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聊》太郎

9、楔子

　　楔子：
　　“呐，呐，月，你说我们偷跑出来，小紫会不会气炸了啊？”妖颜扯着绳子牵着驴，乱踢着路边的杂草道。
　　“应该会吧。”夜月坐在驴子上，一口一口抽着小烟斗，随便应着。
　　“呐，呐，月，为什么我们不骑蛮蛮去私奔啊？”妖颜摇头晃脑的问。
　　“蛮蛮好歹是神兽，骑一次，你就该偷笑了。”夜月有问必答，懒散的吐着烟圈圈。
　　“呐，呐，月我们这次去哪里啊？”妖颜把绳子放在肩膀上无聊的说。
　　“白溪城。”夜月换了个姿势骑驴，继续抽小烟斗。
　　“呐，呐，月，白溪城是什么地啊？”妖颜像在说顺口溜般不厌其烦的对着夜月发问。
　　“白溪城多奇妖异士，是个人妖混合居住的地方，是个去了我们也不用乔装的地方。”夜月思索了一会儿答道。
　　“咦，我怎么不知道啊？竟有这样的地方。”妖颜来到驴跟前，仰头看着夜月。夜月一把把妖颜抱上驴背，随着他的音道“因为我从来也没带你去啊。”“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因为某某说喜欢地狱，不想出门。”“那你又为什么现在带我去？”“因为，某某长大了，想出去看看世界，想和情人一起游山玩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搭着话。
　　“路上都没人呢，月。”“我们走的是‘鬼道’，你以为任何人都可以去白溪城啊。”“大家都走‘鬼道’？”“法术不同进入白溪城的途径自然不同。”“为什么人妖能和平共处呢，那些人怎么进的白溪城？”“自有人管理白溪城，人能进入自然也是有过人之处了。”“那是什么人管理白溪城呢？”“是海之子，海神--熏池。”“那他很厉害？”“是很厉害。”“那------
　　白溪阁
　　“雪，要不要出去走走？”熏池端着手里的茶，手指摩挲着杯口，问旁边正在读书的男子。
　　“咦，公子好久都没出去了。”夏雪放下书看着熏池道。
　　“因为没有有意思的人来。”熏池眯着眼，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那这次看来有意思的人来了。”夏雪微笑着说。
　　熏池没有说话，一口喝尽茶杯的茶，是很有趣，而且是个他一直很想收藏的人。

