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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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衡中秉着“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教学态度，对体育课和语数英一视同仁，并且把体育成绩算到期末排名中。
搞得学生们对体育课十万分重视。
也因为这个原因，衡中体育教育在京都学校里能数一数二。
周冬笙上午来了例假，她正捂着肚子在位置上叹气。
分班以来第一次课，老师还没选课代表，没法请假，只能到操场站课。
胳膊突然被戳了戳，周冬笙抬起头，是邓小小。
两个人做同桌一周了，除了上课讨论题，她俩基本没有交流。主要是邓小小太文静，周冬笙想说自己也说不起来。
邓小小有些害羞，她缓缓从外套兜里拿出玻璃杯，里面装着红糖水，递给周冬笙。她小声说：“看你应该是来例假了，疼的话喝点红糖水吧。”
周冬笙愣了愣，接过来喝一口，浓浓的姜和红糖味。
不知道是因为红糖水的缘故还是因为邓小小这份贴心，她感觉自己舒服多了。
她笑着在桌子底下轻轻拉了下邓小小的手，说：“谢谢你，我好点了。”
“没事没事。”邓小小也放松了些，“今天得下去站课，我陪你下去吧。”
周冬笙抬头看了眼表，摇摇头：“快上课了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邓小小嘱咐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周冬笙又喝了几口水，小腹一阵阵痛感，还带着坠感。她现在得让人搀着才能走，要不自己疼得腿软根本走不动路。
付宇辰身体原因不能上体育课，大课间的时候就被老师拽着去办公室。她在新班级也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实在是难以启齿让不熟的人帮忙。
叹了口气，周冬笙突然有点后悔让邓小小先走了。
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预备铃正好响起，这回不走也得走了。撑着桌子站起来，就这一个动作，她就觉得已经血崩了。
她垂下头停了几秒，再抬头时，看见了倚在门口的方梓赫。
男生额前碎发微微挡住眼睛，但毫不影响目光盯着她怪异的站姿。
他站在那多久了？周冬笙第一个念头蹦出来。
方梓赫走近她，看着周冬笙问：“怎么还在教室？”
这句话不应该她问吗？
周冬笙不好意思说自己来例假，胡诌肚子疼回他。
方梓赫看着周冬笙难受的模样不像骗人，有些疑惑：“这样还要去上课？”
周冬笙突然想起方梓赫该是不知道衡中体育课的重要性，好意提醒他一下：“体育课挺重要的，要算在成绩里，不能缺勤。”
她又转念一想，让方梓赫带她去操场，立马可怜兮兮地对他说：“咱俩能不能一起去操场，我走不动路。”然后扯扯他的衣服下摆。
方梓赫盯着她，今天早上全班人暧昧的眼神他还记得一清二楚，这小姑娘现在又来这一茬，也不怕再传些夸张的流言蜚语？
周冬笙见他面无表情，怕他不同意又摇着他胳膊说：“赫哥哥？”带些撒娇意味。
方梓赫一愣，平时一群人“赫哥”“赫哥”地叫听惯了，后头再加一个“哥”，这一声软绵绵的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周冬笙还要再开口：“赫……”
方梓赫反手松开她的手，让她虚虚牵着自己，说：“走吧。”
两人到了操场的时候，体育老师正在训话。老师背对着操场门，是班里的同学先看到他们。
看着两人的姿势，一时间班级有些沸腾。
体育老师嗷嗷着：“安静安静！你们班怎么回事？第一节课就两个人缺勤，纪律还不行，这是要上天？”
在最后一排的张金鹏喊：“老师！缺勤的同学来了！”
体育老师回头一看，一男一女站在队伍前面。他反应过来刚才队伍的骚动可能是因为这两个人，而面前的两位同学还迟到了，再看男生站得没个正型，女生也弱不禁风地站着。
这怎么展现衡中的精神风貌？必须纠正！
他一脸严肃：“第一堂课就不见人影，干什么去了！”
周冬笙弱弱举手：“老师，我肚子疼。”
体育老师这才注意到周冬笙惨白的脸色，不忍多说，又看向方梓赫，厉声道：“男生呢？”
方梓赫说：“我送她来操场。”
体育老师听完顿了顿，刚想骂出口的话在嘴边停住。两位同学都是有原因的，男同学还挺热心的。
他点点头，冲着两个人挥挥手，说：“女同学去旁边坐着吧，男同学归队。”
方梓赫在男生里算是个高的，直径走到最后一排站好。
“人齐了咱们选一□□委。”体育老师说，“咱班班长是谁？”
“报告。”方梓赫在队伍后面出声，“方梓赫”
体育老师看着队伍后面走出来的男生，这不刚才进去的人吗？他愣了一下，又对方梓赫说：“你安排一□□委，一会儿给我说。”
