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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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定了凌晨的机票，老爷子那边早晨醒了一定要见到人，你收拾收拾司机一会来接你。”方明哲说。
方梓赫“嗯”了声后挂断电话。
服务生帮他开了门，但屋里一片漆黑，接着手机再次响起。
“你在哪？”周冬笙的声音传来，有些怒气冲冲的。
方梓赫皱了皱眉，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又把她惹毛了：“在门口。”
突然一束光打到门口，借着光线，他看见屋里的人都看向他。
他听见郑芝旻说：“方梓赫，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电话没挂断，周冬笙在那头张牙舞爪：“方梓赫你他么要是敢答应我就撕了她那张嘴。”
方梓赫没回她，把电话掐了，抬眼看到郑芝旻站在他前方，满怀期待地看他。
旁边有人递给他话筒，方梓赫瞥了一眼，接过来，干脆利落地开口：“不愿意。”
周冬笙听完方梓赫的话后舒了口气。
明明能断定他不会答应，却又挨不过心底的不确定，必须得打电话威胁他，必须听到那个否定的回答才能放心。
方梓赫，你还真是要命。
聚光灯下郑芝旻的脸惨白，她不是没想过方梓赫会拒绝，但实在是没料到他做的这么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一旁郑芝旻的朋友看不下去了，上前安慰她，指挥着把灯光撤了。
灯亮了，刚才那场闹剧留在黑暗里，但是在看的人心里留了种子。
众人像平常那样吃吃喝喝，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周冬笙边走边给方梓赫打电话。
“喂？”
“你在哪？”周冬笙披上外套出门，她扫了眼走廊，没人。
“楼下，等车。”方梓赫简单回答。
周冬笙摁电梯，她匆匆地说:“你等我一下。”
方梓赫抬手看了眼表，对她说：“两分钟。”
“什么？”周冬笙抬头看了眼电梯，还有两层。
“等你，还有一分三十秒。”方梓赫说。
电梯停在2楼不动，周冬笙忍不住嘟囔：“操。”她看了眼表，大步走向旁边的安全通道。
车已经到了，方梓赫收回目光，拉开车门。
“方梓赫——”他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回头那一瞬，他看见周冬笙向他跑来。
身后后是酒店华丽炫目的灯光。
就像是女孩带着光奔向他。
方梓赫下意识微微张开双臂，周冬笙却在他面前停下了。
周冬笙弯下腰喘了口气，又气喘吁吁地抬头问他：“你……你怎么走这么急？”
方梓赫不着痕迹地收了手，回她：“家里有事，今晚……要回去。”
周冬笙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家”，颇有些惊讶：“你要回海市？”
方梓赫点头，对她说：“有些赶时间，我得走了。”
周冬笙皱皱眉，她还有好多事想同他说，纠结半天挑了个最紧要的事对他说：“你可别在海市惹什么烂桃花！”
方梓赫垂眸看了眼被拽住的衣角，耳边是小姑娘略带威胁的话，他不禁抿唇笑了。
“怎么会。”他说。
周冬笙得到保障才松了手，她看着方梓赫上了车，冲他摆手：“一路顺风。”
方梓赫点点头，收上车窗。
看着后视镜里小姑娘的身影越来越小，方梓赫收回目光。
“女朋友啊，还挺体贴。”专车司机调侃他。
方梓赫垂眸笑了笑，“女朋友”，他自己在心里默念几遍。
这是第二次听见这样形容他们的关系了，第一次是在她口中。
这个称呼还不错，形容她。
“对。”方梓赫说，“是挺体贴的。”
周冬笙把方梓赫送走后，没急着回家，她又原路返回，把吕游提着耳朵揪出来。
她把吕游堵在墙角，问：“你怎么回事？跟谁一伙的？把奶奶我忽悠来挺好玩的是吧？”越说越来气，她轻轻拍了拍吕游的脑袋，“让我看那个绿茶婊的深情告白，怪好的？嗯？”
吕游被周冬笙这一通操作拍得脑子反应不过来，只得抱头痛哭：“姑奶奶我可没这个胆哟。”
“呵。”周冬笙赏他白眼，松开他，“如实招来。”
“得得得，我说我说，我就说瞒不过你。”吕游站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是梁咖，他让我给你和姜姿说的。”
周冬笙抬手捋了下头发。
“你说咱再怎么能也毕竟是学生，能不过梁咖这种不上学的了吧。”吕游解释，“他找我我也不敢反抗呀姑奶奶。”
“行了行了。”周冬笙拍开吕游伸过来的手，“下回我再看你吃里扒外，你就等着被我弄死吧。”