　　白溪城

　　过了城门口，进了城，夜月骑在驴背上懒散的抽着小烟斗，妖颜牵着驴，脑袋四处晃，“月，也没什么嘛，就像进了另一个阴司街一样！”妖颜看着热闹的大街，阴司街也很热闹，也什么都有，只不过阴司街够阴沉，满街的鬼，这个白溪城中只不过楼稍微高了一点，太阳稍微明亮了一点，再就是人不同，什么人都有，额，应该说是什么妖都有，各种颜色的头发，各种颜色的眼眸，甚至连皮肤的颜色都不是很一样，大多都是俊男美女，不过刚进城他们好像就成了瞩目的焦点，当然更多是盯着他家的妖孽看，而他家的妖孽根本像个没事人，依旧我行我素，管他多少的目光呢，他家的驴好像也颇受瞩目，的确，他家的驴长了驴样，可是背却很宽，四脚结实的像马，不过腿短了一截，是陆冉特意带他去选的。妖颜觉得很自豪，他家的东西都是珍品啊。“恩，哪里都一样，如果没有钱的话。”夜月老半响蹦出这一句话。“什么意思？”妖颜看着驴背上的夜月，月竟提起钱的事，少见，破天荒。“因为我们没钱。”夜月微微笑着说，回头率又飙升。“不可能。”“是事实。”“那你施个法变些钱就行。”“白溪城除了从外带来或是自己赚钱，随意施法从别处弄东西进来或是随意以物变物都是犯法的。”“你法术高不会有人发现的。”“我不想犯法。”争辩之后，妖颜道“怎么办？”夜月回“不知道。”两个人干瞪了眼。
　　灵光一闪，妖颜攀上驴背，解下驴脖子上的褡裢，脑子钻进去乱翻一气，找出两个铁钵拿在手里晃，笑着对夜月说“夫人要跟着相公去要饭啦，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乞丐路边走。”夜月溺宠的看着他道“小娘子别把相公我当街卖了就好。”妖颜嘿嘿笑“不会不会，多少钱俺都不卖。”
　　找了个经过的人多的墙角，妖颜把铁钵放到一步外，自己就地坐在墙角，口里念念有词道“可怜可怜我吧，可怜可怜我----。”夜月站在他身边随意的倚着墙，漫不经心的抽着小烟斗，偶尔还吐出几个烟圈圈，经过的人无不打量着这两个奇怪的人，衣着华贵，一个长得精致妖媚，一个灵透动人，一个要饭还抽着烟斗，虽一身懒散却高雅异常，让人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一个虽满脸的可怜相，身边却还有一只健壮的驴，综上，大部分人或是妖都只是远远的看着却很少有人上来施舍，要么觉得两人骗钱要么觉得两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耍人。日头还是老高，妖颜喊得嗓子都哑了，钵里的酬劳却少的可怜，明明自己很努力了的说，想人家孟薇当街卖身引来的人那是壮观啊，妖颜不禁有点泄气，冲着夜月道“都是你的事，大家一看到你就不觉得我们是乞丐了。”夜月回道“是驴的事。”妖颜一看果真一直没注意身边的这头健壮的驴大人啊。妖颜没意思的收了钵，对着夜月道“下次有道具了咱再来乞讨。”“上驴。”夜月没接他的话，直接吩咐道。日头很大，妖颜翻着褡裢找来两幅小墨镜，给夜月带上一只，自己挂上一只，又贴了一副狗皮膏药在额上，“我们去哪？”“当铺。”“干什么？”“当驴。”“月，太阳怎么总这么大？”“白溪城的白天是晚上的三倍。”两人随便的搭着话，不伦不类的招摇过市。
　　刚刚墙角对面的茶馆中，夏雪趴着窗台，喃喃道“真是有意思的人，公子，冥王大人竟然当街乞讨，他身边的小人也很有趣，看样子冥王大人很宠他呢，冥王大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呢，公子。”茶桌上旁的人没有说话，静静的喝了口茶，老久才道“懒散任性之人吧。”
　　我是当铺。
　　妖颜念着门上的大字觉得不可相信，有人会给自家店起这样的名字？还我是当铺，晕！两人和一头驴进了当铺，妖颜打量了一下，光线十分的昏黄黯淡几乎到了只能看见人影的地步，所以什么也没打量到。似是听见有人进来，墙角亮起了个小油灯，扑朔扑朔的闪着光，准确的说是放在桌子上的小油灯，桌旁坐着个人？或是妖？妖颜确认了一下是妖，那妖长得很可爱，胖乎乎的脸，圆圆的眼睛，带着一副老花镜，两颗尖尖的小乳牙露在外面，在啪嗒啪嗒的数着，额，看那封面应该是冥币。那个妖怪用眼角瞥了一下来人，放下冥币跳下椅子，妖颜才发现原来是个侏儒，那妖啪嗒啪嗒的走到两人面前，行了一礼微微笑道“小人当康，不知可以为两位做些什么？”妖颜觉得此时当康的眼在放光，是看到猎物时的眼光，不会错，因为他家精明的小冉冉和他去买驴时也是这种眼光。傻子，以为我们很富？富人会到当铺？以为我们是落魄的富人急需钱？我们需要钱但不落魄。妖颜在心中打着小算盘，答道“当驴。”说着把驴迁到中间，当康看着驴，心道看着两人的穿着长相就知不是普通人，今儿一定要钓大鱼，看着这驴也不是普通的驴，猜得不错应是冥界的鬼驴和妖界的妖驴的混种，这种驴即可当驴用又可当马用，更重要的是不会感到累，是个比机械还好用的东西，顺手摸了驴的腿，肉结实有弹性，养的好，又拿出放大镜，挑了几根毛仔细观察，毛色纯真有光泽一点杂质都没有，当下，当康看着妖颜伸出两根手指道“二百两。”脸上一种二百两你太划算了的表情，这驴不值钱。妖颜一听很想一脚踹了当康，他和小冉冉买驴时还花了四百两，之后又给他吃好喝好，才二百两，偏鬼吧你，马上喊道“四百两，少一分不当。”一脸爷知道底细的表情。当康一听两个眼珠子一蹬“你欺负残疾人。”“残疾的是人不是你。”妖颜学样瞪起眼珠子，“你欺负残疾妖。”当康一听眼珠子瞪得更大，竟然有人不同情残疾人，“残疾的就不是妖。”妖颜龇牙咧嘴道，敢和老子讨价还价。“那是什么？”当康当真好奇。“嘿嘿，是人妖。”妖颜看着当康觉得好笑。当康气得两个小乳牙咬着嘴唇，敢骂老子是杂种，今儿算遇到对手了，“三百两，当不当随你。”当康狠狠道，有本事你别当。“三百五，不当走人。”妖颜找了椅子翘起二郎腿，仰着头，一副地痞样，当康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小子着了道了吧敢和老子斗，刚想应下来，一个懒懒的声音从暗处传出来“八百两，不当走人。”声音不大，也没刚刚那小子说的有气势，可当康就觉得可怕，无法反驳，仿佛自己说个不就会有什么发生似的，不过还是商人的本性占了上风，我当康什么人没见过，还会被你唬倒，大着胆子道“这位客人狮子大开口啊。”妖颜在一旁也惊讶的不行，买来时才四百两，月发烧了？就听暗处那声音又道“老板识货就知道这是什么驴，不当，小颜，走吧。”妖颜看着一直呆着墙边暗处的夜月，傻傻的“哦”了一声，就朝他走去。“等等，等等，这位公子好生厉害，我当康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没遇见您这样会抬价的，八百两就八百两。”当康满脸怨言的往里屋走，满眼的不干，本想钓大鱼，却差点被鱼咬到，唉，今天运气背啊，遇上这位爷了。转眼就拿了个钱袋回来，递给妖颜，妖颜看着钱袋觉得当康疯了。妖颜解下驴脖子上的褡裢，跟着夜月出了“我是当铺”，身后一股幽怨的眼光目送他们离开。
　　“月，月，你好厉害。你施什么法术了？”一出当铺，妖颜就扯着夜月的袖子问。“没有，咱家的驴在外面很值钱，就这样那当康一番手也能卖到千两多。”夜月对着妖颜的问题永远很耐心的回答。妖颜咋咋舌，差点被骗，果然没见过世面就是不行，还觉得自己很能耐呢，当下又道“月，咱以后光卖驴就可以成暴发户了呢。”妖颜又在异想天开。夜月揉揉他的头，笑笑。“好啦，有钱啦，接着咱去哪儿？”“小娘子想不想去妓院？”夜月问。“啊？啊！好好，我都没去过，好想去看看，月，快走。”妖颜一听是去妓院乐得脸都开了花，从来都没见识过呢，每次月都自己去阴司街的妓院呆好几天，今儿可能如愿了，说着背起褡裢，屁颠屁颠的跟着夜月穿街过巷。
　　“蓝，他们去妓院了。”绿发小男孩对着身边的男子道。“走，去妓院。”银发男子道。这是隔了妖颜他们几个街的一个小巷子里的两个人的谈话。好几群人共同朝着妓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