“好的。”方梓赫说，然后转身问同学，“谁有当体委的意愿？举一下手。”
一班同学看着校霸冷冰冰地站在队伍前面问，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凶，仿佛在问“谁想第一个挨揍请举手”。
那几个本来有意愿的男生缩了缩自己的手。
队伍一下子安静了。场面一度尴尬。
等了快一分钟没有人举手，方梓赫凭印象叫了几个男生的名字，他们纷纷摇头。
最后张金鹏说：“赫哥你来吧。”
“对！赫哥一站，一班不乱！”众人纷纷赞同。
“安静。”方梓赫声调不高，但队伍一下平静下来。
体育老师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走过来拍拍方梓赫的肩膀，笑着说：“那就让班长兼任体委了。”
一节体育课很快过去，这是这周的最后一堂课。还未等下课铃响，操场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周冬笙坐在操场边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架着脑袋看自己班里的男生打球。
下半节课是自由活动，一群男生拉着方梓赫打球。她远远地看着，方梓赫成为一个模糊的人影，却依然很耀眼，她一眼就能看到。
愣着神，被人拍了肩膀。
周冬笙歪头一看，是付宇辰。
“好点了吗？”付宇辰坐在她身边，“我看你该是不舒服。”
周冬笙摇摇头，无精打采地回他：“哪有，在操场上吹了一节课的风，能舒服才怪。”
付宇辰问她：“要不一会让司机送你回家，你这样怎么走？”
“别了。”周冬笙一听就头疼，“这要是让林女士知道，我坐了小少爷的车回家，又得念叨我一遍。我宁愿自己回去。”
付宇辰轻笑，他知道林舒在担心什么，但又看着好朋友痛苦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下心，劝她：“那至少把你送到车站吧，像以前那样。”
周冬笙想了下，看见方梓赫又进了个球，引得一群人欢呼。
她说：“别，这回有人送我。”
付宇辰愣了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明白。带些调侃意味对她说：“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送你。”
“这不有你嘛。”周冬笙戳戳他，“你帮我一定可以。”
付宇辰深知这个小祖宗难伺候，这回可是挖了坑自己往里头跳，他得给自己捞点好处，于是问她：“我有什么好处。”
周冬笙歪头想了一圈没想出个头绪，于是反问他：“你想要什么？”
付宇辰笑着把她拉起来，和她一起慢慢走，说：“你得有诚意，不能问我。”
周冬笙倚着付宇辰走，这时候还没下课，路上人很少，她提议：“那我给你做菠萝派吃？”
周冬笙做的菠萝派是一绝，饶是付宇辰也只吃过几次。他痛快地答应了。
下课铃响，方梓赫朝周冬笙休息的地方看过去，那里已经空荡荡的。他低头弯了下唇，又重新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被簇拥着进了教室，他看见周冬笙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行人看着方梓赫的表情，又看了看周冬笙，笑着散了。
方梓赫坐回自己位置，扫了眼黑板上的作业，挑着练习册整理书包。
后背被戳了戳，他回头，看着周冬笙拿着一瓶水递给他。
周冬笙见他不接，把水塞到他怀里，笑着说：“看你打了很长时间的球，喝点水。”
无功不受禄，同周冬笙接触地多了，方梓赫知道这笑容后面一定有什么坑等着他往里面跳。
方梓赫把水收了，但没喝，扭头继续收拾书包。
一旁付宇辰扭头回去问周冬笙：“你一会怎么回去？”
“不知道。”周冬笙叹气，“肚子疼着呢，没力气走路，我可能得爬回去。”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方梓赫神色如常。
“我今晚还有事，不能送你。”付宇辰说，“你这样自己根本走不回去。”
方梓赫发现自己的物理练习册不再桌上，他问付宇辰：“看见我的物理练习册了吗？”
付宇辰找了下，“啊”一声从一旁拿出来一本书，对方梓赫说：“今下午发的，他们放在我桌上了。”
“谢谢。”方梓赫接过来。
付宇辰突然问方梓赫：“你家是不是在静园？”
方梓赫点点头。
“阿笙的家也在静园，你能不能顺路送她一下？”付宇辰适时地提出建议。
邓小小进了教室，看到周冬笙半趴在桌子上，凑到她身边小声问：“你好些了吗？”
周冬笙摇了摇她给的杯子：“都喝了，但是还是难受。”
邓小小感同身受地点点头，接过杯子对她说：“你一定要注意呀，平常少吃些凉的。”
话音刚落，周冬笙听见前面男生说：“行，我送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