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之江[校园]》竹舍谋士

2、第2章

　　万江吃完饭又回自己屋睡了一觉，定了晚上七点的闹钟。

　　走时敲了下西面的门喊道“我上班了”。在路上经过一个小超市买了副皮手套和小手电筒。

　　晚上七点多到店店里吃饭的人不多，就一桌的学生在里面吃饭。寒假里他们虽然身上都没穿校服，但是万江进店后第一眼看见那桌人就知道是群学生，一身青葱稚嫩的气息。

　　老板娘坐在收银台前玩着手机抬头看见是万江问着“来了，晚饭吃了吗”

　　“没呢”万江脱下围巾应了声。

　　老板李勇正坐在板凳上用牙签挑着牙，看着墙上的电视。听到后看了万江一眼说“外面锅里给你留了份炒饭，自己盛去”

　　“嗯”万江应了声。

　　万江背对着那群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吃着饭，那群人是真的很吵，万江在心里吐槽着。

　　自己吃个饭的功夫就无意的听到他们都是庆阳私高的学生，聚在一起在激烈的讨论寒假作业的完成情况。

　　万江想着这种简直是傻逼到了顶的事情为什么不找个饭店包厢隐蔽的讨论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地方讨论寒假作业的行为，也太二了吧！

　　今晚的客人依然很多，万江刚端完一盘炒田螺就听那桌喊着又要加菜，万江拿了菜单走过去。心里嘀咕道这里又不是什么高档餐厅，那群学生怎么能在这呆这么久。

　　“一份油爆虾，一份啤酒鸭再来俩份紫菜汤吧”唐瑜拿着菜单高冷的说着

　　万江点了点头“好的”抽走了桌子上的菜单。

　　看着万江走远后那桌学生热闹起来，唐瑜一改刚才的高冷，一脸花痴的说着“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井巫不屑的说“戴着口罩呢，谁知道下边脸长什么样”

　　“对，我认同老井的说法，你看现在社会上有好多那种口罩杀手啊，眼镜杀手的”龚虎随声附和着。

　　桌上的其他男生也跟着点头赞同。

　　旁边的刘萌吐槽道“切，我看你们呀就是嫉妒”

　　“你们这些女生们平时不要在迷什么这个帅哥那个韩国欧巴啦”井巫语重心长劝说，转头又看了一眼在远处忙碌的万江一本正经的贬低

　　“你看那小子的长相绝对只是眼睛眉毛好看，还染了个绿色的头发，要是真长得帅就不会戴口罩了。他就是想来骗骗你们这些无知的少女们”

　　“不可能”唐瑜大声的反驳。

　　井巫放下手里的杯子挑眉道“要不打赌，那小子要是摘下口罩后还是个帅哥的话，从今以后我就称你唐瑜叫姐，但要是我赢了寒假作业你给我写完”

　　唐瑜想了下不怕的说道“行啊”

　　井巫拍了下旁边龚虎的肩膀“喊那小子过来加菜”

　　万江站在桌子前看着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皱着眉问“吃什么”

　　井巫嬉皮笑脸的说“帅哥，能不能把你口罩摘了呀？我们都想看看你是丑是帅”

　　万江听到后呆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桌上一群男生的哄笑骂了句“傻逼”

　　井巫看着万江转身要走站起来大喊了声“快，快拉住他”

　　靠近万江的俩个男生听到后死死的抱住万江的胳膊，万江挣了下胳膊没抽出来，正准备抬脚踹的时候，那个刚刚说话的傻逼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身边拿掉了自己脸上的口罩。

　　万江气的腿换了方向狠狠的踹向那个傻逼的肚子。

　　“艹你大爷的，脑残”

　　井巫看呆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踹倒在地上。坐在地上看着正准备干一架的龚虎他们忙喊道“停停停，别打”

　　隔着衣服揉肚子站起来，心里吐槽道这一腿踹的真狠呀。

　　这一动静闹得不小，店里吃饭的人都往这边看热闹，还有一些男人吹着口哨教唆着“打呀，快打呀，别停”

　　老板老板娘听动静都跑了过来。李勇粗着嗓子喊道“万江，你小子干嘛呢”看着井巫衣服上的鞋印瞪着眼睛说道“给客人道歉”。

　　当时看见万江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果然这才干几天活就惹事了。

　　井巫有点后悔，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眼睛盯着万江说“别别，老板。是我的错，是我先找麻烦的不关他的事”

　　李勇看着万江站在那里不开口，气不打一出来，威胁的说道“你要是不道歉就滚蛋”

　　万江朝井巫竖了个中指骂了句“傻逼”转身就走。

　　拿上自己的东西，万江走在路上庆幸着当时要求工资一日一结是明智的，今天就当做慈善了。

　　晚上十点多了，路边的路灯下还有个卖红薯的老头，红薯炉边熙熙攘攘的站着俩三个人。万江在裤兜口袋里上下掏了一遍，找出来上班前在小卖部收银员找的三十块钱。

　　看着摊前买红薯的那几个人走后，万江上前看着烤炉说道“剩下的红薯我都要了”

　　老爷爷从板凳上站起来好奇的问“孩子，大晚上你买这么多红薯做什么？”

　　“吃啊，还能干什么，你个老头卖东西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万江没好气的说。

　　老人家叹了口气，把放红薯的一格格小门一一打开给万江看.

