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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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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有一个微博,微博的名字叫作“大神今天秃了吗”。每次经意或是不经意地在校园里遇见了江湛,她总要发一条动态,但总只有两个字:“没有”。那个号没人知道,就算是范佟她们都不知情。
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发出一条内容为“秃了”的动态,那个时候她就不会再被这个人所纠结。
沈念瘫坐在懒人椅里,滑动手指,浏览着这些时间自己曾经发过的动态,但看到某一条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坐直了再打开详情仔细看,发现有一个名为“大范佟子”的号回复了自己:“惦记谁呢这是?【狗头】”。
沈念一个激灵,当即扭头看向了范佟,没想到范佟此时也正眯着眼,一脸姨母笑地盯着自己,嘴里不知道塞着什么,撑得脸圆嘟嘟的。她的嘴不停地蠕动着,紧接着又拿出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向沈念扬了扬下巴,笑得更欢了。
沈念生无可恋地转回头,打开了大范佟子的聊天界面。
沈念:“你是?”
大范佟子:“你猜猜~( ̄▽ ̄~)~”
沈念:“……”
沈念:“范佟?”
大范佟子:“聪明。”
四下寂静,韩韵和陈薇薇都有睡午觉的习惯,沈念不敢出声,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范佟,继续打字:“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大范佟子:“嗨,这还不简单,有一回你手机屏幕亮着,我不小心瞄了一眼,就看到了。”
沈念:“……”
大范佟子:“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哒。”
沈念:“…谢谢。”
大范佟子:“爱就要大胆说出来嘛,你在这发一万条他可能也不会注意到你。”
大范佟子:“今天下午有个学长交流会,他要来,我陪你一块去。”
大范佟子:“到时候你就瞅准时机上去要微信,要到就溜,怎么样?”
沈念:“……”
沈念:“算了吧,我懒得去。”
大范佟子:“别懒呀,这种事懒不得,就这么说定了,我陪你一块去你怕什么?”
沈念刚要打字,就看到又一条信息发了过来。大范佟子:“说定了说定了!好了我下线了!”然后就真的放下手机爬上了床,打算睡觉去。
沈念看了,哑然失笑,想到下午要去见江湛,又不自觉地上扬了嘴角。
学长交流会,其实就是学校举办的,由优秀的学长学姐们将自己的经验分享给学弟学妹们,以及回答学弟学妹们现场提出的问题的这样一个见面会。一般沈念是不想参加这类会议的,因为她觉得吧,这些经验不是学长学姐们说说就可以的,那都是需要自己亲身经历,积攒出来的。但是有江湛,这就很不一样了。
这类会议一般都在多媒体报告厅开办,按沈念的话来讲,就是一个关了灯很适合看电影的地方。
这次来的人很多,而且大部分都会尽量坐到前排,女生占大多数,其中缘由,可想而知。
所以沈念和范佟到的时候,只能坐到后面,最不起眼的地方去。
范佟:“这人也太多了吧!”她的声音在这样嘈杂的背景里,很难听清楚。
沈念:“你说什么?”
范佟:“这人太多了吧!”这次她提高了音量。
“是啊!”真的太多了,多到沈念觉得自己真是太渺小了,根本不值一提。
这时她远远瞧见了坐在前排的徐颜,正站起来和身后的谁说着什么,在天花板超亮灯的照耀下,一时间笑魇如花。
沈念低头刷起了手机。
轮到江湛出场的时候,她特意抬起了头,就看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台中央,气场瞬间压了下来,那张帅气的脸却只能看见一个轮廓,精致的五官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沈念能想象出来。
江湛大概是参加惯了这样的活动,丝毫没有怯场。虽然据说他已经极力拒绝了很多,但有些学校亲自办的总不能不给领导们面子。
江湛这样的天才,大概是非常少见的。
这时她又看到坐在自己右下方的徐颜,也就是在江湛的正前方,用双手撑着下巴,像个迷妹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台上的江湛。沈念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出来。
范佟凑过来低声道:“怪不得你喜欢呢,人家江湛确实优秀啊,长得也帅。但是……这人气太高了,多少女生暗恋着人家呢。沈念,咱就不能换个好追的吗?”
沈念回:“我就没想追,是你非要拉我过来的,看吧,现在连你自己也要劝退我了。”
范佟狠狠吸了口奶茶,咽下去后说:“别呀,我没劝退,难度高说明有挑战性啊,有挑战性的才够刺激。”说着攥起了拳头,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那你挑战吧。”沈念冲她翻白眼。
“我不喜欢这型的。”范佟扭头看了眼台上,继续说,“待会散了会,你就去找他,听见没有?”
沈念点头。其实范佟说的不无道理,自己或许真的应该试一试,哪怕是为死了这条心,也该寻求一个答案。不就是要个微信嘛,又不是要她去赴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主持人说到此结束的时候,沈念的心跳瞬间就加速了,范佟向她比出了个加油的动作。同学们陆陆续续地从前门后门离开,她深吸一口气,就站了起来。
江湛还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着东西。
范佟在身后鼓励说:“去吧,加油!”
周围的说笑声此起彼伏。
一步,两步,江湛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仿佛能看到自己的未来,那是一个被拒绝的尴尬的未来。
沈念越来越紧张,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去了。
下一秒她却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看到,徐颜笑着来到了江湛的身边。
沈念想逃跑,双脚就很听话地迅速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上。范佟正解决着最后一口奶茶。
“要到了?”范佟抬头。
沈念摇摇头,又朝江湛看了过去,两人正有说有笑,她瞧着,头也没回说道:“你先走吧,我再等等。”
“你一个人可以吗?”范佟不放心地问。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不就是要个微信嘛。”沈念开玩笑道,“怎么,你替我去要?”
“算了吧。”范佟砸吧砸吧嘴,火速逃离了现场。
沈念坐下来,盯着江湛和徐颜的身影发起了呆。
江湛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女生好多话,真的好多话,她怎么这么能说呢?但出于礼貌,他还是微笑应对。
一面点着头,像是在认真地听她说话,一面有种有人在盯着自己的错觉。
是错觉吗?江湛皱了皱眉,努力感受着,好像不是错觉,就在自己左后方,确实好像有个女生盯着自己。
人都走光了,她怎么不走呢?
沈念等了很久,慢慢地,忽然觉得很无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无趣,本来就是陌路人,干嘛要强行认识呢?她这么想着,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反正觉得自己有了借口,索性就站起来快步从后门走了出去。
“学长你编程学得好好,可以教教我吗?”
“学长?”
“学长?”
“啊?”江湛回过神,笑道,“说完了?说完了我先走了。”然后就直接转身,朝刚才感觉有人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发现那个地方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看来真是错觉啊。江湛心里想着,也不顾身后的徐颜,就背上包从前门离开了。
……
沈念从报告厅出来,从包里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动态,依旧只有两个字:“没有”,然后给范佟回了个摊手的表情。她觉得,可能自己和江湛就是无缘吧,毕竟连一个和他说话的机会都没给。
抬起头瞬间却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走在前面。
那背影她不常见,但每次见都能深深地印在心里。
她放下手机,还没有所反应。
江湛忽然转身把头扭向了沈念这边。