓着他两侧的衣服，还是军训服粗糙的料子，不知怎么却感到了异常安心。
耳边的风呼啸的而去，眼睛两侧的景色快速的倒退，眼睛里好像是进了尘一样，乔伊低下了头，轻轻慢慢的将带着沉沉头盔的头贴着了段明陆的后背，段明陆放慢了车速。
“小可怜，你去哪儿啊？哥哥送你回学校吗？”
“我想吃好吃的，你能带我吃吗？”乔伊也不想问方便不方便，总之可能是之前被纵容过吧，现在才敢大胆的提出要求。
“吃，想吃带你吃什么。”
“我想吃辣的，辣哭我的那种。”
“好嘞，马上的。”段明陆提速，想着市里的川菜馆一路狂奔而去。
“我还想要你多陪我一会儿，你说好不好？”这句话说的很轻，也很轻的消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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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点吧，我不吃猪肉，不吃羊肉，菌类不能吃，虾蟹不能吃，不吃姜，葱蒜香菜都可以。”乔伊把菜单推了段明陆。
段明陆快速的指了几个，“要喝果汁吗？”
“芒果、桃子过敏，其他的，我不挑的。”乔伊被问一句，就长长的回答了很多。
就好像是想把自己剖开了，都想让对方知道，只是，你能不能再多关心我一点，能不能再陪我久一点？
“行了。”段明陆心里一叹，怕也是一家有一家难念的经，只是小姑娘过分执拗，也不会服软，宁可一步一步的都回来。
“段明陆，吃完饭呢？还能不能一起玩？我还想打台球。”
“不能哦。”段明陆看着小姑娘的神色马上低沉了下去，立刻补充，“这不是还要跟你搬宿舍吗？下次带你打台球，我毕竟等着天赋选手教我呢。”
“好呀，搬宿舍也好呀。”乔伊觉得能在一起很好了，不管做什么。
乔伊低头看了眼自己放在腿上，手掌展开，有些暗绿色，是刚才死死抓着他的衣服被染上的颜色。
“我去洗个手。”乔伊站起来说道。
洗手间，乔伊一边揉搓着两只手，眼泪顺着眼角不由自主的滑了下来，有些委屈怎么也控制不住。
乔伊耸起一边的肩膀，随意的把眼泪抹掉，军训服经过一天的跋涉，已经很脏了，尘土混着眼泪，脸上变得脏兮兮的。
乔伊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一个可笑的小丑，默默受了委屈，也只能默默抓着别人偶然给的善意死死不放，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低头鞠了一捧凉水，洗去脸上的污垢，也洗去了哭过的痕迹。
菜上来以后，段明陆看着乔伊宛若一个进食的小仓鼠，抱着米饭的碗，小口小口的一边哈气一边吃着。
“嘶，这个好辣。”眼睛也是红彤彤的，问道“你不吃吗？”
“不饿，陪你。”段明陆看着这一桌菜红的有点胃疼。
回学校的路上，乔伊渐渐的从情绪中缓了过来，辣椒带来的热量向四肢舒展，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说伤心的时候要去吃辣辣的一顿。
“自己能行吗？我去不了你们女生宿舍，收拾完，东门汇合可以吗？”
“可以的，我家在汇景苑那边，你方便吗？我自己也可以回啦。”乔伊的语气渐渐恢复到了之前轻快。
“都送到这儿了，让我送完吧。方便的，我去送个车，一会儿我们打车回。”
乔伊回宿舍以后，宿舍已经都空了，除了她的那一张。三平米大的地方，记录她的这两周的点滴。
快速的整理好箱子，走到东门的时候，段明陆已经等在那里了，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不是吧，你就这么点东西？”乔伊震惊的问着。
“那不然我也要带个箱子吗？我不是精致的女孩子。”
“你这也不是精致男孩子啊。”
“男孩子还是算的。”段明陆还是肯定了下自己的性别。伸手拦了一辆车，打开了后排的车，示意乔伊坐进去。然后把乔伊的行李放到后备箱，坐在了副驾驶。
“师傅，去汇景苑。”
同两周前来时一样路，一样形色匆匆的路人，不一样的心情，不一样身边的人。
段明陆看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开口打扰她。
乔伊的心路历程呢，大概是先感慨了之前是孤苦伶仃小可怜，然后赞颂了大佬人美心善，最后立志要跟大佬出生入死。也是觉得拜把子太过中二，不然都想拉着大佬发一个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金兰盟誓了。
下车后段明陆搬下她的行李箱，推着就要走，乔伊马上说，“不用啦，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啦。送佛送到小区门口就行了，不用送到家门口了。”
“小姑娘，年纪轻轻，不要想太多哦，谁要送你，我家也在这。”
“？？？”
“那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这小区的同龄人我都认识。”
“刚搬来的，我妈让我来清心学习，我家太远了。”
“哦。”哇哦，这是什么神仙学霸，为了让他学习都放心让他一个人住。我考了那么多次第一名，我爸妈也没有让我自己一个人住。乔伊忽然升起一阵危机感，心想下午这一通折腾真他妈是浪费精力，矫情又作，就该让助理来接，马上收拾好，滚回家来刷题。
乔伊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到了楼下，“别多想了，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好好休息，周一见。”伸手轻轻拍了拍乔伊的头，转身离去。
摸头杀？这是摸头杀吧？乔伊心脏跳的扑通扑通，大佬们的心都脏，临走之前还整这一出，这是战术吧？这我还能静心学习？靠，心里的小鹿蹦跶的快要撞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点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