“没有下次！”吕游如获大赦，揽着周冬笙的胳膊一起进了屋，“我肯定是向着你的。”
“哼。”周冬笙冷笑，“就你这嘴，我才不信。”
姜姿倚在门口等她。
周冬笙走过去，听她说：“送走了？”
“嗯。”周冬笙闷闷地回了句，“这两天盯着郑芝旻。”
姜姿笑了：“怎么？你要搞她？”
周冬笙摁了电梯，打开手机翻了下消息，不出意外没看见方梓赫的消息。
她说：“今晚以后，肯定有不少人想搞她了。”
姜姿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就她这作法，梁咖也不罩不了她多久。”
两人进了电梯，周冬笙刚要开口，看见男生要进，她对男生笑笑：“能坐下一班吗？我们有事要谈。”
男生看愣了，还没来得及点头，电梯门闭合。
隔天周冬笙到学校，听到有人在谈论郑芝旻和另一个女生。
那人是张子晴，在职高一圈很出名。
“她又怎么和职高的人混在一起了？”周冬笙看着刚发下来的数学卷子，皱着眉头回后桌。
后桌男生说：“你不知道吗？郑芝旻生日趴上表白咱们赫哥，那个张子晴本来就和她不对付，这两天又说自己也喜欢赫哥……”
周冬笙挑眉，这方梓赫的烂桃花还真是一抓一大把。
“这几天赫哥也不在，她们怎么说也都没人验证了。”男生叹了口气。
周冬笙把卷子翻面，不同他浪费时间，说：“我知道了，回头再聊。”
海市，方家老宅。
保姆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三楼的屋门，朝里面说：“小少爷，早饭好了。”
屋里只拉了半边窗帘，八点钟的阳光照进屋里，整个房间半明半暗。
方梓赫坐在阴暗交接处，被吵醒后眉眼不自觉的皱起。
前天匆匆忙忙赶回海市，就因为老太爷不舒服进医院，非得见所有子孙。飞机落地他就去了医院，被一群从不待见他的叔伯拿那套老的掉了渣的“克亲”理论说教一番，最后一直在老宅里待着。
他一直不明白，方家这个子嗣繁茂的家族，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让他认祖归宗。
不想同这群人再发生争执，他特意错开用早饭的时间。
他起身回了句，去卫生间洗漱。
在楼梯上，他看见几个表兄妹在餐桌上。
一大早不想受这刺激，方梓赫想转身回去，不知道被哪个眼尖的表妹看到，他听见她说：“表哥要下来吃饭呀？”
众人都看向他，方梓赫索性便下了楼。
阿姨添上碗筷刀叉，方梓赫落座，拿了块烤吐司。
本来有说有笑的餐桌上突然静了下来。
几个堂兄弟咳了几声，交换眼神后都笑了笑端起咖啡杯掩面。方梓赫自动屏蔽这些小动作，自顾自地解决早饭。
但耐不住那几个热情的妹妹。
方梓赫在方家这几代里是长得漂亮的，凭借这张脸让几个妹妹对他和和气气。
“表哥，你吃果酱吗？”方梓沁坐到他身边，热情地问他。
方梓赫瞥一眼，简单回答：“不用。”
方梓沁“啊”了声，端了咖啡壶又问：“那咖啡呢。”
方梓赫：“不用。”
坐在对面的几个人耐不住了，对着方梓沁说：“方梓沁，你表哥可比你有数。”
方梓沁变了脸色，手僵在一边，看向方梓赫。
方梓赫当年回来，整个方家都震惊了。他回来，意味着继承人的竞争中又多了一个对手。
之后父母出车祸，他又被冠上“克亲”的罪名，加上私生子这个标签，被翻来覆去地嘲辱。
他已经习惯，也不想再争辩，这群人总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因为利益。
方梓赫吃完饭，没理这群人，起身回屋。
“什么样的妈养出什么样的人，真跟亲妈一样，拿了方家的东西就知道走，也不懂得感恩。”身后方梓亮说。
方梓赫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方梓亮。
那些昏暗的过往，虽然不堪，但是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允许任何人评头论足。
他眼风一扫，直勾勾地盯着方梓亮。
方梓亮就只是个草包枕头，只敢虚张声势，恃强凌弱，见到方梓赫变了脸，声音有些颤抖。关于方梓赫的战斗力，他没见过也听过不少。
“你……你还想打我！”他大声嗷嗷。
方梓赫冷笑，开口：“什么样的妈养出什么样的孩子，方梓亮，这句话，用来形容你最好不过。”他接着无声吐出两个字，让方梓亮抓狂。
方梓亮是个妈宝，因为这个不少人在背后议论他。方梓亮听不得这个。
方梓赫专挑七寸打，他说完便转身离开，又突然想起什么，对方梓亮说：“你还不配。”让我动手。
背后方梓亮的声音逐渐变弱，方梓赫的表情越来越冷。
人情冷暖，他看得太多。
这时候，他竟然会想起那个远在京都的女孩，
她要是知道自己这肮脏的黑暗的人生，会不会离他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