　　万江惊了。

　　我去，时间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剩这么多红薯，老头你之前是坐在这当吉祥物的吗！

　　老头看着万江震惊的表情笑了声“我这刚从家里出来没多久，没卖出去几个红薯”然后又问“你确定全都要吗？”

　　万江尴尬的小声说“给我称30块钱的吧”

　　“行，给你挑几个最甜的”

　　“老爷爷，剩下的红薯我全都要了”

　　万江听到这个又傻逼又熟悉的台词恶寒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了之前店里的那个傻逼，真的是冤家路窄呀。

　　万江眯着眼看着那张嬉皮笑脸的脸。

　　井巫开心的摆着手“嗨。又见面了”

　　万江扭回头完全不想理这个人。

　　井巫看着这个老头只顾挑红薯，也不理自己。问道“我说老爷爷你好歹答应我一声，我说剩下的红薯我全都要了”

　　老人家无奈的说道“孩子，买个红薯吃就行了，我这刚从家出来没多久，想在外面呆会”

　　“啊？”井巫震惊了，这么冷的天遇到像我这种土豪式的买主不应该开心吗？

　　老人家继续说道“家里就我一个人，儿女们打工还没回来，我一个老头在家呆着没意思”

　　“可都这么晚了，能卖出去吗？”井巫问

　　“能啊，卖不出去怎么会遇到你俩”老人家吐槽道。

　　万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操了，这都是什么事。

　　井巫眼看着万江提着一袋称好的红薯就走了有点着急。催促着老头随便称一个熟的就追了上去。

　　“对不起”井巫追上前气喘吁吁的说。

　　万江停住了脚步，自己是真的没想到会听到道歉。

　　“我可以帮你重新找个工作的”井巫想着毕竟他的工作是因为自己才丢的。

　　万江皱着眉头拒绝了“不用了”

　　“真的，我可以帮你找个工资高又不累人的简单工作”

　　“真的不用”万江又重复一遍。

　　“你是不是还生着气呢？那你说我需要做什么你能消气”

　　万江沉默的看着井巫一本正经的瞎编“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杀人犯”

　　井巫整个人呆住了，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嘴里喃喃着“你，你在，不是，你是杀人犯？”

　　“对”万江一脸正色的承认。抿了下嘴“其实我现在是在逃逃犯，所以你之前摘掉我口罩时我才会那么生气？”

　　万江又凑近了一步抬头笑眯眯的说“你知道我杀了谁吗？”

　　井巫害怕的整个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我杀了一个随意摘我口罩的人”

　　井巫害怕的瞪圆了眼睛，颤巍巍的把万江讲话前拿下来的围巾又给重新围在了脸上。喃喃道“我没看见你的脸”。

　　“害怕吗”

　　回应的是一连串的疯狂点头。

　　万江后退一步挑眉道“那你还不滚”.

　　井巫收起害怕的表情掰开手里的红薯认真道“我知道我成绩不好，但我不是个傻蛋”，说着还伸手递给了万江一半。

　　当然万江拒绝了那半个红薯，自己手里一大袋的红薯能瞧得上你那半个吗。

　　万江回家的路上经过垃圾桶旁把那一袋红薯放在了流浪汉的脚边，留了一个最大的带回家给了王秀芝。

　　王秀芝听说万江辞职了挺高兴的，劝着说正好可以有时间多看看书，万江听的头疼就回了自己屋。

　　躺在床上看着微信里在路上收到的未读消息，叹了口气还是点开回了句。

　　【万江】：“明天有时间，早上九点万达的肯德基碰面吧”

　　万江坐在公交车上，发呆的看着窗外的景。快过年了，因此每站上下车的乘客很多，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手里大包小包的提着为春节准备的年货。

　　万江抿着嘴巴给王秀芝发了句自己出去找同学了。

　　一个老太太提着菜篮子从前门投币上车，万江心里吐槽道年纪那么大了还出来买菜挤公交，有病。最后还是乖乖起身给老太太让了座。

　　“石湖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一道机械的女生响起。

　　万江听到公交车上播站的声音穿过公交里的人群，站在了后门按下了下车铃。

　　这一站是通向万达广场的，下车的人很多。

　　万江到达肯德基时看到汤莉桑已经到了。

　　肯德基里面的温度很舒服，正好也错过了早餐高峰期人不多。万江脱了袄坐在了汤莉桑对面笑着说“怎么来这么早”

　　“嗯，坐的爸爸的车”汤莉桑喝了口泡泡奶看着对面的万江沉默着。

　　汤家和万家是邻居，父母又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所以他们俩从还在襁褓里喝奶时就认识了。

　　汤莉桑犹豫了会说道“青姨她上周住院了”

　　万江听到后桌底的手握成拳问道“那，那现在怎么样了？”

　　“前天出的院，你也知道青姨她身体本就不太好”汤莉桑说完从包里拿了张身份证放在了桌子上“这是青姨让我带给你的”

　　万江看着桌子上自己的身份证沉默着。万江感觉自己并没有因为拿到身份证而感觉到开心。伸手拿着放进了口袋里道了句“谢谢”

　　“阿江，你不回去看看青姨吗？”

　　汤莉桑看着万江的沉默质问着“阿江，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冷血，以前的万江去哪了？啊？”像是憋了很久的话汤莉桑哽咽了下继续喊道

　　“以前那个中考全市第一，愿望是考上清华，那个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乖孩子的万江呢？你何必这么糟践你自己。你自己看看你这半年多都在做什么？你自己看看这半年多在学校里干了什么？打架和混混交朋友。万江，你在市一中上学呀，是那个你初中说非市一中不上的高中呀”

　　“我......”

　　汤莉桑打断道“我希望你能回去看看青姨，最好也能早点回家”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万江手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捂住了脸，汤莉桑刚刚的的那番话还真的是句句诛在自己的心上。

　　万江心里也知道自己早就后悔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